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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盒饭是工作餐,5块钱一份,局里统一安排的。大家一人捧着一份蹲在墙脚下吃,饭很平常却吃得津津有味。我们防暴队在执行任务时,大多时候只能吃这种份饭。
上访的“拐子轿”车主们正聚集在市政府门前与接访人员交涉。虽然信访局就在市政府的隔壁,群众却很少到那里去上访,往往一拥就到了市政府。我们的任务除了维护好现场秩序,防止发生不测事件之外就是协助有关部门将上访者引导到信访局。
在我们这个安宁的内地小城市里,防暴反恐的几率是少之又少,防暴队成立以来的几个月里,很少有别的事情,除了日常训练之外,更多的是处置上访问题。
上访的人大多数是遵守秩序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只是为表达诉求帮个人场,只有少数为首的人与政府交涉。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外省某地曾经出现过上访人员在维持秩序的公安干警面前打砸政府大楼、打伤工作人员的情况。现场的处置警力因为没有得到有关领导的命令,未能及时采取果断行动,制止暴行,成了事后被重点追究责任的对象,据说公安局长很快就引咎辞职。公安局长引咎辞职的情况在国内还极少见,更突出了处置群体性事件的敏感性。
好不容易熬到上访人员离开后,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之后我们才疲惫地回到队里。一些队员招呼着要打牌娱乐娱乐。我不想再打了,就到了内勤室,看看特岗津贴能不能发下来,再看看有没有报纸信件什么的。
老大姐黄静在整理资料,新调来的刘春在看信。黄大姐热情地招呼我,刘春只抬眼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黄大姐是个爽朗健谈的人,喜欢和人聊天,我们没事时都喜欢到她这里来,喝喝茶,看看报纸什么的。
往来的资料和文件很多,又要负责接电话,黄大姐一个人很忙。刘春调过来帮忙后,黄大姐可能会轻松一些,但她好象并没有安排刘春干什么事。刘春安心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信,左手举着一页,木木地看,给人很别扭的感觉。刘春一般只能这样看信,谁让他的右手缺了大拇指呢。
刘春挺沉默寡言的。老实说,我特别不喜欢这种不主动和人招呼的人,我见了别人总会先打招呼表示礼貌。刘春不和我说话,我也不愿搭理刘春。其实不光我这样认为,对队里其他人来说,刘春显然也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他来了有两个多月了,很少和人打交道,除了内勤这一块,别人和他都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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