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一回来后,赶紧把萧婳要的物件都倒在了榻上。
漆线绕版,漆针筒,漆绘尺子,还有那刻着缠枝花的缠线板等,应有尽有。
知一笑问道:“公主,今儿做个刺绣品?”
萧婳向来喜欢这些东西,一看见这上好颜色的线,忍不弯了嘴角道:“知一,你真好。”
小公主是个喜静的人儿,同一个姿势能维持很久。日出日落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萧婳想着自己那未完成的绢子,连晚膳都用的仓促了。
“公主,你身子还未好利索,这鸡蛋,您还是得多吃些。”
萧婳乖巧地点点头,用手接过知一递过来的鸡蛋,就小鸡啄米般地开始啃了起来。
小公主这一个蛋还未吃完,就见那人身着一身白色的大氅,又到她这儿来了。
萧婳放下手里的鸡蛋,起身福礼:“陛下万安。”
沈越扫了她一眼,瞧见了她唇上还挂着些许蛋黄,心道有趣。
他也不告诉她,就那么看了许久。
沈越想与她独处,便对知一道:“你先出去”。
知一一走,萧婳就无法控制地放下了嘴角。
他看着她道:“怎么好像朕一来,你便不会笑了?”
小公主颔,拼命地咽着鸡蛋,待嘴里终于空了以后,才道:“臣妾只是见到陛下有些紧张”
沈越坐到小公主身边,抬手抚了抚她的碎,“你再多用些,朕等你。”
小公主心里流泪,暗暗道:你等我干嘛呀,别等了好不好。
她不敢接话,于是拿起手里不到一半儿鸡蛋又啃了起来,这度啊,沈越觉得老鼠吃的都比她快。
可是他愿意等,他瞧着她沾了一嘴蛋黄的样子,竟也只是在心头生出了一个想法。
当真惹人怜。
小公主见这人是没打算走了,便在吞下最后一口鸡蛋后,站起身,轻声细语道:“陛下,臣妾用好了。”
沈越知道她伤还未好,便也不敢随意碰她。他也并未多言语,只牵起了她一直手指头,朝床榻那侧走去。
沈越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你躺下,朕再给你上药。”
小公主本想拒绝,但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好似心里也清楚,拒绝了也是没用。
左右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她也不会掉块肉下来。
心一横,便直接躺上去了。
沈越瞧着她今日竟没拒绝自己,心下一喜。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她的小嘴儿,顺带着还吃下了那软唇一旁留下的一粒蛋黄。
沈越低笑:“公主贤惠,还知道给朕留些蛋黄吃。”
他这样一说,她自然就联想出怎么回事了。饶是她觉得这人就是人面兽心的混蛋,也不禁有些红了脸。
她就是觉得自己有些丢人,没别的。
沈越伸手去解她的衣裳,说实话,他特享受这个过程,哪怕他不能对她做些什么,可他就是喜欢她这副乖巧地躺在床上的样子。
沈越一层一层地脱她的衣裳,度又慢又暧昧。
谁知脱到最后一层,他竟然还现了一张纸?!
沈越刚打开那纸,萧婳就变了脸色。
她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起身就要去抢。
小公主心想着,这纸,是绝不能被他现的,若是被他误会她心里还装着别人,只怕都不是挨板子这么简单了。
沈越身量高,小公主自然是抢不到。那上面没几个字,沈越眼一扫便读完了。
她低头去瞧。
如她所想,他不仅拿着那张纸的手都在抖,还瞪着一双眼看自己。
萧婳心想着,完了,这下完了。
她跪起身子,刚要解释,就听他有些激动道:“你当真,如此心悦朕?”
萧婳一听他这荒谬的言论,小脸而立即红炸了,不止是脸,就连那耳朵,细白的脖颈儿,全都红了个彻彻底底。
小公主的脸实则是被气红的,但落在沈越眼里,便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情窦初开的人儿啊,多数都有这么个想法,好似谁先道明了喜欢二字,谁就像输了一样。
沈越若是之前还不肯定承认自己相中了公主,如今看了这“情诗”,便再也无所顾忌。
他俯下身子,对上萧婳的眼,用着酥骨头的语气再次道:“婳婳,回答朕。”
几个字,不难听出欣喜,也不难听出得意。
小公主绝望地闭了闭眼,这次她真的是亲手挖坑把自己埋了既如此,她怎么着,也得给自己争取点什么来。
小公主,攥了攥被子,糯糯道:“陛下以后能否对婳婳好些?”
眼前的男人好似被人打了鸡血,再不复从前那副嘴脸,而是轻轻地环住她的身子,连说了好几句,“朕应,朕应。”
小公主虽不甘心得了这么个丢份儿的结果,却也不得不得承认,这人自从看了这“情诗”以后,对自己实在是好了太多。
就说这上药吧,沈越不仅在伤处按的轻柔小心,还给她揉了腿,揉了肩。
他更是怕她翻身不便,竟主动铺了被子睡到了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看的萧婳几乎目瞪口呆,她真是不明白,这人图个什么。
沈越直至闭上眼,睡着了都没放下他那翘起的嘴角。
他想,他就是拿下邠州城的那天,也没有这样欣喜过吧
自这以后,沈越除了处理国事,便日日黏在了小公主身上。
他会陪她用膳,会送她喜爱的彩线,甚至,还给她找了一个会做东央菜的师傅。
种种事迹,可谓是体贴入微至极。
若是没有起初那一桩桩,一件件,萧婳倒是会觉得,自己嫁了个如意郎君。
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并不是白说的。
她时而觉得他高深莫测,时而觉得他出尘不染。
多亏她是皇家的公主,她心里清楚的很,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就不会有一个是真的干净的。
不过不论如何,她都不想猜。因为她觉得目前这个日子,过得实在不错,既不用给父皇添麻烦,也不用叫哥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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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皇宫,百花盛开,春风和煦。
沈越如往常一般,下了朝就钻进了小公主的月宫。
与平时不同的是,沈越今日这手,一直背对着她。
萧婳歪着脑袋看他,疑惑道:“陛下手里拿了什么?”
沈越上前一步,盯着她道:“你唤朕一句好哥哥,朕便给你看。”
小公主脸皮薄,肯定不会唤的。
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极爱看。他一直磨了她好半天,才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了她跟前儿。
小公主一看,眼睛都亮了。
居然是个通体雪白的小猫崽儿?
萧婳历来喜欢这毛茸茸的小动物,不得不承认,沈越今儿这礼物,倒是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小公主自从看见了这猫崽儿,眼里便掉到了“这坨白毛”里,不仅不停地对这猫说话,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毛”。
沈越看着她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抿嘴笑了,笑的春风得意。笑的难以自持。
她终于肯放开些了,不再是日日对着自己冷言寡语,鞠躬行礼
可这猫不是白给的,这不,刚入了夜,沈越便换了样子。
他终于,终于等到她痊愈了,等到了她身上消下了最后一处青紫。
他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先是亲亲耳朵,又是亲亲她的鼻子,而后有些沙哑道:“还疼吗?”
萧婳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也知道今晚怎么都逃不过去了。
她若是想在这宫里立足,无宠无子,便是不可能的了。
可她是真的怕他,他弄起人来的样子,就像要吃人一样,她只要一回想那个力度,她的两只小白腿儿,就还是会隐隐颤。
小公主不好意思回话,只好亲了一下他的耳朵作回应。
这真真是不得了了,沈越被她这蜻蜓点水的一啄,好似一把干柴被丢了个火苗,就差烧了他个半死。
他想,欲火焚身这词儿许就是这么来的。
他欺身上去,吸着她的舌,动作连贯,作恶一般地不让她喘息。
此刻他也觉着奇怪,哪怕他平日里对她视若珍宝,可只要到了这床榻上,他便只想欺负她。
他身下这人儿阵阵颤的模样,不但没能让他停手,还竟是逼的他的邪念愈来愈烈。
小公主怕的要死,平日里在这种事上死不会出一声儿的人,这时候却在被子举了一只手。
那姿势,就像进学的时候,请教先生时举手的姿势。
沈越失笑,亲了亲她的手心,问道:“怎么了?”
小公主害羞,红着脸,磕磕绊绊道:“陛下可否可否轻些?”
有人天生便能以柔克刚,刚刚还恨不得夜战到天明的男人,听完这话,心里立即软了大半。
罢了,自己还是莫要再欺负她了。
万一生气了咋办。
还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