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桐浑身上下都将“少女”二字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可爱的微表情。
黏腻的语气声调。
干净青春的穿着。
还有万年不变的黑长直。
瑕不掩瑜的脸上不施粉黛。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形象。
怪不得直男都栽在这类型的女人手里。
太具有欺骗性
我虽有些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
但仍旧不能露出马脚。
只退了两步,退到门口,裹进易南的外套,直到看到易南的身影缓缓清晰,才清淡地笑了笑:“这么晚啊”
易南愣了愣,也轻轻一笑:“你在等我?”
我点头:“薛以桐呢?她在哪里睡?”
易南回答的敷衍:“远一点。”
我颔首,眼睛盯着脚尖。
只感到易南走过来,问道:“怎么?你吃醋了?”
我扬起头,轻松地笑笑:“我才没有。”
他似乎有些失望。
月光照的他的身影拉的好长。
他久久地说:“这几日,我十分想念你”
他抬眼深深地看着我,仿佛在期待什么答案。
我将外套拉的紧紧的,笑了笑说:”我没来之前,你跟薛以桐住一间房么?”
易南良久,若有所思的笑笑:“没有,她一直住在南厢房。”
我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那天怎么是她帮你接的电话啊?”
易南看着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还说没有吃醋”
我别扭地躲开他的手,说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吃飞醋呢”
易南仿佛来了这绿野仙境,竟卸下一身桀骜。
温顺地像是被打断冬眠的狮子。
“我是担心承光再将你如何”
我看着易南沉醉了月色的眼睛。
忽然想起秦画说的话。
我问他:“我和承光的婚姻,是不是你这辈子都无法真正释怀?”
易南愣了愣:“怎么这样问?”
我认真地道:“你先回答我。”
易南也沉下眼神来思虑了片刻,很快他说:“不是。”
我露出由衷的笑容。
我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脖颈里:“谢谢你,易南。”
他有些莫名,双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后背上:“是谁这样告诉你的?”
易南捧着我的双脸,静静地说:“是不是秦画?”
我被他的眼神灼伤,点点头。
他问:“她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秦画同我说的话我自然一句也没忘。
我一直没想明白她的意图。
但是在易南追问我的这一刻我忽然想明白了。
我说:“她说她会给我个机会。”
我决定撒谎。
“她说她虽然不喜欢我,但她爱你,所以尊重你的选择”
月光下的易南显得格外宁静,好看的皮囊隐匿在月色里,周身散发着蚀骨的香味。
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
当你爱一个人到极致,便能闻到他身上特殊的香味。
那味道只属于你,无关乎他人
后来我无不怀念那个月夜。
怀念月色下的易南。
怀念他的眼,他的眉,他动人的一切。
后来我也开始憎恶那个月夜。
憎恶秦画像个恶魔一样,缠绕在他的身边
不知道是我和团子到来的运气,还是易南真的很懂得处理人际关系。
翌日一早,千山水便派人送来了他的字。
于是我们可以启程回南海。
这比预计的三天要提前很多。
以至于团子有些兴味索然,他并没有好好的在武当山游览一番。
但确实易南不是个有闲暇时间的人。
他得回去应对虎视眈眈的I-WE。
于是我们买了下午最后一班飞机。
上半天,易南抓紧时间带着团子玩了一圈
当司机将我们送到机场后,易南嘱咐了几句,便让他离开。
我好奇问了句:“我记得远游集团在湖北没有分公司。”
易南沉吟:“在四川有。”
我了悟:“怪不得他笑话团子叫你仙人板板”
易南黑了脸。
我讪讪一笑,拉着团子大步走在前面。
刚过安检就显示了开始登机。
易南拉过我和团子几乎未开过的行李箱,淡淡地说:“走头等舱通道。”
正当我和团子埋头走路时,却听见一直跟在身后的薛以桐低低惊呼了一声。
我们纷纷回头,只见她手中拿着手机,满脸诧异:“我好像定错机票了,穗岁姐姐和多多是经济舱的机票”
见她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倒无所谓起来:“经济舱就经济舱。”
薛以桐憋着嘴,满脸自责:“都怪我,替大家值机时没发现,要不穗岁姐姐你坐我的头等舱,我去坐经济舱吧,刚好你陪易南哥哥”
“好啊!”我大义一笑,将团子塞给她:“刚好,你和多多坐。”
薛以桐仿佛全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厚颜无耻,连推脱一下的样子都没有。
于是愣在那里有些难过。
半晌才喃喃开口:“我出生到现在,都没做过经济舱诶好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