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均倏地回头,眼神凝重地看向我,又顺着我的方向看向站在同一个水平方向,墙边的佣人阿姨。
有些愠怒:“你过来做什么?我叫的是小张!”
被唤作小张的佣人阿姨一脸惊醒,讪讪自责。
我忙一副承担所有的样子,拍了拍胸脯:“是我会错了意,我,我的错!”
易南扶了扶额。
我猜想,我说错话了。
易均负手而立,缓缓起身:“唔,那这盘子就由你来给远黛她们赔偿。”
我一愣。
这不是仙人跳嘛?
在这等着我呢!
不能够啊!
我忙退后两步,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说错了,是你递给我时不小心打碎的,跟我没关系。”
易均扬眉:“刚才你不是说你来负责?”
我狡辩:“我没说!”
果然,易南让我不要说话是有道理的。
我不仅说了话。
我还接了茬。
那盘子看起来精美无瑕,值得大师孤品几个字。
可偏偏为了做局仙人跳,斥资两亿,太过分了吧?
这要我还到什么时候啊
于是我想起了我的摇钱树。
侧眼委屈地朝易南望过去。
易南终于不再扶额嗟叹,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碎片,精心打量了一下,喃喃自语:“可惜了”
易均跟着叹息:“可惜了”
“爸”易南起身:“我来给梁阿姨赔吧。”
“好!”易均答得干脆
至此,我忽然醒悟。
他们不会蠢到给一个一穷二白的我做局。
原来意在沛公。
他们要讹的人,是易南啊
而我,变成了刽子手
那待会儿,我不得被易南打死啊
有些神伤,很是神伤
易南说:“梁阿姨,我给您赔,您把卡号发我。”
我猛地抬头望过去,只见梁远黛大气一笑,说道:“咱们不要谈钱,那么俗气,你若真心想赔给阿姨,那就去替阿姨求一幅千水山的字”
易南面露难色。
我不懂,赔偿两个亿,和一幅字,明明是前者比较糟心吧。
可易南的面色似乎像是吃了苍蝇。
直到秦画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是逢场作戏,取回来一幅字便可以了,别想太多。”
易南抬眼,再不答话。
事情到此,他们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
还是那副“我们坚决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姿态。
但又碍于姚多多的面子,我被允许暂时住在这所宅子里。
他们美其名曰让易南自己想清楚自己了断。
实则既不想彻底得罪易南,激化矛盾。
又想尽快拔掉我这个眼中钉。
真是陈府深沉地几个中年人!
在易南去送他们的空档,我飞速溜到负一层的娱乐室看了看团子。
团子正在同Anna一起堆积木,玩的忘我。
我心满意足地又回到小花厅,找了一处背光的角落,将靠垫放在地上。
准备易南一过来我就下跪。
下跪免灾。
我竖着耳朵听,听着易南走路的“哒哒”声,计算着距离,准备实施计划。
谁知易南眼疾手快地冲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胳膊肘佯装抵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姚穗岁你是不是非得跟我反着来?”
完全没了刚才那幅沉稳淡定的样子。
活脱脱像个社会二流子。
我挣扎:“我真不是故意去接那个盘子的,也不是故意说话的,但是没想到,你爸和你小妈也太阴险了吧,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易南将我放开,眼光瞥到了地上的垫子:“你扔垫子做什么?”
我揉了揉脖子,委屈到:“赎罪。”
易南冷笑:“我可不敢劳您大驾”
说罢,他拽着我窝进沙发里,说道:“知道千山水的字有多难取么?”
我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他早年丧妻,是个长情的人,只赠有青梅竹马之谊的男女,并且得同他吃住七日,方可得字。”
我品了品,吐槽道:“都2910年了,还有这么老套的规矩?”
他白了我一眼:“你不知道的规矩还多着呢不是姚穗岁,你怎么每次都抓不住重点!”
我吐吐舌头:“所以你要跟薛以桐去住上七天呗~~”
我简略总结。
易南叹息一声:“童童从小跟我在一起,他们估计是这个用意。”
我无所谓地耸肩:“去就去呗,反正比赔钱好。”
易南沉下眼睛:“你愿意我同别的女人住七天?”
我不知廉耻地笑笑:“我之前同别的男人住了六个月。”
易南气的手抖:“好,姚穗岁,你别后悔!”
我继续不知廉耻的笑:“反正我没钱赔,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