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打了这一架,承光干脆醉了过去。
易南也没了体力。
在两个保安的帮助下,我们一齐先把承光扶回家里。
易南担忧地望着我:“要不你今晚别在这里住了。”
我看了看一直盯着我的安瑜,说道:“别管我了,先解决你自己的事吧。”
易南回身看了一眼安瑜,若有所思。
我宽慰他:“没事,已经醉过去了,不会怎么样的,我会把房间门反锁。”
易南思考良久,才说:“好。”
他和安瑜离开后,我让秦阿姨给承光倒了水放在床头,自己则又回到团子的儿童房。
这一夜没有美梦,而是接连不断的噩梦扰的我睡眠质量极具下降。
直到听见有人敲门,我才看到窗帘缝隙渗进来的天光。
我去将房门打开,看见满脸抱歉的承光还穿着昨天醉酒的衣服站在门外。
他的眼皮耷拉着,连同发丝也垂头丧气。
他站在门口嗫喏,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
半晌,他说:“穗岁,我昨晚,做什么了?”
他将右手扬起来,向我展示他手背的伤。
“打易南打的。”我轻描淡写。
承光眸子略略惊恐:“不会吧,我干嘛要打阿南?”
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去分辨哪一个是真的他:“因为你撞见我和易南在一起。”
承光尴尬的笑笑:“你们在一起做什么?”
我抱着胳膊:“站着,说话。”
承光的面颊一片红晕,声音都低到尘埃里:“我昨天喝多了,几乎断片了。”
我简短地“唔”了一声。
他偏头小心翼翼地打量我,问道:“你生气了吗?”
我抿了抿唇,叹口气道:“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还有那样一面。”
承光蹙眉:“我从不这样,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吧”
他见我似不信,又重复一遍:“我很少喝醉,易南又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怎么会动手打他”
他看了我一眼,问道:“我没,伤着你吧?”
我隐去了他冲过来想要强吻我并且撕我衣服的行为,只是摇了摇头。
他果然轻松一笑:“看,即便喝醉了也知道不能欺负最爱的人。”
我却笑不起来,只是看着那一汪水色满溢的眸子,问道:“承光,你会不会对我说谎?”
承光的表情一滞,静了半晌,叹息一声:“还是在生气。”
“我不生气。”我强调:“我只是怕,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承光的眉头微蹙,很快却又明朗的笑起来:“我真的很少喝醉的,我待会儿就去跟阿南赔礼道歉。”
一个人喝醉了,是会有些反常。
可有些人喝醉了,也才会卸下伪装。
我不知道如何判断,但我知道,那份多多和易南的亲子鉴定报告一定比承光打易南这件事要重要得多。
所以我选择,暂且放下。
叹息一口气,我说:“承光,一开始我便说过,我不会那么容易忘掉过去,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承光的眸子由明转暗,刹那间居然有了昨天晚上那个野兽的影子。
但也都是刹那间一晃而过,承光还是承光,不是野兽。
“穗岁”他的口气有些哀戚:“说不介意是假的,我只是相信你和阿南,你们两个都是我重要的人”
“穗岁”
“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你知道的”
承光慢慢靠近我,他低下头,凑近我的额。
我站在门边,越来越紧张。
“穗岁”他抓住我的胳膊,身上的酒味儿还没有尽数驱散,他垂头离我越来越近:“我们可以试试,真正的在一起”
我忽然单手抓住门框,整个人弯腰从他手臂下钻出去。
我走出去两步,低声道:“别这样。”
承光愣了两秒,转过身来,温温一笑:“好,我不逼你。”
我回头:“去吃早饭吧。”
承光两步与我并肩:“不生我气了?”
我叹气:“以后不要喝的那么醉了。”
“好。我答应你。”
承光坚持要在吃完早饭后去向易南赔礼道歉。
我担心易南的伤势也跟着一起上楼。
这是我第一次拜访易南的家。
整屋高级定制家私,虽然没有承光家那样别出心裁,但是却通透大气。
色调偏暖,跟易南本人倒是不太搭配。
承光轻车熟路地带我直奔易南的卧室。
果然,从来不迟到的总裁易南却在工作日卧床休息。
只见他一只眼睛上敷着冰袋,一直手上敷着冰袋。
整个人半躺在**,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承光只看了一眼,却“哈哈”笑了起来。
我着实是有些心疼的。
人是讨厌了点,但也不能这么造啊
易南似乎也在气着,他只瞥了一眼承光,便挪开眼睛:“你来做什么?”
“来道歉。”承光倒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我带了你爱吃的蓝奶酪。”
易南不理睬,而是飞快地扫了我一眼。
“阿南”承光走过去,坐在床边:“因为思思的事,我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可能昨天喝多了酒,就”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易南青肿的眼睛:“就下手重了些”
“你怎么不打我啊?”承光忽然反应过来,挽了挽袖子:“你揍我啊,说不定就清醒了。”
易南终于出声,冷哼道:“我可不敢揍你,我又没喝醉。”
我在一旁看着两个帅哥坐在床边这样你来我往的对话。
倒是赏心悦目。
心生澎湃。
其实他们俩在一起也不错不是么
“姚穗岁。”
我飞走的思绪忽然被拽回来,易南在叫我。
“嗯?”
我走过去。
“你从承光家搬出来吧?”他忽然开口。
我同承光都是一愣。
“我在香海湾那边有一套公寓,先借给你,你带着小胖住两个人刚好。”
承光忽然收敛起讨好的笑容,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什么意思?凭什么你替她做主?”
易南不似我,很容易就被讨好。
他猛地半坐起来,眼睛上的冰袋掉下来。
他仰着头,用一只眼睛盯着承光:“你知道我为什么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