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
停车场也不知道哪里吹起了风。
四周冷飕飕的。
如果我收到的那个视频是真的。
我那一天可能和易南也发生了点什么。
如果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是真的。
姚多多是易南的孩子。
那么,现在易南说的这句“你别结了,我也不结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在一起吧。”
经久不衰的希望好像重新回来了。
我想我的眼里一定亮起了星星。
于是我嗫喏着张口,踌躇了两个字。
还没等我说出口,我们对面的一辆车忽然亮起了车灯。
照的我眼前一白,晃了几秒才恢复视力。
我和易南看过去,发现承光从车上下来。
他似乎喝了酒,眼神中没了往日的温柔,而是带着兽的影子。
他将西装外套搭在肩上,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
气压低的害怕,我本能地朝易南身边靠了靠。
易南也发现了承光的不对,于是率先迎上去,关切道:“你喝酒了?”
承光却一掌推开了易南,径直朝我而来。
朝我而来不的不再是春日暖阳,而是午后乌云。
承光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走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大力地将我朝后推。
脸颊传来的痛感让我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在了墙上。
承光忽然压过来想要吻我,我本能的用双手推开他。
易南见状也忙过来拉承光,却被承光一脚踢开。
揪扯中承光一把撕烂了我身上的家居服的前襟,胸前一大片布片垂落,我惊慌的捂住前胸。
惊慌中我从来不哭,只是朝墙角缩了缩然后大喊:“袁承光!你清醒一点!”
他不再理我,而是转过头去找被他踢倒在地的易南。
承光一言不发地冲过去,骑在易南的身上,一拳打下去,却被易南扣住手腕停在半空。
易南朝他咆哮:“袁承光!你特么疯了么?”
承光的眼睛带着杀意看着易南,吐气时还有阵阵酒味。
他说:“那是我的女人,只有我能动她。”
易南将他大力地推开,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她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你,也不能动她。”
承光从地上站起来,身子有些摇晃。
脸颊上的红晕显示他喝了不少酒。
他站在我们面前,嘲讽地笑:“少在这给我演戏!易南,你从小到大都在抢我的东西,抢上瘾了是吗?”
“袁承光,你喝醉了。”易南按耐住怒意,将我护在身后。
“我没有醉!”承光低吼:“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但我早就告诉过你,姚穗岁不能,不能让!”
他忽然提高音量:“我回国时就告诉过你!找到姚穗岁带给我!带给我!你听不懂吗?啊?”
忽然他冲到易南面前,一把掐住易南的脖子。
易南仿佛不太想跟承光动手,一直在避让。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不喜欢姚穗岁!你说你要跟安瑜结婚!你说远游集团需要安家这么个辅助!你他吗怎么说的?然后呢?然后你又是怎么做的?”
承光的指节在泛白。
易南的面色一动不动。
“我忍你,我让你,我念你是我兄弟!”
“但你呢?易南?你呢!你谎话连篇!”承光逼退他,易南一步一步退到我的身前。
我生怕出事,想劝解。
可承光刚才撕我衣服的样子太可怕了,我还心有余悸。
像是沙漠里的孤狼,没有一点人情味。
于是我尽量平复情绪,从易南的身后挪出来了半步,柔声道:“承光,你误会了,我和易南没什么。”
承光的眼光像是冷箭一样射向我,然后吐出一句话:“你,除了我,没人会要,你以为他会要你?”
承光掐着易南脖子的手总算放下,他朝我而来,又再一次的被易南用身子挡住。
“他会要你?”承光重复着,食指抵在易南的鼻翼。
“会。”易南忽然出声。
承光只静谧了半秒钟便咆哮出声:“你出尔反尔!”
然后他冲过去,像是发了狂的野兽,和易南厮打在一起。
这次易南没有再退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俩扭打在一起。
我左手捂着前襟,右手试图想要去拉,却根本插不进手。
我的脑海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闪现出承光和钱思思扭打在一起的样子。
脑海里不停地是钱思思身亡时警局问话的声音。
于是我更加奋力地去拉,我生怕易南出事。
承光虽然和易南体型差不多,但他现在就像一头草原上的雄狮,借着酒意浑身都带着杀气。
就在这时,又一辆车开了过来,没等倒车入库,有人便草草停车仓皇下来。
我只瞥了一眼,是安瑜。
我当下没再去琢磨他和承光一前一后回来的用意。
只想快点将两人拉开。
安瑜尖叫着扑上去,疯狂拉扯承光的衣服。
可是哪里拉的动。
因为安瑜的到来我有了喘息的机会,于是四处望了望。
忽然想到电梯里有呼叫铃。
于是忙跑过去,将物业保安叫来。
不到三分钟,四名保安过来,将他们俩分了开。
我从承光车里找来一个围巾,将自己上身勉强裹住。
易南的嘴角在渗血,右眼青了一大块,承光却没有任何伤。
看来易南终归还是没有下手。
安瑜歇斯底里地叫喊:“报警!报警!”
我忙赶过去,阻止道:“不用报警,我们都认识。”
保安队长自然是认识易南和承光这两尊大神。
住在这幢大楼里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惹了谁他们也担待不起。
但一旁的安瑜此时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一把推开我疯狂叫嚣:“把我们家阿南打成这样还不报警?快!打电话!立刻打电话!”
我心里骂了句“蠢货”,继而冷静地走上前去,低声道:“你如果把事情闹大,那么你跟袁承光今天晚上的私密谈话就会公之于众,你自己想好。”
安瑜忽然冷静下来,她讶异地看向我,问道:“你都知道了?”
很快,她又自言自语:“不可能知道”
“姚穗岁”她的眼光挪到我被撕破的衣衫上面,恶狠狠地低声骂道:“你真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迎着她的目光,回了句:“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