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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我在小城当医生 正文 第15章 想离开的陈阿南

    没过几天,陈阿南这边出事了。

    当时五六个职业中专的小姑娘打架,这几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车床边学怎么车板材,都半大孩子了,平时就不对付,杀马特少年谁瞅谁都不顺眼,就打起来了。其中一个顺手就拿起改锥往另一个孩子身上连扎好几下,一脚又给踹到楼梯口,从三楼一直滚到了一楼。

    人送到医院的时候,被捅的小姑娘还挺精神,就是脸上几处擦伤,脑袋上几个包,身上几处瘀青,大腿和胳膊上有几个针眼大小的伤口,都是改锥扎的。

    那天刘铮亮休假,陪着艾辰去铁岭采购木材,车明明也被派到乡下的医院去走访。急诊室就剩下一个陈阿南和几个护士值班。

    小姑娘头脑还清醒,陈阿南就问:“你这身上都哪儿受伤了?”

    小姑娘跟假小子一样,给陈阿南指了指全身,说:“哪儿哪儿都疼,我大腿上让她们几个扎了好几下。”

    陈阿南看对方才十五六岁,先查体吧,全身上下都找了个遍,其他伤都没什么事,改锥的几处伤口也不在要害,全身上下就脱光了看,唯独剩下一条**。

    陈阿南就问:“用不用脱**?”

    小姑娘马上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陈阿南心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人家一个未成年少女,也没什么大伤,又没见血,我把人家**脱了掰开大腿使劲瞅那地方也实在说不过去。他就没脱孩子的**查体,正常给孩子开了点消炎药,又给包扎一下伤口,就放到观察室,等孩子爹妈来,签完字差不多就可以领人走了。

    他还跟人家小姑娘说:“你要觉得身体状态不好呢,就接着住,反正也有人替你掏钱,千万别客气。”

    小姑娘说:“放心,我不客气,我可替她们找到吃饭的地方了,最次也是轻伤害。反正我就说我脑袋迷糊呗,你该怎么查怎么查,让她们几个家里都放点儿血,花钱给我看病,能花多少花多少。”

    陈阿南笑着说:“呦,你还挺懂法律。”

    小姑娘说:“这年头不懂点儿法律,怎么在社会上混?”

    陈阿南说:“那你在留观室躺着,我去照顾别人。”

    后来陈阿南一忙,就把小姑娘这茬儿给忘了。

    过一会儿派出所的人来了,得看看情况啊,必要的话还得找法医给验伤,派出所副所长也说,到底是轻微伤还是轻伤,那案件处理也不是一个流程,轻微伤只能拘留,到轻伤层面就得走司法程序了。

    护士长带着派出所副所长来找小姑娘,轻拍两下也不见醒。护士长心说,这都睡了快两个小时了,不至于呀,再一看,昏迷了。

    陈阿南急匆匆跑过来看,就琢磨是不是头给撞坏了,脑部CT一做,也没见脑出血、血肿或者其他问题。

    再查腹部,发现大量内出血。不一会,身体上就开始出现瘀血瘢痕,大腿后部、后腰部全都是紫色血痕。

    陈阿南慌了,马上把人抬进手术室急救,2000毫升B型血顶上去,血压还是噌噌往下掉。

    再一摸心跳,早停了。

    扒开眼睛看瞳孔,全散开了。

    这时候心肺复苏什么都顶上去,干什么都没用。

    眼瞅着人就不行了,不到十五分钟,人就没了。

    家属这时候也赶过来了,本来进门还气鼓鼓的,心说这孩子又惹事了,可一进急诊,人就傻了,当场就炸了,换谁谁都不干,说我们家孩子就几处轻伤,怎么到你们这一个下午就死了?

    后来法医来检查,发现是腹部主动脉破裂,把**扒开一看,就在**上面两厘米的地方,有一个改锥扎的小眼,比针眼大不了多少,被**遮盖着。就是这个眼,斜着插进了子宫和髂动脉。

    法医跟急诊科赵主任说,你们当时要是仔细查体就好了,这姑娘浑身就这一个致命伤,别的地方都是小磕碰,大腿上的几个伤才三四厘米深,因为人的大腿上肌肉丰富,改锥也不容易扎太深。就这一个伤口,斜着进去的,也是寸劲,穿过韧带,躲过了髋骨,直接就插进去了,刺伤子宫倒不是致命的,可也正好挑破了动脉。

    陈阿南此刻后悔不迭。

    他哭着跟赵主任说:“我就没想到,怎么就能有一个伤口在那儿呢。我当时不好意思,人家一个小姑娘,我当时怎么就不好意思呢?”

    赵主任很生气,就骂道:“小姑娘怎么了,病**分男女吗?就这么一个小针眼,就因为你莫名其妙的羞耻心,莫名其妙的道德约束,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

    这官司折腾了一个月,院里赔了八十万,那家家属才罢休。一开始家属说八十万哪够呀,一条人命就八十万?还说要找人来院里开灵堂。艾辰找来艾三,艾三来了就说我看看谁挑头?

    也就没人闹了。

    八十万虽然是院里出,可是龙院长说:“你这个属于医疗事故,而且是非常重大的责任事故,还是要罚你五万块钱,每个月从工资里扣,三年扣完。”

    刘铮亮和车明明去找龙院长,说虽然是重大事故,可是入院的时候患者是清醒的,大夫也问诊了,患者自己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浑身疼痛,让她对伤口的感受不够清晰,但终归她自己都没提这个事,这个责任都归到医生这儿不公平。

    龙院长听车明明说完了,就说:“有录音吗?有录像吗?什么都没有,怎么确定权责?”

    车明明也急了,说:“我们的护士、护士长好几个人都在旁边哪,都能作证呀。”

    龙院长把手里的茶缸往桌上使劲一放,说:“你们自己当证人,有用吗?法院会采信你的证词吗?法盲!”

    刘铮亮也知道这事没什么可说的,把车明明拽出了院长办公室。

    陈阿南彻底变了,他完全失去了对工作的热情,每天准点上班准点下班,以前还会经常迟到,但也经常加班,跟同事们扯会儿皮,这一下,给他直接整颓了。

    陈阿南对刘铮亮说:“我可能真不是当大夫的料。我当时学医就是因为我爸说医生这个行业是金饭碗,越老越值钱。现在我才知道,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你说我差钱吗?我几十万的股票赚的钱比工资多多了,工资卡我啥时候用过。”

    刘铮亮就劝陈阿南别这么想,一口酒下肚,陈阿南就哭了。哥俩沿着浑河河边就这么散步,刘铮亮买了一打罐装的天湖啤酒,背在书包里,陈阿南喝一罐,刘铮亮就递过去一罐。

    河对面是高尔山,哥俩望着这座山,就是李靖他徒弟李勣白袍白马在几十万敌军中七进七出的地方。

    陈阿南觉得,当医生怎么就跟打仗一样,天天都在跟自己练胆儿。老大夫们有人把提心吊胆翻译成了兢兢业业。自己估计是不行。

    陈阿南对刘铮亮说:“亮子,哥们儿问你,敢不敢一起去创业?咱不穿这身白大褂了。”

    刘铮亮说:“龙院长以前就跟我说过,哪一个好大夫不都是一个个案例,甚至用人命堆出来的。咱哥俩现在身上不都挂着人命呢?”

    陈阿南说:“我不是因为病人死了我难受,而是我觉得我吃不了这口饭。干了十年我才发现,自己的天花板就那么高。”

    从这一刻起,陈阿南就动了要离开的念头。

    市政府终于决定,抚城七院半年后交给中国医科大附属盛京医院集团托管。小城市的医院培养医生效率低,钱少,士气也不怎么样,正好交给大医院集团管理,为这事龙院长有点心有戚戚焉。当然,他要到站下车了,倒也没什么,可手底下这一帮小兄弟,这么多年来跟着自己鞍前马后,本想着往上走几步,结果沈阳那边马上就要派人来接管。哥们儿几个岁数都大了,当年也都不是什么好学校毕业的,学历也就本科,还有好几个专科,这要是让那些沈阳过来的三十多岁的医生来管五十多岁的人,自尊心上是过不去的。

    这种情况下就得多培养本地年轻人,去沈阳、大连或者北京培训的机会就得给这些人,让他们多去历练。

    这一批本来急诊科安排刘铮亮和车明明去大连,但考虑到陈阿南最近心情不好,刘铮亮把名额让给他了。

    陈阿南在大连这半个月没闲着,除了培训上课,就是陪车明明出去逛逛街、吃吃饭。其实车明明是想带他散心,逛逛旅游景点。老虎滩沙滩排球、海洋公园表演,几个地方玩玩,多说几句话,能见到陈阿南久违的笑脸。岁数都不小了,车明明能不知道陈阿南怎么想的嘛。

    也是为了哄陈阿南开心,车明明就假装看着手机逗陈阿南:“你知道少妇和少女在接吻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陈阿南一脸懵。

    车明明说:“少女会说,嗯,不要。”

    “少妇呢?”

    车明明说:“少妇会问,你刷牙了吗?”

    陈阿南笑着回了一句:“我刷牙了。”

    晚上,陈阿南就开始研究刘铮亮给他安排的那个颈椎病治疗理论的数据分析任务。这时候能多个事,至少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他很容易掉进沮丧的情绪里出不来。

    正巧培训的人里有一个北京的骨科教授,陈阿南白天就跟他讨论,骨科教授也觉得他研究的这个理论非常有道理,不仅帮他拿到了复诊率的数据,还把几个顶级医院的骨科临床治疗费用统计也给他看了。他就发现这里面有商机。对方刚把数据用电子邮件发到手机上,他看了几眼,就像发现了金矿,也不管一起看海豚表演的车明明了,马上要跟刘铮亮分享信息。

    观众的尖叫声太吵,他就捂着耳朵给刘铮亮打电话:“亮子,你之前让我研究的复诊率的数据,我找到了,而且,我还找到了临床治疗费用的数据。我可以负责任地跟你说,中国康复中心杜教授的理论是正确的,他不光理论已经成型,也有了发明专利,专门治疗这个颈椎病。而且,这里面有巨大的商机。你知道一个颈椎病,平均治疗成本需要花多少钱吗?三万块钱。复诊率呢?三甲医院,有好几家35%都不到,二次复诊率更是低得无法统计,最后用治疗周期来确定到底有多少人坚持治疗,比例也非常低。也就是说,每个病人为了治疗这个病,就得花三万块钱,还治不好。你猜猜为啥?”

    刘铮亮问:“你说?”

    陈阿南接着说:“目前我看到的统计,除了个别几家医院,全国的脊柱科治疗方案,大差不差都是外部修正。咱们要根据杜教授的理论,从人体内部锻炼修复的方法,拿下杜教授的发明专利,我跟你讲,咱哥俩还当啥大夫呀,直接就财务自由了。一年几千万人得颈椎病,这里面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买我们的产品,我们也就发财了。”

    挂了电话,陈阿南和车明明两个人从海洋公园出来,到餐厅里吃口午饭。

    刚坐好,车明明就问:“你们研究的这个理论有那么邪乎吗?咱是医生,你要是随便捣鼓出来一个骗人的玩意,名声就臭了,以后这辈子都别想吃医生这口饭了。市面上隔几年就冒出来一个,什么中华鳖精、生命核能、鸿茅药酒啥的,十年一个王八没用了的段子有的是。咱跟那些人不一样,你可别见钱眼开。”

    陈阿南笑着说:“你当我进传销组织了啊?我给你讲讲这个理论,你就明白我为啥兴奋了。”

    车明明点点头。

    陈阿南说:“你说人为啥得颈椎病,手脚发麻?”

    车明明一边打开电脑,用解剖APP展示,一边不屑地回答:“因为骨骼被重力挤压脊椎骨中间的椎间盘组织,椎间盘托出了,挤压到椎管,大脑通过脊髓传递的电信号受到影响,所以手脚发麻,甚至运动功能都受影响。”

    陈阿南说:“那传统医院都怎么治?”

    车明明回答:“牵引治疗或者颈部固定。”

    陈阿南说:“对喽,就是让患者躺在那拔苗助长,跟抻面一样。要不就是脖子上固定一个护具,就跟宠物医院骟完小猫小狗给它们戴的头套差不多。那你说为啥这种治疗方案患者治一个多月以后,用不了两三个月还犯病呢?”

    车明明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陈阿南拿起一根德式烤肠,用刀在上面划了四五道,在缝隙里塞了几片酸黄瓜,指着这个道具说:“人是直立行走的动物,只要你站着或者坐着,上半身的重量就一定会压在脊柱上。就算你牵引治疗把身体抻开一点,椎间盘托出的地方缩回去了,保不齐还能长个,可是只要你站起来,这一身重量还是要累积在脊柱上,没几天又会把椎间盘挤出来,它还是得托出,它一托出,还是会挤压脊髓。这就是为啥这病怎么治,治愈率都那么低的原因。”

    他一边说,一边拉抻着烤肠,把烤肠比成脊柱,把中间夹着的酸黄瓜片比成了椎间盘。他一挤香肠,酸黄瓜就被挤压出来。

    陈阿南又问:“我再问你,你猜猜为啥得颈椎病的人四五十岁的比例很高,七八十岁的人相对就少多了?”

    车明明摇摇头,陈阿南继续说:“那是因为四五十岁的人,身体激素水平跟二三十岁的时候比已经变化很大,如果运动量少没有规范训练的话,普遍肌肉量减少。肌肉没劲了,那体重就完全靠骨头撑着了,他们可能觉得自己还挺年轻啊,没觉得自己老啊,运动起来稍不注意,咔嚓一下,就中招了。反而是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知道自己岁数大了,行动起来规规矩矩,也没见谁家老头八十岁了扛一百斤大米爬六楼,这种岁数大的反而不容易得颈椎病。”

    车明明问:“那杜教授的理论是怎么治的呢?”

    陈阿南说:“杜教授牛就牛在,他认为外部治疗都不可能改变脊柱压力。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通过锻炼,锻炼颈部肌肉和韧带,让肌肉和韧带重新恢复强壮。”

    车明明又问:“颈部肌肉训练?可是,颈部肌肉太多了,咱人的脖子跟鸭脖子也没啥太大区别,都是一条条小肌肉,头夹肌、斜方肌、胸锁乳突肌、中斜角肌、后斜角肌、肩胛提肌,高矮胖瘦都不一样,角度方向也不一样。你不可能跟健身房一样撸铁,也没见着谁拿脖子举杠铃,别一下直接把自己玩过去,直接变成上吊了。”

    陈阿南笑了,夸道:“聪明孩子,这就是为啥很多人得了病不能用传统的无氧锻炼的方式锻炼肌肉,健身房里就没这个设备。但是杜教授的这个发明就可以。”

    陈阿南拿出平板电脑给车明明看,屏幕上的模特后仰头部,后脑勺那有一个触手抵在头上,下方有一个支架,支撑在后腰上。模特就用头部后仰挤压触手,触手提供阻力,来帮助颈部肌肉抗阻无氧运动。

    陈阿南说:“这种抗阻训练,只要能持续一个月,就可以让颈部表层和深层肌肉壮实起来。肌肉、韧带一壮实起来,就可以配合骨骼一起支撑身体。这样骨骼的压力就被分担了,椎间盘就不会被挤出来了。用杜教授的话说,这就叫吊桥理论,吊桥不能只靠桥梁结构保持稳定,还需要钢索牵扯,也需要钢筋混凝土一起支撑,才能保持稳定。”

    车明明点点头,好像明白了。她问:“那你们就是想卖杜教授的这个产品?”

    陈阿南说:“他这个产品,淘宝上早就有卖的了,可是销量特别惨,一个月才能卖几十个。你再猜猜为啥?”

    车明明又摇摇头。

    陈阿南继续说:“因为这东西太便宜了,才一百多块钱。治病的东西,消费者一看你这玩意儿一百多块钱,他就不敢买,他不相信你这玩意儿里头有科技含量。他以为这东西看着就是塑料和弹簧做的,肯定没啥用。老百姓上哪儿知道咱这玩意看着虽然土,可是能把颈部和脊椎附近所有的深部肌肉都给锻炼上?这就是科学。以前有个段子不是说有个技术员去人家厂子里修东西,在线圈上画个圈剪掉一圈铜丝就要十万美元酬劳。人家觉得亏了,他说画个圈值一美元,知道在哪儿画圈值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美元。他那个是段子,咱这个是科学。以第几节脊柱为支点做运动,哪块骨头支撑,哪个肌肉使劲,人家研究了几十年,用最简单的办法给你形成产品了。”

    “可是,他卖了很便宜的价格,很少人去买,那老百姓怎么想的?市面上叫个颈椎病治疗仪就好几千块钱,红外电磁按摩啥功能都有,管用不管用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个能不能管用我要打一个大问号;就算我有病乱投医,准备好了被人骗,我也得被几千块钱标价的骗子骗,我也不能让一百多块钱的骗子骗。我让一百多块钱的骗子骗了,回头别人知道了不都得笑话我?这就是普通人的心态,你给他找最好的专家,用最好的理论、最简单的工艺方法做出来的东西,他不认。不光是中国人,全世界的人都一样,这就是消费心理。”

    车明明觉得陈阿南说得有道理,忙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阿南兴奋地说:“我就打算把这两个结合啊。你们不是迷信什么红外照射吗?这个功能我也加上。你们不是迷信电动按摩吗?我也整个小马达装上。你们不是喜欢电磁磁疗吗?我也往里边放点儿磁铁,还增加配重,显得贵重呢。弹簧片你们觉得没有科技感,我换成液压的。再加个显示屏,LED的,我卖两千块钱一个,跟韩国进口的按摩仪一个价。韩国人那个红外治疗仪最多也就是促进血液循环,我这个可是真治病。我跟你讲,做生意就得这么做,你实惠做生意,消费者不领你情。”

    车明明不禁问道:“那你这是打算要出去创业了?不打算在七院接着干了?”

    陈阿南叹口气说:“自从刘铮亮回抚城,我就越发明白了,我在咱们这行,完全就没什么天赋。你看我做一个脑室穿刺,都给自己吓够呛。干这行,需要积累,更需要天赋。积累呢,我学历也不高,这么多年在医院也没好好学。天赋呢,我跟刘铮亮也比不了。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就是你的童年阴影,你爹妈天天拿你跟他比,你瞅瞅人家,人过三十了还这样,局势没任何改变,是不是活得挺憋屈的?再说,我这学历和技术,在医院里上升空间就这样了,我为啥不能另辟蹊径,自己捣鼓出来点儿响动?这事我回去就得跟刘铮亮商量,去南方,找一个风险投资商给我投哪怕两百万,我就能把这个事整起来。早几年你看电视上演的广告,什么背背佳,那都是骗人的智商税,咱们这个是真的,不交智商税,我就不信这玩意卖不火。”

    车明明有点儿失落,虽然她挺喜欢陈阿南这种有点儿野路子的男人,但是她和艾辰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就是对自己的驾驭能力产生了怀疑。

    车明明问陈阿南:“你是不是有这个念头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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