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直播战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那我再简单说一遍。大祖爷爷一共生两窝，分别是祖爷爷和二祖『奶』『奶』，其中祖爷爷一窝先落地,所以算大主族。然这两窝的又各自生一窝分别是……其中又以大爷爷为大主族。第三又一共五窝,分别是……大姑姑是那一第四窝出生的,虽然不是本家窝的孩子,为这窝是大爷爷养大的,所以还是算进大爷爷那边，也就是主族。又为同辈是第一个女儿,所以还是叫‘大姑姑’……不,主族不等于大主族,只有本家的头一窝才是大主族，本家的其他窝都是主族……不不不,大主族不是专指一个人的……”
临戈觉得自己都要疯：“一窝不等于一胎！一次『性』出生的孩子全算一窝！出身主族的全都算主族……我的天……”
手指都快把自己的尾巴尖攥变形，说出的话都带着些飘忽：“你到底是哪里还没有搞明？”
一脸漠然，甚至还有点无辜的林暖：“……”
他仰头仔细想想，道：“在祖爷爷生到第二窝的时候。”
临戈：“……”
林暖也觉得有点无奈。一方是为他有点走神，另一方也是为他没接触过这些……长尾星那边不是没有大家族，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有些跟不。
“……行！”临戈的劲儿顿时就来,“那我再讲一……”
话未说完，忽然一顿，抬眸看林暖一眼。
方才说得太投入没注意,现在冷静下来一感受……
紧绷。
这就是现在林暖给的唯一的感觉。
虽然看不出来，际他整个人都非常得紧绷。不像是在认亲，倒像是准备打架。
“……算。”默然片刻,临戈终于认清现，“就先这样吧，我等苏凉回来再去和说……”
既然林暖暂时存在着抗拒，那硬灌也没用。而且，确说得累……
既然没法直接让林暖明，那就先让苏凉明，再让苏凉去让林暖明——临戈算是看明，这或许才是让林暖明的正确方式。
林暖闻言，心口稍松，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哦。”
这事他本来也没打算瞒苏凉，不过要他自己去说的话，他估计也说不出啥，最多在吃饭或课时来一句“顺便说一下，我多个姐”——由临戈去说，可还清楚些。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另一个问题。
“所以，你们现在找我，是为什么呢？”他思索片刻，挺直身板。
作为一个从在流放星长大的兽人，他虽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人的行为都是基于需求”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以安戈塞给他的言情说里也有不少类似的情节——从失散的亲人忽然找门来，看似温情脉脉，下一秒就把人绑手术台换器官或是押进飞船送去联姻……
林暖不太愿意将人想得太坏。他觉得，有些事情，先问清楚总是没错的。
临戈闻言，却是一愣：“为什么？还为什么？你是我们部落的一份子啊，还是第四窝唯一的孩子……哦，不过真要说的话，确有件事需要你做决定。”
临戈屈起一腿，胳膊架在膝盖：“是这样的，部落里的主族都是有自己的财产的。像第四窝的话，大概被分配两个还是三个矿山，不过为大姑姑不在很多年，这些矿山一直是其他亲戚帮着开采创收……”
林暖：？
遥远的财产给人一种不真感，他回忆里一下说里的对应情节，总觉得这事可有些麻烦；谁知下一秒就听临戈开口：“那些通过贩卖矿石获得的收入，大家一直帮你家存着。正好现在你回来，有空的话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如果想带走，报个账户就行。还有一些价格浮动大的珍稀矿石，大家也都没动，最终该怎么处理得看你决定。还有，二大『奶』『奶』托我转达，希望你比赛结束回去看看……”
“行，就这些。”临戈呼出口气，拍拍手，跳下桌子，“然不是要你现在拿主意——不管是处理那些财产，还是别的什么，都不急。只是先告诉你而已。你想好给我答案就行，我就先走。”
“……嗯。”林暖缓慢地应一，顿下，又补句，“呃……谢谢。”
他转向临戈，目光里仍带着些不解：“你找我，就是为说些？”
“不然你以为呢？”临戈莫名其妙，“找你还为什么，压着你去和其他部落联姻吗？”
半句话本是开玩笑，说完自己还有点乐——然而在看到林暖一本正经地点头之，瞬笑不出来。
“你脑壳不大，想得倒是挺美……”临戈凌『乱』片刻，忍不住吐槽一句，想想又补充道，“不过你真要有需求的话，倒是可以回部落看看。留在部落里的年轻一不少，族里长辈也肯定很乐意帮你找对象。”
林暖：“……”
“谢谢。不过问题根本不在这里……”他回一句，随手又打开光脑屏幕，飞快扫一眼——屏幕依旧停在他和苏凉的聊天界。苏凉到现在，也依旧没有回复他。
林暖的眼眸微垂，略一思索，忽又叫住准备出门的临戈：“等一下，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临戈深吸口气，半转过头，“说。”
“如果……我以也会很久很久不回部落。那你说的那些矿山，会怎么样？我需要对它们做出什么处理吗？比如送给那些帮着打理的人？”
“没那必要，换来的资产都留着呗。万一以又找到你的崽崽呢。”临戈满不在乎地说着，粗长的尾巴用力一甩，“不过我说，不至于吧？回去看看也不行？你是打算去哪儿，长尾星吗？”
“……我不知道。”林暖却是沉默一下，才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道。
临戈：“……哈？”
林暖抬抬眼眸，语气平静：“我只是有这么一种预感。”
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预感苏凉以可会去某个遥远的地方。
他不知道究竟会去哪里，去以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这预感究竟准不准确、作不作数。他只是在想，如果到时候，苏凉允许他跟着的话……
那他肯定是会跟着一起的。
就只是这么想着而已。
*
另一边。
某孤寂的行星。
苏凉沉默地读着手中电子册的内容，手指不住在滑动、滑动……好不容易滑到底，抿唇思索片刻，又默默将进度条拖回去。
如此研读许久，方闭眼睛，深深吐出口气。
“坦讲，这的内容，让我有些……”还在谨慎地斟酌着措辞，对的乡已经耸耸肩。
“震惊？或者是感到荒谬，无厘头？——正常，为我第一次看到这份资料时，也是相同的感觉。”
他身倾，伸手取过苏凉手中的电子册，语气微妙地感叹出：“谁想到呢？现在被视作星际通用语的方块字，居然是出自一个精神病的妄想。”
苏凉：“……”
李耳冉所说的“精神病”，指的自然还是这个世界的唯一指定精神类疾病——精神力紊『乱』症。
不过要说方块字完全出自一个患者的妄想，这话并不完全正确。
苏凉回忆着自己方才看到的内容，若有所思地蹙起眉。
方块字，是在星际大融合之，随着万翻译器的出现，而逐步在星际流传开的——值得一提的是，在它的传播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正是东篱。
时万翻译器刚刚世，鼓励人们向软件的数据库中传自己星球的语言文字。这一征集得到大量的响应，翻译器的数据库中每时每秒都在增加新的数据。另一些人，则会出于好奇而下载一些内容，琢磨其中包含的语言和文字。
一个东篱的学者，正好下载到一个被匿名传的数据包，其中包含的，正是方块字及相配的读音，此外还包含二十六个字母及一些单词。
为数据包内的单词十分散『乱』，所以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某个匿名用户恶意传的假数据。在研究过数据包内的方块字及配套语言之，他意识到自己错——这一套文字和语言系非常完整，而且极具特『色』，绝对不是瞎编编出来的。
不仅如此，形象优美，且辨识度高的方块字很快就吸引他的注意力。即使是在这片星域，像这样同时具有表音和表意功的文字也不多见，方块字构字方的特『色』，更是令他拍案叫绝。他花相一段时，在翻译器的帮助下自学这套文字，并洋洋得意地用它写一篇论文，和数据包一起发表在东篱内部的学术网。
他要求人们不利用翻译器，纯靠数据包里的内容来理解这篇论文——他认为这是完全做得到的。
在论文里，他还直地写道：【这套文字，虽然初接触会让人觉得无所适从，一旦找到其中的构字规律，你就会意识到，这绝对是目出现在翻译器中的所有文字中，最为高效、易懂，且有趣的文字之一。】
他将自己的论文变成一道解谜游戏，只有通过研究方块字，你才找到正确的答案——这种游戏很快就在东篱的学术圈流行起来。一堆学者在解读论文内容，又效仿着用方块字写下其他文章，发布在学术网，供其他人来解读。
这种游戏方式，很快又蔓延到流行文圈。一些众创作者将这种解谜游戏带到自己的创作中，众文圈中的风尚，又逐渐影响到更大的圈子……
方块字的流传度，也随着这种游戏，越来越高，最终风靡整个东篱主星。而在时的情况下，东篱主星就是东篱星群的时尚风向标，东篱星群又是这边星域的时尚风向标……
此，虽然那时的网络还不足以支持这种解谜游戏继续向外传播，方块字依然顺利出圈，成为“高端/时尚/先进星际人不得不学的语言”之一。而正如那位学者所说，这种文字，确高效又富有意趣。
方块字的地位此而稳定，并最终成为星际通用语之一。
然而那位最初传数据包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那份传数据的内容说明也写得非常模糊，根本没有写起源星球和文明——此，方块字的来历一直成谜。
事，时至今日，就连初那位发起方块字解谜游戏的学者，都已经难寻姓名——那都是星际大融合初期发生的事，距今已过几百年，再加时网络不发达，这事具也没往外传，此用星际公用网，几乎查不到任何相的内容。
只有东篱内部的网络，才找到于这些事情的记载。
然而苏凉刚才阅读的电子册，却从另一个角度，将这事完全地补完——它找到初那个匿名传数据包的人。
那是一个东篱人，曾经是一名机甲维修师。为患精神力紊『乱』症，被迫进入疗养院休养。
而那份数据包，正是他在疗养院传的。
那份电子册里附这名患者的病例及一些记录。其中有他的自述——
他说自己之所以传这些文字，是为自己学过。
不是在这个世界学的。而是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他曾在睡梦和精神恍惚时，进入的世界。
*
【那个世界，和我所知的任何一个星球都不同……那里很多方形的建筑，还有四个轮子的厢型载具，他们管那个叫‘车’……】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进入哪里的。我一开始以为我死，我的精神进入亡者的世界，来才发现不是——那是一个真存在的世界。尽管我不知道那到底是哪儿，我知道它是真的。】
【我每次[过去]时，都会进入一个固定的驱壳……他们管那个驱壳叫[毕欣]。我透过的眼睛看世界，也慢慢领会到正在学习的一切……】
【[毕欣]的身也不好，精神总是很虚弱，和我一样。家很穷，没钱给医治……我次进入的身，眼突然黑。我知道那是死。我冥冥中有种预感，我们俩的命运是联在一起的……所以我想，我应该也快吧。】
——这一部分文字自述，写到这里就结束。而结合另一份医疗日志来看，那位患者确在不久就为衰竭而去世。
……对，明明的去世。而非像苏凉他们一样“自愈”。
结合那名患者自述的其他内容，以及对“那个世界”的描述，不难猜出，他也确为精神力紊『乱』症，而和蓝星产生联系。并最终将从蓝星居民那儿“吸收”到的部分内容，都传到翻译器的数据库里，由此开启方块字的传播。
不过苏凉还是不太明——和乡，都是从蓝星穿到这里，怎么还带反着来的呢？
“于这点，我也想过。”李耳冉嘶一，“我的想法是，可我们过来，是为我们时都处在比较强健的情况下——你自己也说，你在过来之，天天打怪。身想必不会差到哪儿去，是吧？”
这倒是——苏凉暗暗点头。原本就有锻炼的习惯，在进入图书馆保卫战，更是被迫得到很大的提升……
“我也是。”李耳冉点头，“我时有健身的，跑跳，不要太猛。”
“……”苏凉顺着他的意思往下一琢磨，明，“你是觉得，那名患者——或者说他对应的那个人，正是为身原，才没法穿到他身，反而还经常被他魂穿……”
“我是觉得这样比较说得通。”李耳冉高深莫测地点头，“此外，于精神力，我还曾在原身留下的资料中看到过这样的说法——”
精神力的概念源于海诗，他们认为，万物身皆有“精神力”存在，只是天生有强弱之分。这种力量本质是远超五感的一种感知与沟通力，如果有人的精神力彼此相合，那么哪怕相隔再远，他们都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并通过精神力将彼此相连。
第二句正确与否姑且不论，起码第一句已经得到证——在星际大融合，并非所有星球的生命都知道自身有“精神力”这样的东西存在，利用什么的更无从谈起。是海诗星人，教会人们挖掘自己的精神力，续人们又针对『性』地进行各种研究，这种力才被逐渐开发，融入到某些行业之中。
此刻李耳冉想向苏凉展示的，却是其中的第二句。
“这部分内容人们很少会真——想想，假如这是真的呢？”李耳冉压低音，“每个人身都有精神力。这里的‘每个人’，其是包含蓝星人的。只是我们的发展方向和这里的人不同，没有开发这项力。它际还是在的。”
苏凉的五星精神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按照海诗星的理论，那这精神力就并非是穿过来才拥有的，而是本来就自带的。
而就像那理论所说的一样，本身就带着精神力这一属『性』，并此和这个世界的苏凉产生隐秘的联系。并最终为这层联系，和走向同样的死亡命运，又以此为契机，来到这里。
“这样倒是也说得通。”苏凉沉思片刻，却还是摇摇头，“还是有一个问题——时空问题。”
本身穿越的年比李耳冉晚，来得也晚，这没问题，时也大概对得；可那名传数据的患者，他穿过去的时，看描述，并不比李耳冉的时期早多少。
然而那患者本身生活在星际大融合初期，距今已有七八百年。
这个时就有点奇怪。
除非……
苏凉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这精神力的联系，不仅跨越距离，还跨越时？”
“我也是这么想的！”乡猛一拍手，“而且在东篱周边住那么久，我其还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他说着，打开自己轮椅配置的光脑，找出一张图片。
“你看这个，像什么？”他问苏凉。
苏凉扬起脑袋，仔细看一会儿，不太确定道：“像是……简字？又不太一样……”
“是吧。”乡说着，切出一张方块字的图片作为对比。这样一来，苏凉看得更清楚。
先那张图片所写着的一排文字，确很像简字，只是构造更简略，也显得更圆润。
“这叫‘神来字’，是东篱主星的古文字之一。”乡道，“不过这种文字在东篱没有流传开来，为它一度是只有层人士才学习的东西……甚至到现在，这种文字的存在感也很低，出土的文物也有限，很多东篱人自己也不知道它。”
“文物？”苏凉又看看那图的字，轻轻点起下巴，“也就是说，这是祖先，或是一个文明留下的东西？”
会是蓝星人留下的吗——苏凉心中忽然掠过一个荒谬的猜想。
或许，最初的猜测是对的，东篱就是蓝星，不过不是熟悉的那个蓝星。文明更迭，生命演变，或许蓝星早就为灾难而变个模样，连带着其的文明都覆灭，直至很久很久以，新的文明兴起，人挖出一个文明留下的遗物……
如此猜测，让苏凉的心不由又开始往下沉。
就在此时，却听李耳冉道：“这种古文字，据说源于一个传说中的文明——而东篱人，将那种文明称为，‘青鸟’。”
……诶？
青鸟？
苏凉正在黯然下沉的思绪蓦地一顿，脑子里旋即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乡正在低头整理桌的电子册，也没注意到的表情变，自顾自道：“而且啊，于这个‘青鸟文明’，东篱的有效记载虽然少，传言特别多。其中甚至有传言，‘青鸟文明’来自更高维的次元，且其从未消失，一直在东篱延续，只是只有部分人知道。他们的很多技术，就是受到那种文明的启发……”
他原本对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不屑一顾。自从深入地解精神力，李耳冉便越想越觉得这猜测很有道理。
“说不定啊，这所谓的‘青鸟文明’，就是蓝星文明。某些来自蓝星的人，为精神力联结的系而来到这里，并带来对原始社会而言的相炸裂的先进技术，从而推进东篱的发展……话说你知道东篱人超爱研究虫洞吗？我总觉着说不定也和那些个穿越者有。他们可和你我一样，过来却回不去，就想利用虫洞穿过去。这个方向和执念流传下来，搞得现在的东篱也很爱琢磨虫洞……”
“……苏凉？你在听我说话吗？”李耳冉话说一半，没听见苏凉回答，奇怪转头，却见苏凉正紧抿着双唇，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乡：“……苏凉？”
他忍不住在苏凉跟打个响指：“想什么呢？”
苏凉抬眸看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困『惑』。
“我在想……为什么要叫做‘青鸟’呢？”
乡：“？”
“为按照你说法的话，‘青鸟’这个古文明的名字，大概率来源于蓝星人。那不就有些奇怪吗？‘青鸟’这种神话生物，只是负责送信的……”
尤其是配合“东篱”这个名字看，更奇怪。
“东篱”，让人联想到的是菊花和酒；“青鸟”让人联想到的是西王母和神话，感觉就不是一个画风的。
“说不定这俩名字本来就不是一起取的呢？”李耳冉试着给出解释，“‘青鸟’也有可是现东篱人起的。至于‘东篱’，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
反正东篱就一直是东篱，各个资料里都显示的是东篱，从独自发展到融入大星际，从来没变过。
“莫格不是在东篱念书吗？他还为这事儿查过学校的资料库呢。”乡道，“得出的结果也挺玄学的，目没什么像样的结论，只是在很多传说中都提到，这是接受神馈赠的价，是和神的约定。如果背弃，就会遭到惩罚……”
这么严重？
苏凉微微挑眉，越发觉得这名字可藏着什么玄机——假设李耳冉的推测是对的，那一切就都串起来。
有蓝星人早在他们之就来到这个世界，甚至帮助建立东篱星的早期文明，还留下一些科技成果，帮助他们发展——而这就是神的馈赠。
交换条件就是，东篱这颗星球，不改名，必须维持原名。
然，这都是建立在那师说话，且乡推测为真的提下……不过这还是没解释一个问题。
为啥偏偏是“东篱”？真要纪念自己故乡的话，“华夏”似乎更直些。再不济，来个“九州”都比“东篱”合适吧？
苏凉再次陷入思索，紧闭的房门忽然响起提示音。
乡应一，一个女孩旋即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管营养『液』般的『液』。
“师。”那女孩道，“该服『药』。”
乡又应一，拿起那管『液』，拧着眉头灌下去。那女孩儿就站在旁边认真盯着，直到确认他喝完，方松口气，转头朝着苏凉笑下，又拿着空容器出去。
苏凉认得这女孩——自称“安安”，同样是乡收养的孩子之一。搞艺术的同时，也在帮着打理这栋满是艺术品的建筑物，对乡的身状况在意得不行。
乡等到离开，才难以忍受地吐出舌头，又端起饮料灌一大杯。苏凉好笑地看着他，想想又有些羡慕：“真好，那些孩子都很心你。”
而且乡显然也极度信任他们——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真身份给抖出去。
李耳冉闻言，却摆摆手：“嗐，其也不是我主动告诉的——都是意外。”
苏凉：“？”
“我这身不是不太好么。”乡道，“之也发生过好几次病危……那时候还没怎么见过世，总觉得自己死定，就留一封遗书，要他们等我死拆开。”
遗书里提到他的真身份，并告知，要在他死，在全星际范围内留下一道谜题。如果有谁解出这道谜题，那就是他的同乡，有资格获得他的部分财产。
际情况却很尴尬——他有一次情况太过严重，孩子们都急坏，又不知怎么产生误解，以为这遗书是于他恋人的，就不管不顾地提拆，想去找他的恋人……
结果就是，他人没死成，身份倒是爆个干净。
“还好都是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很值得信任的。我也就没管，有时还光明正大地教他们一些蓝星里打发时的东西……苏凉？”
李耳冉说着说着，见苏凉又不说话，忍不住又叫一。
却见苏凉嘴角微抿，喃喃自语，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谜题……认亲……对啊，我之怎么没想到呢。”
乡：“？啥？”
“我说，东篱那个名字——”苏凉转向乡，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这个名字存在的意义，和你遗书的谜题，或许……或许是一样的！”
“你是说，这也是一个针对同乡的提示？”李耳冉愣一下，下意识道，“那这手笔也太大吧。”
确。苏凉暗暗点头，用一个星球的名字来做提示，太奢侈。简直就像买全宇宙最大广场的广告牌一样……
而且，若真是如此的话，“东篱”这个名字，又是在指向些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给出一个更直的名字，而要用这个词呢？
苏凉偏偏头，本地念出脑海中印象最深的那句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南山，南山，南……？
似有什么划过脑海，苏凉蓦地瞪大眼睛。
南山。拦栅。
默默将这两个词各念两遍，苏凉思绪一顿，脑子里跳出的第一句话竟是：
这个给提示的方式，是不是略有些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