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直播战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备战区外,一艘双座的极简小飞船早就已等在那儿了。
飞船是莫格提前在网上预约好的，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机械，一见苏凉和莫格出来,当即挥动手臂打了声招呼,跟着主动打开了覆盖在飞船上方的太空窗,里面爬出,位置让了出来。
莫格与他打过招呼,自行坐了进去，等苏凉也坐进来后,立刻关上了太空窗。苏凉看了眼站在外面的机械,奇怪道：“我以为他是驾驶员？”
“,他只是负责飞船开过来的。”莫格一边熟练地启动飞船，一边回答道,“老师所在的星球没标在星图上，没有自己带路，难找的。”
他说着，按下按钮，碟状的飞行物摇摇晃晃地腾空而起，朝着广袤的星空飞去。
隔着太空窗，苏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到这个世界的宇宙——和自己所想的同，并非是全然的黑暗,深邃黑暗中时时有奇异的『色』彩流动，大大小小的星球静静悬浮于视野，呈现出各异的形态与『色』彩。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东篱星群。”似是看出苏凉的好奇,莫格主动解释道，“你看到左前方那颗蓝『色』的星球了吗？那就是东篱星群的主星。”
苏凉循声他所指的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一颗巨大的蓝『色』星球。她轻轻“哦”了一声,眼神中却略微流『露』出失望。
老实说，在此之前，她曾止一次地猜测过“东篱”和她故乡“蓝星”的关系，甚至猜想东篱就是“蓝星”本星。然而现在的所见，却完全颠覆了这种猜测——蓝星的表面大部分覆盖着海水，也是有陆地的。起码她以前在网上看过的太空照片来看，应该是这。
然而她此时看到的这颗星球，表面却完全被深深浅浅的蓝『色』所覆盖。
仅如此，它的外面还围绕着一圈大的行星环——可是在苏凉的记忆里，“蓝星”周围，是绝没有行星环的。
苏凉抿了抿唇，往那星球上看了几眼，突然“咦”了一声：“那个行星环，发的光还变『色』的？”
“你说哪个？东篱主星的？”莫格分神看了一眼，轻轻笑起来，“那是造的亮光——东篱主星曾自己的行星环进行过开发，还在上面造了大量文景观。你看到的，应该就是来自文景观的造光。那里常有灯光秀的。”
苏凉却是更加诧异，默了一儿才道：“我以为那种环绕行星的行星环，都是什石块碎片之类的东组成的？”
居然在这种条件下也能搞建筑吗？
“我也挺奇怪他们是怎搞的。过这点东篱一直保密。”莫格耸肩，“怎说呢……东篱手上奇奇怪怪的科学技术，确实是有少的。”
苏凉：“……”
她解地眨了眨眼，再度目光转向了太空窗外的广袤宇宙。而就在他们交流的这段时，莫格已『操』纵着飞船，往与主星相反的方向，飞出了一段距离。
距离被拉开，苏凉的视野也更加开阔。她放眼眺望着眼前璀璨的星群，一时出神，过快，她的注意力被星群的一角吸引。
“那边是怎回事？”她点了点太空窗，好奇转向莫格，“那边那一块，为什是纯黑的？”
莫格循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瞧见一小片沉沉的黑『色』。那片黑『色』混在五彩斑斓的星球中，突兀得就像是被用剪刀裁掉了一块。
“那里啊。”莫格搔了搔头，“具体我清楚，我只知道东篱管那边叫‘禁区’。”
苏凉：“？”
“那片区域的星球是法被开发的，据说也没有生命。因为磁场问题，那里还发生过少飞船失事事件。所以现在一般少有去了。”莫格耸肩，“只有一些冒险家作死挑战，过多都是莫名其妙就飞出来了。我听同学说，东篱这边也有土着这里称作‘拦栅区”，意思就是拦着让你过去。”
“？”苏凉微微挑眉，“意思我大概理解，过这名字还真是够怪的。”
“是吧，我也这觉得。”莫格说着，在『操』纵台上一摁，“我们准备穿过空门了。可能有点晕，你克服一下。”
话音刚落，便见正前方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浮现，圆环内部的空，正呈现出水波般的微微震『荡』感。莫格紧急朝苏凉嘱咐了几句，控着飞船直冲向前，一下闯进那微微震『荡』的空之中——一瞬，苏凉只觉得强烈的晕眩感与失重感直冲脑门，下意识地闭起眼睛。
而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是另一片宁静浩瀚的星空。
璀璨的东篱星群被远远抛在了后面，苏凉转头去看，只能看见一片遥远的光芒。那个巨大的环形装置静静漂浮在他们与东篱星群之，看着却依旧近。
“这叫空门——你也可以理解为造跃迁点。”看出苏凉眼中的惊叹，莫格好心解释，“你们大搬迁时应该也曾过类似的跃迁点。只过你们视觉封闭，没看到而已。”
毕竟备战区之的迁徙，过的造跃迁点太多，封闭知觉和感官的话，搞好有一路吐到目的地……这还算是轻的。
“跃迁点……”苏凉这个概念其实也挺陌生，“就是类似……虫洞那的吗？”
“。差多。只过造跃迁点的落点是可预估的。”莫格道，“造跃迁点也是东篱搞出来的。他们好像特别喜欢研究虫洞啊什的，起码在这方面，他们肯定是居于星际领先水平的。”
说完这话，他自己忍住笑起来：“当然，说是星际，其实也就是这片星域内部啦。星域之外，谁知道有没有更厉害的文明呢？”
他说着，目光向下一瞟，语气蓦地向上一扬：“哦哦，就是那儿！淡蓝『色』的那颗，看到没有？”
苏凉顺着看过去，视线落在一颗小的行星上——这星球确实小，和东篱主星比起来，几乎是鹅蛋和鹌鹑蛋的区别。表面覆盖着大片的蓝『色』，可以看到山丘与平原，这点倒是让苏凉觉得分顺眼。
“你老师就住在这儿？”她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这个星球是归哪个星群管理啊？”
“归哪个星群。这是一颗散星，归我老师自己打理。”莫格理所当然地说着，注意到苏凉错愕的眼神，由一怔：“？这看着我做什？我是告诉过你吗，我老师有一颗小行星……”
苏凉：“……”
她本想坚定地说一声没有，然而转念一想，却发现事实可能是，方确实说过了，只是她因为想象力的匮乏而理解错误，天真地以为那位老乡只是住在某颗东篱周边的星球上而已……
这也太爽了吧。
苏凉望着那颗逐渐接近的星球，暗暗咋舌。
……
坐拥一整颗星球，这种事情，苏凉说羡慕是假的。
然而没过多久苏凉就发现，这实际还真是什值得羡慕的事。
当然并是说“拥有小行星”这件事本身，而是与之一同落在那位老乡身上的一切。
这颗小行星确实是老乡的。过是他买的，而是他原身的家族分配给他的。他拥有这一切的代价就是，权再去争夺那个家族的其他资产。仅如此，直到现在，还有同族的竞争者在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忽然改变主意，打算通过某些手段，重返家族——因此，她的这位同乡得一直保持低调，过着深入简出，甚至可以称为隐秘的生活。
这些都是苏凉与那位老乡正式见面后，他自己说给她听的。
老乡的住处非常好认，这个小行星上高大华美的一栋就是。建筑内部摆满了各式各的艺术品，据老乡所说，这是原身生前，各个星球花大价钱淘来的。
苏凉此刻，正坐在一处宽敞明亮的小厅内，面前的桌上摆着甜甜的气泡饮料和用陌生材料做成的“粽子”。那位老乡就坐在她的面，正一面剥着自己面前的粽子，一面絮絮叨叨地说话。
老乡姓李，李耳冉，据说这名字来自老子李聃。和苏凉同，他的原生与自己的名字并完全一。
“说实话，我本来的名字，已久没用过了。”他坐在轮椅上，语气里带着一种微妙的快和抱怨，“倒是想用，而是没地方用。我这具身体的主本身就已与世隔绝挺久了，身份敏感，身体这……搞得我也好在外面『乱』跑，这多年了，都没交到什朋友。”
苏凉深深看了他一眼，安慰地抬了抬唇角：“起码你还有莫格他们。他们都关心你。”
“诶，给我添麻烦就挺好了。”李耳冉叹了口气，“也就是我运气好，一来就继承这副糟糕身体。然我哪管那些什贵族家族——统统打倒！打倒我就跑！”
苏凉被他逗得一乐，目光落在他的身体上，嘴角却微微垂了下来。
就如同老乡所言，他的身体好，肉眼可见的好。
老乡的原身出身长夜，而长夜的土着贵族，大多有着强自愈和缓衰老的特征——血统越高，这两种特征越明显。
老乡的原身也算是高血统的那一小撮。话虽如此，他现在的身躯看着却足以称得上“残破”。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苍白，面容显老相，眼神却透着掩住的疲惫与憔悴。骇的是他面部的左上部分——那边的皮肤完全被一层金属取代，左眼也变成了义眼，瞳仁冷冰冰的，透着一点自然的光。
似是注意到苏凉的眼神，李耳冉略带抱歉地笑起来，伸手戳了戳自己脸上的金属皮肤：“被吓到了？”
苏凉赶紧摇头，顿了顿，有些迟疑道：“莫格说，你之前动了大的手术，指的就是这个吗？”
“算是吧。其实是这里面的一个零件出了问题。此外，我体内还有一些配套的机械部件，当时也得跟着一起整……”
李耳冉侧过头去，给苏凉看侧颈向下延伸的一道疤。如果换做其他血统相近的长夜贵族，术后歇到现在，这疤估计已看出来了。而他因为体力济，养到现在，还是留着明显的痕迹。
见苏凉的眉头皱起，他忙道：“没事没事，手术还是成功的——成功我也坐在这儿了。医生说了，这次换的一套零件，起码可以保个几年，还终身保修。”
“……”苏凉眼中刚刚才凝起的担忧顿时被驱散少。得说，某些方面来说，这位老乡和莫格的风格还真是挺像。
……，严格来说，应该是莫格像他猜。
苏凉模模糊糊地想着，喝了一口饮料，关切道：“我记得莫格说过，你这是因为精神力紊『乱』的并发症……”
“听伊蛤港。”老乡直接来了一句带机械音的沪语，用自己的电子义眼翻了个客气的白眼，方慢悠悠道，“我这是并发症，是原身自己瞎作的。”
苏凉：“？”
“他想治病，找到正确的治疗方法。正好差钱，就开始『乱』来了。”老乡叹气，“你懂得，就那种，拿各种偏方往自己身上招呼。那叫什来着……，病急『乱』投医。”
他再次伸手指向自己脸上的金属皮肤：“我穿过来时，他刚动完这块的手术。就是这后面的组织，夯啷当，全部换掉。然后身体里的一些神啊、器官啥的，也全部换掉……”
苏凉：“……”
苏凉：“啊？”
坦白讲，她太懂。她本能地觉得震撼。
“这似乎是出自东篱哪个副星的偏方——就他们认为，精神力这种存在，还是和身体的某些特定器官挂钩的。你的精神力失控，实际就是你的这些器官出问题了，而且这种问题是可逆的……”
老乡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有没有这种论调熟悉？”
苏凉：“……”
她想了想，明白了：“有点像我以前朋友圈看到过的保健小文章。”
“是吧，我也这觉得！亏得这个世界的科技那发达——他居然还真信了！”
李耳冉说着，深深吸了口气，苏凉忙紧张地向前倾身，生怕他一个激动就过去了，李耳冉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伐紧呃——我的呼吸器官刚保养过，肺是新款，稳得稳得。”
苏凉松了口气，坐回原位，面那老乡做了个深呼吸，方继续道：“总之，他为了治疗精神力紊『乱』症，就动了这一套大手术。过那个时候，这技术也是成熟，还是留下了多后遗症。就全落在我身上了。”
当然，这个手术他还是有点好处的——这手术据说还能提升大脑『性』能，这点倒是实在的。反正自打他穿过来后，记忆力就变得相当错，尤其是一些过去学习过的学术知识，变得特别清晰，简直就像是被分门别类地在脑子里整理好了，用的时候直接去提就行。
“思维能力也有提升——而且也变得容易犯困。可支配的时多，术后休息都得靠专门吃『药』。”老乡说着，忽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义眼：“实话跟你说，我刚穿过来，发现自己是这个形象的时候，我还傻乐呢。那时候我的记忆也没继承，傻乎乎地以为自己穿成了终结者……”
“终结者？”苏凉下意识反问一句。
“科幻电影啊。”李耳冉直接道，“挺有名的，你没看过？”
“哦……哦。”苏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系列电影是吧？我只在读书时看过一次，好像看的是第五还是第六部……”
她那次完全是被室友拖着一起看的，本身这个系列没什兴趣，也没有继续深入了解。因此方才老乡突然来这一句，她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料老乡听完，却是愣了一下。
“真的假的，这系列居然出到第五部了？”
苏凉下意识就想点头，然而就在此时，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重的问题。
她当时并是在电影院看的那部电影，而是在视频平台上看的——而且她记得，它还被归类在老片分类里。
然而她这位老乡，却连这电影的存在都知道。
苏凉眨了眨眼，想起之前在练习场相遇时，他所说的那个“cs”——这个词苏凉来说也陌生。她只知道这是一种挺古早的『射』击游戏，在她读小学还是初中的时候，曾火爆过一阵子，过在她读大学那儿，网上就已少有提及了。
因为这游戏也曾火过，所以昨天听方提到时，苏凉并未细想。现在细细一想……
一丝妙的预感在苏凉心头腾起，她强定下心神，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那个……李……”
“老李。”面的立刻道，“这叫我就行。”
“好的老李。”苏凉深吸口气，“是这的，我其实一直在找像你一的同乡，或者是和蓝星有关的线索……因为有件事，我论如何都想确认一下。”
她望着面前的老乡，感到心跳正在由自主地加快：“请问你知道，蓝星在历那场异形入侵的巨灾之后……怎了吗？”
“……”
果其然，在听完她的问题后，老乡明显怔了一下。
“异形入侵？”他下意识道，“什异形入侵？”
“……”苏凉看着他，心底那一点微薄的希望，一点点黯了下去。
*
绝望了。
真的绝望了。
同一时——东篱星群备战区内，某小议室内。
临戈坐在议桌上，粗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砸在桌面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所以，我刚才说那久，你到底听进去没有？”她克制地吸了口气，尽可能平静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林暖。
后者正独自抱着胳膊坐着，闻言只冷淡地点了点头：“在听。”
临戈：“……”
老实说，是族里长辈有交代，她这儿已用一爪子拍出去了。
临戈现在就是后悔，比后悔——她当时干嘛那多事，林暖的比赛视频发给同族的长辈看呢？
她在和林暖正式照面的时候只是觉得他那双眼睛熟悉，谁能想到，她那些长辈看了视频后，反应比她还大——
“这只『毛』崽崽和你大姑姑简直一模一！一模一！”
临戈：“……”
她特意问长辈了张大姑姑的照片来看，除了那双因为基因问题而显得与众同的暗金『色』眼睛，她还真没看出有哪里像。
一个是雪山豹，一个是高原虎，这得多眼瘸才能觉得像？
管怎，既然族里长辈表示在意，她总得过来问问。谁能想到光是和这家伙单独聊聊就难如登天，家是先回去吃饭，是去打听同伴下落，折腾了半天，才心甘情愿地跟着过来；结果她讲这半天，他跟看羽『毛』舞似地，完全没有波动。
好消息是，过和林暖的核，她已确认林暖的母亲就是自己族里的大姑姑——管是名字，还是一部分生轨迹，都是得上的。
坏消息是，她还有一些事想问林暖，林暖这个态度，真的让她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
“那——假设你我刚才的话听进去了。那我就先继续下去了。”临戈再次深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弟弟、弟弟，这是个弟弟”，方再次开口，“大姑姑……也就是你的母亲，她现在……”
“……”林暖的表情这才有了些变化，看了眼她，往后靠了靠，“去世了，久以前的事。”
果然。
临戈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这个大姑姑并是熟，毕竟她离开家乡时她还小。她的了解，也仅限于外出当佣兵，终却杳音信……
管怎，她都是自己的亲。族里的长辈也一直挂念……
“行。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临戈缓了缓，道，“大姑姑她是族里第四窝的唯一传，因为她后面一直没有回来，这一窝的事务就一直由其他窝代劳。既然你现在回来了，有些事就必须得问问你的意见……”
她话未说完，就见林暖有些茫然地抬起了眼。
“第四窝？什第四窝？”
……我就知道这家伙刚才根本没再听！
临戈只觉脑子里有什东，突然就崩断了。她在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在备战区线下快打可能遭受的惩罚以及避免惩罚的方案，终还是奈放弃——
“我算是理解苏凉的感受了。”能动手，她只能口头抱怨一下，“她是怎忍受教你这久的啊……”
“……”
原本面表情的林暖，闻言却忽然蹙起了眉。
作为一个兽，临戈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息低落了下来。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他小声咕哝一句，再次看向自己的光脑。
只见屏幕上正挂着一个聊天界面。上面是苏凉布置的自习作业，下方则是林暖的询问。
都过这久了，还是没有回复……林暖默默想着，藏在帽子里的耳朵，忍住安地动起来。
*
“……原来如此。”
小厅内，听完苏凉的讲述，老乡深深呼出口气。
“原来后面还有这些事……老天，真跟科幻电影似的……”
“其实我们当时的处境比电影里还是好一些……起码我在的时候是。”苏凉抿了抿唇，“我其实之前猜想过，这里是是我那个时代的未来。或者，有知道情况的其他存在……”
“啊。”终于知道苏凉眼底的失落何而来，老乡『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笑容，“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他穿过来的时点远在苏凉之前，连巨灾的存在都知道，更别提结局了。
“没事没事。”苏凉连忙摆手，“管怎，能遇到你，我来说就是幸运的事了。”
“嗐，谁是呢。”老乡扬了扬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思索片刻，低声道，“至于你的那些猜想，说实话，我也有过。”
苏凉：“？”
“就关于这个世界的猜想啊。”老乡摊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的存在？是未来吗？还是纯粹的异世界？或者，我们其实是穿进了某本架空的小说里？”
苏凉：“……”
“我喜欢第三个猜想。”她默了下，垂下眼眸，“前两个……目前看来，并现实。”
纵观整片星域，有可能和蓝星有关的，就是东篱星群。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东篱”二字，几乎光是看着，就能让联想到摇曳的菊花和淡淡酒香——然而苏凉已亲眼看过东篱星群了。里面没有任何一颗与蓝星相似的星球。
没有蓝星的存在，她难认定这是未来的时代，或者说，是她想承认这的未来。而另一面，纯粹的异世界说也站住脚，毕竟这里也有汉语存在——虽然这里只管它叫方块字，至于语言，则直接以编号代指了事。
这想来，或许还真就第三个猜想有可能……苏凉暗自思索着，心情往下沉了一沉。
她觉得穿进一本书里是难接受的事，只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问题永远找到答案，她心里就免有些怅然和遗憾。
李耳冉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在长一段时里，我曾得出过和你相同的结论。”李耳冉道，“直到我在整理原身的东时，发现了一些他曾整理过的资料。”
他说着，在桌子上按了按，过了片刻，便见一个家用机器欢快地跳了进来，一叠电子册放在桌上。
“这些都是我的原身生前整理过的资料。”李耳冉等机器离开后，方解释道，“他为了治疗自己的精神力紊『乱』症，查阅整理了多东……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苏凉暗暗咋舌。
她也用过电子册，自然知道，这玩意儿，看着就薄薄一层，实际可以记录的内容非常多。她用的还是原身留下的便宜货，内存是低档的。
而李耳冉的原身，用的自然是高内存的电子册。即如此，他也存了这一叠……还止。
这个内容量，未免有些吓了。
“别误啊，我当然是你这些全部看完，只是我忘了记着那件事的电子册是哪一本，所以就让机器全拿了……”老乡说着，手指已在电子册翻了起来，顺口问道，“说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这个世界有方块字？”
“……想过，知道答案。”苏凉抿了抿唇，“我曾上网查过，网上说这是神的馈赠……”
“神的馈赠……，他们这种好解释的东，基本就这几种话术。神的馈赠、失落的文明、来自星域外的神秘力量……一般写这种内容都是三流网站四流小编，当真你就输了。”
他说着，忽然咕哝了句“找到了”，电子册堆里抽出一本。
“这个，是我原身找到的精神病案例之一，正好和‘方块字’的发展有关——你可以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