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崇等人在北方与匈奴周旋之时,益州这边,康鹏与贾诩精心设计的离间毒计却遇上了麻烦,开始,本来康鹏的离间毒计已经起了效果,剑阁军民几乎都对康鹏极为头疼的贾龙的‘消极惧战’战术嗤之以鼻,贾龙威名扫地,刘瑁、刘循和张松三人都在明里暗里向刘焉送去奏章——全部要求撤换董卓军唯一忌讳的益州军主将贾龙!采取主动手段迎击董卓军。
众口一词一起施压之下,刘焉也动摇了,加上他素来忌讳贾龙功高震主,甚至撤免贾龙的公文已经草拟完毕,正要用印时,匆匆赶来的从事郑度与费观苦劝住刘焉,那郑度是刘焉同乡,跟随刘焉已久,颇得信任,郑度谏道:“主公,贾老将军久经战阵,用兵如神,又老成持重,而董贼来势汹汹,又兵精将勇,我军切不可以与之野战,唯有坚守方是上策。”
费观是刘璋妻舅,家族在益州颇有势力,他也不赞成撤换贾龙。费观谏道:“主公,贾老将军乃是蜀中长城,有勇有谋,岂是那消极避战之人?益州军只有在他统率之下,方能与董贼相抗,何况贾龙将军在葭萌关以弱势兵力坚守近月,董贼空有数十万大军也寸步难进,即使被迫撤离也设伏重创敌军,更险些取下董贼人头,已证明老将军的战术可行,乃是敌军客星,若临阵换帅,无异于自毁长城,只会白白便宜了那董贼。”
两个益州重量级人物为贾龙说话,刘焉再糊涂也不得不考虑撤换贾龙的后果,最后刘焉决定让贾龙再担任主将一段时间,以观后效。刘焉刚作出决定,便被潜伏在成都的暗月组与燕子组探知,飞鸽告诉康鹏,康鹏闻信大怒,大骂道:“郑度小儿,费观孺子,竟敢坏本相大事!本相誓将你们碎尸万段!”
吕布附和道:“义父放心,不能诱使刘焉撤免贾龙老儿,我们就强攻,孩儿就不信,这小小的剑阁能挡住义父的四十万雄师!”
康鹏虽然正在气头上,但头脑还是有些清醒的,剑阁关前是绵延数里的狭路栈道,兵力根本无法展开,士兵再多也是白搭,当下康鹏摇头道:“强攻之策只能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才能使用,眼下剑阁诸将已中为父的离间计,军心不齐分为数派,刘焉老儿虽然暂时没有撤换贾龙,但仍有希望,破剑阁之事,还是从敌人内部多想想办法。”
“太师言之有理。”贾诩奸笑道:“刘焉老儿不过是被郑度与费观劝住,其实对贾龙仍然严加提防,否则也不会先让张松监视贾龙,又派两支互不统属的刘瑁与刘循军到剑阁协防,刘瑁就不用说了,那刘循又年少轻狂,有勇无谋,我们只要稍加挑拨,就不怕他们不在内部互相碾轧。”
看贾诩的那幅奸笑,康鹏就明白这个三国第一毒士又想出什么断子绝孙的馊主意了,立即问道:“军师又有什么妙计?”
“就是贾龙的那支亲兵——无当飞军。”贾诩阴笑道:“贾龙是犍为(PS:现峨眉山下)人,长期驻扎犍为防御南蛮威胁,可贾龙对南蛮采取软硬两策,一面镇压南蛮袭扰益州,一面怀柔收取南蛮民心,不得不承认,贾龙干得很出色,他极得南蛮民心,南蛮人对他敬若天神,他的那支战斗力相当出色的无当飞军中,有小半都是南蛮的少数民族军人就是证明。”
“这又怎么样?”吕布莫名其妙道:“南蛮离剑阁差着几千里地,关剑阁什么事?”
贾诩尚未答话,卑鄙无耻的康鹏已经恍然大悟,朝贾诩竖起大拇指奸笑道:“高,实在是高,军师妙计,妙计!”
“义父,军师什么都没说啊?”吕布更是糊涂,急忙问道。
康鹏大笑着拍拍吕布肩膀,“吾儿莫急,军师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贾龙老儿极得南蛮民心,刘焉老儿又如此疑忌于他,如果有人在成都散播谣言,说贾龙要勾结南蛮造反,你说会怎么样?”
“对!哈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道:“那刘焉老儿定会撤换贾龙,我们再把得意骄狂的刘循诱出剑阁决战,那剑阁就是我们的了。”
见吕布长进如此,康鹏也是欣慰大笑,这时贾诩又说道:“光是谣言,那贾龙忠义之名远播,刘焉不一定会上当,还请太师修书一封与贾龙,信中就说答应贾龙献出剑阁换取益州牧的请求,故意让信被刘循截获,那刘焉再不上当,就没有天理了。”
“好,好,本相这就修书送与贾老将军。”康鹏大喜,立即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缺大德的事去了。
命令暗月组在成都造谣的命令发出去了,那封信也被刘瑁的心腹降军悄悄送进剑阁,效果还没显出来,正在文鹭帐中百般讨好的康鹏却先接到李傕的告罪信,原来在八天前,李傕见大雪封山放松了警惕,被李严军乘黑摸掉一座营寨,虽然救援及时损失不大,却也丢近千名战士的性命与许多粮草军械,李傕不敢讳过报功,如实向康鹏禀报了战果。康鹏见信大怒,又被文鹭讽刺一番更是愤怒,不等与贾诩陈宫等谋士商量,当即回信将李傕臭骂一顿,命令他主动进攻打一个胜仗,鼓舞士气并给益州军施压。
康鹏给李傕的信送出的第二天,贾诩等人知道情况,贾诩等人都觉得康鹏太过了,贾诩略带责怪的语气对康鹏说道:“太师,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那李严虽然名气不大,实则文韬武略都相当惊人,李傕将军能在黑夜之中救援及时,又能在敌人易守难攻的情况下拖住相等兵力的守军,不让敌人分军支援他地,已是非常难得。太师久经战阵,却以小过而大责,恐有伤将士之心,更在明知大雪封山的情况下强令李傕将军一定要打胜仗,更是……,要知道,世上那有必胜之军?”
康鹏干笑两声,心说我是第一次打仗,这些我真不知道。康鹏干笑道:“本相也有些后悔,这样吧,本相这就再派人给李傕送一封信,安慰他几句,让他不必在大雪里主动进攻了。”
“小生觉得不必了。”贾诩摇头叹道:“李傕将军是久带兵的人,当然知道天气不适合大军进攻,肯定会以大雪封山为由推脱,到时候太师再撤消命令并安慰将士效果更好。”
康鹏想想也是,便干笑道:“好吧,就依军师之言,等李傕回信推脱。”
康鹏是初通军事,思虑不全,贾诩却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们都忘记考虑一件事——董老大以前在军中的威信!早在西凉之时,董老大就是西凉军中的土皇帝,在李傕和郭汜等西凉军老人的心中,早已经是只知军令而不知皇命,康鹏发话了,李傕他敢不听吗?但康鹏和贾诩也没有想到,康鹏这道糊涂命令会对战局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当李傕接到康鹏的信后,顿时面如土色,信上康鹏不仅将他臭骂一顿,还命令他一定要打一个胜仗。李傕不敢怠慢,忙将郭汜、樊稠和张济找来,向他们出示康鹏的书信,见董老大发怒,这帮西凉军老将无不心惊胆战,比天崩地裂还害怕。
“怎么办?”李傕愁眉苦脸的说道:“其他两路都连连获胜,惟独我们这里连吃败仗,太师已经发飙了,这回我们再不设法打一个胜仗,只怕都得掉脑袋了。”
“可是大雪封山,通行艰难。”樊稠提出疑议道:“敌人又坚守地形不出,我们这仗怎么打?”
“樊将军言之有理。”张济也赞同道:“我们不如向太师回信报告情况,太师现在比以前通情达理多了,一定会理解我们的。”
“理解?”郭汜苦笑道:“那请张将军亲自跑一趟向太师解释,或许太师真能理解我们。”听郭汜这么说,张济马上把嘴闭上,他又不是不知道董老大的脾气。
“打吧。”李傕垂头丧气道:“太师已经下了命令,我们就一定得照办,点齐兵马,准备出战。”郭汜等人不敢违抗,正要去准备兵马,李傕又叫住他们,“慢着,沓中敌人共扎九寨,互为猗角,我们得先决定攻打那一营寨。”
郭汜、樊稠等人闻言大惊失色,郭汜脱口叫道:“你又要找女巫占卜?”
“当然。”李傕一脸的神圣,庄重道:“兵行不得不卜,百战不殆。来人啊,给我把龙言娘娘请来。”
“不要啊。”郭汜惨叫道:“我们行军打仗刀口上舔血,还相信那些干什么?”
樊稠也叫道:“太师已经说过你多少次了,那些女巫是江湖骗子,巫术不过是迷信的玩意,你怎么还信啊。”
“不敬天地,胡说八道。”李傕摇头道:“龙言娘娘可灵了,上次她说敌人会主动撤军,还不是说中了。”
“那是她瞎猫碰上死耗子……”
不管郭汜樊稠等人如何劝说,但李傕就是不听,执意要让女巫占卜后再进军,不一刻,李傕的专用女巫龙言娘娘带到,那龙言女巫虽然自号娘娘,实际上年龄不大,仅有二十四、五岁,生得一双狐媚眼,水蛇腰高耸胸,颇有几分姿色,是李傕背着康鹏悄悄带到军中的,行军打仗之余,自然也与李傕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
那龙言女巫先朝李傕抛个媚眼,娇声道:“将军,召本仙女来,又有什么事啊?”
李傕满面堆笑,慢慢走近那龙言女巫,“娘娘,太师命本将军进攻敌人,可沓中的敌人共驻扎得有九座营寨,本将军想请娘娘占上一卦,看本将军应该进攻那一座营寨才好。”
那龙言女巫先推开李傕已经放在她丰臀上的大手,娇声道:“那就先请将军取香案龟壳来,待本仙女为将军卜卦,定可大破敌军。”
李傕大喜,不顾郭汜、樊稠和张济的反对,命人取来锣鼓、香案、火盆和龟壳等物,那龙言女巫换上一身薄若蝉翼的轻纱,露出妖娆的身材,竟在董卓军第三军团的大营中肆无忌惮敲鼓跳舞起来,而李傕毫不以为逆,自己必恭必敬的跪在香案之下,双手合什,口中默念,“打胜仗,打胜仗。”
待一柱香烧完,那龙言女巫立即双手举起龟壳,大声念那些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咒语,忽又将龟壳投入火盆之中,大帐之中顿时充满焦臭味,顷刻之间,龟壳发出轻微的炸裂声,那龙言女巫迅速用火钳取出烧裂的龟壳。
“龙言娘娘,卦凶吉如何?”李傕赶紧问道。
那龙言女巫细看龟壳,面如难色,为难道:“将军,大凶,不适进兵,进则不吉。”郭汜等人大怒,纷纷唾骂那龙言女巫,“我等奉太师进军,你竟敢说我军进则不吉?”倒是李傕为情人兼人生指导师辩解道:“汝等勿慌,沓中敌军共有九寨,卜卦进攻第一寨大凶,不代表进攻进攻第二寨大凶,娘娘,你再占卦,看进攻第二斋吉凶如何。”
于是,焚香,李傕跪,龙言舞,香完,焚龟壳,但是结果……,第二寨,大凶!
再焚香,李傕再跪,龙言再舞,香再完,再焚龟壳——第三寨,大凶!
第四寨,大凶……第五寨……第……九柱香烧完,龙言女巫已经跳不动了,李傕腿跪麻,郭汜樊稠等人气得双眼喷火,但占卦结果表面,董卓军进攻沓中九寨——全是大凶,无一上签!
那龙言女巫擦去粉面上香汗,偷眼看郭汜樊稠等人,见他们脸色铁青,双手按剑,龙言女巫心中大慌,忽然灵机一动道:“将军,上天警示,将军不管进攻沓中九寨中的任何一寨都不吉利,并不表示将军不应进攻,将军还有其他路线可以进攻。”
李傕大喜道:“那请娘娘明示,本将该任何进攻?”
那龙言女巫信口雌黄道:“请将军取山川地理图来,本仙女再行法请上天告知将军进军路线。”
不一刻,地图取来,那龙言女巫也跳不动了,偷懒取一支香,在展开的地图上念念有词,那龙言女巫本打算胡扯一条进军路线,不料太过疲劳双手发抖,那支香跌落地图上,那燃烧着的香头便在地图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焦痕。
在那个时代,地图是相当宝贵的,损毁地图是要犯军法的,情急之中,那龙言女巫大叫道:“出来了,上天指引给将军的进军路线!”
众人凑上去细看那焦痕,却发现那焦痕是一道阴平通往江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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