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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320章

  第316章《生病》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衣柔轻轻说道:“王医说少爷明日便可全愈,而少爷又不想让众主母伤心,我们何不帮着摭掩一日,如明日少爷仍旧未愈,再请主母们责罚。”

  “这……”总管无法拿定主意,这可是欺瞒之罪,一个弄不好他的小命就掉了。

  李能武深知阿真的脾气,见总管拿不定主意,叹息说道:“少爷的脾气大家是知道的,他不想让主母们知晓,是怕主母们伤心,如他全愈后见到众主母自责,那……”

  他话还没说完,总管立即决定了,“能武说的极是,少爷疼爱主母们之极,就照衣柔的意思办吧。”

  “嗯。”衣柔见大家答应了,自告奋勇道:“晚上我与环月来照顾少爷,明日少爷便可全愈大家放宽心吧。”

  “不可。”环月摇头道:“主母疼爱衣柔,如衣柔无法照常处事,必引起两位主母的怀疑,而且衣柔的肚子已如此大了,不便熬夜。”

  李能武听环月这一席心,深情里把衣柔的小手紧牵着,虽然少爷重要,可是衣柔与少爷一样的重要。

  “这……”衣柔见她的能武哥不舍,心里柔软,不知该如何才好了。

  总管见她们一人一句,安然说道:“没事,晚上我指派几名婢女来伺服就行。”

  “有劳总管了。”环月谢道后,开口吩咐道:“人多嘴杂,总管指派一人熬药既可。”

  “有劳环月了。”衣柔立即向环月福了一个身。

  “不劳,琴主母作息有规律,我捏拿得准。”

  “嗯。”众人见事情敲定了,开口再谢道:“有劳了。”

  “诸位照常既可,主母们也该回来了。”

  “告辞了。”客气有礼的一群人把重担交给他,便一一离去,不明白少爷到底为了什么事独自去淋雨。

  入夜,各有秘密的众人各有心思,老总管战战兢兢侍候在膳房旁边,不敢大力喘气。

  寂静用完膳后,聊了一会儿天,众人便各自回房去了。

  婉儿站起来送离了大家,脸上挂着贤慧地微笑,朝衣柔说道:“晚上夫君会回来一趟,我们去厨房熬些汤。”

  紧跟在后面的衣柔喉咙颤了颤,低垂头颅,艰难应道:“主母……少,少爷今晚不回来了。”

  “为何?”走没几步路,婉君狐疑地转身问道。

  第一次说谎的衣柔心里愧疚,闭着眼回道:“少爷要能武先行回来,说他折子太多,晚上可能不回来了。”这谎说她是胆战心惊。

  婉君不疑她,“是这样子呀。”

  衣柔见她默然,心里愧疚更重了,出主意道:“不然熬完汤叫能武送去给少爷。”

  “这样好吗?”婉儿心动,可是犹豫不决,“会不会打扰到夫君?”

  “不会,少爷如知道主母如此心疼,一定会很开心。”

  “这……”听她劝说的婉儿心里冒出丝丝喜,决定说道:“那我们走吧。”夫君这么忙,应该多补补身子才对。

  返回主院后,琴玉与诸人道晚安后,便回自己阁院。

  厢门一关上后,她便朝环月问道:“环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整晚都魂不守舍,到底怎么呢?

  担心房内的那个男人,聪明的环月不由的也慌乱了,现见琴玉如此敏感,立即回道:“身体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听她这话,琴玉关心上前握着她的双手问道:“有给大夫看过吗?”

  “无碍,是女子的一些小病。”这谎说的她是心虚不已。

  听她说是女子的通病,琴玉凝望着她脸上微红,了然点头笑道:“身为女子就是如此无奈,早些休息去吧。”

  “是。”一心想回的环月愧然低垂着头颅,咬了咬唇,最后还是没把事情说出来,“琴玉早些歇息。”

  “嗯,快回房去吧。”

  “是。”愧然不已经的环月一刻也不敢再呆,转身便翩然跑开。

  主院后园的小厢房内,躺在床上发烧的男人喃喃叨絮,才七月的天,但他身上已盖着厚厚的冬季绵被,全身冒着热汗令沉睡的男人极其不舒服地扭动着身子。

  幽幽烛火下,房内寂静非常,除了那个全身冒着热气男人蚊语地叨絮,再无任何响音。

  急回的环月,推开房门后,便隐身了进去,对关心她的琴玉说谎用尽她所有的勇气,小手紧抚着不停跳动的小心脏,吸了吸气后便朝床上的那个男人急步而去。

  坐在床边的她见这个日思夜想的男人被汗湿围着,看着他那不舒服地扭动,心一疼赶紧走到屏风后端来水盆,掀起厚被为他轻拭着。

  脸红如血的她手不停颤抖,紧咬着唇,擦着这个男人的胸堂、手臂、脖颈,直到上身的热汗被拭净后,犹豫万千的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提起从小到大的所有勇气,抛开掩盖住他小腹下的绵被。

  绵被一抛,棘然心怵的男性气息立即包围住她,令她无法动弹,令她结舌羞耻。

  “老天……”紧咬住的唇不停颤抖,全身灼红的环月抖的一双手都无法拿稳帛巾。这就是男人吗?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地近观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儿。

  沾了点清水后,环月低垂冒烟的袋脑,止不住发抖的双手为他轻轻擦拭着,不敢观看的她,触碰触到禁忌,立即倒吸了一口气,抬起低垂的眼捷毛害羞向他看去一眼,立即又垂下红脑,这……为何为何会变大?书上没有诠释,为何?隔着帛巾擦拭的环月无法理解,也全然不懂。

  被擦拭掉浑身的湿淋,昏睡的阿真舒服了许多,立即又陷进长长的沉睡里。

  坐在床过守着她的环月,还未从刚才那羞人的一幕抽身,抬着羞臊的睫眸偷窥着这个男人,一种虚假的幸福袅袅升腾,看着他,她觉的亦常的满足,这个男人长的无比的好看,俊里带着霸道,霸道内含着狡黠,狡黠中又风趣,风趣外还有那无人能及的智慧。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诉她这世间有这么一个男人,她肯定不信,这种男人只会被夸张的小说才会有,可是令人无法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这类的男子,令她倾心,令她不顾一切,令她日夜思想。

  受到万苦艰辛都不曾哭泣的环月,在静静观看这个男人时,两条清泪不自觉缓流了下来,不知是喜悦或是伤心的泪水,令她震惊。

  轻轻擦着眼角的泪花,吸了吸酸楚的鼻子,她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为这个男人流泪,自额娘被虐死后,她就没有眼泪了,被关在黑暗的小房内她也没哭,无数次被强折断手臂时她也没哭,可是这个男人没有做任何事就让她哭了,而且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哭泣。

  静静的厢房内烛火已燃尽了一半,外面的雨水渐渐停歇,杨柳的影子舞的纱窗亦常的凌乱,房内浅浅的酣睡声拌着低低的抽泣声,深夜的后厢房一片安详。

  “吱呀……”

  就在环月痴望着床上男人时,听见房门被打开声音,立即转身看去。见到是总管派去煎药的环丫后,心一缓上前道:“辛苦你了,把药给我就行了。”

  “环月姑娘勿须客气。”小环丫把药交给她,不作停留带上门便离去。

  捧着药汤的环月轻轻踱到床边,坐在阿真的脑袋边轻唤:“少爷,少爷。”

  切切地叫唤声响起,可床上的男人依然不肯动弹。

  见他不醒,环月无奈勺起一匙汤药,搁在嘴边轻吹凉,便送到床上沉睡的男人嘴边,从他微启的嘴角喂了进去。

  温柔澜静的她花了大量的时间,终于把药喂完,如不知情的人看见了,绝对不会怀疑这是一名贤慧的娇妻伺候不肯吃药赌气的丈夫。

  漆黑的天乌云渐散,迷雨歇了,一轮澄黄的月泛着久别的晕光,滴答的雨水从屋檐泻下,柳叶枝上的水露随着滕枝点点滋润着大地。

  夜亦常的深,万籁俱寂,喂过第二碗汤药后,环月温柔擦拭掉从他嘴角溢出的汤渍,小手再次摸上他的额头,感觉不再那么烫了,她才把紧提的心微微安下。

  累了一整晚,浑身早被汗湿了,见到他的体温下降了,深情地再燃看着这个男人一眼,才不舍地起身走进屏风,轻解开自己的外裳,着兜肚的她坐在屏风后拿着毛巾沥水微拭掉身上粘稠的汗水。

  睡了长长一觉的阿真朦胧睁开浑浊的眼眸,观望着这陌生地房内,不悉的床帘。脑袋很重的他迷糊昏沉,幽幽闪烁的烛火下屏风后的一道倩丽身影便应进了他浑浊的眼底。如高山流水,如五凌云宵,迷茫的他强睁着沉重的眼皮依然无法看清那位屏风后蜂腰纤足,凌波丽影的真身。屏风下照映出的神韵动人心弦,那名绝色女子在他眼里如深藏在迷雾后的雾仙一般,令人的垂涎,心痒地想一窥全貌。

  头脑昏沉,眼皮觉重的阿真见到屏风那拭浴的仙子,迷茫里他强撑着身子,极尽努力向屏后眺望,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水清如镜,偷得佳人一个影,反覆回施,飞舞盘中体欲催。”无法探清仙子的全貌,唯有用诗把她引出来。

  正在屏后拭汗的琴玉听见微弱的诗句,愣怔后立即从屏风上拾起衣裳,赶紧掩住只着肚兜的身躯,不让一丝春色脱逃出。

  见到屏风上的身影有所措动,昏沉的阿真觉的吟诗有用,立即再吟:“几何着色,妙在娇憨元气力,红沾罗衫,一树桃花露半含。”

  咬着红唇的环月系上衣结,咬着唇静静聆听他低吟,脸上微红不敢任意动弹,这个男人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能细观她拭身。

  半撑身仰起的阿真见这段诗吟完,屏风内的仙子却不再有动作,心急再吟:“兰汤初整,未识檀郎可睡醒,为怕偷看,不敢轻将裙带宽。”

  紧咬唇的环月躲在屏风后,听着他越来越下流的诗句,想到他的男性气息,整张脸通红了,踩着金莲,惶恐不安轻踱出屏风。

  头脑昏沉的阿真见到这位藏在雾里的仙子走出了,张睁着眼眸极尽努力地向前看,见到此仙穿着月白绸裳,裳下系穿同色的月华罗裙,飘浮不定的脸庞如藏在雾里,但却仍然可以看出这是一张绝色脸蛋,和那清棂婉柔五官,超尘脱俗、飘逸神韵绝非是人间凡女。

  走出屏风的环月紧咬着唇,静静远观着那个眼里满是浑浊的男人,见他无力支撑起自己的身子,一双灼热的眼眸死死盯着她,一时之间她不敢乱动了,不知该怎么办了。

  昏沉头脑的阿真见四周皆陌生,远观着那飘在雾里的仙影,艰难唤道:“仙子别害怕,我无恶意。”

  不敢轻动的环月听他唤她仙子,微微一愣,这个男人是否烧还未退?

  这一想立即急步上前,坐在床檐上拭探她的体温,小手心上传来的体温已然正常。

  迷茫的阿真见这个仙子向她飘来,还与他肌肤相触,惊喜不已经赶紧伸手擒住她搁在他额头的小嫩手。

  “少爷……”环月震惊了,无法相信刚病魔脱身的他,竟然调戏她。

  听着如莺黄的声音,阿真不再让她开口,瞬间就把坐在床边的仙女扑在床上,然后立即欺压而上。

  “不可以……”受到惊吓的环月慌乱用手紧抵住那欺压而下的胸堂。

  欺压在这具弱软的娇躯上,阵阵幽香飘进昏然的阿真嘴鼻,无法停止的他立即把头埋进这个仙子的脖颈上轻轻吻吮着。

  突然被如此的环月想到众主母对她如此之好,她怎么可以如此,深怕吵到别人的她小声低喃:“少爷,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子。”

  “仙子,我的仙子。”已昏了脑袋的阿真势如破竹,挑开她那淡月的衣裳,连惯地推开那一袭诱人的肚兜,迷茫里抚玩的自得其乐。

  从未被如此糟蹋的环月真的吓到了,伴着阵阵战粟,她惊恐推着身上这个男人,可是柔若无力的她如何能推得动他。

  “住……住手,不要……”见到这个男人在她胸前糟蹋够了,放荡不羁的他把手探进她的裙内,感受到他那如蛇长屈直伸入的大掌,环月两条清泪从眼眶里溢流了出来。

  第317章《试探》

  轻轻抚摸着仙子的阿真听到仙子的低泣,立即深吻仙子的嘴唇,迷茫中安抚道:“仙子别哭,别害怕。”

  不知该怎么办的环月,吸了吸鼻子,感受到这个深爱男人的柔情舔吻,双颊立即红艳不已。

  这个男人她眷爱不已,纵然她想一辈子也无法得到,她的愿望很小,只要让她永远呆在琴玉身边,远远的看着,那这一辈子她就知足了,现在他病重初愈,把她当成仙子,何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不吭不动的环月细想后便不再逃离,生涩地轻轻回应他的吻舔,“公子,你先起来,让我把床帘放下好吗。”

  感觉到仙子的回应,阿真翻了个身,立即还给她一个自由。

  环月见他退开了,脸红如血,颤粟坐起,抖着双手把床帘轻轻放下。

  原本就不亮的厢房,床帘一放便更加的昏暗了,迷茫的阿真更加的看不清这仙女的身影了。

  “啊……”刚放下床帘,环月身子又再被扑倒,双手紧抱着裸露的胸堂,惧怕里凝视着这个她想的快疯的男人。

  扑倒仙子后,阿真的大掌立即伸到她的裙上,解着那繁琐的系带。

  “仙子你从何而来?”系带松宽,大手一拉,环月那条月华裙立即脱落。

  “伊尔库……次克。”战粟不已的环月红着脸,紧夹住双腿。

  解下她月裙的阿真马不停蹄立即拉下她的小亵裤。“我的仙子。”

  全身只着一双罗袜的环月心里涌出俱意,小小声哀救着。“请……公子……温柔一点。”

  “嗯。”挤进仙子的嫩腿之间,阿真用他的坚硬抵住她的柔软,趴在她身上低喃:“嘘,我的仙子,这是秘密。”

  “嗯……”

  随着他的话落,环月身子被他向上推挤,闷哼中紧咬贝齿的下巴轻轻扬起,莫名的痛楚,痛的她一颗心紧紧纠着。

  “我的仙子。”迷茫的阿真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尝到美妙滋味后立,更是欲罢不能,折梅虐杏。

  环月紧咬着紧唇,任滚烫地泪从眼眶里流泻,不知该做什么的她唯有静静躺着,感受着他那有力的侵蚀,任他欲取欲求,任他快意驰骋。

  处子之血染红了床上的溥单,床上的男人放肆中不停索求,而女人则默然流尽了眼泪,把自己的全部统统奉献给他。

  煎好药的环丫站在厢门外,呆站着的她紧捂着自己那大张的嘴巴,无法相信少爷竟然与环月私通,一时之间眼内涌出大量的不屑,没想到那个如玉女不可侵犯的环月,竟然如此的水性,如此下贱的人如何能配得起主母们的疼爱。

  欢爱过后,环月静躺在床上不敢乱动,悱红着脸轻轻偷窥欢爱过后呼呼沉睡的男人,见他睡的极沉,才敢微微蠕动身子。

  好痛。

  紧咬住唇下床的环月,双腿的气力仿佛被抽离一般,颤抖中蹲下身拾捡着起满地的衣裳,极快穿着完毕后,聪明的她蹉跎不已,该怎么办才好呢?

  挽起床帘,在烛火的照射下看见躺在床上那男人的身躯上的血红,一时之间她的脸更红了。

  这个男人太聪明了,要趁他还没清醒毁掉所有证剧才行。他睡的女人是不是处子,他应该明白,如不赶紧毁掉那一条落红的床单,和他身上的血迹。明天他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组织起来,而不是自以为只是一场春梦。

  这一想后,环月立即从柜子抱出一袭床单,走到床边时,一点一点把那条血红的床单抽了出来,然后一角一角地掩盖,直到令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后,一条堑新的被单终于换完了。而她自己也累的浑身是汗,浑身酸痛。

  酸楚累极的她把那条见证她是处子之身的床单塞进柜子里,把毛巾沥净后,颤巍巍再走到床边,鼓起非凡的勇气掀开绵被,轻柔为这个男的擦拭掉只属于她的斑斑血渍,随着证剧的毁灭,环月眼里掉下一颗晶莹的泪花,现在的她已非处子之身,身子失给了谁除了她外没人知道,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纵然以后被千夫所指,那她也心甘情愿。

  七月的早晨沁着浓浓的凉意,睡梦中的阿真舒服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便见到有个女人趴在他的床边沉睡。

  眨了眨眼,眼眸里的浑浊顿然散开,回想起昨天他淋雨,然后环月来了。好用的脑瓜把所有的事情理好后,觉的精力充沛的他立即坐起唤道:“环月。”

  静看他到累睡的环月听到叫唤,抬起脑袋见到他醒了,立即扬起一抹伪笑,关心急问:“少爷,您感觉好点了吗?”昨晚的一切是一场梦,只属于她自己的梦,今天的她依然是那个婢女环月。

  阿真狐疑看了看陌生的四周轻轻问道:“好很多了,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不是。”摇了摇头,她起身说道:“是兀鹰大哥们把你扶过来的。”

  “原来如此。”明了的阿真把脚移到床下,然后便站了起来。

  站定后他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猛然转身向床单看去,见到那张粉色的床单虽然凌乱,但却没有污渍,一时头脑更加迷茫了。

  “少爷,奴婢为您更衣。”捧着衣裳的环月伪装不知他在干什么,自顾帮他打理起来。

  “呃。”不知如何启齿的阿真如木偶一般,朝身下忙碌的身影问道:“环月,昨晚是你照顾我吗?”

  “嗯。”轻轻应后,强作若无其事帮他绑上腰带,“少爷,怎么啦?”一双澄眼不解的眼眸,奇怪地看着他。

  阿真见她这双不解的眼眸,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

  “喔。”听他说没什么事,环月顶着一果卟通直跳的心脏,跪倒在地,给他穿起靴子。

  “呃,环月,你一整晚都呆在房里吗?”昨晚的一切太过真实了,应该不可能是梦吧?

  “是呀,少爷。”

  “中途你没有离开吗?”

  “没有。”

  “你再想想。”

  为他穿上靴子后,环月强忍住身上的不适,轻站起身,歪着脖颈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没有?”阿真眼一眯,死死瞪着环月,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寻蚊丝马迹一般。

  环月见他如此凌利的目光,心头大跳,但仍做不解状反问:“少爷怎么呢?”

  “喔。没有。”摇了摇头,阿真不再发问,见她打理好了,一点也不留恋地提步向门外走去。

  远观着他走远的身影,环月返回房门,掩上房门后,瞬间所有力气全被抽离了,软若无力的她蹲在地上,双手紧抚着胸口。这个男人太过精明了,他相信了吗?为何眼神如此的疑怀,她有露出什么破绽吗?

  走出后园时,阿真停住了脚步,负手的他转过身从拱门外向内眺去,眼一眯,嘴角立即扬起一抹微笑。

  “不承认吗?也好,就当做南柯一梦。”自语的他摇头转身大步向主院步去。再如何的伪装也无法磨灭掉昨晚温存的罪证,就算他处在昏沉的状态下以为是梦,那他身上的那一袭堑新的亵装是从何而来的?

  “兰汤晚凉,鸾钗半妆,红巾赋雪吹香,擘莲房睹双。罗纨素珰,水壶玉床,月移花影西厢,数流萤过墙。”

  边走边吟的他很快就走到大厅,知道内幕的众人担心的一整晚都未睡,一大早就见他吟诗,立即心情跟着大好。

  “少爷,您无碍了。”

  “主母们呢?”

  “已去学堂里了。”

  “嗯。”点头后的阿真觉的肚子很饿,朝一边的总管问道:“早膳还有吗?”

  “有有有,少爷快进膳房吧。”总管很开心,没想到少爷一起来心情就这么好,食欲也如此旺。

  独坐在巨大的膳桌上,阿真想了想朝总管说道:“去把环月叫来。”

  “是。”

  愉快用餐的他很快就见到环月急步走了进来。

  “少爷。”走进膳厅的环月抚身躬拜,一颗心是忐忑不安,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见她如此忐忑不安的阿真安抚笑道:“我要谢谢环月照顾了我一晚,坐下来一起吃饭。”

  “奴婢不敢。”原来是特意谢她,放下心的环月不敢越违。

  “好吧。”点头后朝一旁的李能武也谢道:“能武,昨天让你们担心了。”

  李能武大受感动,跪倒在地上咽呜唤道:“少爷。”

  “起来起来。”站起身,阿真赶紧把他扶起,笑着朝众人询问:“不知这王廷有什么好玩的?”

  讲到游玩,总管立即诉说道:“北城外有一座禅寺,里面的花几百上千种,刚好七月鲜花怒放,少爷可以去逛逛。”

  听到又是庙,阿真满心不甘愿地问道:“热闹吗?”

  “非常的热闹,禅庙外有无数小摊杂耍,络绎不绝的旅客与墨客都集齐一堂,雅仕素女尽情对花咏诵扬赞。”讲到这里总管拍马屁道:“少爷如此博才,应该去让那些自命才子佳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文才。”

  “哈哈哈。好玩,好玩。”听后不甘愿的眉头一舒大嚷好玩,没想到他们吐蕃也有赏花节,也会吟诗作对。

  下决定后他比划着环月道:“让环月忙碌了一晚,也没什么报答你的,不如今天就邀请你去逛逛这赏花节,就全当犒劳你。”

  “这……”环月受宠若惊,惶恐拜道:“伺候少爷原本就是奴婢份内之事,奴婢不敢居功。”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喔。”故作惊讶的阿真挑起了眉头,朝厅内一干人调侃道:“环月嫌弃我的犒劳微溥,不愿接受,你们认为该如何才是?”

  “这……”老总管和李能武面面相觑,环月是这个意思吗?

  “少爷……”

  正当她要为自己辩解时,阿真插接道:“好吧,既然环月嫌弃游玩是虚物,那我就犒劳些实的。”说到这里朝总管吩咐,“等一下叫帐房拔一千两银子给环月,就当我犒劳她碌忙了一夜。”

  “请少爷收回成命。”听他这话的环月卟通跪倒在地,主母们对她如此之好,少爷如此,她以后如何对面众主母。

  刚要应是的总管,见她突然急跪,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样了。

  阿真见她卟通跪地,不唤她起身,作疑惑状询问:“环月是觉的一千两不够?”

  “请少爷收回成命,环月宁死也不敢受。”

  “既然如此,那该如何是好?”阿真故作茫然了。

  环月咬了咬嘴唇,坚定回道:“请少爷让奴婢跟随您去赏花。”

  “原来环月也想去呀,起来吧。”点头应允,闪着狡黠眼眸调侃:“明明就想去,刚才何故要虚与推脱呢。”

  “奴婢知错了,请少爷责罚。”诺诺唯唯的环月心里大骂他阴险卑鄙。

  阿真心里高兴,摆了摆手朝总管吩咐道:“把我的那一只玉折扇取来。”

  “是。”不知道他们上演的是那出的总管应诺,飞快离去。

  跟在他身后的环月无奈地走在街道上,望着前面那个轻摇玉扇的男人,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一时之间她双腮冒出少许红晕。

  走在前面的阿真嘴角高高翘起,边走边摇头扇子,突然转身盯着双腮红扑扑的环月,立即扬起一道狡黠的微笑。

  “环月,你看王廷如何?”

  “很……很好。”被抓了个猝不及防的她,一时之间语结了,今天的他太过奇怪了,很不对劲呀。

  “比起上京如何呢?”

  “这……”她又不常出宫,哪里会知道,“在上京时奴婢鲜少出宫。”

  “原来如此。”

  了明的阿真踏步回步,缩小脚步与她并肩闲走,好奇询问:“你是公主,为何却?”

  这个男人今天的反应真的太奇怪了。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并肩而行的男人,环月低垂头颅,哀伤里边走边尾尾向他一一诉说。

  直到跨进北城时,阿真才听她说完,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贵为公主,却沦落的如此不堪,原来是上辈子的恩怨。

  轻轻一声叹息,他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太伤心了。”

  “谢少爷,奴婢能跟在琴主母身边已很知足了。”

  “嗯,琴玉与你一样是第七公主,难道你都不吃玉儿的醋吗?”

  “奴婢不敢。”环月惊恐急道:“奴婢蒙受主母搭救,千恩万谢还来不及,如何敢与主母比拟。”他到底要干嘛?

  “伊尔库次克的明月,你要永远记住这句话。”讲到这里,阿真的眼一眯,含笑威胁道:“不然我可会很恐怖的喔。”

  见他突然放重话,环月心头一跳,简洁应道:“奴婢明白。”

  这个男人果然知道昨晚的事情,今天邀她出来就是在试探她对琴玉的忠诚程度,他以为她趁他昏迷之际委身于他是在妒忌琴玉,他把她想的太不堪了。而她又该如何,除了接受外,她不能为自己辩屈,因为她只是一名婢女,最重要的是她深爱着他,想守在他身边,可这些话她只能往自己肚里咽,一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

  第318章《柳风扬的荒唐》

  阿真见她明白了,收回凌利的目光,含笑为她解惑道:“你额娘为何没有落红?这与她经常骑马有关系,女子小时候摔跤,或做激烈运动,都有可能导至处女膜的破损。”

  暗然神伤的环月听他这番独到的见解,急凑反问:“这也与落红有关吗?”

  “没错,落红说白了也就是处女膜,就是体内的一层溥膜,这层溥膜一旦破裂,就算是清白女子也不会有落红的。”

  “这是真的?”昨晚初尝云雨的环月脸上羞赧。

  “当然是真的。”含笑的阿真耸了耸肩,“你额娘或许说的是真话,是你父王昏庸了些。”

  听他这番话后,环月终于大悟,“难怪额娘被如此用刑依然坚持自己是清白的,原来她说的是真话。”总想不通明明没有落红的额娘,会口口声声坚持自己是清白之身,现在终于明白了。

  “古代的女人,身不由已。让人搓圆就要圆,让人搓扁就要扁,有苦有泪也要自己咽。”轻声叹息后,开口再道:“不然也不会有那一句‘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了。”

  环月见他对女子心事也如此透彻,用她那盛满爱意的眼眸痴望着他喃道:“少爷真是通情达理,知女甚深。”

  阿真轻轻一笑,问道:“环月最近在看什么书?”

  “中庸。”

  听她说在读中庸,阿真挑起眉头看向也疑问:“怎么?难道你没读过吗?”身为辽国公主,再如何也应该读过四书五经吧,而中庸就在四书之内。

  知道他为何惊讶的环月涩涩回道:“以前在屋里有本残本,但却不全,所以再读一遍。”

  “原来如此。”阿真明了的含首,这个环月还真是学而不倦呀,与他的霜儿有一拼了。

  环月从很早以前就对他有疑问了,见今天他起先起了个头,便询问道:“少爷,府上有那么多书籍,可为何你却从来不看?”这就是她的疑问,他如此的聪明,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他读书,那他的才智是从何而来的呢?

  “我所读的书不是本子上的字。”

  “有这事,那少爷读的是何书?”

  “大千世界。”

  “大千世界?”环月疑惑了。

  见她疑惑,阿真说道:“古语云: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我所读的书就是山川河岳,就是耕猎农牧,就是形形色,就是陆陆往往。”

  环月听他在读大千世界,惊讶疑问:“这也可以读吗?”

  “当然可以。”他指着来往的人流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酸甜苦辣,每个人都有咸泪淡血。大山可以读,丛林可以读,河流可以读,天宇也可以读。这就是大自然无声给予人们的一部广大的奇书。”

  听他这一席话,环月终于知道为何智慧屡胜不过他了。他读的是人生大道,而她所读的书却只是拘于小小的本溥之上,萤火之光如何能拟皓月。

  “听少爷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终于知道她败在哪里,总算明白这个从不看书的男人为何有如此大智了。

  “呵。”轻笑的阿真看了她一眼,挑眉说道:“多出来走动,多观察身边的人,那将是会丰富你心灵的一本好书。”

  “是。”

  应后,环月便不开再口说话,静静与他并肩向城门口走去,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部奇书,她还须要去读其它的吗?读他就可以了。

  自从柳风扬从那一晚大醉醒来时就觉感不对劲,可是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对。阿真走后,他就一跃不震,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晚上流连青楼,不理事务,远离群友。

  拂扬依然忙碌,柳晚扬还未从辽国回都。庄内大小事务暂时落在杨扬那双无力的肩上。

  叹息的杨扬坐在书桌上,想到那个终日在西跨院里醉成梦成的锦采烨,再想到终日流连在胭脂粉堆的二哥,一颗小脑袋快要爆炸了。

  晃了晃走神的脑袋,她收回飘游的思绪,继续专注于案上的巨大工程,一时之间她也开始怀念真哥了,看他处理帐目是快而有章,怎么到她手上却如此艰巨呀。

  月牙凌落,皇宫深处郭文宣依然挑灯批阅着大堆的奏章,寂静的虫鸣在御书房外叽叽地叫唤着,王徨还是站在老位子赏月,只是他变的更沉默了。

  良久过去,王徨小心亦亦跨进御书房,轻声向高坐在上面的人跪禀:“皇上,兵部尚书求见。”

  “宣。”头也不抬的郭文宣飞驰笔狼笔不停。

  王徨见皇上准见了,躬身缓退了出去,这些日子真是太诡异了,诡异的令人不由的心地发碜。

  持折跨进书房内,兵部尚书立即跪拜,“微臣叩见吾皇。”

  “起来吧。”唤他起身后,郭文宣停了飞疾的笔,抬头向他的重臣看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边境急报,辽国屡屡犯境,抢夺我国百姓财物,杀害*我国妇女不计其数。”兵部刻不容缓急禀。

  “辽国狼子越来越大胆了。”郭文宣轻轻叹了口气,“耶律洪烈他在*朕。”

  “皇上。”兵部唯唯诺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直说。”

  “是。”兵部尚书直言禀道:“辽国屡犯我边境,可我大周却一直按兵不动,边境百姓痛斥皇上软弱,无数人举家西逃,逃……”看了看御桌上的脸色,兵部闭眼直禀:“他们说唯有大司马才能保他们安然,皆逃到吐蕃境内了。”

  “吐蕃呢?”郭文宣一张老脸拉的特长。

  “吐蕃非旦无阻拦逃进他国的难民,反而还设难营区安抚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

  “好你个林阿真,真是会拉拢人心。”喃喃自语的郭文宣脸色铁青,因他一人他大周千百年的基业既将动摇了。他不是不敢出兵,而是在观察吐蕃的举动。如果贸然伐辽,吐蕃趁机袭取他的江南,那将首尾难顾。他陷入两难了,辽国虽然看似凶猛,但直正可怕的是吐蕃,这是个啃人不吐骨头的策略,得民心者得天下呀。

  想到这里郭文宣深叹了口气,站起来喊道:“来人。”

  “皇上。”王徨赶紧大步跨进。

  “拟旨,即刻命郑爱卿出使辽国。”

  “是。王徨战战兢兢立即退去。

  兵部尚书见皇上依然委曲求全,跪禀泣涕:“皇上,辽国屡犯边境,杀我众多臣民,我大周须要一战来平息民愤,如再退缩,将失民心。”

  “退下。”他能不知道吗?可是他摸不准林阿真的底牌,贸然出兵将处于更不利的位置。

  “皇上呐。”兵部尚书哭的满脸眼泪,悲哀不已。

  郭文宣见他竟敢抗旨,大怒重拍御桌威严再令:“给朕退下。”

  “是。”苍桑的兵部尚书唯诺的从地上爬起,擦着满是鼻涕的老脸,泣涕跨出了御书房。他开始想念那个雷霆万钧的大司马了,如有他在,大军早北上打的这些可恶的狼子屁滚尿流了。

  外城的秦淮河畔,画舫在河中游荡。纸酒金迷里尽显畸形地繁荣,柳风扬醉眼蒙胧搂着大群姐儿,这里摸那里搓,满嘴的荒言,满脸的放浪。

  轻纱溥裳的姐儿们任他抚搓着,软若无骨地倒在他怀里,个个如温顺的小绵羊,他爱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

  玩了大半夜,柳风扬醉熏熏颠起,把怀里的大把银票扔在桌上,再狂饮一杯大喊:“每人一张。”

  早等这一刻的众姐儿们,眼里全都闪着金子的光芒,立即一人一张,不多拿也不少拿,每人一百两。

  柳风扬见这群姐儿这么开心,自己也哈哈大笑道:“把老鸨给我叫进来。”

  “来了,来了。”早在门外候久的老鸨眯着笑立即进房福身拜道:“柳公子,今晚要怎么玩?”这位燃柳山庄的二公子财大气粗,玩的也和别人不一样,真的是没良心之极,不过有钱赚就可以了。

  “一样,叫清倌进来,每人一千两。”

  “是是是。”老鸨躬着身连连应是,笑的无比开心凑到桌上抽出十张一千两的银票,立即朝旁边的姑娘唤道:“快去把今天买过来的那十个丫头给我带来。”她就知道他今晚还是会玩清一色,早叫龟奴去把欠她银子的闺女抢来,或是用钱把贫苦人家的女儿买来,为了就是让这位燃柳山庄的二公子玩。一万两呐,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早被打扮好的十名小女娃不论是被毒打,还是被强拖,全都齐集在巨大的厢房内,人人身上的鞭伤没有十条也有二十条,个个脸上都挂着晶莹的泪花,可怜兮兮跪倒在柳家二少爷的面前。

  柳风扬见这十名未被开苞的姐儿来了,接过老鸨捧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迷茫的眼眸,朝其中一名跪地的小姑娘看去。

  “她几岁?”

  老鸨见他指着这个这个打死都不从的小丫头,心虚回道:“十……十六。”

  柳风扬虽然醉,可是还没醉的一塌糊涂,挑起眉不高兴再问:“多少岁?”

  “十……十五。”老鸨战战兢兢再道。

  听到这话,柳风扬生气拾起桌上的酒杯狠摔在地呐吼:“说,到底多少岁。”

  “十三,十三。”老鸨惊吓不已,惶恐不安赶紧求道:“请柳公子息怒,我马上再去找个年纪大的姑娘来。”

  见她终于说真话了,柳风扬颠步上去,朝那个跪在地上直发抖的小姑娘走近,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强抬起她的小脑袋,见这名姑娘哭的脸上的妆都糊了一大片,心弦一动大吼:“我不喜欢她的浓妆,给我擦了。”

  “是是是。”老鸨惊恐不已,亲力亲为赶紧抄起热毛巾,把这个今天才强卖来的小姑娘擦掉脸上的妆。

  “嗯,舒服多了。”捏着眼前这张清丽的小脸,柳风扬很是满意,心里流过一丝暖流,牵起发抖的小姑娘,朝老鸨喊道:“那一万两就给她赎身。”

  不知他要干什么的老鸨,见他要给这个打死都不从的小丫头赎身,惊讶地张大嘴巴再问:“柳二公子,你要给她赎身?”

  “怎么?你有意见?”柳风扬浓眉倒竖瞪着老鸨。

  “不不不。”真的没有听错,柳二公子竟然要给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赎身,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一万两不够吗?”

  “够了够了。”这位大爷的家世抬出来就要吓死一片人,她怎么敢狮子大开口,如现在他被宰,明天早上醒来发现上当,那她青楼也不用开了。

  “好。”搂过莺莺泣涕小丫头,柳风扬开心嚷道:“跟我回府,做我夫人。”

  房内的众人听这位大爷嚷嚷,惊讶的下巴齐掉了下来。

  老鸨最先反应过来,哀着脸跪地求道:“柳二公子呀,你让她做小妾就可以了,千万别乱来啊。”

  “我看上她,怎么样,你还管这事?”虽然醉晕晕,可是他还知道他在干什么,这个丫头他喜欢极了,看了心情就很好,想他万花丛中过,可是从来没有一位姑娘能令他一看心情就如此之好的。

  “呜……”老鸨见他不听劝,直恨自已吃饱没事干,为什么买来这个祸害。这位柳二爷可不是一般人呀,如他回家强要娶这小丫头,那他家人肯定跳脚,一查之下就知道这姑娘是从她青楼赎出去的,那她这间青楼肯定被他那些主溥弄垮,弄垮了也就算了,他们家出来的个个都是位极人臣的大爷,杀个把人没人敢去说什么,而且她只是一只青楼老鸨。想到这里老鸨就想上吊,最起码上吊还能留个全尸。

  “柳二公子呀,你行行好放过奴才吧。”老鸨跪倒在地,越想就越绝望。

  “滚。”柳风扬当她是神经病,对搂在怀里这个只及他胸口的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早被吓傻的小姑娘,抬着迷悯的大眼凝望着他,弱弱蚊语道:“飞……飞燕。”

  “好名字,以后我就叫你燕儿。”柳风扬自行决定,当众对一个只有十三岁,不解世事的小姑娘调起情来。

  被吓的一愣一愣的旷飞燕,不知该如何回答,惧怕地任他紧搂着,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无法相信这个一等一的俊美公子要娶她为妻。

  老鸨把她买来就有告诉过她要侍候谁,总拿燃柳山庄恐吓她,虽然她害怕,可是娘亲说了,好女孩只能与夫君同床,如和别的男人同床便丢尽了祖宗的脸。而她是最听话的孩子,所以她才不要和他同床,可是现在听他说要娶她,那他就成了她的夫君。然后娘亲又说夫君要对她做什么都可以,不从夫君要做的事,那也会丢尽祖宗的脸,所以她只能任他搂着,只因他说要娶她为娶,他就是她的夫君,而她不能拒绝夫君。

  第319章《巧合》

  想通这一层道理后,小姑娘一张小脸顿时悱红,轻轻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了,柳风扬开心嚷道:“走,咱们回去拜堂。”

  “是。”温顺的小姑娘任他抱着,感觉有一丝不对,可是娘亲的话犹在耳边。

  痛哭的老鸨哀求跟在柳风扬身后,可是这位大爷连看她都没看,自顾抱着那小丫头朝大街走了去,很快便隐进了人潮里面。

  从热闹的外城走进寂静的内城时,迎着微风,沿路的流汗更让柳风扬清醒了许多,感觉怀里的这个小东西紧缩着,他关心问道:“燕儿会冷吗?”

  “不冷。”旷飞燕不是冷,而是害怕,没进来过内城的她,见到这城内如此荒凉,心里不由的涌出大量怯意。

  “夫……夫君,这是哪里?”一道小小声从柳风扬的怀里响起。

  “来。”把她放到地上,牵着她的小手说道:“这就是内城,内城有宵禁,所以没有外城的热闹。”

  “宵禁?”自语后,小姑娘仰起疑惑的小脸吃惊反问:“既然有宵禁,夫君怎么还敢出来。”

  “因为你家夫君不是一般的人呀。”爱怜揉着这个喜欢的小女娃的脑袋,打了个含酒的哈切。醉意消的更多了。

  在荒凉街道上,小手心被他大掌紧牵的飞燕,抬起大眼望着黑夜里的他,疑惑再问:“夫君,为什么要娶燕儿?”

  “因为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如果看到能让我纠心的女孩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娶了肯定没有错。”柳风扬非常有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小姑娘想了想,肯定说道:“这个人一定是夫君很好的朋友。”

  “对,他是我一生中最崇拜和敬扬的人。”想到真哥,柳风扬不禁暗然神伤。

  感觉到他情绪低落,小姑娘抽出被他牵住的小手,双手紧抱着他的手臂,“夫君不要伤心了。”以前爹爹如果伤心,她这样子抱着他的手臂,他就开心了。

  “嗯,我们娶你,应该开心。”晃了晃脑袋,柳风扬看了身边的这个小丫头,莫名的伤感顿时纷飞烟灰,一种由心底腾升上来的喜悦立即填满忧伤。

  不明白嫁娶含义的旷飞燕,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仍是不明白,小声问道:“夫君,什么是娶?”

  “怎么?你不知道吗?”柳风扬愕然了。

  “我有看过村里的人抬着红桥放鞭炮,然后……”想了想,她摇头耿直道:“后来就不知道了。”

  她这茫然的表情令柳风扬哑然失笑,非常耐心说道:“你嫁给我以后就是我的妻子了。”

  “燕儿知道。可是妻子应该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而然的他开口就接道:“相夫教子呀,还能干什么。”

  “相夫有夫君,那子从哪里来?”

  听到这番幼稚的问话,柳风扬脚下一个踉跄,愣看了她一会儿后,猛然想到她才十三岁,一时之间额头布满黑线,“这个教子就先别管,等你年纪再大一点再说。”他发现一个事实,她才十三岁,十三岁能圆房吗?

  “喔。”乖顺听话的小姑娘不再询问,静静陪他走在漆黑的路上。

  从早晨就一直坐在书桌上的柳杨扬频频打着哈切,望着桌上还有一大堆事未处理完,喝了一口茶强忍住侵袭而来的睡意,提起精神继续批阅着一大堆帐本。

  就在她快被周公招去泡茶时,一道凄惨无比的声音划过宁静的燃柳山庄。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随着这道声音停止,三名大总管如见鬼一般,立即闯进书房内。

  差点跟周公去泡茶的柳杨扬听到急呼,张开眼皮后就见到庄内的三名总管脸上惨白如蜡,站在她面前大呼不好。

  吓的一大跳的杨扬惊惶站起,朝放大在她面前的三人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二少爷要成亲了。”三名大总管惨白的脸上掺杂着古怪。

  “二哥要成亲?”喃语后,柳杨扬挑起细眉惑问:“他看上那府的姑娘了?”二哥想要成亲这是好事呀,他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三名总管这副模样?

  一名总管见大小姐听不懂,语无伦次急禀:“不是呀大小姐,二爷不娶,不!是要娶,只是,不是娶名门闺秀。”

  “不是娶名门闺秀?”柳杨扬有些明了这三人为何这么慌张了,不嫌贫爱富地再问:“那是哪家的闺女呀。”他们燃柳山庄本就有钱有势,平民女子她也不反对,难得是二哥自愿成亲。

  “不知。”三人整齐摇着头,咕噜的六只眼晴不停转动,见大小姐如此不急不躁,立即大声呐吼:“这名姑娘才十三岁。”

  听到姑娘才十三岁,柳杨扬不再闲情意致了,立即惊呼:“才十三岁?”

  “对对对,二少爷还把这名姑娘带回府了。”

  “什么?”这次就不是惊呼,而是呐吼了。

  “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三名大总管都快急哭了,也不知二少爷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去娶个才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呀。

  “他在哪里?”柳杨扬急问,二哥也太造孽了吧。

  “在前厅。”三人急禀。

  刻不容缓立即步了出去,跨出书房后转身吩咐道:“马上去三哥衙门,不管他在干什么,立即要他回来,就说二哥要娶一个小他十一岁的小娃娃。”

  “是。”紧跟在他身后的三人急的额头都层层冒汗,看来今晚他们燃柳山庄不会太平了。

  翘着腿坐在前厅喝着茶的柳风扬,见惶恐不安坐在旁边的飞燕,微笑道:“燕儿,不要害怕,有什么事夫君担着。”

  怯生生的旷飞燕眼里盛满惧意,小心打量着精美的豪府,怯怯说道:“夫君,你的家好大。”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柳风扬含笑朝她招手道:“燕儿过来。”

  “是。”乖顺站起,步到他前面,静静聆听他讲话。

  柳风扬见她如此乖顺,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爱怜抚摸着她的小脑袋问道:“听过燃柳山庄吗?”

  “听过。”天下第一大庄,她当然有听过了。

  “我就是燃柳山庄的二少爷。”

  飞燕如实回道:“我知道,老鸨有提起过。”

  “嗯,知道就好,不要害怕知道吗?”

  “可……”小姑娘怯怯地看着旁边的大群婢女姐姐,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不知道夫君的家这么大,而且这么华贵。”

  昏,柳风扬白眼一翻,刚才说的全白搭了。

  柳杨扬飞奔进前厅时,见到的就是她二哥大腿上坐前个小女娃,立即上前福身道:“二哥,你回来了。”

  “嗯。”柳风扬抬眼看了看刚才像是见鬼的三名总管,老脸拉长问道:“我把喜袍珠冠备好,东西妥了吗?”

  三名管家见他责问,老脸立即大哀,全乞求地看向他们的大小姐。二少不正常,他们不能跟他胡闹呀。

  “二哥,你别闹了。”打量着坐在柳风扬腿上的小姑娘一番,柳杨扬白眼立即上扬,这么小怎么能成亲。

  不理柳风扬哇哇大叫,柳杨扬和善地摸了摸这颗小脑袋,骗小孩子地问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人呀?”

  小姑娘见眼前这位大姐姐这么漂亮和善,毫无心机回道:“渔阳村人。”

  她这一说,柳风扬和柳杨扬立即愣怔了。

  “燕儿,你是渔阳村人?”

  扭头看着柳风扬,小姑娘点头回道:“是呀。”

  柳扬杨不可思瞪着她二哥,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个小女孩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就要娶人家,但是听到渔阳村,立即更不可思议了,急问:“是睢县的那个渔阳村吗?”

  “咦,大姐姐你知道渔阳村呀。”小姑娘听她说睢县,转过小脑袋惊喜地看着柳杨扬,一时之间倍感亲切。

  “天呀,雪霜的村庄。”不可思议的柳扬杨和柳风扬讷讷看着这小丫头。

  听到雪霜这个名字,旷飞燕惊喜问道:“你们说的雪霜,是不是也是渔阳村的。”

  “没错。”想了想,柳风扬惊讶补充道:“雪霜和你一样姓旷,也都是渔阳村人,你们认识吗?”

  “她是我堂姐。”惊喜的小姑娘立即跳下柳风扬的大腿,眼里充满乞求问道:“夫君,你可不可告诉我堂姐在哪里?”

  天啊,不可思议的柳风扬和柳杨扬大张着嘴巴,无法相信竟然碰见雪霜的堂妹。特别是柳风扬更惊讶了,想当初雪霜也是被强*卖入青楼然后遇见真哥,而她堂妹竟然也一样被卖入青楼,可是这次却是遇见他,他们旷氏一族的女孩怎么个个都被卖入青楼呀。

  “这……”柳杨扬愣愣转头朝她二哥问道:“二哥,你在哪里遇见她的?”

  柳风扬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怡红院。”

  听到是在青楼遇见的,柳扬杨咋舌不已,“二哥,你在走真哥的路线吗?”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木讷的柳风扬摇了摇头,也是无法相信地回道:“纯是巧合。我喜欢她就把她带来了,可是没想到她是雪霜的堂妹。”

  静静聆听他们谈话的飞燕,见他们开口闭口都在说堂姐,心急问道:“夫君,堂姐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

  “来。”知道她是雪霜的堂妹,原本就疼爱她的柳风扬更加的怜爱,拉过她的小身躯,紧紧把她圈在手臂里,才直言说道:“燕儿,这是个密秘你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喔。”

  “嗯。”听说是密秘,小姑娘立即紧闭着嘴巴,乖巧地点头。

  “你堂姐人在吐蕃当王妃。”

  “真的吗?”小姑娘惊呼。

  柳风扬含首笑道:“当然是真的。”

  “燕儿相信夫君。”听她没事,飞燕也就松了一口气了。

  柳风扬很好奇她怎么会被卖入青楼,狐疑问道:“燕儿,你怎么会被卖入青楼呢?”

  “夫君终于问了。”闷闷的飞燕看了他一眼,低垂着小脑袋诉说道:“娘死后爹爹便带着燕儿来皇都谋生,可是小摊没有生意,不久后就收了。然后爹爹便被人雇佣佃户,一开始还好,可是后来听说雇主老爷被皇上杀了,官府没收了田地,然后爹爹就在一张纸上写下名字,不久后就被官府抓了,说犯了什么罪要流放,然后我便被卖身在张大户家里做丫环,可是昨天大夫人就把我卖给了青楼。”讲到这里飞燕已哭的满脸泪花,满脸鼻涕。

  她这乱七八遭话,听的柳杨扬一头雾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柳风扬心疼搂着她,爱怜地擦干她的眼泪叹息说道:“被送去赴死的人是大司马,你爹写的那张纸叫万民状,皇上亲旨送大司马赴辽,万民想推翻皇上的旨意,皇上大怒,便流放了名单上的所有人,但祸不及妻儿。黑心的官府见你孤苦无依,骗你说皇上把你卖了。”那时的万民状可死了不少人。

  愣愣的飞燕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用愣怔的小脸看着他问道:“燕儿没有被卖身吗?”

  “你签卖身契吗?”柳风扬反问。

  一颗小脑袋轻轻摇头。

  “这就是了,你被官府蒙骗了。”柳风扬还给了她一个真相。

  “我被骗了?”喃喃自语的飞燕无法相信官府竟然会骗人。

  原本听的一头雾水的柳杨扬见到她二哥,竟然能把这姑娘不清不楚的话诠释了明,大瞪着无法相信的眼眸齐看着这暧昧的两人。她二哥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神了?

  官袍未脱的柳拂扬急匆匆跑了进来,见到厅内的柳风扬,立即上前抓着他喊道:“二哥,你清醒一点,真哥不在了。”听闻他要娶一名十三岁的姑娘为娶,身为弟弟的他哪能不急。

  旷飞燕突然见一名官老爷上抓着他夫君,虽然害怕官府,可是更害怕夫君和爹爹一样被流放,抖着双臂,用她那双小臂膀紧搂着柳风扬的腰哭嚷:“夫君没有犯错,你不能抓夫君。”

  急来的柳拂扬听到这句哭喊,低下脑袋,见到一名小姑娘紧抱着他二哥哭泣,一时之间不明白怎么回事了。

  “二哥,这……”

  “嘘。”柳风扬嘘了一声,轻轻拉开害怕的飞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安抚道:“燕儿别害怕,这名官爷是我的弟弟。”

  “真……真的。”听他这话的小姑娘,惧惧怯怯地望着他。

  “真的,千真万确。”微笑的柳风扬给她最有力的安抚。

  第320章《明月幽幽》

  拂扬见他终于把这个小姑娘安抚静了,黑着个脸疑问:“二哥,她就是你要娶的十三岁小姑娘?”

  “什么她不她的,叫二嫂。”柳风扬不爽了,他娶个妻子而已,这群弟弟妹妹有必要这么大力干扰吗?

  柳拂扬和柳杨扬见他竟然连二嫂都出来了,两张白析的脸立即黑的和包公一个模样。

  “二哥,你醒醒,她还这么小,如何能嫁人呀。”

  “我知道她还小,但是就是想娶她。”停顿一下后,他朝前面的弟妹承诺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对燕儿做禽兽之事的。”

  听到他的承诺,两人松了一口气,柳拂扬想想又不对,急劝:“二哥,我燃柳山庄家大业大,怎么能娶一名来历不名的姑娘为媳。”

  “你是说她没家世?”柳风扬向柳拂扬挑起了眉毛。

  “三哥,算了,就随二哥吧。”柳扬扬反过来劝她三哥,飞燕是雪霜的堂妹,谁敢说她没有家世。

  “杨扬你……”柳拂扬大叹,拂开她的手,坚定对上他二哥,“对,我燃柳山庄家大业大,二哥要娶理当要门当户对才对。”

  “你要门当户对是吗?”

  “没错。”

  “行。”柳风扬点头道:“明天我修书一封到吐蕃给真哥,让他把聘礼送来这总行了吧。”

  “这……”咋舌的拂扬听他提起真哥,讷讷打量着只及他胸的小姑娘,疑惑问道:“她是真哥的?”

  “雪霜的堂妹。”柳杨扬把真相公布于众。

  “什么?”柳拂扬大惊。

  柳风扬看着他一惊一咋,调侃道:“这个身份配得起了吧。”他的燕儿可是王妃的堂妹耶。

  “这这这……”讲不出话的柳拂扬,结舌了,一时无词喃道:“可……可她才十三岁。”

  “我不是答应你们不做禽兽的事了吗?”

  “既然如此何必如此急?”

  “我喜欢她,想光明正大搂着她睡,这总可以了吧。”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除了真哥外,他和这些凡夫俗女讲话,是越来越费劲了。

  柳拂扬觑了觑柳杨扬,最终屈服了,双手一摊问道:“二哥你打算如何?”

  柳风扬见他们无话可说了,开心把飞燕抱在怀里,兴奋道:“马上把她娶进门。”

  见他说马上,拂扬与杨扬立即大吼:“夜这么深,哪有时间准备啊。”

  “当日真哥娶婉君时,也是对灵位拜三拜。”话落,他扬起开心地笑面,接着道:“燕儿还小,我今晚与她先拜祖先,等她长大了,再隆重行礼。”照真哥的话说,这叫同居关系,没想到他也先进了一把。

  听他这番言谈的两人,愣愣地对彼此相觑了一眼,不知该应好还是不好了。

  见他们木愣,柳风扬眯起眼吩咐道:“虽然只是先拜祖先,可是燕儿是我的妻子,你们要立即改口唤二嫂,明白吗?”

  柳拂扬见他都自行决定了,大哥不在属他最大,双手一摊道:“那就赶快吧,我衙里还有事。”反正今天又不是正日,当个过场就行了。

  “嗯。”点头后,柳风扬松开抱着飞燕,爱怜向她问道:“让大妹带你去换喜服,我们去给祖先磕头,等你再长大一点,我们再隆重大办好吗?”

  “夫君决定就可以了。”飞燕想到她要嫁人,怯生生轻抬羞眼,看了自己俊美的夫君一眼,不敢有自己的意见。

  猛翻了个白眼的柳杨扬瞪了他二哥一眼,上前温柔牵着飞燕的小手,“二嫂,我们回房换衣裳吧。”她这个二嫂这么小,二哥询问什么,自己决定就行了。

  “是……”见到这位美丽的大姐姐唤她二嫂,飞燕怪异极了,不敢说不,任由她牵着向内门走去,害怕又不舍地转过水眼,用可怜兮兮地眼眸再眺了她夫君一眼。

  在幽静且沁人的南菀内,自阿真离去后,每当夜晚一到,这里便漆黑诡异,可今晚与往昔不同,今夜的南菀内灯火通明,大群的婢女与奴仆忙进忙出,好不折腾。

  清风徐徐吹拂,深黝的天空上,高挂的圆月洒落满地的辉光,玉兰花与桂兰花的香味绕荡在这座美丽的南菀,百花怒放,游廊曲径,雕柱翔窗,楼宇亭阁,粼粼清湖映射着点点的灯火与月华,碧水潺潺,远处那一座瀑布飞流直泻三千尺。

  幽雅宜人的深夜里,飞燕怯怯端坐在主菀房内,不敢动乱的她,用咕噜的水眼打量着忙进忙出的婢女姐姐们,任她们在她脸上翻弄,任他们在她的发上撩拔。

  梳着她发丝的杨扬见她紧张,和善笑道:“二嫂别害怕,二哥人很好。”

  “嗯。”咽了咽口水的飞燕怯生生看了这个唤她二嫂的美丽姐姐一眼,小小声咕哝道:“姐姐,不……不要叫我二嫂,好……好奇怪。”

  见她如此怯惧,杨扬把玉钗别进她的发上,手轻搭在她的小肩上,狡黠地捉弄道:“不叫二嫂,那就叫小嫂子喽。”

  “可……可不可以叫我名字?”飞燕小声讨价。

  “不行。”顽皮的杨扬一脸慎重地看着她,恐吓道:“二哥不会同意的。”

  听她说夫君不会同意,单纯的飞燕看着她愣愣问道:“夫君不会同意吗?”

  “没错。”

  “那……”低垂小脸的飞燕惧怕喃道:“既然夫君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讨价彻底失败。

  狡黠地杨扬见她如此单纯,不吭声中故意仔细盯着她看。

  害羞又胆怯的飞燕感受到她的目光,羞红的脸蛋越垂越低,悱红的脸上不停发热,轻咬着嘴唇不敢乱动,也不敢呼气。

  见她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柳杨扬噗哧一笑,“小嫂子,地上有东西吗?你怎么老盯着地上看呀。”

  “小……小姑。”轻声回应,不知该如何的飞燕紧搅着自己的一双小手,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好了,小嫂子别害怕。”说罢,轻轻把她扶站起,夸赞道:“小嫂子长的清丽可爱,难怪能虏获二哥的心。”她这二嫂虽不艳,可是身上透着乖巧与静澜的气质,静静的气息与雪霜一样,令人遗忘,但却又让人不容忽视,她们旷氏的女孩应该全都是这样子吧。

  被赞颂的飞燕害臊不已,小声回喃:“小……小姑才美,我我不美。”

  “别自贬,你的美美在心内。岁月不饶人,容颜易老,可是你心内的美永久常存。”说完杨扬不由的也暗然神伤,她已十八了,虽然来提亲的人快把门坎踏破,但她却无一个中意郎君。轻声叹气里不由想起那个终于醉死在西厢的男人,不知他何时才能重振站起。

  不知觉走神的杨扬晃了晃乱七八糟的脑袋,关心中小声问道:“小嫂子你告诉我,你的葵水有过来吗?”

  听见小姑问如此私密的事情,飞燕害羞里深抽了一口气,红着脸紧低垂头脑袋,不敢回答。

  “小姑,别的事你不用告诉我,但是这件事一定要跟我说。”见她不吭声的杨扬万分坚定。

  飞燕不知这位新小姑为什么非要问这么羞人的事情,但见也如此坚决,一时之间蹉蹭不已,不知该怎么办。

  良久的等候,柳杨扬见她依然不吭声,深叹了口气抬起她的小巴,真执望着这张已红成一片的脸蛋,开解道:“小嫂子别害羞,我们都是女人,告诉我没有关系。”以身作则先对她说道:“我的葵水在十四岁就来了喔。”

  见她如此直言,飞燕吸了吸气,放开紧咬的双唇,轻蠕着唇回答:“上……上个月来……来了。”一开始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流血,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躲在柴房哭时,被府里的厨房婆婆知道了,她才告诉她,这不是不治之症,而是长大了每个月都会这样,她才知道这叫葵水,原本并不是抱很大希望的柳杨扬惊讶地张大着嘴巴,没想到她这么小就来了。可随后想到她出身贫寒,从小吃苦,做体力活,早熟也无可厚非。

  这一想,赶紧把她拉到椅子上座着,牵着她的手问道:“小嫂子,你知道为人妻子该做什么事吗?”

  “娘亲有说过,要顺从夫君,以夫君为天。要养育孩子,以孩子为已任。要*持家务,不可有怨言。要与叔姑和睦,不可多舌。要慎行,不可让夫君烦恼。要慎言,不可令夫君无颜……”如数家珍珍,飞燕把去逝娘亲对她耳提面命的话,一一说了出来。

  在一旁听她低念的柳杨扬,仿佛看见往日那个静坐在婉儿房内读女戒的雪霜,轻拉着她的手问道:“飞燕读过书吗?”

  “没有读过书,伯母有教过一些字,可是识的不多。”讲到这里,她想起病重的伯母,一时之间眼眶通红说道:“伯母待飞燕好好,可是她挂念堂姐都生病了。”

  “雪霜的母亲生病了?”柳杨扬惊讶,急问:“怎么呢?”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离村近半年了,也不知道伯母和堂哥怎么样了。

  柳杨扬见她如此伤心,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小嫂子别伤心,明天叫二哥带你回村子一趟。”真哥的岳母生病了,她们怎么能坐视不管?

  听到能回村子,旷飞燕惊喜抬起红眸,期望追问:“真的吗?夫君会带我回村子去吗?”

  “当然是真的。”柳杨扬含首。二哥这么敬重真哥,真哥的岳母病重,他肯定会第一个跑到睢县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你们待燕儿太好了,来生我一定要报答你们。”惊喜的飞燕含着眼泪,鼻头酸楚不已。

  柳杨扬听她这幼稚的话,哑然失笑,拾起手帕轻擦掉她的眼泪道:“不用来生,今世你就可以报答了。”静看着这个憨厚的小嫂子,“今晚你嫁给二哥,以后好好伺候二哥,就是给我们最好的报答。”

  “燕儿一定会好好伺候夫君的。”理所当然的飞燕慎重地点头,可是这是她该做的事,怎么能算报答呢。

  “好。”见她如此慎重,柳杨扬把她拉近了一点,开始说道:“小姑,你初为人妻,有些事你不明白,你要好好的听我说。”

  “小姑你说,飞燕肯定会记下。”坐正的她静静聆听,乖顺的举指仿佛深怕漏听到任何一句话。

  在皎洁的明月下,穿的如红包的柳风扬焦急站在宗祠门口等待着,庙祠里面灯火通红,清香袅袅,檀木桌上那一排排燃柳山庄的列祖列宗,如果还活着肯定大力会跳脚地呐吼,这个不孝的子孙三更半夜还来吵他们,可是他们是死的,所以全都把沉默是金的真理发挥到了极至。

  月华照耀下,穿着凤冠霞帔的飞燕被众婢拥簇步进了宗祠。

  柳风扬知道飞燕长的不差,但他喜爱的并不是她的美色,而是那份令他怦然心动静澜与乖顺。可在如此美丽的光辉下,那一张精致极为清秀的小脸蛋儿,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眸里。眼前的飞燕令他一颗心不停跳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小娇妻,那如远山般的黛眉下,嵌着一对清若秋水的凤瞳,悬胆般的瑶鼻,樱桃的小嘴,再配上娇小玲珑的身躯,如此雅致的娇靥和那憨态的神情,令他一种心中无名的柔情燃燃烧起。

  怯怯站在他前面的飞燕,小脸绯红,臻自垂首的她,轻抬起修长的睫毛偷觑了自家夫君一眼,见他用明亮如星子般的眼眸细理着她,一时之间小脸更红了,“夫……夫君。”

  一道春风抚过柳风扬的心田,呆若木鸡里听到声蚊语般的羞唤,回神时已无法顾及一旁的众人,深情里紧把眼前这个娇小的人儿紧搂在怀里,爱怜地温唇无法自禁地轻轻吻着她那被高高盘起的云鬓。一种心满意足,一种此生无憾的情绪从心底由然而升,如踏在九云宵殿里,令人忘了今夕是何年。

  第一次做新娘,不知道该做什么的飞燕,想到刚才小姑的私语,被紧抱的她耳朵通红不已,没想到她可以和夫君如此的亲密,如此的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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