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来的饭菜不多,好在也都不饿,吃完一碗饭就放下筷子。
乔雅南看向不久前宋姨拿来的两本厚厚的礼书,之前她翻了下,文字记录都那么厚,她只庆幸:“把隔壁买下来太明智了,我之前去看了下,只有一个感想。”
沈怀信懂事的接话:“什么?”
“我成超级有钱人了。”
沈怀信笑:“我的都是你的。”
“没错,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乔雅南说完自己就先乐了,她特别喜欢这句话,以前就想着有没有机会痛快的说一次,结果上辈子没找着机会,可没事,这辈子她说出来了!
沈怀信品了品这句话,眉头微皱:“为什么你的不能是我的?”
“我都是你的了,还在意这个?”
沈怀信微微瞠目,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转开头假咳两声,然后又转回头来:“这是几成功力?”
“我已经很久没进步了。”乔雅南托腮叹气:“天天忙啊忙,和你在一起说的也是那些公事,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变成同事了。”
“同事?”
“同僚。”
“不会,我无论何时都不会把你当同僚。”沈怀信觉得自己也该有点进步了,对上雅南的视线,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想和你成亲,做你的郎君。”
乔雅南眼神都亮了,凑近了调戏:“还想做什么?”
沈怀信的眼神落在她的嘴唇上,很快又挪开了去,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这‘发乎情,止乎礼,藏于心’的时代啊!定亲这样的日子都没能捞着一口的乔雅南不甘心极了,捂住他的眼睛倾身就亲了上去。
没看见,就等于什么都没发生,就等于合乎礼节了。
可这回她却料错了。
沈怀信一手按住她的后脑扶着她坐下,变成他倾身过去,一手将她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拉下来,两人视线相交,沈怀信加深了这个吻。
乔雅南眼里全是快乐的光芒,缓缓闭上眼睛,嘴唇微张,舌头轻轻扫过男人的唇。
沈怀信是个好学生,立刻有样学样起来。
心跳如擂。
好一会后,沈怀信才退开,可按在雅南后脑上的手却没有松开。
两人离得近极了,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
乔雅南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脖子,将头抵在他肩膀上。从今日起,她在这个时代就多了一层最重的羁绊。她想要亲近这个人,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可以是唇舌相交,可以是耳鬓厮磨,也可以是什么都不说的静静相拥。
好一会后,乔雅南打破沉默:“你有几日假?”
“想着你会要留下办些事,我向知州多请了几日假,可以三天后再走,够吗?”
三天啊!算了算自己要办的事,乔雅南点点头,赶一赶应该也够了。
沈怀信调整姿势让雅南更舒适些。
“你猜着太后会和知府说什么?”
沈怀信想也不想就道:“让他多留意常信县,若我有需求,给我支援。”
乔雅南歪头趴着,轻轻抚摸他清晰的下颌线:“这么肯定?”
“我原本以为孟云泽会来此任知府是爹使的劲,后来才知道爹还未来得及使劲,事情就定了。”
“是太后?”
沈怀信点点头:“太后是有意放孟云泽在此,若来个和我爹不对付的,或者是对我要做的事不赞成的,会给我使绊子。”
乔雅南眉头微皱,她突然有点不好的联想。
“太后是有意待我亲厚,有意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过来给我撑腰吗?为了让她的计划行得通,为了让我竭尽全力做事,她挖了个坑给我跳……”语气一顿,乔雅南轻声问:“是这样吗?”
沈怀信温柔的抚弄她的头发:“你和太后接触了几日,觉得她是怎样的人?”
乔雅南想了想:“很累的人。”
沈怀信从未听过这样的形容,可一想,半点不假,和那些空泛的形容比起来,很累才最贴切。
“可那几日的太后很轻松。”
乔雅南想坐起来,可头被轻轻按住,她也就不动了,继续听他说。
“这些年太后看似不管事,事实上没有一日清闲过,爹曾说,京城尽在太后掌握之中,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沈怀信低头看她,明明说着权势倾天的人和事,语气却温和:“她并非要算计你,她只是习惯了每做一件事都不空手而归,一箭双雕才觉得不亏,一箭三雕最好。但她喜欢你是真的,对你的好是真的,今日想给你撑腰也是真的。”
沈怀信笑:“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只是随手做一件什么事,可在他做来就像是在算计什么,他多看哪个文官一眼,那人都要睡不着,担心是不是被抓到把柄了。”
听怀信这么一说,乔雅南心里就敞亮了:“我很喜欢她,觉得她很了不起,要是她真挖个坑给我跳,虽然我已经跳下去了,但是心里会难受。”
“你何用算计,早就已经闷着头在做了,即便没有太后你仍会继续这么做,现如今在太后那过了明路,于你反而有利。”
乔雅南轻撞了他下颌线一下。
沈怀信轻笑一声,青年的嗓音好似比之前稍显低沉了些,乔雅南觉得自己好像又成声控了。
颜控,手控,声控,好家伙,快控齐了,还全都控在同一个人身上。
两人就这么抱了会,直到外边传来脚步声才分开。沈怀信轻轻擦了擦她嘴角,她今日涂了口脂,虽然之前就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但剩下的那点晕染开了。
乔雅南看他的嘴角沾到了一点,拿帕子也给他擦了擦,可怎么擦都觉得没能擦干净,有经验的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好在来的不是有经验的人。
念珠在门外禀报:“姑娘,大人,了因大师来了。”
两人对望一眼,忙起身快步出屋。
了因在前院等着,沈夫人趁机打听了一番,知道都是好事也就放下心来。
“义父。”沈怀信没走近便道:“是太后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离开了,太后许我来和你们道个别。”了因看着眼前一双壁人,怎么看怎么满意。
沈怀信点点头:“是该回宫了,再不回去,皇上怕是都要找过来了。”
“太后说已经出来了就不着急回,再多去几个地方看看。你一个小小知县不必管这些,太后自有安排。”了因捻着佛珠:“府城这边太后已经为你们铺好了路,不必有后顾之忧,只管放手去做,后边还有狐狸给你们兜着,坏不了。”
两人对望一眼,和他们猜测的一样。
了因没有多留,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