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好像带着哭声,他瞬间停下了手,开口道:“朕同你玩笑,没用力,怎会疼?”
话音刚落,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她的大腿根部流了许多血出来。
景熙帝抬起的手,僵在了空气中,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朕真的没有用力啊
“兮儿,你别吓朕,你哪儿不舒服?”
傅兮扭过头怯怯道:“皇上”
她还没说完,景熙帝“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走到门口,厉声道:“盛福海!现在即刻去把太医院的人,都给朕找来!”
盛公公一听,立刻觉得事情不好。
既然万岁爷站着出来没事,那一定就是惜婕妤出事了
“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去。”说完,盛公公一溜烟儿就跑没了。
傅兮一听,这叫什么事啊,干嘛不等她说完啊。她赶紧披了一件衣服,就冲到了门口,拽住了他的手臂。
“兮儿,你出来干什么?你现在身上有伤,快回去躺着。”景熙帝的眉毛拧的都聚到一块儿了,声音也有些抖。
“皇上叫太医回去吧,臣妾没事。”傅兮急切的说道。
“你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
傅兮急的眼眶都红了,示意叫景熙帝低下头,她有话要说。
见她这模样,他赶紧把头低下,就见傅兮小声在他耳边说:“皇上臣妾的月事来了,臣妾真的没事。”
这么一听,反应了半天,也是一阵尴尬。
多少年没红过的英俊脸庞,因为这番话,都泛起了些许的红晕,“这么说,真的无事,不是朕打的?”
傅兮立即点头如捣蒜,拉着景熙帝就回了房内,又赶紧吩咐桃花去准备月事带。
傅兮穿戴完毕以后,两个人竟是无言以对。
景熙帝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既然爱妃身子不舒服,那就先休息吧。”
“臣妾有罪,今日之事,实在污了陛下的眼了。”傅兮想想也是后怕,这古代本就把女子的月事看做污秽之物,然而她却当着皇上的面
不过,这时候得她已经想不到会不会因此失了圣心,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一些尴尬又带着些许的香-艳画面。
景熙帝侧着身子,爱怜地摸了摸面前的这张小脸蛋。
“朕又没怪你,你怕什么。”
听着这话,她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臣妾今夜看来是无法伺候陛下了”她起身福了福身子,继续道:“臣妾恭送陛下。”
景熙帝听完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何时说过他要走?
他看了看她依旧红着的小脸,心下觉得这小东西定是害羞了,语气温柔道:“朕陪你一起歇息,不要想太多。”
刚说完这话,景熙帝就自顾自的更衣歇息了,不但如此,还霸道地占据她了大半个床位。
傅兮心想,这皇帝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她大姨妈来了,自然是胸闷烦躁,浑身哪哪都疼哪有心思伺候这么一尊大佛。
不过这些事,也就心里想想,明面上还是十分乖巧的躺在了床的里侧,盖好被子。
决定将假寐进行到底。
这古代的房屋,精致归精致,可是隔音总是不大好的。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外面出现了些许嘈杂的声音。
傅兮心塞,呵呵,太医来了。
只听外面小声嘀咕。
“惜婕妤没事了?”
“是的是的,主子们已经歇下了,是惜婕妤来了月事。”
“原来是这样啊”
“还麻烦吴太医,温太医,专门跑一趟了。”
“哪的话,来都来了,下官就给惜婕妤娘娘留几个除寒的方子吧。”
“来来来,杏花,快记下来。”
“”
傅兮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都跑到了她的耳朵里。
傅兮默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灵惜殿的寝殿是没有黑暗的。
景熙帝杵着胳膊侧卧,看着边上的小东西闭着眼睛还能有这么多表情,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和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渐渐地,夜幕降临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原本嘈杂的外面只剩下了间隔的蝉鸣声,原本安静的屋内却有了不均匀的呼吸声。
傅兮肚子疼,怎么都睡不着,可是她又不敢翻身,心里烦躁的很。
她想念着止疼片,想念着长夜用卫生巾,想念着暖宝宝。
景熙帝原本已经困倦了,但是像他这样目达耳通的人,自然察觉到了某些人的不安分。
他伸手一捞,她的背紧紧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不睡?嗯?”
“臣妾睡着了。”话音刚出,傅兮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什么叫蠢笨如猪,这就是。
那个已经快入睡的人,听了这句话,竟是哭笑不得。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为什么睡不着?”
她知道自己是装不下去了,于是小声怯怯道:“臣妾肚子疼”
景熙帝立刻睁开了眼,问道:“是不是还是朕打你疼了?”
她看着他认真的英俊脸庞,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
傅兮含情凝睇,回道:“不是的,女子来月事的前两天,大多都是疼的,只有些许个别身体极其健壮的会好一些”
这样一听,他还真的是愣住了,虽然他自诩博览群书,但是对女子月事,确确实实是不了解的。
“那不然,朕再宣太医院的人过来给你瞧瞧,朕养了他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连个月事还治不好?”
傅兮现在一听到太医院这三个字,脑袋就轰隆隆的疼,好像被雷震过了一样。
所以赶紧撅着小嘴道:“皇上莫要再兴师动众了,再叫太医院的人过来,第二天臣妾就要变成这后宫的笑话了。更何况,这宫里每个女子,每个月都是有这么一遭的。”
说着,傅兮亮出了两只小白手,食指对食指戳了戳,做出了一个好生委屈的表情。
景熙帝看到她千娇百媚的模样,不禁心荡神摇。
他的爱妃撅着嘴说话,怎么都这么好听呢。
望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忽而又想起刚刚她叫他那声“景之哥哥”,身体更是像着了火一样。
原本就结实的臂膀,此刻搂的更用力了一些,“兮儿再叫一次景之哥哥,朕就给你揉揉。”
虽是慵懒缓慢的语气,可是他说出来,就有种魅惑的味道。
晃神的一刻,他又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线更加低哑和蛊惑:“说啊,说出来,朕就叫你舒服。”
此刻的傅兮可想不到,未来的某天,这一模一样的表情,他又对她说了一次:“叫啊,叫出来,朕就叫你舒服。”
深夜里,一身娇媚的声音:“景之哥哥,我疼。”
换来了那个冷漠无情的帝王,给她揉了半个晚上的小肚子。
傅兮的后半宿睡得甚香,她甚至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行走的小火炉,秒杀一切暖宝宝。
可景熙帝却几乎没怎么睡。
于是景熙帝第二天要的大事就是召集了太医院的人,叫他们立即研制出可以减缓女子月事疼痛的药方。
他给她揉肚子的事,自是没人知晓,不过两次召集太医院这事儿,却是立即传了出去。
凝芳殿
雪柳跪在地上,不停的喊着娘娘息怒。
可是这位丽妃娘娘并听不进去。
昨夜,她一晚上都没睡,她一直想着景熙帝会怎样临幸那个狐媚子。
会不会像对她那样热情?
她默默地数着灵惜殿送水的次数,竟是一次也没有。
正当她暗自庆幸的时候,景熙帝就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叫来了,原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却是一场乌龙。
初次承宠,竟闹出这样的笑话,这惜婕妤的好日子只怕是到头了。
她抱着这样的心态,等啊等啊等,原本是等着圣上震怒离去的消息,然而却等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皇上居然在灵惜殿过夜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的习惯,她徐芸自是最清楚不过的。
景熙帝行那事,话很少,但是动作却格外的狠厉。
他从不与人两唇相贴,也不会与任何人过夜。
可这样的圣上,为何会在灵惜殿那里过夜?为何!
丽妃怒从心头起,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毁了傅兮。
如果没有傅兮,她还会是宫里独一无二的宠妃,可是现在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她不停地安慰自己,想着应该是事出有因,否则景熙帝绝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天刚微微亮的时候,丽妃也顾不得其他,又拿起了日日叨念的佛珠,求佛主保佑她荣宠不变,圣恩未改。
就在这时,雪柳刚探完消息,硬着头皮对丽妃讲了今日景熙帝再次召见太医院的事。
听完,丽妃气怒不可遏地又摔了好些个物件,嘴巴里一直骂着,贱人,贱人。
她强咬着后牙槽,瞋目切齿,最后怒极反笑:“惜婕妤,你现在尽情的享受吧,你很快就要知道什么是登高跌重了。”
“雪柳,给本宫宣冯太医,就说本宫病了,然后把消息给我放到养心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