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年过的平凡又珍贵。
我的父母恩爱,家庭美满。
直到出国我都没有经历过世间冷暖。
我甚至一直以为世界之所以美好,是因为大家都很善良。
可是慢慢的,有了多多以后,同父母断了联系,走出去看到世界里形形色色的人。
才发现,不是大家都很善良所以世界才美好。
是因为我被保护得很好。
我的幸运,全部都花在了我前二十五年。
我遗传了我妈妈的美貌。
我去了最想去的国家留学。
我轰轰烈烈地爱过一个人。
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我拥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
过滤掉路程曲折,结果全都是好的。
可是在这熊熊大火中。
我仿佛再也没有了幸运。
我刚刚迈出一只腿,眼前就落下来一个烧得发黑的钢架。
“轰隆”地巨响让我耳朵忽然失了聪。
现如今,只剩下眼睛还能努力地看着前路。
于是我一点一点地趴在地上,努力仰着头,看着刺目灼热的火光。
但不知道是火光灼了眼睛,还是缺氧影响了大脑。
我忽然看见一直混身长满金色羽毛的凤凰从火光中朝我飞来。
他每扑腾一下翅膀,火焰就下去一点点。
直到他也被眼前的钢架挡住了去路。
然后他向我伸出翅膀,说:“拉着我,我拽你过来。”
我心想,好笑,你一只鸟,能有多大力气。
何况你的翅膀都被烧秃了。
于是我用仅剩的力气摇摇头,示意他离开,出去还能做一只好鸟。
可惜他不懂,不知道在哪找来一根没被烧掉的衣架,横着给我:“抓住这个,抓住这个!”
说着,那鸟还细心地给衣架浇了点水,看起来像是他的唾沫。
我一个人类,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怎么能去拉一根沾满傻鸟唾沫的衣架子。
于是我礼貌地摇了摇头。
可能凤凰还是有几分骨气的。
被拒绝了很多次自然没有继续救我得意思。
果然转头走了。
我在心里骂,真是只没有毅力的鸟。
还没等我骂完,那凤凰忽然抱着一个很大的像是花盆一样的东西,一下子砸在了那个滚烫的钢架上。
有了土和瓷砖碎片。
凤凰爬了过来。
等他走近我才看清。
原来不是鸟,是易南。
来救我的是易南。
我抓紧时间发了会呆,然后委屈地哭了起来,照例,还是没有眼泪:“你怎么才来……咳咳咳……”
不等我委屈完,易南用湿毛巾一把堵住了我的嘴。
他将我拦腰抱起,又在我们身上披上了他的毯子。
一个橙黄色的爱马仕的冬季限量毛毯。
看起来像是新买的……
怪不得我将他看成了凤凰。
这样一披,我也像。
…………
我用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脖子。
我附耳倾听,听见他的喘息声又粗又硬。
我瘪瘪嘴:“你病了,还来救我,哪里来的力气啊…………”
………………
就这样,易南带我闯出了火场。
我们双双倒在商场一层最中心的位置。
健康带着医护人员冲向我。
易均带着秦画冲向易南。
还有袁承光,正没有紧锁地看着我。
秦晚宁则站在秦画的身后,学着袁承光的模样,眉头紧锁,意识深沉的看着秦画。
唔,他们都来了。
…………………………
我身上没有什么烧伤。
由于我一直避让明火,所以连裙子也只是逃跑时被刮烂了而已。
医生表扬我知道用湿布捂住口鼻,所以我不仅没有烧坏我那昂贵的Celine定制礼服裙,甚至毫发无伤。
肺部的水肿没两天就会好。
医护人员想了半天问我需不需要心理疏导?
我大度笑笑:“都是见过世面了人,没必要。”
医护人员走后,健康凑过来将我检查了一番:“姚总,您真没伤着?”
我扬扬眉:“毫发无伤。”
健康“哇”地大哭一声:“您吓死我了!”
我拍拍他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就是可惜了我们那一屋子好货。”
此时刘彻过来,恰好回答:“有人发现消防喷淋被堵上了,估计有责任人出来赔偿,没事,再者我给咱们的所有财产都买了保险,甚至你坐的沙发……”
我竖起了大拇指,思绪一转,忽然问道:“刚才是谁第一个赶到火场?”
健康举手:“Simon的发布会由于在商场五楼,所以没有及时看到火情,我们是听到广播播报才赶过来的……”
我咂咂嘴:“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疑地人在附近?”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一直高告诉保安里面没人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戴了口罩又或是装了变声器。
“没有注意诶,我们到的时候保安都拉上了警戒线……”
我提示道:“比如戴着口罩的人?”
健康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现:“火场周围倒是没有,但发布会刚刚开始时,秦画秦总和易均易总也出席了,他们俩都带着黑色的棉布口罩,说是感冒了,不想传染给大家。”
我若有所思:“那他们中途离场了么?”
健康摇头,看向刘彻。
刘彻一边发着微信一边说:“易总和秦总跟我坐在一起呢,跟着我们一起过来的。”
我蹙眉。
难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