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入伏,南海市就像是个海边的蒸笼。
一连数天不曾落雨。
我和团子热的只想喝冰块多多的冻柠檬。
但是团子太小,我绝不让他喝。
而易南管的太宽,也绝不让我喝。
于是我同团子两个人只好在空调房里,一个喝着热茶,一个喝着热的玉米汁。
我同小肉脸对视,可怜兮兮。
终于,易南出门去公司,我拉着团子的小手一路飞奔至厨房,翻箱倒柜。
可是我明明记得有一冰柜的气泡水,怎么一瓶不剩了?
恰好负责做饭的阿姨过来,我便问了她:“刘姐,冰柜里那么多气泡水呢?”
刘姐笑笑,将手里的菜篮放进输过清洗池里:“易先生嫌你贪凉,就让我们全收拾了”
我抓住一线希望:“收拾到哪去了?”
刘姐憨厚一笑:“给宅子里洒扫的阿姨还有园丁工人们一分,分完了。”
我同团子五雷轰顶,双双颓坐在地上。
团子扬起渴望的小脸:“麻麻,好想喝会冒泡泡的冰饮尿!”
我也鼓着腮帮子:“我不想喝尿”
团子率先起身拉了拉我的袖口:“我们去便利店买吧!”
之前住在小公寓时,我总是带着团子去楼下便利店买吃的喝的,团子也就对便利店念念不忘。
我拉了拉他的小手,也站起来,问道:“刘姐,最近的便利店在哪啊?”
“这片住宅区都是庄园独栋,没有便利店,最近的也得五公里了,需要开车去”刘姐一边摘着豆角一边说:“要不你同易先生讲讲,让司机送你过去?”
“还是算了。”
我悻悻地拉了团子的小手回到我们这几日偏爱的小花厅。
在一楼东侧,是一处半圆形的角落。
有复古的菱形玻璃窗户,晒不到烈阳,空间也不大,空调吹出来凉爽又温柔。
我同团子一人盖上一条毯子,一人端着一杯热水,百无聊赖地看着奥特曼。
没办法,在看电视这件事情上,我抢不过他
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直到团子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做出奥特曼的手势时才将我惊醒。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吃午饭的时间。
于是我拽了拽毯子,将团子吞进我的毯子里,抵着头问他:“多多,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的是不是有些堕落?”
团子扯进我衣服的前襟,习惯性地用手指挽起一段放进嘴里,含混不清:“什么是濯濯?”
“算了,你不懂。”
我用双腿夹住小肉团子,唉声叹气。
团子用小肉手拨拉我:“麻麻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摇头:“也不是。”
“那是肿么了?”
我脑中灵光一现:“你想不想爸爸?我们去公司找他吧?”
团子欢欣鼓舞:“好!”
虽然易南只离开了不到四小时,但我同团子一旦有了去寻他的想法,午饭都吃的格外香。
刘阿姨烧了咖喱鸡,团子因此多干了一碗饭。
既然是要去找易南,那么家里的司机师傅自然是难辞其咎地送我们。
只是他看起来有些不悦。
毕竟正午时分,烈日炎炎。
但我和团子一路乐呵,争抢着唱宝宝巴士的儿歌。
从郊区到远游集团的大厦着实远,要开近一小时。
不过好在我们赶到时也只是刚过午休。
我在楼下给谭姐打了电话,是她下来接的我们。
谭姐从前就很喜欢多多。
数月不见,远远地便蹲在地上准备抱多多。
团子倒也知道谁喜欢他,他便喜欢谁。
一个助跑便扑进了谭姐的怀里。
我笑着过去,说道:“还要麻烦你下楼来给我们刷卡。”
谭姐似乎又丰腴了些:“上次见你是你被抓进公安局时,今天别又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啊?”
我笑笑:“就是闲的无聊,来看看你们!”
谭姐慈爱一笑,摸了摸小团子的头:“张经理知道你们要来,已经在茶水间放好牛奶和小饼干了!”
我咂咂嘴:“张经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谭姐挤挤我的肩膀:“可能是觉得上次将你送进局子里有他一份功劳,赎罪吧!”
我附和:“估计是。”
果然,回到了我工作两年的地方,我和团子都十分有归属感。
团子更是径直跑进了他陪我上班时常待的茶水间,再出来时,怀里抱了一堆零食。
众人见小家伙回来,也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逗弄逗弄他,熟悉的便抱抱,新来的也噙着笑唤一声“小帅哥”。
张经理满脸讪笑地站在办公室门口遥望着我们。
看那样子,确实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不过那件事原本就是易南为了救我而故意做给人看的。
我也便不在意。
同他们聊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低头一看是易南的电话。
我接起来,简短地告诉他我在翻译部。
挂了电话后,谭姐从工位上掏出一捧瓜子递给我:“谁阿?”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接过瓜子。
“行啊你姚穗岁,咱们俩共事两年,坐隔壁桌,我都不知道你有个富豪老公啊”
谭姐熟练的将瓜子壳笼在桌面上:“要不是I-WE那总裁全城发寻人启事,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真是山鸡里的野凤凰啊!”
我故意岔开话题:“这个比喻不太妙。”
“管它呢!”
“跟我说说呗”中年妇女八股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怎么嫁给富豪完成阶级跳跃的啊?”
我瞧着一捧的瓜子,嗔怪道:“你还让我不让我嗑瓜子了!”
谭姐笑笑:“磕着也能说。”
没等我措辞合适开口说话,张经理办公室的方向忽然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