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的疲惫在周一早晨需要早起时彻底击溃了我。
承光早上的心情很好,同团子玩了好一阵子,特意等着我。
在车上他也轻松地同我讨论起之前在澳洲上学的事情。
他是我见过年轻男人里面最喜欢钓鱼的那一个。
讨论起海钓来话也多了起来,眼角的笑就没退下去过。
我很乐于看到承光笑。
于是我的心情也晴朗了许多。
到了办公室后,齐铭像长颈鹿一样来回瞅了瞅,才溜到我身边问道:“周五你怎么回事?团建你不来你表哥来了!”
我敷衍作答:“临时有些事。”
齐铭端着一杯茶,猛吮了一口:“你别说,袁总那个人平时在公司里不苟言笑的,团建起来倒是怪亲切的,早知道这样,之前我就叫他了”
说到这,他狡黠一笑:“就是酒量太差,喝不过我。”
我打开电脑:“谁喝的过你啊,人称千杯不倒王!”
齐铭一愣:“我怎么不知道这个名号?”
我只笑不说。
他撞了撞我的胳膊:“那天袁总可是为了你尽心尽力,一个公司老总居然屈尊跟我们销售部人人都喝了一杯酒,让我们好生照顾你,啧啧啧,姚穗岁,你这都是投的什么胎啊”
我半笑不笑:“可能投的是仙女胎吧。”
他砸了咂嘴,做出干呕的表情:“诶,再跟你说个事儿”
他拉过一旁的椅子横跨坐下:“上次你不是告诉我了,I-WE的收购对象是那谁么我呢就特意留意了一下那边的状况”
“周六的时候,那边出了一桩丑闻,他们董事会一个常任董事居然xd嫖娼被抓了,媒体发酵了一天那大boss硬是没露面没发声,也不知道什么事能比公司的危机公关还重要”
齐铭摇摇头:“今天早上果然,股市又跌停了”
“上次跌停是一个多月前,据说是泄露了一份商业机密从而丢了大客户,那会儿就有隐秘账号疯狂抄底收购他们的股票”
“今天,此时此刻,那些神秘账号又在抄底收购,我猜啊,怕是袁总在操作,准备趁其不备,釜底抽薪”
齐铭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将茶杯一放,义正言辞:“看来蚂蚁真的能吞大象,怪只怪那大boss不出面补救补救,就这么任凭股票跌停,试问哪个上市公司敢三个月内跌停两次啊,那不就等着倒闭呢么”
易南是因为去找多多才错失了公关时机。
还有齐铭口中上次跌停是因为我的那份翻译文件被泄露。
这些事对于一个百亿上市公司来说都是足以撼动根基的事情,可易南仿佛毫无动摇。
“你说,袁总在抄底股票?”我问。
“今天早上的高层例会都取消了,不是在抄底在做什么?我跟你说啊,下午两点之前都不要去打扰你表哥,他今天是否顺利决定了我们I-WE是否能去纳斯达克斯敲钟!”
我的指甲暗暗地陷进了掌心里。
我忽然想起昨天在找多多的途中,承光曾避着我打了两个电话。
当时我毫无心情去听,但现在想起来,模糊中我听到了“时机已到,告诉媒体”之类的字样。
假设昨天承光看易南帮我去找多多,趁着他没有心思顾忌公司的时候,将早已掌握的丑闻曝光,打他个措手不及。
另一方面又早已准备好今天早上疯狂收购市场残余的远游集团的股票。
这样一来,一向沉稳,运筹帷幄的易南就会身陷囹吾。
毕竟就如齐鸣所说,没有哪个上市公司三个月内股市崩盘两次。
第一次能救回来,是易南力挽狂澜。
这一次,恐怕就不会那么容易。
但在承光和远游集团的恩怨中我没有任何立场去插手。
承光怀疑易均谋害了他的父母。
他怀着仇怨才做这些商业竞争。
我也没有任何能力去插手。
毕竟,在承光的心里,易南是不可动摇的根本,很难有让易南分心的时机出现。
如果多多的事件算是一次。
那么就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我理智的分析,最后得出结论就是,两不相帮
齐铭跟我叨叨了一会儿,接了电话又神经兮兮地溜了。
我猜是他的小冤家陈念念。
我则做好一周计划后,就去茶水间倒咖啡。
期间,我的手机亮了亮,是易南发来的微信。
他询问多多的情况。
我只给他回了两个字:“勿念。”
不是我刻意同他较劲,只是现在易南不应该被任何人牵绊住,远游现在也许面临重大的决策难关。
易南的头脑必须保持清醒。
果不其然,他再没有回复。
只是没过几分钟,我收到了一条匿名信息。
我定睛一看,脸色大变。
于是我放下咖啡杯,甚至连包都来不及拿,去了公司不远处的城际公园。
到了公园我拨通陌生号码。
“我到了,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变声器的声音:“往里走,第三排杨树背后有个长椅,我在这等你。”
由于是工作日,这个小公园几乎没有人烟。
除了清晨和午后会有附近居民来遛狗,其他时间连清洁工都不会踏足。
我握着手机慌张地前行。
终于,我看到了长椅上背对我坐着的一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薄夹克,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他的双手揣在兜里,眯着眼看着我:“你就是姚穗岁?”
我冷声说道:“你说的东西呢?给我!”
那男人邪魅一笑:“钱思思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还想要什么录像?”
我心里一怔:“你骗我?”
那男人忽然掏出一根电棍朝我袭来。
眩晕前我听到他说:“她是被你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