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时候,我曾经不知天高地厚。
那次是中国学生会聚餐,大家挑选在了韩国城的烤肉店。
有东北的同学教我们喝烧啤,三分之一的真露烧酒再灌进三分之二纯小麦啤酒,口感清新凉爽,我一口气喝了三大杯。
喝下去,就眼冒金星了,没有一点感官滞后。
仗着酒醉我就给易南打电话,哭着喊着让他来烤肉店接我。
学生会的同学跟我一起坐在烤肉店门口的台阶上唱国歌,激昂处我们跳上了垃圾桶不断切歌。
从《国歌》唱到《第一天》再改rap《女王的新衣》。
rap到嘴瓢。
易南来的时候,冷风也将我吹醒了一些。
他穿着毛呢大衣,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他站在离垃圾桶一米的距离,烦躁地喊我:“姚穗岁,你真的太烦了!”
喊完他上来拉我,我却一个不小心,跌进了垃圾桶里。
那一晚上,易南都拎着浑身臭味的我四处找酒店开房。
不为别的,就为给我洗个澡。
第二天酒醒,易南说什么都不跟我好。
我知道,这学期的猎爱计划又黄了。
酒精害人
我一直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
今天这个商务宴请原本不是我的主场。
我只用安安静静当一个翻译就行了,可惜红酒害人。
我已经窜到Miller的身边,用英语跟他说:“bottom-sup!”
Miller在身旁美女的攻势下已经脸蛋红扑扑,上了头。
见我来,更是将红酒添满要跟我碰杯。
说时迟那时快,易南就跟踩了风火轮一样一下子跳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端酒杯的手,眼睛里冒着幽蓝色的火苗,带着警告意味地望着我:“姚穗岁你试试看。”
我扬了扬我高昂的眉毛:“试试看就试试看。”
说罢,我豪爽地与Miller一碰杯,脑袋朝后一仰,一饮而尽。
只不过,诶?怎么后脑勺有些疼
我回眼一望,发现齐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后,正龇牙咧嘴地看着易南:“你打她做什么?”
我一愣,摸了摸后脑勺,不要命的冲易南喊叫:“你打我做什么!”
易南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只见他单手拎着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推着我的后背,不由分说地将我拽离酒桌。
若论不怕死的,齐铭第一,我第二。
我被拎走后,脑袋清醒了几分,立时闭嘴噤声,悄无声息地窝在一旁。
齐铭倒是个勇猛的,撩着袖子就过来阻挡,嘴上骂骂咧咧地:“你干什么呢你,敢动我齐铭手底下的人活腻了是不是?”
易南只轻飘飘地提醒了一句酒后上头的齐铭:“齐经理,你在跟谁说话?”
齐铭一个激灵,两只黑眼珠就快从眼窝里蹦出来,猛拍了自己的额头,嘴中念念有词:“莽撞了,握草,齐铭你莽撞了呀!”
然后神经兮兮地抬头堆笑,边笑边往后退:“小姚你你就牺牲一下”
我自是有点酒精上头,一上头,我这人就容易激动。
遂气势汹涌地扬了扬胳膊,拍胸脯道:“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易南一巴掌呼到我的后脑勺上,咬牙切齿:“你牺牲什么你牺牲!跟我走!”
说罢,拉着我就跑,我还意犹未尽地冲酒桌上的男男女女挥手告别。
我一路上就像吃了跳跳糖一样,控制不住四肢。
易南艰难地将我拎到车上,然后告诉司机,拉到最近的五星酒店。
我捂紧胸口,一脸惊慌:“你要干什么你个流氓!”
我骂他。
他不耐地皱着眉头,嫌弃地将我的扯了扯,冷声道:“浑身的红酒渍,脏不脏!”
我了然于胸的娇笑:“又要带我去洗澡!”
说罢,我撑着手,探着身子凑过去。
略显拥挤的车厢后座让我们俩离的很近。
我的唇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厘米。
眼睫毛再长一点说不定就有交集。
我扬着眼角,噙着满脸的笑意:“你这人有个怪癖,喜欢带女孩去酒店冲凉!”
易南将我一把推了回去,让我端正坐好,说道:“我从来不带女孩去酒店”
说罢,他瞄了我一眼:“你是第一个。”
醉酒的人哪听得了这种话,简直就是在干柴面前跳舞的火星子嘛。
于是我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角弯弯一笑,指了指易南的嘴:“你那里,有颗糖,我帮你,吃了它。”
话音没落,我便闭着眼睛凑上去。
易南的唇好软好香啊。
跟团子的脸蛋一样。
舔吧舔吧。
再舔吧舔吧。
“好甜,唔”
我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眯着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唇。
谁知一直手忽然扶住我的后脑勺,将我大力地朝怀里一拉。
教导主任的声音再次飘起。
易南说:“接吻的时候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