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脚尖,声音极低:“我没做什么,我回家呀”
“回家?”他的脚尖动了动:“穿着拖鞋回家?”
我一看,果然,我的毛绒拖鞋连同我的两只脚丫子瑟瑟发抖。
“姚穗岁。”他又喊了我一声。
我猛地抬头,双眼炯炯有神,我说:“你别再叫我全名了,我妈每次揍我之前才叫我全名,怎么你要当我妈还是准备揍我啊?”
易南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说道:“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他?”
我将眼神望向一边:“关你什么事。”
易南的睫毛垂了垂,声音在车库里低沉的回响:“不关我事。”
说罢,转身就走。
我却不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易南愣住。
我的心跳也停了。
记忆中恍然回到Melbourne的盛夏,我被40度的高温天气折磨的嗓子发炎。
易南去教室上课也是这样被我紧紧抓住胳膊。
我指着我的喉咙,向他讨他手上的水瓶。
他却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你要是喝了就算是跟我间接接吻了。”
我高兴还来不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瓶,一顿猛灌。
唔,是从那次,我开始天天做梦和易南接吻。
一吻一梦一夜
回到现实。
哪怕我们再无峰回路转的可能。
我也不愿他受到欺骗亦或是伤害。
所以我咬了咬下唇,干脆破罐子破摔。
“安瑜怀孕是假的!他是骗你的!”
我一股脑地说出口。
易南怔怔地望着我:“你在说什么姚穗岁。”
哪怕他揍我就揍吧!
我咬咬唇,重复了一遍:“她亲口跟我说,她怀孕是假的,还有上次在大堡礁,是她故意跌进海里栽赃给我的,她说就是因为没有怀孕她才敢那么做!”
一口气说完,我的心脏直跳。
易南的表情还是老样子,像张扑克牌。
除了一双眸子偶尔风吹草动地晃一晃。
再无其他。
车库安静的不像话,我太害怕这种压抑的氛围了。
于是我调整好站姿,准备随时开溜。
忽然,易南开了口。
“穗岁。”他说:“你是不是还在爱着我?”
我身子一僵。
却没想到他是这样联想的。
“因为你嫉妒安瑜”
我嫉妒她个蛋!
“所以你故意这样说。”
百亿总裁智商为零。
易南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原本也罢了,不说了”
我回头,恶狠狠地道:“你原本也什么啊也,你不信就算了,我只是念着朋友一场不想你在婚姻大事上上当受骗!”
易南的眉头轻轻一皱:“那你呢?你的婚姻大事呢?”
我的手心一凉,转过身去:“我和承光很好,不牢您费心。”
说罢最后一句话,我踩着我的毛毛拖鞋气鼓鼓的回到电梯,我想我已仁至义尽!
这一日,我过得不是很开心。
易南一句话在我脑海里转了一整天。
他的声音就像沉在海底的海螺,带着海浪的声音渐次逼近。
“姚穗岁,你是不是还爱我?”
“其实我也”
“穗岁,你还爱我”
“我爱你个鬼啊!”我骂出声后才意识到,我在同承光吃饭。
他一愣,看着我问道:“怎么了穗岁?”
我讪讪一笑,心虚地低头喝了一口鸡汤:“没事没事。”
承光浅浅一笑:“安瑜的事,你和阿南说了?”
被猜到了。
我不太想承认。
他又问:“阿南不信?”
我继续不想承认,专注喝鸡汤。
“要不明天我跟他说吧。”
“你别。”
我立刻抬头:“别管他们的事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承光笑笑,换了话题:“婚纱呢?挑的怎么样了?拍照了没?我看看。”
我眨眨眼,点点头,包了满嘴的食物说道:“拍了,在手机里,手机在客厅茶几上”
承光立即起身:“我去帮你拿。”
承光走过来时,我正仰头跟他说:“解锁密码是2264”
“真好看!”我还未说完密码,他却先夸赞了照片。
我疑惑,问道:“你知道我手机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