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光的陪伴,这次多多足足溜达了两个小时,才在自己的小车里睡去。
我怕他着凉,褪下我的毛衣开衫搭在他的身上。
而承光又怕我着凉,将他的风衣披在我的肩上。
我们如此这般,若没了人类最引以为傲的自主感情这一层,一定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回到家,我将团子裹好放好在**。
然后去书房,准备找承光谈一谈。
我敲了敲门,慢悠悠进去。
承光立刻放下手中的电脑,冲我温温一笑:“穗岁。”
他唤我。
我也温温一笑,挑了他旁边的半圆靠椅坐下。
“承光,婚礼,一切从简吧。”
承光听我这样说,笑容却没了。
他的眼光里溢出担忧:“你怎么了?穗岁?”
若他直接答应,也就罢了。
可他这样问我。
我确实是怎么了。
我想快点结束这样尴尬的生活了。
于是我说:“或者,你让我和多多搬出去吧?每个周末你来陪多多,平时我带他”
我怕多多被抢走,于是戚戚地道:“我也就只剩多多了”
承光蹙了蹙眉:“可你刚才还说婚礼的事”
我咬了咬唇,这是我觉得烦恼时的招牌动作。
我的脑子遇到自己很难解决的事情时,就喜欢交给我的嘴唇去想。
当然,脑子都想不出来,嘴唇有个鸟用啊
“我们三个人,成为一个家庭,我有想过,甚至有时候也觉得很不错,但是”
我鼓起勇气,用极具坚韧的目光盯着承光:“姚念远的远,是宁远的远,我忘不了他,我还爱他,承光,我不能骗你”
气氛如我所料的冷了下来。
承光那轮太阳似乎也被云朵遮住了。
可很快,他却还是温温地笑了起来。
栗色的头发搭在前额上,眼睛微微弯曲,瞳孔也像铺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色。
他说:“我知道你爱谁穗岁。”
“但那不耽误我爱你。”
他笑容变得苦涩:“只是一个机会而已,我只需要一个机会。”
当了妈后,心变得软了许多。
放在以前,我根本无法感同身受承光的苦涩。
可我现在,却能切实地看到他目光里的痛楚。
他和我一样,爱而不可得。
是不是,上天让两年前的误会有了结晶,就是想把两个迷途的人,绑在一起呢?
也许是想让我们互相疗伤?
我有了圣母白莲花的想法,于是又回归到我第一个问题。
“那,我们的婚礼,可以一切从简吗?”
承光的眸子亮了起来:“一切都依你。”
“穗岁。”他说:“其实你可以不用再工作了,或者实在闲的无聊,你可以来我的公司。”
我的心一震。
远游集团是易南的公司。
易南就是宁远。
我在那里是不可避免的和易南有联系。
但我却故意的刻意的甚至是有意的不想离开那里。
所以
“我的部门经理还有同事都对我和多多很好,工作也是我能胜任的,薪水也不错,我不太想放弃。”
我如是的说。
承光也没再坚持,只是看不清神色地扬了扬唇,点头说:“好。”
这个双休日,就这样结束了其中一天。
周日起床,我本打算自己带团子去植物园再逛一天。
只是刚刚准备跟承光说一声,却发现他早就出了门。
我问育儿嫂吴阿姨:“袁先生去哪了?”
吴阿姨说:“早上听说今天有朋友要来家里吃饭,袁先生亲自去买食材去了。”
我点点头:“那我待会儿带多多去植物园,袁先生回来了麻烦跟他说一声。”
吴阿姨点点头。
于是我给多多洗了小脸,用棉布牙刷给他刷了牙,按摩了最后一颗即将冒出来的乳牙,又涂了香香,替他穿上他最喜欢的恐龙小衣服,一切整装待发准备出门去。
只是当我们母子二人刚穿好鞋,便听见有人按门铃。
我顺势打开了门,却发现是易南站在门口。
他的视线越过我,冷冷地看向屋里:“承光呢?”
我应激性地紧张起来:“出,出去了。”
团子倒是热络的很,一下子跳起来:“叔叔好!”
易南假兮兮地拎了拎唇角:“你好,小胖。”
团子一愣,转而黑了脸,然后哭起来:“麻麻,我很胖吗?”
也不知道团子是哪里的神经脆弱了起来。
他最讨厌听别人说他胖。
可他确实是胖。
我只好无奈的放下妈咪包,将他又抱起来哄道:“不胖不胖,我们多多这叫肥美。”
于是他哭得更凶了。
这一下,打乱了我们出门的计划,很快,承光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他看见在门廊下晃悠的我和团子,哭笑不得:“多多这是怎么了?”
多多不理,只顾专心哭闹。
我有些无奈:“伤自尊心了。”
承光顺手用手消消了毒,将他接过去,问我:“你们准备出门么?”
我点头:“原计划带他去植物园的,但好像似乎现在要改计划了”
承光笑了笑:“刚好,我今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我们?”我疑惑。
承光说:“你还记得Stacy和Vin吗?他们回国了,今天来家里,小型同学聚会”
话音未落,承光朝里瞅了瞅:“易南是不是已经到了?”
我点点头。
承光认真地冲我笑了笑:“别紧张,放轻松。”
我再次点点头。
“承光~”还未等我们重新穿好家居鞋,大门还未关,就又有人来了。
我转身,是她!
“穗岁,她是安瑜,阿南的女朋友。”承光同时转身,热络地介绍。
未等我附和。
安瑜抿唇浅笑:“我们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