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隔着一道屏风,正擦洗浴桶的秋葵无意中听到了这一句。怔了怔。
正提了热水进来的如黛见到秋葵发呆的样子。笑了笑。上前压低声音道:“圣女似乎真的很喜欢你呢。”
秋葵长长的眼睫扑闪了一下,害羞似的笑了笑,微红了脸颊。
“浴桶已经洗好了。我跟你一起去提热水吧。”她帮忙一起将如黛手中的热水倒入桶中,笑着道。眼睛亮闪闪的。
如黛看着眼前这个兔子一样的小姑娘。心道看起来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
只是心里到底也有些酸溜溜,说起来她才是圣女的贴身侍女。也没听圣女夸过她一句。
那个足有大半人高的大木桶要装不少热水,但这次有秋葵帮忙,不多时。两人便将要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
“圣女。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秋葵和如黛一同进来禀道。
“嗯,辛苦了。”花朝点点头,“你们先退下吧。”
秋葵下意识便问。“需要奴婢留下伺候吗?”
“不必了,你退下吧。”
“啊?”秋葵一呆。
傅公子要沐浴。圣女为什么要单独留下?
“退下。”花朝蹙了蹙眉,重复。
见秋葵似乎还要说什么。如黛赶紧极有经验地拖着她一同退了下去。
一直退到门外,秋葵呆呆地看着如黛贴心地替他们关好房门。不由得懵一脸,“傅公子沐浴圣女为何要留下?”
这孤男寡女的……合适吗?
“圣女才夸你聪明呢。这些事是我们该管的吗?”如黛斜了她一眼。
秋葵怔了怔,眼神微黯。默默垂下了头,“姐姐说得是,谢谢姐姐教导。”
房间里,花朝看她们退了出去,还乖觉地关上了房门,这才起身,从袖袋中取出已经炮制好的药粉洒进了木桶之中。
傅无伤走到她身旁,看着那些药粉融化在水中,虽然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这一次水并没有变成他害怕的红色,反而是水面起了奇妙的变化,渐渐升腾起一股白色的雾气,那些浓郁的白色雾气自木桶中蔓延出来,几乎将整个木桶都覆盖住了,远远看着竟像一个茧。
“可以了。”花朝点点头,对傅无伤道。
傅无伤轻咳一声,道:“你在屏风外头等我,行吗?”
经过第一重蛊变,傅无伤多少已经有了些经验,想起第一重蛊变时花朝招呼都不打一声,他毫无准备地脱了衣裳,结果后面发生的那些尴尬他几乎都不敢回想。
花朝断然摇头,因顾忌隔墙有耳,她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行,二重蛊变没有那么简单,我得随时看着你的情况。”
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脸,感觉到耳边她吐出的气息带着微甜的芬芳,扫得他的耳朵痒痒的,一直痒到心底,傅无伤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好吧,是他思想龌龊,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啊!让他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脱
光衣服沐浴,他真的办不到啊!
花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催促道:“快些脱衣服啊。”
傅无伤此时当真感觉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一时五味陈杂。
“啊……莫不是你在害羞?”看着他红得快要冒烟的脸,花朝忽然仿佛开了窍似的,问。
傅无伤眼神游移了一下。
见他一副心虚默认的表情,花朝再次一本正经地凑近了他,在他耳畔轻声道:“不用害羞,反正上回都见过了。”
“轰”地一声,傅无伤的脸当真冒烟了。
但是当这种心情过了一个临界点,傅无伤便有些自暴自弃了。
他默默转过身,快速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热水中,他使上了最得意的轻功,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花朝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他便已经脱
光衣服坐在水里了。
一入水,傅无伤的脸便白了。
一股尖锐的疼痛覆顶而来,傅无伤这才理解先前花朝为什么一直犹豫了,这二重蛊变的滋味,当真不是一重蛊变可以相提并论的,入水的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的牛毛针刺入了他的皮肤,扎得它体无完肤,又仿佛是尖刀在凌迟着他的身体,一刀又一刀,痛不欲生,宛如身临地狱。
他感觉自己随时会疼死过去,但偏偏他的意识却十分清楚,连晕倒都做不到。
花朝站在一旁,十分紧张地盯着他,“很痛吗?”
傅无伤看到花朝眼中的紧张,有心想给她一个笑容告诉她没事,但那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却显得有些狰狞。
这是花朝此生看过最难看的笑容,但也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笑容。
这个笑容就此印入她的心底,再也没有忘记过。
而此时,傅无伤感觉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的身体忽冷忽热,仿佛有极寒和极烫的两股气息在他的体内四处冲撞,这已经不是意志可以控制的事情了,他死死咬住牙,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
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身体一暖,有一具柔软且带着馨香的身体轻轻贴了过来……
然后唇上一软,这是……吻?
她的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她的舌尖轻轻探入他口中,柔软地卷去了他口中腥甜的铁锈味。
迷迷糊糊间,傅无伤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花朝放大的脸,细腻白皙的肌肤,这是……梦?
“花朝……”他轻声喃喃。
“嗯?”她忙着吻他,只轻应了一声。
啊,果然是梦,傅无伤伸手抱住眼前梦寐以求的女人,狠狠嵌入了怀里,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如同一个见到了肉的饿死鬼。
好容易解了馋,他一下一下轻啄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一双大手则是忙忙碌碌地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流连忘返。
她肌肤细腻,曲线玲珑。
怀中抱着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傅无伤既满足又空虚,身下某一处疼得厉害,却不知该如何发泄,这种感觉不是头一回,他下意识握着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最是疼痛的那处,轻声哀求,“好花朝,帮帮我,我疼得厉害……”
听他说疼,花朝自是愿意帮他。
感觉她的小手堪堪握住了那肿胀得不像话的器物,傅无伤一个激灵,低头又吻住她。
喘息中,傅无伤轻声道,“好花朝,快叫我的名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她在这个时候叫他的名字,但花朝见他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还是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傅大哥。”
傅无伤犹不满足,心道反正是梦,也不怕丢什么脸,故而蹭着她,哀求道:“叫我傅哥哥……”
花朝垂眸看着傅无伤微阖着双眼,原本苍白的面色此时略略带了些潮红,十分难耐的样子,忽然想起了那日他来瑶池仙庄看她。
他说:“我们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还叫傅公子着实有些见外啊。”
她便问:“那该叫什么好呢?”
“不如叫我一声傅哥哥啊。”他一脸期待地道。
她当时觉得这称呼很是腻人,便推脱说,“还是叫傅大哥吧。”
如今再想,当时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些遗憾和失望呢。
“傅哥哥……”这么想着,她在他耳边轻轻唤了一声。
傅无伤猛地一抖,感觉身体里一股浊气泄了出来,那种绝妙且舒畅的滋味让他闷哼一声,紧紧抱住花朝,不动了。
花朝感觉手心一烫,有什么东西淋了她一手,随即感觉他的体温也正常了起来,不再忽冷忽热,心想这一关,应当算是过了?
这个方法是她在圣殿的一本书上看到的,据说可以排出体内的蛊毒。
虽说用起来稍稍显得猥琐了些,但有用就好。
“傅哥哥,你觉得如何,好些了么?”花朝见他紧紧搂着她,垂着头将脸窝在她的颈窝处,久久不动,便问道。
傅无伤抬起头,隔着蒙蒙的水气看了怀中抱着的花朝一眼,“啊,又做春梦了……”
“又?”花朝眨巴了一下眼睛。
傅无伤愣了一下,心道这次的春梦做得有些非同寻常啊,竟这般有始有终……且花朝的脸也比往日里要清晰许多了,简直就跟真的一样。
真的一样?
傅无伤忽然僵住,刚刚他不是在进第二重蛊变吗?怎么突然又开始做春梦了?这不合理吧?!
“傅哥哥,可还有哪里觉得难受?”花朝见他呆呆的,又问。
傅无伤一脸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