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林海上,数量惊人的海盗战船极其罕见地聚集,在大头领贺狄大型主船的带领下乘风破浪,气势十足地朝惊隼岛方向航行。
沿途,不断有接到大头领紧急号令而赶来的战船,加入阵容庞大的船队,像一条气势汹汹,要择人而噬的巨龙。
西雷王以盟友和贵宾的身分,被请上主船,住进视野良好,装饰奢华的上层舱房,按捺着焦灼的心情,养精蓄锐,务求在抵达惊隼岛救援心爱人儿时达到己身的巅峰状态。
至于,成功促成这次求援的功臣子岩,则不得不承受一时情急下,祸从口出的惨痛后果……
「再说一次。」尾随子岩上到甲板,贺狄满脸坏笑地继续纠缠。
「说什么」
「当然是你上次说的那句喜欢本王子的话。」
「我没说过。」
「啧啧,专使大人又不老实了,明明在舱房眼巴巴地看着本王子,对本王子一字一字,清清楚楚说的──我已经有点喜欢你了。」
察觉甲板上的海盗们个个暗中竖起耳朵偷听,子岩脸红耳赤,要不是现在要靠贺狄领导船队,赶去惊隼岛救援鸣王,他一定会一脚把身边这个沾沾自喜的混蛋踢到海里。
雪白的牙齿咬了半天,狠狠低声吐出两个字,「无赖!」
「对!就是这个,无赖!」贺狄恶劣地清脆一击掌,更为大乐,「本王子就知道你没有忘记,竟然连这么微小的用词细节都记得,来,完整的说一遍,我已经有点喜欢你这个无赖。」
「都愣着干什么」子岩沉着脸爆发出来的一声低吼,把甲板上所有偷听的人惊得浑身一震,指向桅杆,冷喝道:「风势变了,立即把副帆升起来,继续保持最高船速!」
「是,二头领。」
众人赶紧遵命,手脚麻利地拉绳牵索,合力调整副帆。
子岩盯着他们把事情办好,不理会牛皮糖似地贴着他不放的贺狄,转身疾走离开甲板。
回到舱房,手急眼快地用力门把一关,将跟上来的贺狄挡在门外。
「喂,开门,你把本王子关在门外了。」
「……」
「专使大人子岩宝贝」邪恶的,像诱骗猎物离开洞穴般,贴着门缝低低地柔声呼唤,「喜欢无赖的二头领,开门吧。你又高又帅又魅力无穷的无赖来了,开门吧。」
「贺狄,你给我滚!」
子岩双手捏成两个铁拳,站在舱房里,欲哭无泪。
谁想到,情急之下一时冲口而出的一句话,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贺狄这个疯子彷佛迷上了新游戏,每时每刻纠缠不停,不择手段的就是要逼他把那天的话再说一次。
要不是鸣王身陷危险,这样肉麻又丢脸的话,薄脸皮的子岩打死也不会说出口。
光回想当时的情景,已经够尴尬了,混蛋贺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好像唯恐他忘记似地。
「你要本王子滚去哪呢为了招待你那个大王,本王子连自己的舱房都让出来了,你要是不开门,本王子这个主人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听就知道是假装的委屈声音钻进耳里,刚好有事走来请示的空流几乎打个寒颤,连忙煞住脚步,用力晃了晃头以保持理智。
唉。
自从子岩说了那句让贺狄兴奋到发疯的话后,偌大主船上就再也没有过一刻真正的安宁。
「王子。」
「什么事」吃了闭门羹的贺狄转过头,唇角轻翘,妖魅双眸深处,闪烁出慑人彩芒。
显然,调戏心爱的薄脸皮的子岩,一阵一阵恶劣地拨动子岩敏感的神经,让子岩为自己脸红耳赤,咬牙切齿,握拳怒喝,所有情绪和精力都耗费在自己,而不是那个西雷王容恬身上……这一切都令贺狄占有欲和恶癖好得到满足,爽到极点。
深悉自己主人的空流一看见贺狄的眼神,就知道王子殿下正逗弄自己可爱的猎物,逗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二头领……
他难道不知道,王子殿下有鲨鱼一样的本能,最善于一口咬住对手的软肋
在心里向二头领表示一下同情,空流保持冷静沉着的表情,不流露任何情绪地说:「属下想请示今晚的口令。」
「今晚的口令嘛,就用……」贺狄脸上笑意骤剧,故意把声音提高到足以让门内听见的程度,「专使宝贝,喜欢无赖!」
听见王子亲赐的新口令,空流脸部肌肉猛地一抽。
我伟大的海神啊!
果然,跌入爱情海的人都是恐怖的,尤其是手握大权又放浪不羁的王子殿下。
咿呀!
舱门猛然打开,子岩以一副快被气到吐血的表情出现在门口。
曲线优美却不失倔强刚强的颈项,覆上一层淡红如花瓣的动人光泽,贺狄亲手为他套上的皮革项圈贴住肌肤,色香满溢,诱人得直想把他按到地上或者床上,抱住他狂吻到窒息。
贺狄眸色一闪,燃起热情火焰。
「修改口令。」
「修改口令什么口令」
故作不解的口吻,令人恨得牙痒痒。
子岩黑曜石般的眼睛,严厉地瞪视,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种眼神,让贺狄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激动地昂扬起来。
「贺狄,你……你!」
「专使大人不要动气,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贺狄有条不紊,通情达理的说:「本王子向来喜欢满足你的要求。要修改口令是不是没问题。不过,专使大人你至少告诉本王子,需要修改的是哪一条口令吧这么大的船队,用在各处的口令可是很多的。」
「你刚刚说的那条。」
「本王子刚刚有说口令说了什么口令」
「……」子岩脖子像被人塞了一条活鱼进去似地。
专使宝贝,喜欢无赖。
对着贺狄说出这八个字他宁愿跳海!
「到底是什么口令」
「……」
怒视,咬牙。
「嗯,是不是粮草船上用的那条口令,波光闪闪,鱼香飘飘对不对」
「……」
握拳,用力至指关节劈里作响。
「难道是全队紧急换帆时用的风上浪下,来而不往啧,让本王子想想,有了,看来是……喂,专使大人你还没有告诉本王子答案呢。」
发现子岩一声不吭,掉头走进舱房,贺狄快步追进房里,极其顺手地把房门关上。
大摇大摆地坐到脸色黑沉的子岩旁边,姿势放肆却又出奇好看地竖起一个膝盖,手托着腮,深邃黑眸闪烁火花,打量快被他气到内伤的男人。
难得的片刻清静,却赵例无法保持太久。
静静端详子岩强烈引发男人占有欲和蹂躏欲的倔强怒容,忽然想起子岩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贺狄如被挠到痒处的得意和喜悦,又在瞬间不打招呼的全冒出来了,噗一声,邪里邪气地怪笑起来。
我已经有点喜欢你这个无赖。
不但喜欢,而且是已经!
真是每重温一次,就暗爽一次。
子岩忍无可忍地霍然回头,「这句话就这么可笑」
值得你这个混蛋一次又一次,永无休止地拿来取乐
「谁说这句话可笑,不,绝不可笑,噗,一点也不好笑。」
「……」
「好吧,本王子是在笑,不是不是觉得你的话可笑,而是心里高兴,很高兴。」这一句是真话。
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之类的事情,发生次数实在太多了,就算他说得是真话,子岩也全心全意当他是胡扯。
察觉什么东西贴着床单悄悄靠近自己的大腿外侧,子岩瞬间本能反应,合手为刀,挥臂下砍。
贺狄挨着这一下疼到眉头都皱起来的手刀,扭腰闪电一纵,成功以猛虎下山之势,把健美柔韧的身躯压在身下。
子岩星辰般闪亮的眸子瞪到最大,迸射警告,「贺狄,你给我……」
「嘘,」贺狄轻轻摀住他温暖的唇,压低声音,善意提醒,「西雷王就在邻近舱房,小心他听见。」
{
子岩表情一僵。
震慑力十足的警告顿时没了后劲。
大王……自己敬若天神的大王就在船上。
想到贺狄即将对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呼吸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专使大人真懂配合,安安静静的好乖。」贺狄舔一下因为害羞惊惶而颤动不停的可爱耳尖,饱含色情意味低声说:「说实话,本王子也不愿意让西雷王听见专使大人好听的呻吟。」
扯松蓝色的腰带,手钻到衣料下面,寻宝似地摸索着。
子岩眼皮一颤,生怕发出任何声音地猛咬住下唇。
「专使大人的身体,真结实啊。」低沉的,带着笑的戏谑,不知为何,有一种让身体内部慢慢发热的可怕力量。
指头在绷紧的腹肌上,像要掠取温度似地,绕着可爱肚脐缓缓划着圆圈。
新开发的敏感点,感觉强烈到令人只想尽情扭动身体。
子岩控制不住把腰往后缩,发出甜甜的鼻息。{
又恼又羞。
这个混蛋可恶的下流无赖!
「呜……」细细的声音从咬住的下唇逃逸出来。
子岩觉得自己像被野兽利齿咬住喉咙的猎物,血液快被喝干,一丝丝的,四肢失去反抗的力气。
轻微的麻痹感和甘美感,一起悄悄渗进身体。
贺狄攻于心计的爱抚,让深处所有残存的淫靡记忆全部苏醒了。
身体难以控制地发热。
「真奇怪,知道西雷王在附近,专使大人好像更容易兴奋啊。」贺狄用一种主人似地可恶态度,大刺刺握住脆弱的要害。
子岩受到惊吓似地,蓦然张开双唇,无声地吸了一口气。
把头扭到一边,侧脸狠狠擦过柔软的丝质床单,闭着眼睛默默喘气。
「宝贝,把腿张大一点。」贺狄低沉地轻笑,轻轻震动耳膜。
这个……下流的混蛋,才不要让他得逞。
子岩苦苦忍耐,但情况越来越糟。
随着贺狄手上动作的加快,身体却像不再受自己控制似地。
快乐慢慢被挑逗出来。
咬牙忍住呻吟的端正面孔微微扭曲,覆上一层妖性的艳红光泽,令人血脉贲张。
「嗯,开始觉得舒服了吧,专使大人的腰扭起来比女人还带劲呢。」尖锐的,刺激到男人自尊心的戏谑。
可恶到极点。
越想压抑,越想控制身体,就越心惊胆颤地感觉到深处被引发的快感。
就算一直不肯屈服地紧闭着眼睛,浓密睫毛的激烈发抖也泄露出一切。
贺狄抽动一下喉头,出奇的的感到干渴。
他的宝贝样样都好,就是太爱摆架子。
唉,就算已经不是处子,还是一样难搞。
「专使大人,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顶端已经不受控制地渗出透明的泪滴。
贺狄熟练地黏取少许在掌心和五指上,用力拢住激动不已的花茎上下摩擦。
根本不容拒绝的快乐,像鞭子一样抽在最脆弱的地方。
「啊!」子岩猛然松开倔强的下唇。
胸肺沸腾着热气,像要炸开了。
张大双唇,拚命地大口呼吸。
淫靡的快感,浓烈到根本不知怎样忍耐才好。
「放……放手……」坚守着最后一丝理智,子岩说出不成语调的两个字。
沙哑的声音,性感到无以复加。
贺狄情不自禁低头,深深吻住他心爱的男人。
「绝不答应。」声音受到情绪改变的影响,像等待着要被点燃的烽火般,变得异常低沉,「这辈子,也休想本王子放手。」
玩世不恭的目光,掺入罕见的温柔。
子岩迷惘的黑眸,带着颤动的波光看着近处的男人。
充满技巧而深入的吻,虽然不甘承认,却真的很舒服,好像自己的唇和舌头、牙床、甚至津液,都成了男人眼里很珍贵的东西,被强烈又贪婪的不断求索。
衣裳什么时候被褪去,子岩根本不知道。
被贺狄强壮得身躯覆上时,他才惊觉胸膛和下身都已失去衣物保护。
「除了本王子,不许再想着任何人。什么西雷王,鸣王,通通给本王子丢到海里去。」霸道专注的目光,执着地盯着子岩。
也许,这才是这个满脸不正经、吊儿郎当的海盗的真面目。
「子岩,我的专使大人。」贺狄轻咬着他的唇,低声喃喃。
健美结实的胸膛彼此摩挲,肌肤擦出热感,像有人揉碎了三月春的花瓣,令人欲望亢奋的香味顷刻散满舱房。
热……
子岩闭上双目,无意识地慢慢摇晃脑袋。
贺狄不失时机地把他在床上翻过去,双手扣住紧绷的臀部,挺腰突进。
「呜──」子岩发出低低的声音,一口咬住面前的软枕。
{
「乖,宝贝。」贺狄轻轻地说。
晃动结实的腰杆,慢慢进到更里面,一手忙着安抚子岩敏感的前方。
内部被异物挤进来的感觉,好像快压迫到内脏一样强烈,可快感无法解释地随之而来。
「嗯……不……不要……唔……」
明明想咬住下唇,耳朵却能听见自己变化后的断续呻吟,饱含不知羞耻的需索。
子岩羞耻万分,再次咬住唯一可咬的软枕。
透明的唾液从嘴角渗出,情色地濡湿枕巾。
所有感觉,都集中在被男人刺入撞击的那个地方。
混蛋贺狄。
每次都这样……豪取强夺……
「你这里紧紧含住我呢,啊,真舒服。」贺狄紧紧扣住韧性十足的腰,激烈冲刺,不忘关心身下人的感受,「宝贝,你也很舒服吧。」
胡说!
被这样丢脸的摆弄身体,还下流的插入……
怎么可能舒服
子岩咬着软枕,恼羞地在脑海里反驳,声音微弱到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不行了……
脑子、身体、汗水、体液……通通混在一起,快被融化掉。
停下!
不要再乱摸前面,不要再啧啧地亲吻背上的皮肤,不要再在身体里面这么火热的来回……
呼吸毫无章法地急促紊乱。
贺狄触碰的每一个地方,都敏感得吓人,好像着了火一样。
快感灼热的燃烧。
子岩像岩石一样坚硬的理智快崩溃了。
{
明明是不应该发生的下流的事,竟然……竟然会产生这种匪夷所思的快乐……
「不要紧,喜欢就叫出来吧。」注视着反抗开始无力,生动诱人到极点的宝贝,贺狄眸底掠过邪恶的欣喜。
温柔地笑着,更加强势地欺凌。
摇摆幅度和力度都变得更大。
「呜──」
子岩绷紧的喉部不停颤抖。
脚趾头紧紧蜷曲,用力到近乎痉挛。
颤栗似地喘息愈发凌乱。
就算咬着软枕,破碎的呻吟,还是随着喘息逸出双唇,渐渐的,转化为激烈甘美的快乐。
「来。」贺狄含着笑,把几乎被雪白牙齿咬烂的软枕从子岩嘴里扯出来,「让本王子亲亲你不肯说真话的小嘴。」
手掌扳转子岩的脸,就着结合的体姿,一边挺动腰身,一边低头热吻。
勉强的姿势,却不知为何,彷佛进一步加深了甘甜。
狡猾的舌头钻进口腔,细致地侵犯每一处,味蕾都被唤醒了一般。
沉沦肉欲的不安和兴奋中,快感闪电般涌上背脊。
「啊!」
子岩剧烈震动,顷刻脑子一空,带着淡淡腥味的热浊吐在床单上。
同时,贺狄最后一个大力度的挺身,把自己的精华深深送入最心爱的男人的体内。
「呼……」舒出一口气,贺狄直接压在瘫软的子岩身上,怕他逃掉似地两臀紧紧抱着。
双眸半闭,失神地享受高潮后动人的余韵。
子岩脑里白茫茫一片,好一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发现得逞后的无赖还一副无耻样的压在自己背上,用仍然有一点微颤的声音,低哑地说:「你,给我滚下去。」
「不急,再抱一下。」
「滚开……」
「唉,你这个男人真麻烦,怎么每次一完事就翻脸」贺狄叹一口气,压在他背上,更用力地抱紧,「如果你是担心你的西雷王,放心吧,有本王子在,他就算听到也不敢把你怎样。在本王子的地盘,要是他敢打搅本王子和专使大人你天经地义的好事,本王子发誓……」
叩叩!
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打断了贺狄正要发表的誓言。
「谁」
「贺狄王子,出来面谈一番如何」容恬令人一听就有深刻印象的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从容传来。
居然这么巧!
床上的两人同时一怔。
子岩浑身一僵,高潮后还留着红晕的脸刷一下完全煞白。
贺狄怔了一下,鼻子里钻出一声冷哼,「真会挑时间,子岩宝贝别怕,本王子去对付他。」在子岩优美匀称的背上大力亲了一口。
跳下床,穿上衣服,大摇大摆走向房门。
嘿,也该到正式和西雷王摆明立场,把子岩宝贝迎进我单林家门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