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不起玩笑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你们应该感谢我
餐厅里音乐隆隆，两人面面相觑。
肥肥这时还不忘自嘲，“童小姐，你给我说道说道，刚才那属于哪个宇宙现象啊？”
童小布苦笑，“我想，应该是手机信号接收波的故障吧？”
怕到极致就要释放，两人不能大哭大叫，只好放声大笑了。
“要不要给我妈回过去问问？”
“不要了。”童小布摇头如波浪鼓，“让你妈看到我在这纸醉金迷的地方，那还得了？”
“也是。”
好在电话没有再打来，这让肥肥怀疑刚刚应该是冯慈云不小心拔错键的，但两个手机同时响，这，就只好安慰自己是幻听了。
“肥肥。”童小布压低声音凑近肥肥，徒增一丝恐惧，“我胃不舒服。”
“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
童小布摇摇头，紧接着便按住肚子，说：“你自己的老问题，忘啦？今天大吃二喝的，又翻江倒海的了。”
肠胃问题又一次出现，童小布叫苦不迭，直说肥肥的身体内里还真是虚的很，让她吃尽苦头。肥肥一说到这个就不好意思，她的肠胃脆弱不是一天两天，加上童小布近期的焦虑和今晚一通吃喝，不闹点革命都不正常了。
肥肥只好安慰她，“我的肚子爱闹腾，但不会闹得很大，去趟厕所就好了……”
童小布没听完她的解释，硬撑了一个姿态优雅，昂首挺胸往洗手间去了。可肥肥分明看到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托起肚皮，两条腿夹得紧紧的，又因喝多了酒，一摇三晃。
洗手间里面人满，童小布便捂着肚子在门口焦躁地等着。肚子翻江倒海，眼看着就要憋不住了，她忍不住拍拍门，吆喝里面的人快一点。
过了一会儿总算听见了冲水声，童小布准备好纸巾欲推门，忽然看到一侧镜子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匆匆走过。
那人好像……那个老山？
可穿着打扮又不像。
洗手间里面的人出来，童小布还傻愣地盯着那人的背影看。出来的女人愠着一张脸，语气不满，“你不是着急吗？这会儿不急啦？”
童小布连忙低着门走进去。
等她从卫生间回来，刚刚走近她们的桌子，肥肥已迫不急待地告诉她，“我刚才好像看到老山了。”
“我也看到了。真的是老山吗？”
“我，我也不确定。”
两人朝老山消失的门口看去，餐吧灯光诡谲，鼓点喧嚣，哪里还看得到老山的身影？她们都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神来，因为那人看起来的确很像老山，头发却比之前见的短很多，穿衣打扮也更朴实，一点都不像以往流气十足的他。
肥肥想起一件事，又觉得可能是他，“老山是在这附近住的。”
童小布说着又觉身体发冷，不禁抱住肩膀，“我们要不……还是早点回家吧？”
两人正疑惑着，老山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她们身边的空位上。他穿着一身土黄里带绿色的运动衣，款式老旧，头发剃得近乎光头，打扮毫不起眼，笑容却一如从前的痞。
“嗨，美女们！刚刚是在找我吗？”
肥肥和童小布防不胜防，像突然被鬼影吓了一跳，身体都往椅子后面跌了跌。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轻飘飘地出现呢？
两人相视，无答案。
桌上有一杯免费赠送的柠檬水还没动过，老山也不问是谁的杯子，端起来咕嘟咕嘟喝尽，然后满足地啧了啧嘴，说，“有点酸啊，这家店没以前那么讲究咯！”
两个女人看他一系列的随意动作，心生不满，却也没阻止他。她们舍不得将这个可能的答案赶跑，所以愿意忽略这些细节。老山却自在好比上自己家的炕，话说着一条腿已经盘到椅子上，然后问，两位美女吃得咋样啦？
两个女人都有酒意，都用力睁了睁眼为了更清醒些。肥肥一经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将她们俩的包包和几个纸袋往自己身边搂了搂，问：“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本来就在这附近住啊，不是跟你说过嘛！”
“在附近住就要来这家餐厅吗？”肥肥笑，“你常来这里？”
“常来。这个地方，有意思的……”老山幽幽一笑，表情很耐人寻味，“就我们碰上那次，也是我介绍来的呐！李赫那人，嗬嗬，他赚多少钱都舍不得到这么好的餐厅来，也是个苦命东西。”
老山自然地说到李赫，两个女人倒有点不自然了。她们心中满是问号，却不知从何问起。
老山像会读心术一样，提起酒瓶先为自己倒上酒，嘶啦嘶拉嘬了两口，笑着说，“这家店的威士忌酸调得不错，你们怎么不点？”
“有白喝的酒了，还挑剔？”童小布一把将酒瓶子拿过来紧紧攥着，“这是我们的酒。”
“喝两口呗！”
“你不是开出租车吗？能喝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山流痞的气质还是一不小心就露出来了，“哟，背后还调查过我呢，看来并不傻么！哈哈哈哈嘎嘎嗬——”他笑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声音像踩到一只皮鸭子，“那只是我的众多职业之一，开专车，也给人开过出租车，早八辈子都不干了。现在，搞物流事业。”
老山飞快地从童小布手中夺过酒瓶，动作粗鲁，“给我，胖子！”黄牙里咬着满满的不屑。就像第一次那样，他反客为主，仿佛这餐饭是他请的。
肥肥看他不尊重人，腾地站起来，再次夺回酒杯，一言不发地做了个要拿酒瓶砸他的动作，并学小流氓的表情朝他呲了呲嘴，才多少镇住了老山。
“哪能这样对我呢？”对方嘻皮笑脸的，取笑肥肥总是开不起玩笑，“都不懂得谢谢我。”
肥肥怔了一下，正想问“我为什么要感谢你”，老山已经又开口了。他皮糙肉厚，也不生气，“那说点你们感兴趣的吧。知道李赫的最新消息不？”
童小布被刚才那声“胖子”打击了，冷着脸，“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走！”
肥肥也说：“我只想知道他能被判几年。”
“这么无情啊？好歹你们也……那什么一场么是吧？”老山吊着一边眉毛嗤笑肥肥，“判几年我哪里知道。不过人家在里面也挺风光的，你看这个反诈中心的宣传视频，瞧瞧这是谁？嗬，脸长得好啊，走哪儿都是红人，说不定将来还能来个减刑呐！”
老山翻找出手机里的内容，递到两个女人的面前，同时眼神**裸地望着肥肥，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