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我终于在荷湖边鼓励茹萍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我说你说呀。你说呀!
湖边的秋天,沿岸的国槐淡青淡黄,湖岸远处的垂柳已经挂满了片片黄叶。我俩就站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那个已经倒去翻来的旅行包,还装着原有的东西和证据,放在我俩身边的铁木条椅上。我说你说吧,茹萍,没事的,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对我说。
她便望着我。
望我一会儿,我说你说吧。你说呀!她脸上憋成半青半红色,我又说你到底说不说?有什么大不了。她便再次天长地久地望我一会儿,终于就憋出了那样几句话。
她说杨科,咱们离婚吧。
说只要你在协议书上签个字,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这钱足够你住院看病还能存上一大笔。
说再给你一套房,病好了你可以从郊外或老家回到城里住。
说外加无论你人在哪儿,我都保证你从普通教授晋级为高级教授总该行了吧。
她说想想吧,想好了,午饭后咱们在学校大门口的咖啡馆里见个面。说完这一句,她目光凄美地看看我,就从荷湖边上走掉了。
把我留在那里,像秋天把一片落叶留在了湖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