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闺女一进来,还没等我们问,赶忙到处翻腾着嚷道:“快!风油精!肥皂都行!妈的这里的蚊子比我们山里都毒!咬死我了!”
殷骞连忙掏出来一瓶风油精递给秋天,忍不住催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有!而且相当地大!”秋天一边抹着胳膊上的疙瘩一边冲我道:“还真就让你猜对了,这大胡子就是个什么斩穴人!好像是一个老头儿传给他的手艺,这一带无论谁家死人,都找他斩穴!”
“哎呀!这些我们都知道!”殷骞急得直跺脚:“你拣重要的,我们不知道的说!”
秋天白了他一眼,随即低头专心地用风油精涂着身上的包道:“等我抹完再说!”
“呵呵~”我知道这丫头的脾气又上来了,拦着殷骞道:“你就从头说,我们从头听,好不?”
“……嗯。”秋天抹完,将风油精的瓶子朝殷骞一扔,又接过我递过来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这才接着道:“我等天一黑就上了他家楼后的墙,本来以为那大叔真住楼上,扒着二楼窗户听了半晌,却只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哎呦’声,好像还挺痛苦的。我本来想看看,可屋里黑着灯,没办法就跳下围墙去一楼的窗户外听,这才有了个重大发现……”
秋天跳下围墙,才发现这里就是个专门放杂物的夹缝,又窄又潮,窗户也被封上了。正准备翻上去换个好点的地方,屋里两口子的对话却把她给吸引住了。
“老头子,今晚就一定得去么?”秋天刚把手搭上墙头,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自己可是说过,夜里斩穴是大忌啊!~”
“……唉!~”这应该是那大胡子的声音,沉默了半晌,方才叹了口气道:“那你说怎么办?虎子病成这个样,我不答应下来,哪儿来钱给他看病啊?~”
“可是……”中年妇女的声音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两个人看着就不像好人,他们的话有没有准儿啊?”
“人家光定金就给了一万。”大叔接道:“甭管后面有没有,这一万对咱们来说也是救命钱!有没有都得干!你个女人家家的,在家看好孩子就行,别的都甭操心!”
“唉!咱们造的这是什么孽呦!~”大婶无奈地悲叹了一声,又接着道:“我是怕别没挣到钱,再把你这副老骨头给搭进去,那咱家可就垮了!”
“呸呸呸!”大叔连“呸”了三声,埋怨老伴儿道:“啥不中听你偏说啥!净说点那不吉利的!好了,一会儿没事儿你上楼看着虎子吧!我打个盹再出门,快的话半夜就能回来。”
“问题是那人埋的是谁也不说,还让大半夜去,我不放心你……”大婶还在唠叨着。
“好了好了!别絮叨了!上楼看孩子去!”大叔看来心情也不怎么好,想尽快打发老伴儿走。
直到那大婶长吁短叹地上了楼,两人再也无话,秋天这才摸索着爬了回来。当然,两人还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但秋天都摘了出来,只拣主要的跟我们学了个大概。
听完,殷骞直接松了口气坐回床上,大大咧咧地道:“事情要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咱们现在就去找他!甭管瞧什么病了,多少钱都咱们出,别的啥回报也不要,只要他肯把袁大头让给咱们就行!”
我还没搭腔,一旁的黄博雅突然抢着道:“不好,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趁人之危!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做!”
“那你说怎么办?”殷骞没想到黄大美女竟会出言反对他,瞪大了眼睛道:“咱们本来就是打算商量着把袁大头买来。你这是现在知道人家情况了,要是不知道,还不是该买照买了!~”
“是!不知道也还罢了,知道了就不行!”黄博雅少有地坚持己见,打算和殷骞杠到底。
“唉?我就纳了闷了!”殷骞一再被她数落,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黄大小姐面前道:“要找宝藏的是你,现在又不打算买人家袁大头的也是你。你究竟想怎么滴?心疼钱是不是?我不用你掏钱,我有钱!我买来行不行?您该干嘛干嘛去!”
“我没说不要袁大头,关键是咱们得选一个合适的方法!总之,这时候掏钱买我不赞成!”黄博雅也有点激动,冲殷骞说完就抱起膀子,将脑袋扭向一旁。
“你别忘了,咱们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得讲赚头儿!照你这么整,咱们搭进去的就太多了!”殷骞冲黄博雅又说了一句,随即转身拉拢秋天道:“你说是吧,丫头?周瑜打黄盖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一不偷二不抢,两方都得好处,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赞成骞哥的主意!”秋天可不管用什么方法,见殷骞和黄博雅吵了起来,立刻无条件地选择支持自己老板。
“得!干脆这样!”殷骞见秋天举手,计上心头,又冲我道:“咱们四个人举手表决,这总公平吧?同意我的方案的举手!”说完这家伙就跟着秋天一起抬起胳膊,俩人还瞪大了眼瞧着我,等我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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