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黄博雅听完我的叙述,已经看出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分析道:“咱们现在手上这张地图是罗刹鬼市给的,而他们只知道你俩要找齿寒铁,完全不知晓宝藏的事儿?”
见我点头应是,她又接着道:“那你们从陕北带来的那张地图,那老人却说是宝藏的下落,但两张地图除了上面的标注和诗却又一模一样,是这么回事儿吧?”
我再次点头道:“所以说,这张图到底是标注的齿寒铁还是宝藏,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了,咱们只有先拿到袁大头,找出其中隐藏的信息,再综合地图上的内容,把那首诗弄明白,才能确定宝藏的位置究竟在不在这里。不然如此瞎找,纵然青铜峡的范围已经很小了,想要弄明白宝藏的下落,对咱们四个人来说依然难如登天。刚才在山顶我也看了,峡谷这里龙脉显呈,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埋东西。”
说到这里,楼下的房东两口把晚饭也做好了,招呼我们下去吃饭。
“行啦!我看就这么着吧!”殷骞听我们说了半天,站起来总结道:“明天继续兵分两路,打听那个斩穴人的消息。找到了先别急着接触,咱们多备些东西,登门造访,争取先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才好说下一步。”
讨论了半天,看来也只能如此。我们正准备顺着台阶下楼,黄博雅却突然一把拽住了我,指着远处的小路低声说道:“瞧瞧!谁来了?看来咱们这次要省事儿了。”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衣的虬髯男子,扛着一把榔头和一把铁锹,腰间除了一个包,还挂着个酒葫芦,正慢吞吞地从山上走下来。
这个人正是我们下午遇到的那位大胡子大叔——斩穴人!
“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殷骞只是一愣就明白了我们紧盯的人就是明天要找的,乐得抓耳挠腮。
怕目标太明显,我们都蹲下身子,躲在玉米堆后面,眼瞅着这位大叔进了旅店隔壁的一个农家小院,从屋内迎出来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大婶,将铁锹什么的接过往角落里一撂,两人就推门进了院内唯一的二层小楼。
黄博雅呆呆地瞧了半晌,扭头看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他家就在这儿?”
“呵呵~”我也觉得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计上心来,立刻吩咐秋天道:“丫头,一会儿吃过饭,你趁天黑,去他家窗户口探探,如果能听到这两口说话,也许对咱们明天的行动会非常有利!”
“我不去!~”秋天白了我一眼,驴脾气又上来了:“凭什么跑腿儿偷听的赖活儿都分给我?爱听你自己听去!”说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胳膊。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黄博雅竟然还一直拽着我没有撒手。因为刚才太注意那大叔了,都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动作。
“咳……”我赶忙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黄大小姐也跟着低头瞧了瞧,这才发现,松了开来。
见秋天脸色稍缓,我赶忙捧她道:“还是你去吧!你学过轻功,也许他们晚上睡二楼呢?咱们四个里头,除了你,还有谁有这本事?听话!~去吧!等回了西安,我带你逛街去!给你爷爷买礼物!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秋天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指着我道:“不准反悔!要什么买什么!”
“行!~”我苦笑着答应她,心想毕竟是小孩子,还得靠哄。
秋天得了承诺,转身就朝楼下走去。我怕这姑娘一冲动立马跑去,赶忙喊她道:“等天黑了再去啊!现在不用!”
“知道!还用你说?我吃饭去!”楼道里传回来这么一句不耐烦的回答。
“啧啧啧~”殷骞在一旁撇着嘴摇头晃脑道:“我看啊,逛街不重要,买什么也不重要,关键是看跟谁逛?”
“……你什么意思?”我发现这小子最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没什么~”殷骞笑了笑,也往楼下走道:“把握好度啊!可别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宁伤身勿伤心啊!~”
我瞅了瞅身边的黄大小姐,问她道:“……他说谁呢?”
“呵呵~”黄博雅摇头拍了拍我肩膀:“说谁谁知道!~”说完也径直下了楼,不再理我。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今天这人都怎么了?中暑了?一个比一个怪!
吃了饭回到屋里,秋天也不休息,翻了件黑色的薄外套穿上就推门出去了,留下我们三人在屋里等信儿。
本以为这丫头一会儿就能回来,谁知道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们看电视看得都快睡着了,屋门方才突然悄声无息地打开,秋天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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