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细作
一直到傍晚时分,南月这才率先收兵,当楚砚率兵马返回**谷之际,罗云早已立于军营大门口,迎接着大军的归来。
这一站,格外的激烈,双方将士都表现出超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而南月的弓箭也在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发挥出了绝对的优势,那超强的射程与杀伤力都大大的挫伤了西楚不少的士气。
耗在楚砚提前便有所布置,西楚早先为了防备南月弓箭而特制的盾在这里也派上了大的用途。
士兵们手持盾牌,上下两排连成一线,为后面大军筑起屏障,并在统一指挥下,快速往前推进,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南月军队,便他们的箭失去作用。
而南月也快速的做出了调整,双方大军不断的变换的着战术,打得十分激烈。
南宫泽本来也没有想过这一战便能拿下西楚,拿下楚砚,所以在完全探得对手的实力之后,这才搬兵。
落洛城之战时,他与楚砚虽然也有过正面交战,但却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而眼下,他们谁都不再迟疑,而楚河边境则成为她们真正角逐的地方。
对于南宫泽,现在他的战线已经拖得过长,两边的大军每日光消耗的军姿物品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而从南月运往西楚两处边境的的军资所消耗的人力与财力都要远远大于西楚。
除以之外,战事拖得越久,那么南月对其他国家的震慑力也会随之变弱,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有人生事,趁虚进攻,反倒让南月陷入战火。
当然,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罗云。
而出演这边亦是如此,战事拖得越久,西楚则会处于下风。洛城那边情况不容乐观,而楚河这边亦是如此,南月只需要两边攻下任何一处,便会给西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如果他们只是被动迎敌的话,那么永远都只能处于劣势,随时都会有被攻陷的危险。
因此,他现在索要做得是要尽快逼退楚河入侵的敌军,这样才能真正接触西楚面临的危机。
而今一战,南月很明显并没有全数使出他们最大的实力,而自己这边则算得上是基础拿出来了,即便这样,再加上占着地势的优势,他们这次也不过战了个平手而已,双方死伤上来说,他们甚至还可能稍微多一些。
探子回报,南月现在军营之中最少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而他相信,南宫泽最后压倒楚河边境来的兵马绝对不止这二十万,但他们所有人马加起来,满打满算亦不过十五万,哪怕李非能及时征调部分诸侯私军,平分到两处边境的话,也为数不多,更何况那些人的战斗力并不强,且私军平时里很少作战,相互之间也缺少合作。因此起到的作用也是在是有限。
所以,要向成功的击退南月大军的话,或许还应该想些其他办法,出奇制胜。
“皇上,这里交给末将便可,您快些回帐休息一下吧!”侯向林也知道楚砚的身体状况,大军归营后的善后工作,还有受伤士兵的救治等等,要安排的事情都还不少。楚砚能够如此体恤士兵,能做到这个地步着实已是相当不错了。
楚砚见状,也不再坚持,交代了侯向林、江守之等人妥善安排一切后,这才带着守在一旁的罗云一并回营。
“先洗把脸吧!”罗云拧了个湿毛巾递给楚砚,让他清净一下满面的尘灰。
楚砚自是听话的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刚将毛巾放下,剧烈的咳嗽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响起了起来。
罗云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药递给他:“快些喝药吧,一会还有个专治咳嗽的。”
此时的温度刚刚好,楚砚接过来,几大口便连着喝尽:“还有什么,一并端来吧。”他笑得格外舒心,仿佛刚才喝的不是药,而是蜜。
罗云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顺手将那碗偏方端过来给他:“喝吧,这个不苦的。”
见楚砚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东西喝尽,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起来。
这偏方效果不错,喝下去不久,楚砚的咳嗽便明显好了不少。再加在上径此一战,南月最少也得休整一些日子才能发起第二次进攻。所以趁着这些天,西楚大军也在好好休整。楚砚自然也多了些时间休养。
在罗云的亲自护理,照顾下,楚砚的病很快便完全好了起来。而他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战事日趋紧张,两军之间大大小小交战也不下十次,西楚的损失相当的大,原本十五万的兵力差不多阵亡了一半,加上新补充进来的诸侯私军,到如今也只剩下不过十万多一点的人马。
而南月则明显好很多,一则上网比西楚这边少了不少,二则他们也比冲了十万多的私军。但他们的私军与西楚的私军又有些却别,他们的私军很早便已经征调好,而且同一训练过,所以战斗力相对来说强了不少。
如今南月已然有接近三十万的兵马,差不多是他们的三倍之多,已经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若再没有好的对策,这般被动的打下去的话,只怕不出半年便会被他们全部给清理干净。
“砚,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罗云望着连夜还在研究军情的楚砚,心中不免心疼。战事是一天比一天吃紧,而他亦是一天比一天廋。
“云儿,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损失很大,不论是南月先行进攻,还是我们主动策划的袭击竟都惨败而归,前几次倒还不算明显,最后一次就显得格外不对劲了。”楚砚拉着罗云一并坐下,轻声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军中可能有南月的细作?”罗云很快便反应过来。
楚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之前我并不太肯定,只是心中有些怀疑,因此最后一次的作战计划在部署后都做了严密的防护,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上阵,敌军似乎知道我们的每一个部署,总是能抢在我们之前作出应对。”
要不是他临时放弃原本的部署,改用新的战略,只怕上网会更加惨烈。所以,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军中除了细作,而且还是职位很高。
****最后一次的作战部署只有为数不多的九个人****
“那你怀疑谁?”罗云也不绕,直接便问楚砚到底和人是细作。以楚砚的心机,若一早便有怀疑的话,到现在自然不会没有半个怀疑对象。
总共之情的人九人,除了楚砚与她,还有江先生与侯向林以外,其他五人她都不了解,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接触,根本找不到怀疑的突破口,所以在这事上她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只能尽量的听完楚砚心中真正的想法后,再帮他客观分析,希望能有所帮助。
“总共知情的便只有这么几个人,除了你我外,还有七人。而这七人中,江守之的可能性是完全可以排除的。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若是他是细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通。”楚砚静静的分析着:“那么还剩下六人,这六人中,侯向林也可以排除掉,如果细作是他的话,他早就放开大道,让南月直接攻入楚都,也不用死伤这么多人。”
“也就是说,那个细作便是剩下的五人之一!”罗云完全同意楚砚的判断,与她想法不谋而合:“可这五人究竟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楚砚刚才也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五人之中尤有其中私人都是他从洛城那边一并带过来的,而剩下的一人则是留守楚都,与罗云一并过来的。
但不论是谁,这五人最少的也都跟了他两三年了,按理说都不可能背叛他。可是他们五人又都不似江守之或侯向林这样,能够完完全全的排除嫌疑。
这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便隐藏在他身边,也许是中途受到些什么利诱或者要挟之类的,不得已半路变节。总之,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大军才会连连吃败仗,他们的处境才会如此险恶。
而这人也应该是南宫泽放到他身边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到最为重要的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的让他动。洛城几个月的对峙只不过是南宫泽布下的一个饵子,用来迷惑西楚,迷惑他罢了,而楚河边境才是南宫泽真正想要进攻的重点。
因此在洛城时,这人从来都没有启用过,而现在则不同,两国都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特别是后面的这几场仗更是如此,因此,这人一直到现在才开始行动起来,秘密将他们部署好的最重要的军情传递到南月那边。
并且,那人的行事相当的谨慎,他上次部署完战略安排好,还特意命黑衣死士一一监察他们的动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来,想要找出这深藏其中的细作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我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这五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一次不能正确的找出人来,其一必会打草惊蛇。其二,也会让其他的人互生猜忌,不利于军心的稳定。而现在我也根本无法判断这细作到底是何人。”
楚砚很坦白的说着,若有了答案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无法入睡。眼下战况对他们来说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利。若不能尽快找出这人来的话,他们将完全没有办法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罗云听罢,突然沉默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楚砚的衣裳,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砚见状,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等着,以他对她的了解,罗云此时只怕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果然,过了一会儿,罗云突然擡起了双眸,目光如炬的望向楚砚:“砚,我有办法能够帮你找出那个真正的细作。”
楚砚从不怀疑罗云的智谋,而这次自是不例外,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信任的道:“如此,云儿便放手去做吧,需要我怎么配合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出那人来就好。”
罗云听罢,笑着凑到楚砚耳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楚砚听罢,眼中满是赞许:“果真是好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楚砚便名人将江守之、侯向林,还有另外五个将领全部紧急召到了营帅。
“皇上,这么急召末将等人来,是否南月那边又将有什么大的动静?”侯向林倒是直接,一进帐便朝楚砚询问,这些日子他心中可是憋了一股火,一连吃了这么些个败仗,他恨不得马上上阵那些可恶的南月人杀个片甲不留,为阵亡的那些兄弟报仇,以消心头之恨。
“这次,末将自清为前锋,好好处处心头这股恶气!”侯向林如此血性的一番请求立即像道催化剂一般,让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跟着效仿,主动请缨。
楚砚并没有记着回复,只是朝他们挥了挥受,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一按照楚砚的吩咐在两旁的位子上坐好,等待着楚砚的指示。
“众将如此英勇,寡人心中很是欣慰,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这些人:“指示目前我军损伤惨重,实力与南月相比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若再与之硬碰硬的话,只会让我军的伤亡更大。”
“皇上的意思是……”江守之一脸不解的看向楚砚,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先生莫急,听寡人将话说完。”楚砚打断了江守之的询问,继续说道:“前几次我军惨败而归,到如今,我军已然只剩下最后的这些人马,完全不足以与南月正面抗衡。不过,昨天晚上,寡人一夜未眠,重要相处了以少胜多的好办法!”
“太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教训这般孙子了!”侯向林一时没控制住,兴奋的喊了出来。
刚说出口,猛的发现面前的人是皇上,这才觉得那话实在是说得太过粗俗,他红着脸,连忙站起来朝楚砚道:“请皇上恕罪,末将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才会……”
“算了,侯将军下次注意些便行了。”楚砚微微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倒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他示意侯向林坐下,继续说道:“此次,寡人已经有了详细的作战方案,亦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势必要将南月军队杀个破话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我西楚边境!”
楚砚一脸自信,让众人都觉得此次的计谋定然绝妙无比,让人期待!
“皇上,请快些部署吧,末将都等不及了。”侯向林果真是个急性子,众人都还没开口,他的声音就已经抢先响了起来。
“后将军先别急,这次,主戏开始前,寡人还安排了些重要的前戏,而且,这一战能否一举挫敌,关键也都在这前戏之上!”楚砚并没有记着部署,而是笑着卖关子。
这么一说,更是让众人好奇得紧,一个个都一脸的期待与兴奋。唯有江守之显得更冷静一些:“皇上,既然如此重要,依微臣之见还是先行商讨一下吧,万一……”
“先生不必担心,此计决无任何问题!”楚砚自然不会让江守之打乱他的计划:“你等只需照办便可!”
江守之见楚砚这般说,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罗云一直都没有出声,微微思索了一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紧迫,寡人已经连夜将作战计划与部署写了下来,现在便分发给你们。一会你们按照上面的安排,各自准备自己的分内事,片刻不得耽误!”楚砚加重了些语气,冷声说道:“你们都听好,此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所以务必要保密,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不可以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手中的内容!”
“末将明白!”几人大声应道,并亲手从楚砚手中接过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
“好了,几人都已经明白了,那么搁置分头去准备吧,西楚的存亡就在此战,楚砚摆脱诸位了!”楚砚站了起来,一脸的真诚,并朝这些人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敬意。
“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不付皇上所托,誓与西楚共存亡!”洪亮的声音响起在营帐之内,那满腔的血性亦随之愈发的膨胀。
等中跟都退出去后,江守之仍然呆在帐中没有离去。
“先生为何还在此处?”楚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江守之跟了他这么多年,脑袋里想些什么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并不想现在便点破罢了。
“皇上,您并没有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分发给微臣。”江守之应道。
楚砚一听,微微笑了笑:“原来先生指的是这个。先生不必多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寡人只来得及准备八分,因此暂时并没有安排到先生,因此这才没有分发于你。”
江守之倒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心中对今日之事颇为疑惑,楚砚此人并非如此冲动之人,更不是什么独断专行之人,几人这一战事关西楚生存大计,又岂会商都不商议一下便直接部署下去?
就算他是想破釜沉舟,不打算与其他人商议,也不到于连他都要瞒着,甚至连一点口风也没有透。而且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罗云的态度。
难不成,这所谓的计划会是她想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深信不疑,这般独断?
可问题是,罗云此人沉稳有谋略不假,但却决非如此自负之人,这么重要的决定自然不会这般草率。
“如此的话,请皇上此次作战的部署当面告知微臣,微臣心中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先生请放心,皇上定然不会将西楚的命运当儿戏。请先生暂且相信皇上一回,先行回去吧,至于结果,很快便会出来的。”罗云说得很小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慎重与请求。
江守之沉默了一会,顿时像明白了似地,“多些娘娘提点,微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便大步退了出去。
而此时,军营内亦开始忙碌起来,只不过却仍显得井然有序。
罗云挑开帘帐朝外看了看,随后又放了下来,渠道楚砚身边道:“看来,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是啊,那人也一定行动了,因为我们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楚砚笑着道:“只是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联络南月的人,上次黑衣死士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法子看来还真不一般。”
“他用什么办法联络到南月的人,现在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联络到便好!”罗云难得俏皮的笑道:“不过,若你真想知道的话,等找出这人后,问他不就行了。”
入夜后,各路人马早已在各位将领的部署下悄然无声的集合完毕,只准备随时开始行动。而侯向林等人则在军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双上所安排的那出好戏上演完毕,等待着时机成熟,他们能够上场好好的杀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方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楚砚与罗云亦与众将士一起等候,脸上的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凝重!
“皇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被敌军识破了吗?”有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毕竟此战可关系到西楚的生死存亡。
“不可能,黑衣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入任何地方都能象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行动不可能会失败!”罗云沉声反驳着,“大家还是静下心来,安心等待吧!”
江守之见状,也有些忍不住,正欲开口,却见那些黑衣死士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快速的出现到了他们眼前。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众黑衣死士齐声说道。
“诸位辛苦了!”楚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情况如何?”
小九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回皇上,我等办事不利,没有成功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南月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早已在那里不下埋伏,我等只得撤退,还伤了十几名兄弟!”
众将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皇上可是说了,这次最为关键的可就是黑衣死士所上演的前戏,可如今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被敌军给识破,难道所有的安排就这么腹死胎中?
“众将稍安勿躁!”楚砚见状,示意他们先不必着急,转而朝小九问道:“到底是那一路遇到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