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温泉边缠绵
秋泉边缠绵
如这秋雨,顺势而下。
去。
凉飕飕的针扎感直冲颅顶,冲地他两脚一跺站起身来,在长幸仰起头的瞬间口型变幻了三个字。
这三字,同样被冲淡在磅礴的大雨中瞬间消弭。
长幸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拳内冷湿,孟常再要往前杵,一声陛下唤在后头。
那养伤的窦矜在屋子中不午睡,反倒三两步跑来了这里,他自己打着伞,不知情的人望去看不出病态。
她笑了笑,轻快地起身去迎,擦过孟常的瞬间点了点头——你要帮我。
孟常僵了僵身形。
回转身时,窦矜已经牵住她的手,梭巡二人,盯着孟常有些躲避的身姿,“你们在聊什么。”
“商量娶新妇的事,我提点几句,孟小将军又在害羞呢。你才睡了多久,回去罢。"
她脑后簪了一只彩璃宝珠嵌蓝金石的短步摇,说话间轻轻晃动。
配上她狡黠的表情,似真有那么一回事。
“雨声太大。”
窦矜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一只手半搂过她,不自觉摩挲上她的腰肢软肉。
男子病中的戾气消退,清俊的面容被映衬地清晰了不少,神采奕奕,跟孟常的记忆中他的阴郁模样有了些偏差。
他们的亲密经此一劫,更上一层楼了,毫不避讳外人。
但
孟常不敢继续再想,连配合长幸气一憋将脸色憋得黑红起来,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咻两声告退了。
将这大雨中居安一处,与世无争的小亭交给他们。
他带她往方才的地方跪坐而去,清凉的雨水扑鼻而来。
长幸反手拽了一下他,“还是回去罢,会着凉的。”
怎得?他不过是中了一箭,在她眼中就跟个瓷人一摔就碎了,窦矜啼笑皆非,“无妨,你陪我坐会。”
奈何长幸还有些犹豫,她犹豫是该摆出大夫架势,还是顺从他的小情绪。
结果他以手捧胸,微微叹气,“我整日呆在屋内,觉得胸闷。”有点可怜地说,“如今在外坐会儿都不行了?”
长幸耳一软,让了步,“好叭。”坐下来后连将身边的他往后边推一推,“离水远些,雨水不干净。”
两手绵软,推在他结实的胸膛肌肉上边,窦矜垂下头观那深紫色外越发青葱嫩白的十根指头,一阵得口干舌燥。
故意定力挨步,杵在那里,“够远了。”
长幸推他不动,“进去点儿啊,没看水都溅进来了?你这怪人。”又推了推,他瞧着时机往后倒松而去。
“嗳——”她有些惊讶,连忙去扶他。
结果被暗笑的他捉住了手和腰肢,揽入怀中四平八稳坐直了,低低地笑出一串,明显是得逞的乐了。
哪儿有什么不稳,只是在捉小鸡似的,捉弄她入怀。
她撇眼,远处的婢女垂下了眼睑,轻轻地退到了更远的角落中去,一只粉白的巴掌伸开了,露出上边清晰的脉络和一条微白的细小疤痕。
她气结,“窦咕咕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招我的打呢。”
可最终也只是狐假虎威,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下。
他的右边胸膛还裹着纱布,长幸避开往左边靠,如此陷在他的包揽中,安安静静陪他看了会儿雨幕。
驿管内不大,池塘也光秃秃的无甚景致,但俗称有情饮水饱。
窦矜怀里有软绵绵的长幸,吹着冷风看狂猛的雨水打在几株已经干瘪的枯萎荷叶上,也享受的很。
倒也不全是死物。
为了讨好窦矜,衙头官倒是让人搬了许多岭南看不见的高大盆树,据说十月之时树枝里会垂下许多灯笼一般的粉色果实。
称做灯笼树,张灯结彩。
枝叶茂密的高大盆景半挡住屋门朝这的视线,大雨更使得人影声线飘远模糊。
窦矜一点点俯身过来,舌头自饶过细小的镂空香球耳坠,自后箍住她,开始湿湿地舔舐她的耳和脖颈。
几不可闻地吟哦一声,难耐地擡高了点脖子,欲拒还迎。
这枚耳坠是她受劫时被秦娄所摘下的那只,此时又被戴了回去,在他唇舌的动作之下混乱地晃荡,打在耳肩上面,摩擦的红了一片。
锁在腰间的手也不老实,在腰上摸来摸去,将她佩戴好的绿玉环佩弄得叮当乱响。
窦矜手深入她的广袖抚摸,被遮盖的肌肤滑腻如丝,让他不断生起热忱的渴望。
色字头上一把刀,伤口还没好全,他就忍不住想要上一要。
“今晚”
下巴贴在她肩膀上,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长幸的思绪像被割裂了。
听着窦矜带伤的求欢,在想孟常效忠于他,也有可能会跟窦矜告发她的计划罢,就算能离开,也至少要陪着窦矜,直到他痊愈之后
久久未听怀中人回语,他掐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声音嘹亮。
长幸佯装打了个喷嚏,别过脸去,“有点冷。”
窦矜下意识想先带她回屋,而长幸往下一缩抱住了他的s脊背,贴到他的怀中去了。
窦矜一喜,也回抱住她,“怎么了?”
想了想,她毕竟是女子,又体弱,退让道,“你若是不想在上,我又不逼你,跟往常一样我来动便是。”
长幸正伤感中,饶是如此仍旧有些语塞:“你的伤还未好啊。”
他过来用脸蹭一蹭她的发,又问:“你不想?这么久了一点都不想?”
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她酸着鼻子,摇摇头不语,用力地两手凹陷进灰紫的衣料之中,与他再拉近一些,阖上眼皮,感受她此时能够拥有的东西。
窦矜得了她的摇头,只好先按捺下蠢蠢欲动的色心。
改为紧紧地抱住她,与她依偎在一起。
二人的衣衫都为紫,层层叠叠地铺在一块,尤其是她女裙外那些轻柔的透明丝纱铺了一地,似开了一地的曼珠沙华。
许是大雨的缘故,又流露出悲惋的凄清。
***
敌尸悬于西济了大半月,风干成了一点一点的小肉粒,才为了市容将那些杂碎收掉。
清洗大街,也将火烧的痕迹都修补完了,正式发下官文,另当地逃外避难到隔壁两郡的百姓赶家回城,且供给一月免费的官粮米粥,免十月的赋税,便他们修养。
同时大肆宣告神女并未改嫁,仍为天定的汉室国母,由此先给了这些百姓一枚定心丸。
至于朝廷,他只要将她一同带回宫,那些吵个不休也要给他闭嘴。
成亲之后,长幸的地位再无人能质疑。
而回宫的日子也已经定了下来。
一切顺利,正是阪上走丸、径情直遂之时。
偏巧长幸又为窦矜送了一丈高风——夜袭之后他许久未开荤,为了养伤一直被勒令禁欲,最多过过嘴瘾罢了。
回宫之前能与长幸在温泉边逍遥个几回,体味一番欲仙欲死的滋味,也可谓是美上添美。
宫中的人一来接应,窦矜的排场便恢复如初,不再拘泥于那一方衙驿之中。
西济多高坡,他们夜袭当晚能掉在悬崖之外,也是拜此处的地形所赐,好的便是生出许多滋养人的温泉池,这晚天子外临泡泉,这池外有不少人严防死守。
往内去有些轻微动静,池内被人提前铺就了柔软的毛毯,精致的灯火缭燃。
晕炊的热泉里浸着男女,衣服散在一边的毛毯之上,被热汽蒸腾地看不清颜色,上头的金丝银线闪着光。
长幸的头发为防弄湿全都盘在了头上,几缕碎发黏在颈旁,衬得她人黑是黑,白是白。
她站在水里,轻手轻脚地掀开窦矜的底衣低下头去仔细瞧了瞧胸口,又捏着他肩膀去瞧了瞧他背后。
血洞闭合,渐渐张出了粉色的新肉,摸起来有些凸起,长幸轻轻摸着,问他,“痒吗?还疼不疼?”
“不疼,痒得很。”
他咽了咽口水将那手带到水下,长幸一晒,捧住他的脸,“那你这次动作必须轻一点,要不然伤口开裂就糟了。”
原来是为这个,“嗯。”他答应一声
俯身跟她换了几口津液,“够轻了?”
“嗯”水花溅地哗啦响,长幸俯下身,亲了他眼睛一下,“我想试试在上。”
窦矜大乐,“那便依你。”
这一刻,他被她征服,愿以九五之尊拜倒在她裙下,当她的裙下之臣。
平静的面上倒映出无边疯狂的私密景致。
最后,她游脱了水去,绵软无力,浑身如被人拆开。
窦矜搂过失神涣散,还在抽动的她。
一手拨开她的发落下碎吻,“回宫之后我们立即成亲,我有个养子的人选,那岭北的淮阴侯之子你还记不记得?才一岁多,你偏说他和我长得像,既然他父母不在了,我们将他带到宫中去养着,好不好?”
夜里寒禅,有蛙和夜鸟鸣叫,他们浸在湿气里本是风花雪夜的良宵,该慢条斯理来品味了。
他这阵子憋的辛苦,有使不完的力气。
再开始时,长幸浑身抖着,不知是不是冷,缩到了他怀里不肯动。
餍足过一回,他也不再猴急。
擡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问她,“怎么了?”
“你是怕,还是觉得冷?”
“我杀了人。”她忽然说。
窦矜有一瞬的沉默。
一手将她的脸擡起来,平静道:“别想那些。”
长幸摇摇头,“我杀了永帝,杀了秦娄,还杀了一个张兵。”
“我知道。”
“我有些害怕,我害怕我会继续杀人。”
底下的动作忽然而起,引得她细细喘息,没工夫再胡思乱想。
窦矜亲了亲她脸颊,轻柔哄她,“有我在,不必害怕。”
长幸点了点头
夜的凉意袭人,两人不知疲倦,在半遮半掩的星汉下交缠,她一直躲在他怀中,仰着脖子,汗水浸润面颊,任由他痴迷地吻遍她的脖颈,不断用力,发着满足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