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汀分到了海岸巡逻队一间简易的办公室作为卧室,从这间办公室可以俯瞰海湾内的平静的水面,时而通过的货柜船的灯光点亮了海湾的水面。房间里惟一的家具是一张金属折叠床,床上有毯子和床单。有个人,可能是马萨乔属下的FBI探员,已经从基普斯湾取来了她的个人物品,并把它们放到了折叠床上。这让她感到有点窘迫。她拿起手机打算给父亲打个电话,放到号码键上的手又缩了回来,如果自己现在打过去会把父亲从睡梦中惊醒,想想还是不打了。由于实在是太累了,她就穿着衣服躺到了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会功夫就进入了梦乡。在早上五点半她突然醒来,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小鸟在窗外唧唧喳喳地叫着。
苏珊几乎整夜未睡,一个人在中心继续工作。虽然大部分的小组成员都去睡了一会儿,但她却不能入睡。她太紧张了,看了一会电子显微镜的照片后,她决定再去看看那些小白鼠。可能是注射病毒后的时间太短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原因,现在小白鼠没有任何可疑症状。
她向着笼子俯下身去,这些笼子是透明的塑料做成的,里面装着实验用的小白鼠。由于小白鼠喜欢夜间活动,所以笼子里的这些家伙在里面跑来跑去,一丝都不安稳。除了有一只雄鼠看起来运动有点不太稳之外,其他的都很好。她靠近看了看那只雄鼠,它很活跃,嘴里不停地啃着一块木头,不过这对于啮齿类动物来说是正常行为。她抬头看看桌子上的时钟,昨天晚上给这些白鼠注射的格伦的脑组织细胞,现在已是凌晨,但这对观察小白鼠是否感染眼镜蛇病毒来说时间还不够,尽管它们的新陈代谢比较快。并且现在这些小白鼠的确没有显示出受病毒感染的迹象。可是这些小家伙们一直在那里啃木头让她感到很烦。这可能是她在想像里和自己对话。
她是在向威尔恳求之后才被允许加入这个小组的,所以不想在工作中出现任何差错。最后她做作了一个决定,就是抽取所有小白鼠的血液进行化验,或许这些血液能表现出是否受病毒感染的迹象,也可能没有迹象。
她走到工具箱旁,取出一只皮手套和一些一次性注射器。她把皮手套戴在手术手套的外面,打开笼子,用戴皮手套的那只手取出第一只白鼠,它在她手中不停地挣扎着。
她把针头从白鼠的皮下刺入抽取了一点血液,此时白鼠疯狂地挣扎着。她心中暗想,可能这小东西和她一样害怕。就在她走神的那一瞬间,小白鼠从她的手中突然挣脱出来,跳到了她的右手上,这只手上没有戴皮手套,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小白鼠就咬破了她右手上的乳胶手套后用牙齿挂在了她的手上。
苏珊喘着气把这只小白鼠又塞回到了笼子中。
仅仅是咬了一小口,而且自己还戴着手套,因此她起初以为不会出血的。她检查了手上的乳胶手套后发现右手的食指上有两个红点,乳胶手套上还有淡淡的血迹。
“真该死!”她骂道。
小白鼠的血液里有病毒吗?这不太可能吧,毕竟我们还不知道眼镜蛇病毒能否感染白鼠。可是她已经听说过好多关于人们在军方的危险毒剂实验室刺伤手指的故事,如果刺入伤口的是高传染性的剧毒物质,必须在10到20秒钟内用干净的手术刀把受伤的手指切断,否则这些物质会通过手指的血管进入全身的血液循环系统,进而进入全身各个部位,伤者只有20秒钟的时间来挽救自己的生命。
她冲向工具箱,从里面找到了一把手术刀,打开包装,试了试刀刃,手术刀非常锋利,她“砰”的一声把右手放在了工具箱上面,左手笨拙地拿住手术刀犹豫不决地向右手食指划去。
不过她没有那么做,她实在做不到。
这太疯狂了,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不想失去这个手指。
此时,20秒钟的时间已然逝去,她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她把手术刀放了下来,脸上汗如雨下,头套里面充满了水蒸气,苏珊此刻觉得自己浑身被都汗湿透了。
“不要想它了,不要想它了,我肯定没事的,”她不停地自言自语道,“我肯定会平安无事的,又没有吸入病毒颗粒,我们都不知道病毒能否在白鼠体内存活,现在自己就静静等着吧,肯定会没事的!绝对不能告诉人何人,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这么大的案子,如果告诉别人,自己会被开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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