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冷湿的检察庭走廊,吉泽惠子终于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
警方的讯问她已有多次经验,到现在已不觉得有何刺激感,但是,检察官的传讯,意义多少有些不一样……
“应该没有破绽才对……没必要担心……”惠子暗暗告诉自己。
说不定他们已识破两椿事件的行凶方法了,只不过,自己对此已有某种程度的觉悟。检察官必须实际证明自己是那样行动才行,但,即使是警方,应该也不可能拿到其证物了……
风衣已以很巧妙的方法处理掉。化装用的衬衫在当晚就已剪开,一部分当抹布使用。水壶则打破,半夜里丢进相距一町之外的垃圾桶内。华丽图案的衬衫是在百货公司特卖处购买的,同样之物有很多,没必要处理掉。至于眼镜,也遭到和水壶同样的命运……
惠子紧抿着嘴唇,敲着挂有近松检察官名牌的办公室房门。
与检察官之名予人的想象完全不同,容貌似牛般忠厚的男人自称是近松茂道,很诚恳的请自己坐下,惠子松了一口气。
“有劳你了……有点事情问你,所以……”
近松检察官的问话自警方已问过好几次的话题开始,包括和竹冈义则的关系,与绪方志郎的关系,公司内部情事等等,惠子甚至感到厌烦了。
“对了,你和绪方约好在‘伊甸园’碰面,好像迟到很久?”检察官还是以同样的口气问。
惠子忽然紧张了。“是的……我很早就出门,没想到反而糟糕,由于时间尚早,途中顺路去了别的地方……”
“怎么说?”
“我浏览商店的橱窗,四处逛着,等到想起约会之事时,已经超过时间,所以慌忙想搭计程车赶去,却又拦不到空计程车……”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听说‘伊甸园’发生杀人命案时,没想到可能是绪方志郎遇害吗?”
“完全没有……我只以为是流氓或小混混打架,彼此追杀。”
“绪方从来不担心他会被什么人所杀吗?从他的态度里,不能看出来吗?”
“我当然无法否认完全未听过有关他的那些谣传,不过,他应该不至于被恨到遭杀害的程度。或者……他的被杀害和竹冈先生遇害事件有某种关联……”
“关于竹冈遇害之事……那天晚上,你没在什么地方和绪方碰面吗?”
惠子心想:终于来了。
但,她并未特别感到震惊,这点,她也有了某种程度的预测。
“我们曾经碰过面。应该是八点左右吧!我们偶然在街上相遇。”
“然后呢?”
“我邀他说,我想去看电影,要不要一起去,他表示今晚有事,拒绝了,不过,开车送我到电影院附近。我还记得途中曾到加油站加油。”
“这件事你以前为何没说?”
“我以为和事件无关。”
“八点过后去看电影,不会太晚了?”
“那是两部片子一起放映,看第二部片子正好来得及。第一部片子我已看过,何况,只看最后一场,应该可以打折……”
检察官满脸困惑的开始问其他问题时,惠子确信自己已大获全胜。虽然检察官继续讯问,但,她的不安感已完全消失。
就算检察官和警方仍未放弃对自己的怀疑,但只凭这点,还是无能为力!
又过了几天。四处访查的刑事们几乎都是空手而回,调查陷入僵局。
近松检察官和山口探长从各种角度进行检讨的结果,推定第一椿事件的行凶方法。
山口探长夜间前往工厂,将假设予以实地测试。若利用共犯,藉光线明暗和车辆角度,可以很轻易的蒙骗过警卫们的视线。证实这点之后,山口对惠子的怀疑更加重了。
第二椿事件就没有这样容易了。唯一的线索是:“伊甸园”的一位服务生曾见到一位女服务生,以为是新来的。不过,该服务生也非在近处见到,而是见到走在走道上的女服务生背影,所以不足信赖。
近松检察官和山口探长只能下结论:理论上,凶手化装成女服务生的可能性极大!
不管如何,缺乏是吉泽惠子下手之证据。这种事,其他任何人皆能做到。只凭一张与事件无直接关系的加油站收据和咖啡店从业员的不明确证言,任何检察官都无法予以起诉……
山口探长数度讯问惠子,希望能找出其证言的破绽,却未能成功。最后,他打算使用测谎器,但,近松检察官对此却坚决反对,毕竟,测谎器的测试结果,目前在法庭上仍不视之为证据,反而徒然让对方加强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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