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我头顶上轻声笑起来,下巴一动一动的,硌得我头顶生病,我向后移了移身子,他好象牛皮糖一样粘过来。他抬起我的脸,让我的脸面向他,借着远处太监宫女手提灯笼的光,见乾隆满眼揶揄,我生气地垂下眼睛:“慧贵妃病体沉重,皇上还是去陪陪她。”
乾隆身子向后靠了靠:“原本是想陪她,可是看见你了,就只想跟你在一起。”他将我抱入怀中,俯下身,贴着我的脸:“瑶儿,不是你去慧儿的宫中等朕,是朕听吴书来说你在那儿,去见你的,你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可把朕想苦了,你怎么就不能主动过来看看朕,偏要让朕去看你吗?”
我淡淡应了一声:“臣妾可不想惹人烦,皇上,天不早了,臣妾要回房休息了。”我很累,就想赶紧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
与乾隆的第一次除了痛,没有给我留下特别的印象,我倒喜欢他抱我的感觉,有一种依靠,可是他的臂弯里又是多少个女人的港湾。大清的规矩,皇帝不许有专宠,要雨露均分,皇嗣才能稠密,康熙就是一个例子。
乾隆在我的耳边呵了一口气,我全身顿时一阵燥热,他低声说:“随朕回养心殿吧。”我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去。”
他好象一个耍赖的孩子一样,在我身上好象扭股糖一样纠缠我:“朕知道你生气就叫朕皇上,好些天没听到人叫朕弘历了,娘娘开开恩吧。”
我被她缠的没办法:“瑶池不想在皇上翻别的嫔妃牌子的时候,横插一杠子,既然想玩游戏就得遵守游戏的规矩。如果皇上真的想臣妾,就请翻臣妾牌子时再见吧。”
乾隆冷哼了一声:“朕是君,你们是先臣后妾,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朕的所作所为又要向谁负责?朕今晚哪也不想去,就想让你陪着朕。”他甩开我,回头吩咐吴书来:“给朕备辇。”他傲然地上了辇车,我一动也不动,吴书来躬身请我上辇:“娘娘,性子是自己的,硬好是好,但是过脆则易断,这会儿主子爷喜欢你,由着您使性子,要是过了头,吃亏的总是娘娘。”
我无奈上了辇车,不是我使性子,我爱弘历,为了他,我宁愿选择残缺的爱。自古深宫里最是薄情的地方,夫妻之爱,兄弟之情,在这儿全变了味,我不想有着一日,我体无完肤。明哲保身也是我的处世原则之一。
进了养心殿,这里曾是我替乾隆试膳的地方,下了辇车,乾隆命宫女给我沐浴,躺在温热的水中,洗净一身疲乏,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不经意间一抬头,见帘幔外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徘徊。我知道我今天晚上给乾隆气着了。
匆匆洗过后,宫女帮我更衣,然后把我带到西梢间,进屋时不见乾隆在座,我愣了一下,宫女给我倒了一盏茶:“万岁爷还有一些公文要批,请娘娘先歇息。”她把床上的被铺好,想扶我上床,我摆了摆手:“皇上深夜还要批改公文?”我是明知故问,电视里哪个朝代的皇帝不批改公文。
宫女抿嘴笑了笑:“万岁爷是个勤勉的皇帝,每天都要批改公文至深夜,今儿刚批了一些,吴公公进来和他说了几句话,万岁爷就风风火火出去了。刚才嘱咐奴婢,小心侍候娘娘,就出去了。”
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做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国为家都要操心。我坐到床上,摸着柔软的锦被,上面的花草虫鱼栩栩如生,宫女帮我盖好被,放下帘子:“很少有娘娘在这里过夜,就是皇后也没来过,娘娘真是幸运。”
我冲她笑了笑:“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皇上是嫌屋里冷,让我帮他暖暖被。”宫女噗哧一声乐出声,关上门,还隐约听到她的笑声。
躺在床上,被子软软的,盖着很舒服,翻了个身,掀起床帐,灯跳跃着,搅得我的心很乱。诺大的宫院里静悄悄的,要不是知道外面的侍卫林立,我哪会这么安心躺着,早吓得转身逃跑了。
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宫女低低的声音:“万岁爷回来了?”
听到一声淡淡的回音问:“娘娘睡下了?”宫女说:“奴婢侍候娘娘歇息了。”掀帘进屋的声音,宫女说:“万岁爷洗澡水备好了。”弘历嗯了一声,出去了,半晌不见他回来,我偷偷把帘子弄开一角,向外望去,竟然看见弘历前面一丝不挂走进来,身后披了一件大氅,吓得我赶紧闭上眼睛,简直太有伤风化了,后面跟着的宫女可是女的。弘历对宫女说:“你下去吧,不用你侍候了。”
宫女福了一福,转身出去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床顶,知道既将发生的事情,由于初夜的痛楚,很紧张,即带着恐惧,又有些期盼,忽然眼前一黑,灯灭了,紧接着一个黑影闪上床,一掀被把我压在了身下,压得我差不点背过气去,他俯下身子,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瑶儿。”咬得生疼,痛得我刚想大叫出声,嘴适时地被他堵住了,否则我的一声大叫,恐怕得惊动整个紫禁城。
他的身子燥热,我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他的手在我全身游动,我被动地任他爱抚,任他攻城掠地,把我一次次带上****,自从上次以来,以为男欢女爱就是痛楚,没想到女人也会带来欢愉。
弘历终于停止动作,躺到我的身边,喘息着将我纳入怀中:“瑶池,朕一直把批阅公文当成一种乐事,从没象今天这样觉得索然无味。”
我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每晚都翻宫妃的牌子,弘历不累吗?”弘历暖昧地咬了我一口:“你以为朕是金刚不坏之躯吗?朕翻宫妃的牌子,不一定要和她们做什么,有时只是躺一躺就好。”我在心底里笑开了,我喜欢他,喜欢他也喜欢我。
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身子交叠着,不愿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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