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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285章

  第281章《赖上大王的真倪》

  阁后的阿真见到如此庞大的官兵,也吓了一大跳。

  “糟了,没向芊芸报备。”能城兵和府兵混在一起的,必定是因为他这位大王失踪了。

  “奉王妃之命,擒拿曹府众人。”急行上前的兵士提着寒枪,便要上前来抓人。

  真倪见这群人如土匪一般,进来就要擒人,手握拳头就要挥上。

  见状阿真呐喊:“全给我住手。”

  “嘎。”真倪一愣后,人已被兵士擒住。

  “放开我,放开我。”被擒的她,用力挣扎,巨大无比的力量,顿时把两名拽住她手臂的兵士,甩出好几丈远,倒在地上不停呕血。

  大量兵马见此女竟如此力量,脸色一阴,齐把寒枪举向前大吼:“大胆,竟敢拒捕。”

  一个小女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朝前面无数的兵士大吼,“我又没犯错,干嘛要抓我。”

  官兵哪里会听她说话,提着寒枪向前急上。王妃的命令,还能管你是不是有没有犯错吗?

  “本王命你们住手听见没有?”急奔上前的阿真把脖项上的链印高高举起。

  一名千总见名年青人急奔而来。王妃就是怀疑曹府劫持大王,现听闻有人自称本王,刚好又是年青人,还是先看看再说,不然等一下杀错了,世界没后悔药的。

  “你是?”千总见他人到了,冷冷疑问。

  “看看这是什么?”阿真把巧的链印放在手中,举向前让众人观看。

  所有人都看不懂,唯有那名千总看到了,立即跪地磕拜:“叩见大王。”

  随着他的跪地,所有兵士惶恐中皆扔掉手中的枪矛,卟通跪拜呐喊:“叩见大王。”

  “起来。”

  “是。”庞多的官兵站起,各自去捡自己的枪矛,恭敬站在旁上垂头等候。

  阿真挑眉朝那位千总问道:“王妃来了?”

  “禀大王,两位王妃皆在大厅。”哪里敢说哭成泪人儿。

  “嗯。”他点头,转身朝呆若木鸡的真倪安慰道:“没事,别怕。”

  “你……你是……是……大大大……王?”小女生结舌了。

  她这副见到妖魔鬼怪的呆愣样子,令阿真裂开嘴,高兴直点头,“对呀,我就是你们大王,怎么样?很意外吧。”

  “意外?”小女生无法把张大的嘴巴合上,不停摇着头,讲不出任何话,这不是意外,这是会吓死人的,大王竟然在她的花圃里翻土,老天,骗人的吧。

  “呃!”阿真手抚下巴,呵笑盯着她自语道:“照一般的情况来看,现在的你应该要跪地求饶磕头求饶才是。可是你没有,证明你还没从愣怔里回过神,等你回过神时肯定会嚎啕大……”

  “哇……”他的哭字还没讲出来,果然一声苍劲响侧天空的哭声响起。

  阿真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

  “好了,好了,我不降罪你,你别哭了。”无奈中他上前安慰着瘫倒在地嚎啕痛哭,这个力大无穷的野蛮小女生。

  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哭的直喘息,像要断气的小女生,哇哇哭嚷:“哇……,我不知道,呜……”

  “好了,我不怪罪就是了。”他感觉自己像是奶爸了。

  “呜,哇……”

  还越哭越起劲,越哭越大声了。阿真双眼一翻,拽她的衣领,和在旅栈大厅一模一样,提着她就往大厅走去。

  被提着行走一大段路程,小女生挥舞手脚嚷道:“放开我,放开我。”

  “要是再哭,我就揍你。”阿真把她放倒在地。

  “你真的是大王?”

  “废话,还能有假的吗?”

  “可可……可,可你跟爷爷说的不一样。”

  “曹宗那是骗你的。”

  “胡说,爷爷不会骗我。”

  急走的阿真见她追问不停,转过脑袋大吼:“给我闭嘴。”这丫头片子,说他爷爷不会骗他,那她不把他当大王不就成了,干嘛一直追问,要到答案后,又要怀疑东怀疑西,神精病一般都是被这样搞出来的,而他不想成神精病一族。

  当他走进人满为患的大厅内,芊芸和琴玉眼里泛泪,急奔过来。

  “夫君……”两人卟通撞进他怀里,喜极而泣,太好了,夫君没事。

  曹瑞和知婵见他是大王,脸上的血立即抽没了,跪地的两人止不住颤抖。

  “真……真儿。”知婵见女儿还愣怔站在一旁看,吓的一颗心从喉咙里蹦出一半,痛哭里急奔上前把她拉到一旁,按跪在地后,继续跪着等候发落。

  “没事了,别哭了。”阿真抱着两个女人,心里叹气。整天嚷嚷说要礼数,这不,这么多人看着,她们怎么把礼数忘了?女人总爱口是心非。

  哭了好一会儿会,琴玉先回过神,双颊立即羞红,害羞里赶紧离开他的怀抱,“大王,发生了什么事了?”

  “大王?”阿真挑眉,好吧,现在很多他的臣子在场,他是该有威严。

  芊芸也回过神了,逃离他的胸口,轻问:“大王,这是?”

  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内幕,阿真看着旁边这曹府三父女,正要开口时,大量的马蹄声在外面响起,然后咣当铠甲撞击声,刺耳响奔在府内。

  “大王,是白马军司的兵马。”兴庆府急禀。

  四名大将进府时,一脑雾水,不知为什么兴庆府的所有官员皆在督司府内,而他们督司竟然恐惧的跪倒在地。

  “叔父,你们这是?”

  “还不快拜见大王和王妃。”陈规见他这侄子还不明白情况,吓的脸都发白了。

  他这惊唤,立即令四名大将卟通跪地,齐声参拜:“臣下,叩见大王、王妃,大王万寿无疆。王妃仙容永亨。”

  “起来。”挑起眉指着前面那一名将军,朝兴庆府疑问:“他你是你的侄儿?”

  “是……”

  “嗯。”点点头后,朝前问道:“担任何职?”

  “禀大王,臣下是白马军司副督司。”

  “原来如此。”了然后,他问道:“此来可有伤民田,百姓呢?”

  “白马军司与兴庆相靠,路途上无田无地。”

  “那来到城中呢?”

  “城内早已清空,无见百姓。”

  听闻后,阿真高兴点头,“甚好,你们回去吧。切勿扰民。”

  “是。”虽然不明情况,可是大王有令,莫敢不从。

  “兴庆府。”

  “臣下在。”

  “解禁府城。”

  “是。”陈规恭敬领命。

  “所有人都回去各岗位,今日之事,全然是误会。”为他一人如此大动干戈,真是罪孽深重呀。

  极快里曹府内所有官兵皆退的一干二净。可曹府内大群人仍不敢从地上起身。

  阿真抿嘴笑道:“全都起来吧,这一切皆是误会。”

  “谢大王,谢王妃。”曹瑞喜极而泣,他曹家保住了。

  婢女奴仆抹泪后,相继离去忙碌,很快便端茶递水惶恐再进来。

  站起来后真倪便被娘亲紧护在身后,心里是惧怕不已,大王是饶了她了,可是大王一走,她不被爹爹打死,也得脱层皮。这点她是深深的明白。

  咕噜转着眼珠的她,一时之间对爹爹的害怕胜过了大王,挣脱娘娘的手后,可怜兮兮跑到阿真身边,紧拽着他的衣角不放。

  曹瑞和知婵见她竟然跑去拽着大王的衣角,骇然倒抽口气,气急败坏大吼,“劣女,给我回来。”

  阿真见这小女生这般可怜兮兮,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不由的噗哧大笑,笑的气都快岔了。

  吓的脸都青的两人,听到这声爽郎的大笑,弱弱噤声,直到他笑完后,曹瑞躬身拜道:“大王……”他早晚被这个劣女气死。

  芊芸和琴玉见到一位可爱的小女娃紧拽着她夫君的衣角,心里刹异不已,可见她如此可怜兮兮,眼里充满祈求,一时心疼不已。

  “小妹妹,你怎么呢?”芊芸和琴玉爱怜抚摸着这颗小脑袋,不明白她怎么缠着她们夫君呢。

  笑完的阿真裂开嘴角,调侃道:“曹瑞,你女儿如此怕你,你是不是太过严厉了呢?”

  曹瑞见大王不怪罪,一颗心落回肚子,叹息抱拳禀道:“此女顽劣,还请大王降罪。”

  “没罪没罪。”摆摆手命令道:“今天的事我已不怪罪了,你绝对不能再旧事重提。”

  “是……”曹瑞领命后狠瞪着旁边的爱妻一眼,真是慈母多败女。

  阿真不想去理他们的家事,听他应是后,安慰地朝紧拽着他衣角的小女生道:“你爹爹不怪你了,放心吧。”

  小女生大力摇头,他在这里爹爹当然这么说了,可是他一离去,爹爹的脸就变了,每次都这样子。

  曹瑞见他都领命了,这劣女还不放手,不由的悖然大怒朝她吼道:“还不快过来,信不信我打死你。”

  “呜哇……”早受了不少惊吓的小女生,听到威胁立即哇哇大哭。

  阿真听到哭声又响了,一个头顿觉的两个大,立即朝曹瑞吼过去,“大胆曹瑞,竟敢在本王面前威胁人。”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曹瑞惊吓的冷汗直流,立即噤声,不敢再开口。

  痛哭的小女生,被两位王妃安慰的停住了眼泪,心里一定,还是大王厉害,现在能保护她的只有大王了,怎么说也一定要赖定他。

  “夫君,这该如何是好。”琴玉见她哭的如此凄惨,可怜的令人心都抽疼了。

  阿真也没招了,这是他们曹家的事情,干嘛非要扯到他身上去了,一时之间抓的头皮宵满天飞。

  芊芸见状,爱怜中抚去小女生脸颊上的泪水,出主意道:“不然我们带她到王廷,反正她爷爷就在王延。”

  “这……”阿真觉的这主意很好,可是她们的父母同意吗?“曹瑞你觉的怎么样?”

  “给大王添乱了,罪臣真是罪孽深重。”曹瑞叹息不已,劣女能得王妃怜爱,也算是她的福份。

  阿真见他同意了,点头保证道:“两位勿须担心,我以性命向你们保证,绝不会让真倪有事。”

  “大王言重了,谢大王。”两人听他以性命证保,吓脸都发白了。

  “嗯。我们走吧。”夜都挺深了,再磨蹭下去,今晚就别睡了。

  曹瑞听他说要走,急上前邀请道:“大王,夜已深沉,何不就在小府歇息。”

  “我是想呀,可是你的女儿怕是要睡不找觉了。”指着真倪打趣道。

  “恭送大王。”曹瑞气的牙痒痒,狠瞪着那个转过头朝他作鬼脸的劣女,心里是没个落定处,只希望这一路上,她不要给大王添麻烦才好。

  返回旅栈里,旅栈是空无一人,掌柜和伙记知道他的身份,惶恐之极站在门边亲迎着。

  “磕见大王,王妃。”见他来了,所有人急拜。

  “全部起来,把我当做平常商旅既可。”他可不想闹的人尽皆知。

  掌柜听后,赶紧站起,邀请道:“快里边请。”既然大王不知让人知道,打死他,他也不敢泄露半句。

  返回西厢时,琴玉自顾担起了照顾真倪的重任,心有余悸地抚掉他肩上的尘土道:“夫君,夜深了,不要再出去了。”刚才她都快吓死了。

  “让玉儿受惊了。”爱怜中,轻轻把她掉落在脸颊的秀发抚到耳后。

  如此亲妮举动,令琴玉脸脸羞红,轻轻喃道:“玉儿不惊,芸姐才惊。”

  “是琴玉惊才对。”芊芸自认没哭的她那般肝肠寸断。

  “都惊,都惊。”哈哈大笑后,转头望着从刚才就变的很乖的真倪,裂开嘴角笑问:“怎么呢?是不是不想去曹宗哪里呀,那我送回府?”

  “不要。”真倪惊呼,小脑袋大力的摇摆,她可不想被打死。

  阿真见她如此怕曹瑞,心情指着她朝所有人打趣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威胁耶,而且还是第一次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帮人到花圃里翻土耶。”

  “夫君好动,翻翻土磨掉精力也好。”芊芸捂笑轻笑,他好好呆在房内不就不会出这事了,都是好动引起的。

  “哈哈哈……”望着把头埋进琴玉怀中的小女生,他的心情就非常的好,难得她会害羞。

  芊芸脸上也布满笑意,好奇朝琴玉怀里的小女生问道:“真倪,你的力气为何如此之大?”

  真倪从琴玉怀里抽出脑袋,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据爷爷说,她还在爬时,就经常把墙给撞破了。

  “可能是天生的。”阿真点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所有人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小女孩为何有这般力气,皆然点头。

  “夜深了都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说道他爱怜上前轻啄着琴玉的娇腮,不等她害羞的反应过来,牵着芊芸的走便朝厢房步去。

  第282章《真倪的烦恼》

  大家离去了,琴玉爱怜抚摸着紧趴在自己胸前的真倪,摇头轻笑转头唤道:“环月,你也早些歇息吧。”

  “王妃早些安歇。”躬身拜后,便轻声踱步离去,那空静的西厢院留给她。

  环月一离去,一颗小小的头颅从柔软的胸脯探出,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两转,仰起清沏眸子静静凝着前面详和美丽的脸蛋,“王妃,我可不可以叫你的姐姐?”

  “当然可以。”琴玉抿着笑,风趣地捏了捏这个小女生的脸颊,语里尽显疼爱。

  漾着狡黠的眼眸,真倪感到温馨极了,愣愣点头唤道:“琴姐姐。”

  随着她愣头愣脑的话落,琴玉噗哧一笑,牵着她的小手,朝自己厢房步去。

  自进厢房后,真倪愣愣望着琴玉,见她曼妙优雅解着衣裳,整齐有序地为睡前准备着。琴玉的一举一动都优雅高贵,令她迷恋,令她感觉一种幸福。

  解开衣裳后,琴玉转身见到她还愣站在门边,歪着脖子疑惑问道:“真倪怎么啦?”

  “没有。”被唤回过神后,真倪脸上漾红,急走到她身边,原本挑皮的眼眸如湖水一般的平静,“琴姐姐,你为什么会嫁给大王呢?”琴姐姐这般美丽,这么高贵,怎么会和那没出息的大王成亲呢?他还被她吓的一屁股跌倒在地上呢?大王真的有传闻那般英勇吗?怎么看也不像呀。

  “来。”说道琴玉轻解着她的衣襟,宛如极度疼爱自己妹妹的姐姐一般。

  “真倪不要被大王的外表所迷惑。”世人都被他夫君的痞子性情迷惑,如问世间谁是真英雄,他夫君当之无愧。

  “我觉的大王配不上姐姐。”真倪童言无忌为她打抱不平。

  “小孩子不可胡说。”琴玉埋怨看了她一眼后,继续替她宽衣,“是我配不上大王才对。”

  “才不呢,琴姐姐这般的好,只有神仙才配着上。”真倪气嘟嘟反驳。

  “真是傻孩子。”叹笑后,牵着她的手,走到床边,为她盖上溥被,才缓缓也跟着上床。

  真倪拥着溥被,歪着脖颈望着静澜的琴玉,徐徐望着,不吭也不言。

  琴玉感觉到她如此灼热的目光,枕在枕头上的脑袋一转,“真倪怎么呢?”

  两颗闪烁着亦样光茫的瞳眸晃了晃,“琴姐姐的身子好香,真倪好喜欢。”

  听到这些,琴玉轻笑抚去她脸上的发丝,“傻孩子,睡吧。”

  金陵处在一个低迷的夏季里,街道依然热闹,人流依然熙攘,皇宫依旧金碧辉煌,百姓为了肚皮,不会在乎是不是大司马已死,僧侣们依然念他们的经,妓女们同样招她们的客。只是在这种顶盛下,好像缺少了什么似的。

  “该死,辽国竟然把吐蕃大王放了。”郭文宣怒站在金殿上,脸上一半担忧,一半怯忌。气愤难平,金黄的龙袍随之刮出一阵阵风,“你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大君阁老重臣惶恐不安站在殿下,人人低垂着头颅不敢大力呼吸。

  李伊身为丞相,长叹道:“唉!皇上理当尽快与辽国言和,把所有兵士调到西境,以备吐蕃有所举动。”

  “丞相所言极是。”众重附和,林阿真的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了一名妾室都胆敢金殿斥君,现他回吐蕃了,怕又要腥风血雨了。

  郭文宣瞪大着老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重臣们,李伊所说是必备之事,谁能不知道?“难道你们就只有这些主意?”

  紧急回来禀命的锦采烨抬起袖子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地站出来请道:“请皇上修书一封,与吐蕃言和。”

  “大胆。”随着他的话落,殿上的老爷子大怒。

  锦采烨心一抖,但仍坚定跪地磕头再请,“皇上息怒,我大周不能与吐蕃为敌。”辽狼既然放吐蕃大王,必定是要再侵大周的,如他们两国达成联盟,那后果不堪设想,不!或许已经达成联盟了。

  兵部尚书心在颤抖,可见暂代太尉之职的锦大人如此坚定,咬牙也站出来禀道:“据报,辽国不仅送回吐蕃大王,还赔……赔给他三千万两。”

  不知内幕的重臣听闻竟有此事,一时之间满堂哗然,面面相觑全都结舌了。

  “你说什么?”郭文宣受到不小的惊吓,以为听错了。

  “辽国送吐蕃大王回去,还赔了三千万两。”兵部咬牙再讲一次。

  金殿上的郭文宣听后,立即踉跄了一大步,脸上惨白无比。

  重臣见他如此踉跄,骇然倒抽了口气,急呼:“皇上……”

  难道是天要亡他大周吗?定住身后,郭文宣挥掉王徨搀扶的手,头脑乱烘烘瞪着众臣,再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兵部尚书如临深渊,跪倒在地后才开口禀道:“辽国阿葱球休了玉公主,随后玉公主便与……便与吐蕃大王成婚了。”

  所有人听后,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不停直冒。

  “说。”他竟然被算计了。

  “是。”兵部咽了咽沫液再禀:“吐蕃大王到辽国时受到热烈的招待,在辽国仅呆了两日便携三千万两离开了辽国。”

  “该死。”

  咒骂落地后,群臣皆跪,惶惶不可终日。

  锦采烨早知道不妙,可是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糟糕。脸上虽无表情,可是额头的冷汗却不停滴落在地。

  “请皇上修书与吐蕃言和。”现在无能力与两国为敌。

  早气极的郭文宣见他还敢开口,雷霆震怒指着他大喊,“来人,把他的官袍给朕摘了,乱棍打出去。”

  “皇上息怒……”重臣大惊,外有强敌,内却自乱,年历没说今天是大凶之日呀。

  锦采烨听到如此旨意,坚定中大磕脑门,磕的额头的血渍斑斑,大声再求:“请皇上与吐蕃修……”

  话还说没完,皇上便气冲到殿下,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怒火旺烧呐吼:“给朕乱棍打出去。”

  “是。”数名侍卫立即动手,把跌倒在地的他拖了出去,然后挥着木棍,乒乒乓乓乱击。

  还没走几步,锦采烨早被打的满头是血,满身带伤,可是仍高吼请求:“恳请皇上为我大周基业与吐蕃修和。”

  郭文宣气的脸都青了,怒火未熄又听到如此的大吼,两只老掌紧捏着,抿着嘴巴全身气的发抖。所有事情皆因他一人而出,他没杀了他已是开恩了。

  众臣皆跪倒在地,听着殿外的棍声,颤抖中没人敢开口求请。

  锦采烨被乱棍打的奄奄一息,心里的痛比身上的痛还来的千万倍,被扔在宫门外后,他趴在地上,任血染了宫外的青玉石,红着眼眶默然涕泣,他做错了吗?难道真的要天亡我大周吗?七百多年的江山及及可危,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良久,不停溢出的血干涸了,苍白的脸,红肿的眼,布满血丝的眼珠,缓缓蠕动身躯后,在鸭板一干宫门侍卫的注视下,他擞颤爬起,悲伤之余两条清泪又缓慢流下。

  “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含悲长叹里跄着苍桑的步伐朝街角慢踱而去。被扒下的官袍里面只裹着白布溥纱,踩歪的官靴已掉了一只,“春来时伤春秋到时悲秋,春去秋来几度愁。落花时叹花流水时嗟水,落花流水何时休?”吟罢悲伤之极,痛苦不已跪趴在地,仰天长哮,“我大周七百余年的江山呐……”

  客栈的掌柜见一名疯子竟然挡了他的大门,出来催赶道:“死疯子,滚开。”

  “人皆贪得无厌,腐朽肮脏。思我周皇,痛彻心悱。我大周七百余年的江山呐,诸位列祖列宗。”声声催人泪下,哭的是肝肠寸断,头磕在砰砰作响。

  掌柜见他竟然当场发疯,望着那乱飞的血花,深怕他死在门口,急唤来数名小二,强行把他架离。

  “给我酒。”被架离开后,锦采烨痛哭里再返回客栈道。

  “死疯子。”掌柜见他又来了,气上心头,大脚一踹,把他踹出门外,“滚……,别影响我做生意。”

  “给我酒。”从地上爬起来后,锦采烨又跄踉爬了进去。

  掌柜见他还不依不劳了,震怒大吼:“小二。”

  “掌柜。”三名店小二放下手头上的活计,赶来后就见掌柜比着爬进来的疯子大吼:“给我打。”

  落话,三人卷起袖管,再次把他架了出去,然后手脚并用,把锦采烨打趴在地一动不动。

  “我呸……”掌柜见地上的人不再嚷动了,朝他身上吐了一口沫液,气乎乎返回客栈内。

  哀莫大于心死的锦采烨,蠕动身子,峨峨又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朝客栈又步了过去。

  “给我酒……”

  一声大嚷传进掌栈和店小二的耳朵里。

  掌栈见他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心头一跳,赶紧阻止要再上前打他的三名店小二道:“提一缸酒给他。”今天就当被狗咬到了,碰见这种硬骨头的,还是不要做绝了,和气生财。

  店小二气乎乎瞪着疯子,心不甘情不愿,提了一缸酒大骂,“滚。”

  “谢掌柜。”谢完,锦采烨提着酒便不再纠缠,撕了封口向街道走去,边喝边哭,边哭边吟:“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寻遍舟。”吟罢后,满脸尽是血泪,嘴角含血泪哭道:“大司马之诗,世间难寻,大司马之痛,无人体会。”直到这一刻他才能体会到当日大司马街上发疯时的悲哀,如此之痛,痛彻骨髓。

  旭日东升。

  鸟语花香,暗守西厢的秃鹰们全身被露水湿了。

  吱呀一声后,阿真着溥裳踱了出来,随手把散乱的发丝往后拔去,瞄了一眼躲在暗处的众人,心头满意之极,守卫森严,而且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老天。”一伸展四肢,他发现全身四周都痛。摇头轻笑捶了捶自己的肩,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强迫去做苦工耶,而且还没有薪水。

  想到那浑身蛮力的小女生,阿真又是一阵摇头。性子烈了点,心地还算善良。没想到曹宗竟有这么一位孙女,真是奇哉怪也,怎么想也无法把曹宗那牛头马面的样子和小女生扯到边上去。

  想到这里,厢房内陡然传来一声惊呼。阿真转身一看,见芊芸匆匆抱着外裳急步了出来。

  “外面露重,夫君要多加衣裳才对。”管家婆碎碎念、碎碎念。

  直到她埋怨完后,阿真含笑用大手一拦,便把这位仙子一样的可人儿抱在怀里,“芸儿肚子饿了吧。”

  “夫君肯定又肚子饿了对不对?”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也!”

  “贫嘴。”芊芸怨瞪了他一眼后,不由的噗哧笑了。

  唔……,好久没见过这么温暖舒服的觉了。

  满意里真倪用她的小脑袋磨了磨枕头,感觉软软的,温温的,而且还芳香无比?

  咦?芳香无比?怎么可能。她蓦地睁开眼弹坐起来,放眼一看,小脑袋停止运转了。

  “琴姐姐?”坐起后,她傻傻小心朝躺在床上的琴玉唤道。

  琴玉含笑中也跟着坐起,抚去她脸上的发丝道:“没想到真倪的睡相如此之差。”睡去后,她从床头睡到床尾,然后从竖着睡,变成横着睡。清晨时她更如蛇一样,直往她身上缠,直到她舒服的把头枕在她的肚子上,才安分了些。她是舒服了,而她呢,累的有够呛的。

  所有思绪回来后,真倪脸上潮红,望了望琴玉的肚皮,阵阵羞耻便淹了上来,难怪她觉的舒服,原来是睡到姐姐的肚子上了。

  “琴姐姐,真倪不是故意的。”小声喃后,小心亦亦抬眼窥探着她。

  琴玉见她这做错事的表情,柔声安慰:“姐姐不怪罪,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

  “嗯。”

  含首后,乖顺里,跟着挪动下床,自己打理起自己,心里的感觉亦样奇特,可却温暖无比,一种甜甜的滋味止不住从心底窜出,难于形容,难于诉说。

  第283章《被打扰的夜》

  大群人吃过早饭,在兴庆所有官员的参拜下,有序继续向王廷进发。炎热的天气对于赶路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非人的折磨。

  近六日里,路过了西凉、翻过了长城,抵达宣化,在青海的海畔边,要不是芊芸和琴玉的阻止,阿真早跳进那蓝的令人心沁的海里畅游一番。

  一行人白天赶路,入夜休息,对于阿真来说,例行的公事当然要做,只是问题有点麻烦,不!应该说有点恼人。

  “该死的,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一声咆哮从琴玉的房里划过天际,原本被炎热的天气弄的很暴躁的情绪,见真倪死活赖在琴玉房内从暴躁变抓狂了。

  望着两只牛一样的大男人和小女生,琴玉觉的无赖,深深叹了口气劝道:“夫君,您小声点,大家都在睡了。”

  “我要和琴姐姐睡,你好好呆在芸王妃房内就可以了。”真倪很坚持。

  “该死。”暴躁的阿真觉耐心一点一滴的流失,白眼一翻挥手赶人道:“出去,回你自己的房内睡。”

  “我不要,我要和琴姐姐睡。”说罢,赶紧冲到琴玉身边,紧紧抱着她的手臂,仿佛这样子就没有人可以把她们分开了一般。

  “夫……”琴玉也很无耐,见到他夫君的脸庞乌黑阵阵袭上,弱弱劝道:“真倪还小,夫君您息怒。”

  该死!想他智慧超群,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力大无穷的小女生竟然是个同性恋,真他妈的见鬼了。

  “真倪,玉儿是我的妻子。”深吸了一口气,隐下发作的怒气。

  “你这么多妻子,为什么一定非要来琴姐姐房内?”

  “我不能厚此溥彼,这样子你的琴姐姐会埋怨的。”

  阿真说完,琴玉的脸上漾红,可是却紧咬着杏唇不作一声,她确实也好想念夫君,想念他有力的臂膊,温暖的怀抱,只是如此羞人之事,如何启齿?还好她夫君的脸皮厚。万万也没想到真倪如此眷恋她,唉……

  真倪听了阿真的话,扬起可怜兮兮的眼眸望着琴玉问道:“琴姐姐不喜欢真倪吗?”

  “当然喜欢了。”

  “那真倪陪你好不好?”

  “这……”琴玉语结了,望着她那哀求的眼眸,心软点头应道:“好。”

  真倪听她应好了,扬起开心的脸挑衅道:“你看,琴姐姐都答应了。”

  阿真白眼一翻,她的琴姐姐这么的心不甘情不愿,难道她没看见吗?

  懒的再废话的他,省下口水,上前擒住真倪的后领,一把把这小女生提了起来。

  不依的真倪手脚并用,在空中飞舞,见到离门越来越近了,挣扎的更加的激烈。

  知她有蛮力的阿真提着她在前,避开她飞舞的手脚,走到门边,立即把她扔出房外,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用力关上,再落下门闩,整个世界顿觉清静了许多。

  亲眼见他如此野蛮的琴玉,听到真倪摔在地上的惊呼,担心上前道:“夫君,你……”

  “走,咱们睡觉去。”说毕一把把身边的可人儿抱了起来,闻着那幽香无比的体香。

  “开门,开门。”

  抱着琴玉还没走到床前,门外传来大力的拍门声,无穷的力气把门拍的像要解体一般。见状阿真额头滑下无数黑线,琴玉伪笑劝道:“夫君,不然今晚,你到姐姐房里吧。”

  “有一就有二,你总不能一辈子劝我出去吧?”

  “这……”琴玉无赖极了,可还有什么办法呢?

  随着两人的无语,外面的门板好像要断裂一般,阿真见这该死的丫头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怒火中烧朝门外威胁大吼,“你如果把门拍破了,回去后,我就把你爷爷、爹爹、娘娘全抓起来。”

  果然随着他的话落,拍门声立即停了。

  “夫君,怎么可以这样子?”琴玉不赞同他的作为。

  “此一时彼一时嘛。嘿……”阴笑后,朝怀中的人儿挑了挑眉,*邪说道:“现在你要担心的是如何能逃脱我的魔掌才是。”

  “讨厌……”一声娇呼燃起来,琴玉羞煞万千把脑袋深埋在他怀里,小声羞喃,“玉儿才不想逃。”

  听闻这话,阿真立即被欲火焚身了,急不可奈飞速抱着她朝床奔去,轻轻把她放在暖床上,然后欺压而上。

  伴随着亲吻、抚摸、逗挑和娇喘,房内一片芬芳弥漫,温馨火热。

  深郁的玫瑰花瓣夜,在两具交叠在一起,汗水交融的呻吟声莺莺燃然,就在一切愉快的欢爱中……

  砰!

  一声巨响响起。

  然后那个被扔出去的小女生闯进来大吼:“不许你欺负玉姐姐。”

  正漫游云端的阿真见她竟然破门而入,那两扇可怜的门板四分五裂静躺在她的脚边,一时之间头脑空白了。

  飞翔的琴玉,也傻了。

  “放开玉姐姐。”真倪见他还欺压在琴玉身上,非常的愤怒。她在门外就听到玉姐姐痛苦的呻吟,和哭泣。肯定是他欺负玉姐姐,这一闯进来终于得到了证实,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两人都不穿衣服?

  “啊……”一声惨声划过厢房,然后琴玉羞的恨不得从地洞里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见人。缩在床檐把被子紧掩着身子后,感觉不对,咬着唇见她夫君衣无寸缕,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拉到身边,把紧掩的被子分一半给他。

  “他妈的,你竟然敢踹破我的房门,还不他妈的给我滚。”阿真气极,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是真实的,打扰别人亲热出门会被猪踢的耶,这个该死的真倪,走出去肯定连猪都鄙视她。

  不解世事的真倪,坚定认为他欺负琴姐姐,可是见琴姐姐如此害羞,歪了歪脖项,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她明明就听到琴姐姐的呻吟和哭泣声呀?而且进来时,也看到他欺压在玉姐姐身上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真刚破口咒骂完,隐守在四周的兀鹰也无法相信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飞快就要过来擒人。

  骂完后阿真想到兀鹰大队还在外面呢?惊恐下令,“全都给我好好呆着。”

  房外寂静无声,兀鹰退回自己的位置,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是教练发话了,必有他的意思。

  “把衣服捡起来给我们。”黑脸伸出手。

  “喔。”愣怔的真倪,脑袋打结了,傻愣愣弯身去捡地上那些凌乱的衣裳。

  “出去!”刻板无绪的声音从接到衣裳后响起。

  真倪见他脸全黑了,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惧怕,不敢争辩赶紧逃到房外,心里惶恐不安,她是不是做错事了?

  着衣的琴玉见她夫君气这样子,也害怕不已,小心求情着:“夫君,真倪不懂事,你不要生她的气。”

  “哼……”起床随便套上裤子后,阿真的脸冷峻亦常,他的怒火现在可是和火山一样,妈的,只要是男人遇见这事,没有一个不生气的。

  “夫君……”琴玉惊呼后,飞快穿起衣裳,着急追了出去。

  走出房外的阿真见到真倪低垂着头颅,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怒火消了许多。可是这丫头太无法无天了,不教教她,还真把他这个大王当假的啊。

  “来人……”

  一声怒吼划过花园。

  隐藏着的数百兀鹰,劲装立即出现,飞奔急上前。

  害怕的真倪,见原本嘻皮笑脸的他,突然之间如此的威严,心头打颤里忽见数量庞大的壮汉围了过来,这批人穿着怪异,脸上五彩斑驳,无脚步,无声音靠近后,呼出的气息令人压抑,夺人魂魄血腥味令人害怕恐怖。

  “教练……”沙狼领着二队的人面无表情恭应。

  阿真见是沙狼,重声一哼后,指着真倪下令,“把她给我绑到树干上。”

  “夫君不要……”穿着完毕后,追出来的琴玉听闻此命令,担心拉着她夫君的手臂。

  “此女顽劣,不受教化。再不管以后不知要如何的无法无天了。”

  “真倪还小,夫君息怒。”

  “小才能管教,长大了就教不了了。”

  “可是,真倪是曹……”

  琴玉的话还没说完,阿真便插嘴道:“我是吐蕃的大王,所有人子民都是我的孩子,我有责任和义务去教导她们。”说罢大手一挥道:“绑了。”

  “你不能绑我。”真倪见大群人围了过来,大惊中急后退。

  “放肆,什么是我,什么是你。叫我大王。”

  一瞬间兀鹰在他话还没说完,便把真倪押到旁边的树上绑了个结结实实。

  走近后,他阴狠瞪着小女生,脸上残忍无比,眼里吮血之极威胁道:“我知你有蛮力,可如果绳子破了,或明天早起我见不到你的人,那我就把你爷爷等人全都抓起来。”

  与他相处的所有时间,真倪见到的大王都是嘻皮笑脸,就算是发火也和痞子流氓一样,可是这一次却感到无比的害怕,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威不可侵的气势,夺人心魄的震慑,深深令人感到战粟,这哪里是那个被她威胁回去做花匠的大王呀。

  “呜……”一声心惊裂肺的哭声响起,她被吓到了。

  琴玉不忍,见被绑在树干上的真倪哭的如此害怕,上前轻轻抹去她的泪花安慰道:“真倪别哭了,有琴姐姐在,不要害怕。”安慰后转过朝她夫君那张冷脸看去,温柔劝道:“夫君,不要再吓她了,真倪还是个孩子。”

  “哼。”重哼后,他把琴玉拉到身边,瞪绑在树干上哭的满脸是泪的小女生道:“好好给我呆着。”

  “呜……哇……”被如此威吓,哭声更大的响起。

  “把她给我守着,如她敢逃,乱刀给我劈了。”

  “是……”大批兀鹰,换下挽背的手,把背后的大钢刀抽了出来,人人手持钢刀,团团把绑在树上的小女生围的个水泄不通。

  哭泣的真倪,见到这群怪物如此吮血,吓的眼泪都倒流回肚子里,脸上的血色褪的是一干二净,开口哭嚷:“我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就好,好好给我呆着。”说完又是一声重哼,拦着琴玉的腰,朝另外一间厢房步去。

  数百兀鹰无声寂静,人人一手挽背,一手持刀,月牙的光辉照射在大钢刀的上,泛起阵阵青寒,而被绑在树干上吓蒙的小女生仍在嘤嘤泣涕着。

  才短短几天锦采烨已是满身污秽腥臭了,无家可归的他醉生梦死躲在城外的一处败破的土地公庙,瘫趴在枯黄肮脏的稻草上大醉,浑身的酒气与恶臭令蚊虫闻之也退避三舍。

  在一切沉静的酣睡中,无人肮脏的庙内,平空多出一位少女,这名少女美伦美焕,娉婷阿娜。只见她身边紧跟着两名大汉和一名婢女,两名大汉眼眸冰冷,仿佛看不见庙内那个瘫醉的人一般,而那名婢女眼内则盛满着忧心肿肿。

  “唉……”一声轻叹从少女口气吐出,摇了摇头后便不再开口。

  婢女见小姐如此叹气,忧心肿肿劝道:“小姐,我们走吧。”

  听闻婢女的话,少女头摇的如博浪鼓般,“樱桃,虽然此人与真哥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当日在河边确实救过我性命,我们理当还他恩情。”

  婢女听后,心虚了虚嘟嚷道:“可是他又不想让人帮。”

  随着她的话落,一声叹息又哑然响起。

  柳杨扬心里矛盾之极,真哥走了,大哥被辽国擒了,少云和芊芸一去不回。二哥已无心打理店铺,整天流连花丛之中,三哥为了大周更是忙的连家也不曾回过。现在她们的燃柳山庄真的是家不成家,业不成业。

  庄里的气息令人压抑,令人处于在一种快要窒息的世界里。出门透气时巧见真哥的仇人——锦采烨。

  他如疯子一般,又哭又笑,又吟又骂。嘴里嚷嚷大周的江山基业。

  她承认见到他如此潦倒败破模样,心里莫名涌出一股痛快的感觉。可是见他为了一缸酒屡屡遭受客栈伙计的毒打,头破血流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心里又涌出一种心酸。不管他如何,终他曾救过她,这段恩情她杨扬如何能不报?

  在众人的注视下,瘫趴在庙内的醉梦的男人轻轻蠕动,像是要醒来一般,可是只是动了几动一切又归回平静。

  第284章《向王廷前行》

  见状杨扬头大了,不知该如何帮助他,如果真哥在的话那该多好。就是此贼,贼此杀了真哥家眷,真哥仇人。

  想到这里杨扬不高兴地眯了眯眼,“大小将,把他拖回庄内。”

  “小姐,被二少爷知道了,二少爷会不开心的。”樱桃吓了一大跳,虽然他救过小姐,可是他是他们的仇人呀。

  杨扬听后,心里一阵犹豫,可是如果放任不管,不出月余他不是醉死就是被人打死,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救过她命的人惨死。

  “拖回庄吧。”真希望能在他恢复前瞒过二哥的眼睛,不然二哥肯定把他乱刀劈死。

  两将无任何表情,雄纠纠跨进恶臭的庙内,强劲的四臂一拽,强硬把那个醉死的男人拖了出来。

  “呕……”

  他被两将一拖出来,杨扬闻到那恶臭,忍受不了胃中的翻涌,把手绢紧捂着鼻子,不停干呕着。

  樱桃也没想到竟会如此之臭,受不了地退了好几步,嚷道:“两将哥哥,快把他拖回庄吧。”

  大小将见小姐如此干呕,脸上无任何表情,一人一臂拽着锦采烨飞快向燃柳山庄急行而去。

  大半夜的折腾,令阿真感到疲惫,怒气未消的他坐在新的厢房内,身后的琴心温柔轻捏着他的肩,不知该说些什么。

  默然无语的房内,诡异的安静。原本脸上满是怒火的阿真突然无声摇头啧笑了,脸上挂满着无耐。

  轻揉捏着他肩的琴玉见他突然失声笑了,愕然停住了柔软的小手,惑疑问道:“夫君怎么呢?”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个女同性恋。”摇头道后,阿真无耐之极,这个女同性恋,恋上的还是他老婆,真是见鬼了。

  “女同性恋?”喃语后琴玉满头雾水,“夫君,女同性恋是什么?”

  随着她的话落,一只巨掌轻捏着搁在他肩上的嫩手,一拉后,琴玉便跌进他怀里。阿真深情凝视着怀中的人儿。

  “我的玉儿有令人神魂颠倒的姿色呀。”爱怜里轻轻抚扶着那一脸白析里泛着粉红的玉脸。

  如此*的目光令琴玉娇羞,提出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勇气,与抱她的男人对视着,轻咬着朱唇羞喃,“夫君也俊逸无比。”

  “玉儿。”一声轻唤,低头与怀中美人的朱唇嘶磨着,彼此极力地吸取彼此的芬芳。

  嘶吻结束后,琴玉心里甜滋滋,害羞里紧躲在阿真的怀里,无声地感受着他那双钢劲有力且温暖的膀臂。

  “玉儿我们早已坦诚相见如此之久,微微亲吻还能令你如此害羞吗?”

  “不许夫君说。”羞呼后,更是把自己的小身子往他身上埋了进去。

  阿真无语了,哑然失笑里抱起她走上床蹋。

  平躺在床上的少*妇双腮粉羞,云髻半掩,一只紫金钗已摇摇欲坠,一袭紫色的绣凤的肚兜从溥裳里挑皮逃出,浅紫的罗裙一半已及大腿,摭掩不住欲往外吐的亵裙。

  琴玉如此朦胧的紫,如此高雅的绽放,令阿真双眼放直,惊叹里快迅扯下自己的衣裳,在那双含羞的眼眸中他放下床帘,把床上的美人抱在怀里,灼然的吻立即堵住那张甜美的樱唇,一手则不安分地在琴玉浅紫色的罗裙结上轻挑着。

  青松郁郁,翠柏苍苍,一轮月牙高挂天际,繁星在天宇里闪烁辽远。

  欢爱过后,阿真心满意足,起身时悄悄把溥被掩盖在累坏的琴玉身上,爱怜中轻挑起爬上她红脸上的发丝。

  “我的凡间仙子。”轻喃后,不由自住地在沉睡的琴玉额头印上一吻。

  吱呀……

  轻轻的关上房门后,只着溥溥亵衣裤阿真愉快地游荡在这个寂静的夜里。

  “羞对菱花拭粉妆,为郎憔瘦减容光。闭门不管闲风月,任你梅花自主张。”边呤边走的他很快便来到了被大量兀鹰看守的真倪这儿。

  夜很深了,兀鹰仍是盯大着恐怖的眼睛,真倪哭累了,难受中被绑在树干上沉沉入睡。

  沙狼听到教练吟诗,双眼幽幽晃动,刚才他如此暴怒,怎么突然之事兴致却如此之好?

  他一走近后,紧守的兀鹰无声退开一条口子,直到他走进圈内,那道口子又合上了。

  负手站定在树干前,阿真挑起眉头见小女生睡的极其的难受,眼角还泛着泪花,心中涌出一股不舍。

  “沙狼。”

  “教练。”站在旁边的沙狼用无波的黑眼与他对视着。

  “你们真是越变越不好玩了,个个如尸体一般。”扭着脑袋转过观望这一干人后,阿真摇头朝众人唤道:“笑一个来看看。”

  他的这番话,令上百兀鹰脸上错愕,教练今晚吃错药了吗?

  可训练有素的这一干人,错愕不到一秒,立即露出一个鬼见了都要吓跑的笑脸。其中之最属沙狼。

  阿真见这群人的笑脸,立即露出个非常恶心的表情给他们看,很坚定地得出个结论,“你们还是不要笑的好。”

  兀鹰听闻这话,面面相觑,头脑全都打结了,一致认为他的脑袋刚才肯定被猪踢到了。

  无聊的紧,阿真在不远处找了一块石椅,一屁股坐下后,朝沙狼招了招手。

  早不知他要干什么的少狼是一头雾水,迷惑走到他前面,毕恭毕敬站直着。

  “今晚是你们三队的负责守夜?”

  “是。”

  “前门和后门呢?”

  “前门六队负责,后面七队。”沙狼简洁明了。

  阿真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认认真真看着沙狼,深叹了口气问道:“恨我吗?”

  突闻此话,沙狼惶恐不安,卟通跪倒在地,“教练……”

  “起来。”说罢一把扶起他,手挽背望着幽幽月牙叹道:“你们如果要走,我不会强留。”

  “教练,我们誓死效忠于您。”沙狼感动,生死对于他来话并不是那般的重要了。

  阿真一只手搁在他肩上,“不要太把重心放在我身上,也该为自己考滤考滤。”说道望着这一干人调侃道:“你们也该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才对。”这一干人都年纪都不小了,身为他们的上司,不得不为他们*心呀。

  一向都无表情的兀鹰听到这话,表脸怪异,个个木讷,张口结舌。心中有共同的声音,就他们这样子会有女人要嫁他们吗?

  “教练,这……”沙狼结舌了。

  阿真没让他把话说完,以自已为中心点头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兀鹰、飞虎、天火三支部队,所有人必须在满三十五岁前娶亲,如超过者一律驳逐。”

  “是……”众人应诺,可是心里怪异之极。这是什么鬼条律?还有管人娶妻的呀。

  “还有。”随着众人的应诺,阿真追加道:“你们要向我起誓,无论如何绝对不可以对你们的娶子动粗,你们要发誓像爱我一样,去爱你们的妻子。”

  “是……”所有人哑口无言了,不知到教练今天是怎么回事。

  “嗯。”满意点头后,阿真再对这一干人认认真真看了看,这真的是一支很好的部队。

  “全都回各岗位去。”挥手后,一干人立即消息的无影无踪,热闹的庭院下,只除了阿真和被绑在树干上的真倪,还有天上那一轮月牙。

  望着绑在树上沉睡的真倪,失笑摇头后,阿真解开绳索,然后一咕噜,小女生便从树干上跌落下来。

  迷迷糊糊的真倪感到身体松了,睁开眼眸后,见到大王正扶着她,大惊后立即后退。

  砰……

  一声响后,小女生两眼的泪立即哗啦流了下来,手摸着后脑,痛的苦不堪言。

  “怎么样,痛吗?”无奈里,他把老掌伸到这小女生的脑后,像疼爱妹妹一般轻轻揉了揉道:“太过蛮撞,早晚要吃上大亏的。”

  “大……大王……”真倪对他的惧怕还没散去,刚才的他是那么的威严,怎么现在又恢复了痞子性情了?

  阿真眯眼打量着她那怯惧的小脸,笑道:“得了,你还是叫我阿真吧。”

  “可……”

  “去睡觉。”说后追加道:“回自己的房里,再去纠缠玉儿,我肯定再把你绑起来。”

  攸关自己的权利和幸福,真倪收了惧怕,冲动反驳,“琴姐姐答应了,我不要自己睡。”

  随着他的她话,阿真老眉一挑,耸肩道:“就算让你永远和琴玉睡又怎么样,你又不是带把的。”

  讲到这个,真倪气极,满脸通红嚷道:“我不管,我就要琴姐姐。”

  “简直就是胡闹,你应该去喜欢男人,而不是整天去纠缠玉儿。”阿真很不客气把若隐若现的事情挑明了。

  真倪听后,脸上的表情怪异,全身到脚都红了,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喜欢琴姐姐,可是她就是喜欢有什么办法。

  “我不要。”

  “不管你要还是不要,你都好好给我收俭收俭。”说完他弯下腰,贴着她的小脸露出阴险的笑容威胁道:“如你再去纠缠女人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然后找一些俊美的男人和你关在同一间房内。”

  “无耻。”说毕一只小拳头抡起就要揍过来。

  阿真不惧怕,挑起笑,“这一拳下去的后果你自认受得了吗?”

  抡在半空的小拳停住了,真倪气的全身发抖后,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大哭特哭。

  汗……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无奈的阿真,也跟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掌轻柔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慰着。

  哭到伤心之处,真倪嘟嚷埋怨,“人家要琴姐姐,你为什么非要阻止。”

  “玉儿是我的妻子,她很正常,她疼爱你是因为把你当成妹妹,而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那我一辈子当她妹妹就可以了。”

  “你永远是她的妹妹,可是身为妹妹你应该要为她有个好归宿而开心,不应该去破坏。”

  “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么要把门给踢坏,为什么闯进房内。”

  “是你欺负琴姐姐。”直到现在她也依然不明白房内的他们在干些什么。

  对于这种不解世事的小女生来讲,阿真觉的受措,很难之中解释道:“我不是在欺负玉儿,而是在疼爱她。”

  真倪不相信反驳,“才不是,琴姐姐好痛苦,而你还欺压在她身上。”

  “因为玉儿想要孩子,唯有这样子她才能孕育孩子。”再说下去,他要抓狂了。

  “咦!”一声惑疑的惊咦声过后,愣怔的真倪歪脖问道:“这样就能有孩子吗?”

  阿真点头坚定道:“当然,你爹爹也是欺压在你娘娘身上,才孕育了你。”

  “太奇怪了。”

  “等你嫁人了你就会知道了。”说罢一把拉起她。

  真倪听说她要嫁人,立即大嚷:“我才不嫁人。”

  白眼一翻,深深吸了口气,“每个人都结成亲的,你也不能例外。”

  “我就是例外。”真倪很坚决,她只喜欢琴姐姐,她不要嫁人。

  “好好好,你例外。”这是他曹家该烦恼的事情,干什么要落在他身上,她爱嫁不嫁随她去。回罢转头朝房内走去,懒的理她。

  真倪见他自顾离去,不满里追上前坚定再道:“我不要嫁人。”

  谁理你……

  进入吐蕃腹地,连绵不绝的草原是一大景致,绿色的海浪令人心旷神泌,令人昏昏欲睡,令人想长眠于此不愿醒来。

  大群马队、车辆行驶在唐古拉绿色的海浪中,偶有见数批牧羊人赶着大批的羔羊、牛马路过,在他们好奇观望的黑眸里,宏大的马队行过了唐古拉,在傍晚之际终于抵达了纳木湖。

  纳木湖的湖水清而凉,一望无际的湖如海一般,蓝的清彻,蓝的令人心醉。在一干人极力的阻止下,阿真依然卟通一声,然后就畅游在宽辽的湖中。

  “呼……”吁出一口气后,阿真眯笑望着站在旁边担心的两位夫人,“芸儿,玉儿,别太紧张了,没事的。”

  “夫君总是惊世骇俗。”抱怨后,芊芸见他那舒服的模样噗哧笑了,朝琴玉调侃道:“如夫君有一天做回正常人,那还真是奇怪了。”

  琴玉见后也笑然点头附合,“芸姐说的极是,夫君不受礼教,如有一天正经了,那琴玉必认为生病了。”

  话完后,两人又相视一笑,打趣望着埋在水里的男人。

  我靠,竟然被两个老婆调侃了,哑然无语的阿真摇晃着脑袋,不过他喜欢。

  芊芸与琴玉见他没那么快上来,随意坐在草地上,望着日幕的云霞,静静陪着他。

  “纳木湖上空洁白的详云,我的亲亲小可爱。”懒人的午后,回想起繁星的话,他想他的贝妮了。

  第285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第三日的午时,越过了宽而绿的草原,草原过后,群山便悠然升起,叠起的峰连着峰,苍翠的山屏,幽峡如梦似幻地飘浮在流云之上,蜷伏在峰脚下的村庄,淳朴又安祥。

  “现在到哪里了。”惊奇观后,阿真朝旁边的人问道。

  向少云路过此地,兴奋嚷道:“真哥,前面就是匹播城了。”

  “匹播城?”喃语后阿真也兴奋了,匹播城过就是不丹王廷了。

  跃下马车后,他翻身上马,兴奋大吼,“进城。”

  “驾……”无数马匹向前疯了似的狂奔。

  婉儿、盈盈、贝妮、雪霜,我回来了……

  匹播靠近王廷,繁华自然不在话下,首府姓段,白族人,老家在大理,既于是不是几百年前的大理王族之人已无从考证了。大理被吐蕃灭了几百年,早已是物事人非,人们都淡忘了那一段艰苦的过去。

  自阿真在城门口亮起身份后,城中所有官兵民等皆然跪地,跨骑踱进城内时,声声的万寿声响响燃个不停。

  兀鹰身后恭恭敬敬跟着匹播城中的所有官员,脸上有兴奋,有崇拜,也有惧怕。

  走进首府后,阿真摇着老丈人的扇子,观着宏豪的府抵,朝旁边的大老爷笑道:“段淳,你的府抵好大呀。”

  段淳的身子从他走进城中时就没有抬起来,紧躬着身,额头冒出丝丝溥汗,“禀大王,府抵乃太上王赏于臣下。”王后对污吏是手段尽出,听闻大王的手段更是令人心惊,他可不想进俭正公署。

  阿真见他如此惧怕模样,裂开嘴用握扇的手指着他笑道:“段淳放轻松,你太过紧张了。”

  “……”大王如此意味深长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游逛了好一会儿,阿真在一座亭阁内落坐,跷起腿后啪开扇子轻轻摇晃着。

  一大干人静默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不敢抬起,静静等待他的发话。

  “此距王廷不出二个时辰就到了,你们去安排仪驾,本王想老头子想的紧。”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

  众臣听他把太上王唤为老头子,心里讶异,但不敢开口询问。

  段淳小踱上前,抱拳挽留道:“如大王不弃,在臣下小府歇息一晚。”

  “不了,你留本王吃顿饭,以后就要拉紧裤腰带过日子了。”风趣说道后他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听闻此话后,段淳心头一跳,再见他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蹦了出来,额头上的冷汗是淋漓尽致。传闻大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传闻大王是天神,什么都瞒不过他。现在他如此看他,那他肯定知道他收过别人的礼了。

  想后段淳吓的脸色苍白,卟通跪倒大呼:“罪臣该死,请大王降罪。”

  “起来吧。”阿真翻了个白眼,是他太过可怕,还是这家伙抵抗力太弱了?

  “谢大王。”

  摇了摇头,阿真无聊向前厅步去,归心似箭,不知他的霜儿伤好的怎么样了。

  午时,烈阳高挂。

  阿真与众人出首府,顿时傻眼了。

  只见府门前大队的仪驾正齐有序站在府门口,长长的人龙深不见底。

  “夫君,快进龙撵吧。”琴玉含笑里比划着那一顶巨大且金碧辉煌的龙撵,此撵如金打造般耀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请大王上撵。”一干臣子跪地恭请。

  咋舌不已里,合上嘴巴,他摇摇头暗叹,这简直就是和电视上演的君王一模一样,想后一愣,他现在就是君王,这不废话吗?

  “芸儿,玉儿上撵。”牵着两人的走,走到凤撵旁边,把两人搀扶进去后,他走朝自己的王撵步去。

  他一走到王撵旁,所有人立即跪拜,齐声呐喊:“恭请王上进撵。”

  被如此整齐的呐喊吓了一大跳,差点一脚踩空的阿真满头是汗里钻进了极尽豪华的撵内,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四脚张躺在巨大的黄系上面。妈的,太不可思议了,太爽了。

  “大王出城,所有人跪下。”快马奔走在城中各角,仪事呐喊:“五虎旗,五色旗开路。”

  随着快马的呼喊,城中所有百姓皆然跪地,望着仪兵敲罗打鼓过来了,一浪接一浪的万寿不停歇。

  躺在撵里的阿真,从溥黄丝里高高下望着,望着无数的人对他极尽恭敬地膜拜,抓起旁椅台上的梨子大口咬了下去,心里雀跃非常,王廷我来了!

  王廷皇宫旁的林府院内,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挂满欢天的雀跃。

  婉儿、贝妮、盈盈,连不出厢房的雪霜也在厅内静待着,断臂的她静澜坐在椅上,脸上有喜有忧,林郎安然返回,她比谁都要高兴,可她已有残疾,该如何是好呀。

  自盈盈进府来说夫君再一个时辰便到了,婉儿的泪也随之流了下来。在一番的说话之中,盈盈回宫去安排接驾事余,贝妮与雪霜则盛满喜欢在厅内说话。

  婉儿见状,扬着笑脸朝两人说道:“贝妮,雪霜,你们说说话,我去给爹爹上柱清香。”

  “主母,金锁陪您去。”说道雪霜就要站起来。

  婉儿摇头,轻柔道:“你与贝妮讲讲话,我去去就来。”

  贝妮点头劝道:“是呀,雪霜你就陪我吧,不然我自己呆着会睡找的。”

  听闻她顽皮的话,雪霜扬起一抹笑,点头回道:“爷回来了,妮主母怎么可能睡得找。”

  随着她的话落,贝妮柳眉一挑,“雪霜你就叫我贝妮,这妮主母我听着别扭。”

  “于理不合,妮主母。”

  “得。”耸望后她摇了摇脑袋,露出两个甜酒窝给她看。

  婉儿见她们两人聊的开心,便转身向宗祠走去。爹爹在天之灵保佑,夫君终于平平安安回来了。

  王廷的城墙刷的是金光灿灿,城外驻扎的所有将军,整冠有律的站在城边,每人铠甲带红,脸上喜气洋洋。近百万的兵士,方形方形地站在各领军的后面,鸦雀无声里瞪大着双眼,极尽努力的向前眺望。

  仪驾未到,达巴老头子便领着朝中重臣向城外步来,他那张老脸威严依旧,可是嘴角的笑意令他的威严荡然无存。

  “王儿,你先回宫歇息吧。”达巴打量着旁边的盈盈,心疼她肚子如此大。

  “父王,不碍事。”她哪里能呆得下去,这个男人令她想的心都疼了。她们夫妻两人永远聚少离多,这次绝不要和他再分离了。

  正当众人处在焦虑的等候中,一匹快马向前奔来,在大军之处翻身下马,急跑上前跪禀,“禀太上王,王后。大王来了。”

  “嗯。”达巴点头后,老手一挥。

  兵士退开后,地平线上大量的旗帜便出现在众人眼里。

  “燃炮……”

  随着炮兵将军的话落,百门大炮向天空齐轰。

  巨大的响声令马匹一时这间烦躁不安,嘶声不停。

  山摇地动之际,阿真大喜,“这是炮声?”

  “没错,这就是炮声。”惊喜中他挥开黄纱,向前眺望,果然见到最前面的大军摆着数百门火炮,炮管长而细,炮管的头上还不停冒着青烟,众多炮兵把炮里的弹打出去后,忙碌里再填着炮弹,一根金属的炮塞插进巨大细长的管里桶了一会儿,另一发便又向天空射了出去。

  惊喜的阿真望着这百门大炮,心里喜上云梢。直到仪驾走到军队中央,所有兵马立即跪拜,高声呐喊:“恭迎大王回廷,大王万福千寿。”

  达巴见多日不见的混小子站在龙撵之上,向各军挥手,脸上盛满笑意。和他一别许久,现在见他更壮,也更俊了。对于他的事迹,他耳朵都长茧了。此次发兵北上,他不仅拿下了大西北,还把辽国打的魂魄俱散,此乃他吐蕃从未有过的事情,不只他震惊,全国皆惊了。自战报传回说他收回喀喀格草原,满殿是举腾欢庆,祖先之耻终被雪,混小子能力无须质疑。

  阿真哈哈大笑跳下撵,眼里没有别人,锁定盈盈后便扑了上去,狠狠把她揉在怀里,紧抱了好一会儿才拉开她,“老婆,你更美了。”

  闻言,盈盈的耳根微微漾红,羞道:“贫嘴。”百万人看着,他怎么敢做出来。

  “哇,肚子这么大了。”阿真含笑里讶然了,打量着盈盈的肚子惊喜连连,“说不定是双胞胎。”

  “咳……”达巴脸色不好地重咳,竟然敢无视他。

  被扰的阿真扭头一看,见到达巴那张老脸,裂开嘴后大掌便拥着他的老肩调侃道:“老头子,你的眼瞪这么大会吓到我的。”

  群臣见他竟然搂着太上王,而且语气如混混一般,额头滑下无数黑线,齐跪在地恭迎:“恭迎大王回廷,大王万福千寿。”

  “行了行了。”挥了挥手后,阿真见老头子瞪大着牛眼,耸肩再侃,“怎么?不喜欢我回来呀?”

  “混小子,把你的脏手拿开。”肩一抖,立即抖开他的脏手,语气是威严,可是出口的笑意深深出卖了达巴。

  他这造作的动作令阿真的眼一翻,无趣回身揉着盈盈道:“老头子不想见到我,走,咱们回府。”

  “老公……”盈盈心里无赖之极,这两个男人真的是够了。

  “行了,行了。”阿真的眼白一翻,躬身朝达巴躬拜,“儿臣见过父王。”拜完起身嚷道:“这总行了吧?”

  “第一句还不错,后面的就混了些。”达巴抿着老嘴,不让笑意脱口而出。

  芊芸和琴玉这时也走了过来,达巴和盈盈,芊芸早见过了,心里并不惧怕。反倒是琴玉心里怯惧不已,小心亦亦走到她夫君旁边,低垂头颅静澜文站着。

  盈盈见到这位大周公主,心里恨不得给那色狼一刀,恨恨问道:“老公,这位便是你的新娇妻了吧?”

  “啊……”被问的阿真转头看着琴玉,老脸报赧拉她到身边介绍道:“玉儿,这就是盈盈。”

  “琴玉见过王后。”温柔福身。

  “这老头子就是吐蕃的太上王。”他比划着老头子。

  “见过太上王。”

  达巴见他如此介绍,老嘴一抿,“混小子你好福气呀。”

  “哪里,哪里。”盈盈在,还是不要太嚣张了。

  盈盈见他如此,白眼上翻,这位大爷没人管着,真的是太无法无天了,连她算在内,整整有娶了六位妻子,够了,也该终止了。

  “回宫吧。”盈盈面无表情的说道。

  琴玉听到盈盈如此无绪的声音,心头一颤,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

  阿真知她惶恐,大掌轻柔一握,凑身说道:“玉儿别害怕,盈盈是面恶心善。”

  “是。”温顺里她紧跟在后面,有夫君这话她安心多了。

  大批的仪驾后面,跟着无数穿红的上将军步进了吐蕃的王宫,歌舞奏乐中满城欢呼跪地膜拜。

  吐蕃一千二百四十四年,迎来了第一位异姓王,此王名冠四海,威达九洲千臣民皆伏首称拜。

  秦山的大火熊熊燃烧。

  大理的猛虎愧然称臣。

  天下百姓立长生跪拜。

  辽狼子愧然掩灰火熄。

  郭文宣惶惶不可终日。

  这一年的七月,吐蕃大王抵达了吐蕃,历经战血洗然后,浑然天成的的气势令周边小国恐惧,惊天的谋略令众心惊胆颤。

  这一年的七月,吐蕃大王策封一后五妃,个个母仪下天,为世民所表率,自草原到大漠满国欢腾,漏*点不熄。

  这一年的七月,流言蛮常的繁多,但所谈之事,无非是大王与神无亦,或是大王与神一般,但大家脸上的笑容不减退。

  这一年的七月,金陵依然处在低潮时期不可自拔,柳杨扬的感叹,柳风扬的无趣,与柳拂扬的忙碌令天下第一大庄空荡沉寂。

  这一年的七月,辽国对大周更加的霸道,乃因吐蕃两不相帮。

  这一年的七月,郭文宣睡眠更少,眼眶深陷,急奏像雨一般永不停息。

  这一年的七月,……

  这是一个有喜有酸的七月。

  贝妮依然坐在那青玉石上吹着她的萧,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她那可爱的脸上盛着无法自拔的欢愉,可爱美丽的眼眸频频情难自禁凝视着旁边共坐的郎君,玉萧的美乐不停,鸟儿成群围绕在身边,静静的阿真把头枕在贝妮的玉腿之上,望着天上的浮云流动,听着那苍翠悦耳的萧声。

  流年相伴,日暮相偕。

  三生石上,烟柳皆证。

  与卿寄心载千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思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影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吐蕃金殿里的钟鼓不息,满朝文武普天同庆。一后四妃脸上溢满着浓浓的幸福。

  自婉儿一群人来时,阿真便挑起了眉毛,坐在金椅上的他歪着脖项惑疑询问:“婉儿,雪霜人呢?”他的霜儿眷恋他至深,他回来了,她理当跑第一才对,怎么却不见人影呢?

  随着他的问话,一干老婆相觑一番,不知该如何启齿,原本盛满喜悦的脸上立即暗然了许多。

  见状,阿真剑眉大拧,不知他这些老婆在打什么哑迷,又要开始之际,坐旁边的盈盈柔手握着他的大掌道:“老公,雪霜在府里,任我们如何的邀请都不愿前来。”

  “她怎么呢?”

  “夫君放心吧,雪霜说于礼不合,她在府内等你。”贝妮安慰着,满朝重臣全在这里,实话实说后,夫君定然弃众而去,那该如何下台。

  阿真听后了然点点头,是了,他的霜儿被礼教捆绑的死死的,“唉……”叹了口气后,他无奈摇了摇脑袋,这女戒真是害人不浅呐。

  偌大的林府张灯结彩,众主母全进皇宫里了,雪霜静坐在自己房内,思绪却任天飞扬。

  林郎回来了,终于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上苍保佑他的林郎一辈子平平安安,她一名残疾之人如何敢与林郎匹配。

  风微微拂过窗棂,愣想的独臂人儿肩膀轻轻晃然,眼角的泪花刷刷刷不停留了下来,站起身的雪霜,眷恋地望着这间她呆了不少时日的厢房,便默然了走了出去,轻轻合上豪丽的厢门。

  林家宗祠内,一名独臂的泪人儿跪倒在地上,仰望着案台上的神牌,慎重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含泪的人儿对神牌泣呐,“请爹爹在天之灵保佑夫君平平安安,保佑主母们无灾无病,一生平安。”

  青烟袅袅升腾,跪倒在案前的雪霜泣涕不止,心中犹如被人活刨后般的痛。

  直到良久,孤独痛泣的人儿,才颤峨峨站起,单臂轻揉着自己发酸的腿部,苍凉含泪里向寂静且无声的后门走去。“林郎,霜儿一辈子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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