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虚与委蛇》
从折津到上京缓行四日便可抵达,一路上阿真不理睬阿葱球催唤,边走边玩快活无比,在一个风调雨顺的日子里,终于一群人过了临潢抵达了上京。
“哇……”早在进临潢时阿真便坐到车板上和车把式挤位置了,望着威严高大的上京城墙,他不由的感叹,望着那些穿着辽国兵铠的军士威严在两旁盘查着,如蚁的人潮正排起长龙接受着进城的盘查。
“真哥,这就是我们的上京。”阿葱球见到上京那座熟悉的堡垒,一时也兴奋无比。
“驾……”自顾嚷完后,他驾马,向大门驶去。
两旁进出的百姓见大量军兵向正城门走来,站在两旁里齐好奇观望着。
“阿葱球王爷,您回来了?”上京禁将见到他,哈笑中躬着身挺直在一边,好不谗媚。
“阿葱球王爷?”阿真听到这名字喃后,朝前面的阿葱球问道:“你是王爷?”
阿葱球不好意思搔了搔大脑弱弱回道:“真哥您就别取笑了。”
“我是好奇。”阿真比划他问道:“你也姓耶律吗?”
“我姓铁木,是女真族的。”
“铁木?”拧起眉头的阿真怎么也无法把铁木和耶律扯上一块,“铁木怎么会有王爷?”
他这番疑问立即遭受阿葱球的白眼,“真哥,你们吐蕃太上皇姓达,可是以前那个达尔巴可是姓达达巴。”
他这一说阿真大力点头,自已笑了,“也是。”
阿葱球怕他误解,追问道:“但是我不是因战功封王的,而是世袭的。”
“说来听听。”阿真很感兴趣。
“完颜大王后,是我的大姨。”
随着两人的说话,在万众注目下一群人驶进了繁华的上京城。
在上京里集齐着各种活动的重心,云集了各项买卖营业,赌博杂耍,非富多采的样貌与大周金陵无二,皆是热闹非凡。
于是,在一道好奇的目光下阿葱球领着大伙向那一座连绵千里的巨大宫殿里驶了进去。
在大批禁宫守卫的跪拜下,阿真如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进了琼林苑,经过的金殿,路过了射殿,再过了畅春园,最后抵达了临水殿。
临水殿是辽国圣上休养身心,处理奏章要地,具体的说,与大周的御书房性质是一样的,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自从进宫后所有人皆下马行走了,阿真悠闲牵着琴玉的手,边走边看,谐意非常。
“真哥,这就是仙桥。”阿葱球老马识途,讲解的是畅快淋漓。
“不就是座拱桥嘛,还仙桥呢?”走在拱桥上,他是啧之于鼻,就一座破桥还弄出这么个玩意。
琴玉听他这话,抿笑里轻轻用嫩手捏着他,抬眼警告自家夫君。
反倒是阿葱球不以为意,不反驳引着两人走下拱桥,微笑中停步转身比划道:“真哥,您现在再看看。”
他如此造作模样令阿真和琴玉狐疑了,好奇随着他的手指转身向那座不远处的拱桥观去。
这一看两人咋舌了,桥南北长约数百步,观过去如天上的飞虹跨越湖面一般,而桥头六座亭台处在湖畔中心,四周皆是白玉瓷砖砌成,五颜十色的繁花怒吐芳香,闲鸯野鹤珍禽游荡在湖里与湖畔两岸。
阿真和琴玉见到这副景像一时呆愣了,被眼前这一副美伦美焕的景色紧吸住眼球。
阿葱球见两人被美景惊呆了,眼里眯笑道:“真哥,怎么样。”现在不会再说只是一座破桥了吧。
“美,太美了。”阿真大呼,比划中转头朝阿葱球说道:“刚才没发现,现在一看,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是呀。”阿葱球点头笑道:“近看与平常拱桥无二,可远观却如天上的虹桥一般,故名仙桥。”
阿真听的连连点头,感叹道:“不知仙桥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桥中。”
他开口诗句就出,令琴玉和阿葱球愣怔了。
“真哥,您形容的太贴切了。”阿葱球崇拜万分跟着低念,“不知仙桥真面目,只缘身在此桥中。”念完后大力赞扬,“真哥,太妙了。”
琴玉早知她家夫君才博,可是见形容的如此景至别意不由的向他更依偎而去。
“哈哈哈……”阿真的马屁被拍的非常的爽,拉着琴玉催促道:“阿葱球走吧,你们圣上肯定等急了。”
“真哥请。”阿葱球躬身邀请着,圣上不急,急的是济敏,用屁股想也知道了。
路过仙桥之际,拐进一处拱门后便见到一大群人站在一栋精雕细磨的阁楼前。
阿葱球见圣上在殿外等候,飞奔上前单膝拜见:“臣叩见圣上。”
“阿葱球起来。”耶律洪烈呵笑里威武唤道,见他站起来时拍了拍他的肩再道:“阿葱球一路辛苦了。”
“臣不辛苦。”
“嗯。”耶律洪烈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把目光朝前看去,见到走近的两人男俊女娇,慈爱转头朝济敏问道:“敏儿,此人是否就是吐蕃大王?”
济敏早等的不耐烦了,见这位林阿真和平常一样悠闲,确定应道:“皇大伯,他就是林阿真。”
耶律洪烈听她说是,感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随着他的话落,阿真与琴玉也走近了。
阿真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位威严无比,有点年纪的大伯。看来这人就是辽国的圣上了。因为所有人里面唯有他穿黄袍,而且还带皇冠。
“想来这位就是辽国的圣上了。”阿真无惧里迎上耶律洪烈那双虎眼,很是坦然。
琴玉见这位辽国圣上如此威严,心里惧怕,听夫君如此说话一颗心立即提的老高。
耶律洪烈见此人年纪轻轻已为吐蕃大王,现又听他如此随意说话,饱含威严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洪烈。”
“我,吐蕃大王。”阿真比划自己后,拉着琴玉的手介绍道:“我的王妃。”
琴玉见他如此随意散漫的话,心头一跳赶紧福身拜见:“见过辽国圣上。”
“吐蕃王妃勿须大礼。”耶律洪烈点头回道。
阿真见这大伯如此威严,挑了挑眉毛问道:“洪烈你要本王在这里与你干站着吗?”
他如此说话,令辽国诸位心头一跳。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万也没想到这位吐蕃大王竟有如此胆量。
琴玉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崩了出来,紧捏着他的小手,冒出无数冷汗。
耶律洪烈听他如此反客为主的话,一愣后哈哈大笑,“吐蕃大王真是英雄俊杰。”说完朝旁边威严命令道:“摆宴为吐蕃大王洗尘接风。”
“洪烈你太客气了。”阿真高翘着嘴角,不管从何处看都是完全平级的语态,吐蕃的王威。
耶律洪烈见他屡屡叫唤他的名讳,不怒也不笑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便朝殿内走去。
反倒是耶律洪猛一肚子不爽,朝林阿真大哼道:“小小的吐蕃竟然敢对我圣上如此无礼。”
阿真见这个一条筋通到屁绽上的洪猛开口了,眯笑反问:“洪猛,本王怎么无礼了呢?”
“你这斯竟然直唤我圣上的名讳,真是大逆不道。”洪猛气极。
“你这洪猛说你头脑是空的你还不信,本王是吐蕃的大王,与你们圣上是平辈,不叫他名字叫他什么?”说道用你很傻的表情鄙视着洪猛。
他这番表情立即令洪猛提喉大吼:“你这小子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琴玉没尝过洪猛如此大嗓声过,一时之间耳膜阵阵刺痛,余音环绕久久都没有散去。
“王老爹,你给我闭嘴。”济敏大呼受不了,他这个老爹也不管别人有没有准备,说发作就发作。
“敏儿,你看这小子身为俘虏,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耶律洪猛大呼受不了,恨不得当场把他宰了。
阿真见他说是俘虏不爽了,摇头道:“洪猛,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来你们辽国坐客,怎么就成俘虏了呢?”
“你就是俘虏。”
“本王又不是你,怎么会是俘虏。”挑人痛处阿真可是一把好手。
耶律洪猛听他把以前的事情搬了出来,一时之间臊的双颊通红,他确实曾被他擒过,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济敏听老爹木讷了,摇头道:“林阿真你就别为难王老爹了,里边请吧。”
“呵呵……”讷笑中他嘴角高翘道:“繁星不是我先提的,是你老爹先提的。”
济敏听他这话,眼白大现,笑道:“请吧。”天下谁不知道这位林阿真诡辩的很,王老爹那张笨口怎么说得赢他。
“走走走,咱们去吃喝。”阿真高兴中再看了一眼臊红脸的洪猛,拉着琴玉的手便朝殿内跨了进去。
歌舞华乐,幽弦丽影。
闲闲没事中阿真吃的极为开心,看着那些搔姿扭腰的舞妓们翩翩起舞,若的他是心猿意马。
“夫君,别光喝酒。”琴玉害羞中轻劝道,折津那夜她还记意犹新,酒劲来时,他全身冰冷吓的她都哭了。
“好好好。”他爱怜里搁下酒杯道:“不喝酒,吃菜。”
“嗯。”琴玉顶着万众注目的眼光,害羞里轻挟了块卷入他碗内,虽然羞怯,可心里幸福是溢的满满的。
济敏坐在旁边见两人亲亲我我,你侬我侬,一时之间替环月感叹不已。吐蕃大王的深情与他的智慧是举世争传的,如今她见林阿真如此宠爱这位大周公主,一时之间心头泛起阵阵涟漪,如果他的晚扬能有他一半的好,那她虽死也无憾了。
想到木讷的柳晚扬,济敏愁上加愁,轻吮着杯中酒,心里涩的很。唉……,轻声叹气的她,怎么也弄不明白,以前那个风趣幽默的柳晚扬,如今却变成如此木讷,可她爱他的紧,此生非他不嫁。
然而在远处一道怨恨的目光朝亲呢的两人射了过来,耶律枫气极了,昔日他见到的七公主哪里是如此温顺模样,现今见到如此温柔甜美的琴玉,他悔恨万千,当时他怎么就被吓跑呢?这位七公主原本是他的。
一曲舞罢,耶律洪烈见吐蕃大王如此悠哉眼一眯敬道:“今次吐番大王来我上京,真是普天同庆,我敬吐蕃大王一杯。”
随着他的话落,众人皆站了起来,捧起酒杯齐唤:“敬吐蕃大王。”
琴玉见状,赶紧拾起酒杯就要站了起来,可手却紧紧被阿真给拉着。
“哪里,洪烈你太客气了,来日我做东,您老可一定要到我吐蕃来逛逛呀。”说道眼里溢满着笑,可却身不动膀不摇拾起酒杯朝一干站起的人敬道:“各位勿须多礼,本王来贵国叨唠些日子就回,大家勿须如此拘谨。”
众人见他竟然不起身,坐着回圣上的礼,心里刹异莫名,可却紧闭着嘴巴不敢吭声。
琴玉一颗心水里来火里去担心的快死了,手心的冷汗不停直冒,夫君太过大胆了,所有人皆站,他竟然与辽皇坐平。
耶律洪烈见他竟然不起身,与他一样坐的老神在在,心里大声喝采,孤身陷他辽国还能有此气度,吐蕃大王虎威果然不同凡响。
想后耶律洪烈眼一眯,皮笑肉不笑道:“吐蕃大王请。”
“辽国圣上请。”阿真笑的很是亲切,心里暗哼,老子现在可是王字辈人物,你洪烈都坐着,老子怎么可能站起。
虚伪之极的两人,一饮而尽后,阿真便不再吭声,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天蹋下来也不关他的事。
济敏见他竟然连客套都没有,好像敬完一杯酒就没他什么事了,心里怪异非常,这位林阿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能吃得下去,连说点什么没有。
一时之间殿内沉默了,诡异的气氛四处流动,随着耶律洪烈冷下的老脸,殿中火药味极其的浓烈。
琴玉见气氛如此诡异,惧怕里轻声喃道:“夫君……”
“玉儿吃东西。”阿真眯笑中打断她的话,挟着东西放她碗内放,无声里安慰着她。
耶律洪烈见他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了,咳嗽了一下要怒不怒问道:“吐蕃大王,刚才你说来几日就回去,这是何意?”他辽国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阿真知道他的意思,呵笑回道:“虽然辽国好客,可是也不便打扰太久。”
“喔,吐蕃大王,就如此自信吗?”
“一切皆在计算当中。”他避重就轻回道。
他这猖狂之极的语词令洪烈怒了,大拍案桌怒喝:“我辽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哈哈哈……”随着他的大怒,阿真仰喉大笑。
第257章《来讨债的》
殿来辽臣众人见吐蕃大王突然放声狂笑,刹异莫妙,不知他到底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耶律洪烈狐疑里冷着脸发问。
阿真翘起嘴角问道:“洪烈,我的王后答应你什么?”
耶律洪烈见他发问了,抿着嘴哼道:“什么条件都答应。”
“喔。”阿真挑眉也站了起来,脸一冷哼道:“本王现在告诉你,什么条件都不答应,你必须无条件放了本王。”
“大胆。”随着他的话落,耶律洪烈更怒了,辽国群臣猛了起来,一副生啃他肉的模样。
阿真见他如此大怒,翘起嘴角朝耶律洪烈道:“你别先急,听我说理由。”
“理个屁由,老子砍了你。”耶律洪烈没有开口,耶律洪猛早跳脚了。不给任何东西,把他辽国当成救济院吗?
阿真见洪猛说脏话了,拾起酒杯怒摔在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这个一条筋的匹夫,本王与你圣上说话,你小小一个王爷插什么嘴。”
他的怒气一时把所有人震住了,耶律洪猛张大嘴被吼的大愣,一时找不到说词反扑。
济敏见她老爹被骂的哑口无言,站出说道:“吐蕃大王,今次如没有我辽国,你可能惨遭害命了,现你却出尔反尔,情都不合吧。”
“草原上的敏星,你懂什么叫知恩图报吗?”他不答反问。
一番话令济敏愣怔了,理所当然道:“当然知道。”
“说说,如知恩不图报与禽兽如何?”
“当然与禽兽无二。”济敏理所当然,心里有所感悟,出口就要发问。
阿真抬手阻止她的问话,转过身朝怒站在殿上的洪烈问道:“洪烈你认为你们格格喀草原上的繁星说的对否?”
耶律洪烈眼一眯,铁着脸问道:“吐蕃大王你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说道阿真朝济敏走去,缓缓说道:“昔日我擒了繁星、明月、洪猛与你们辽国无数将帅,可却二话不说,当晚就放了他们。”说到这里阿真扭头朝济敏问道:“我擒了你们之时,可曾亏待过你们?可曾让你们感到委屈?”
他这一问,令济敏摇头,吐蕃待她们极其客气,让她们感觉不到身为俘虏的悲凄,与她们高歌舞蹈,开怀痛饮。
想到这里她摇头道:“吐蕃不把济敏当战俘,而是有礼招待,济敏实属感激。”
随着她的话落,耶律洪猛不相信中站出来大吼:“放屁,是我辽国勇士救我们出来了。”
“哈哈哈……”阿真哈笑后指着洪猛笑道:“你以为我的军寨真的如此松懈吗?本王告诉你吧,天火执行任务之时早惊扰到飞虎队了,要不是我暗命飞虎让你们离去,别说你们走出寨了,就单是出帐便会被毙命。”
“果然是你,环月说看到飞虎将军劈晕发现的兵士,那时我还不相信。”济敏到现在才解了脑中的疑惑。
阿真点头坦率道:“没错,而且我还在骑兵交巡之处,留下一道口子,这样天火部队才能顺利的把你们救出去。”
随着他的这一番话,殿内所有辽臣和圣上都无法相信,没想到他们繁星与明月竟然是吐蕃自已放人的。
耶律洪猛听他这一席话,脸上红白交错,气极中指着他大问:“你为什么要放我们。”
阿真不答笑问:“如果我告诉你,因为我早预料到今天会来辽国,你相信吗?”
“这……”洪猛一时语结了,与殿内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出任何话。
反倒是济敏发问:“你早料到你会遭大周迫害,你也料到辽国会救你,而你才先把我们放了,现今是来讨人情?”
“是呀。”他裂开嘴点头应道。
随着他确定的话语,殿中所有人骇然抽气,如果真是如此那吐蕃大王可太过厉害了。
耶律洪烈也是吓了一大跳,可依然板着脸哼道:“无凭无据,任你一张空嘴就想要我释放你,太过天真了。”
阿真见他如此说话,耸肩后双手一摊道:“明摆着的事实,既然辽国硬要抹去,本王也无话可说。”说到转身朝琴玉走去,落坐后笑道:“辽国想要从我口袋里拿东西,没有。命倒是可以给你。”
他这副要钱没有,要命拿去的态度,令殿内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吐蕃大王也太扣门了吧。
琴玉听夫君如此说,小嫩手早泛白了,紧捏着他那只大掌,不敢大力呼吸。
耶律洪烈见他如此无赖,与济敏相觑一眼后,结舌了,词穷了,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把土地、钱财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这人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耶律洪烈难住了。
杀他?那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吐蕃鸟毛都没一根,他要的是大周,杀了他后到时他进兵大周,吐蕃来扯后腿,那他的头就大了。
不杀他?想他堂堂辽国怎么可能吃如此哑巴亏。
想到这里耶律洪烈头一个变成两个大,哑声痛骂自己,当时怎么就被吐蕃的巧舌鬼语给骗了呢?早知道就不去救他了。
济敏头脑也不够用了,望着一副没他什么事的林阿真,见他依然吃吃喝喝好不快活,心里顿觉受措,此人太过聪明了,他什么都算计好了,知道辽国不敢拿他怎么样,他是有恃无恐啊。
“我辽国救了你,吐蕃大王如此耍赖,也太没有气度了吧。”济敏小声说道。
阿真听后大怒,重拍案桌指着她重哼:“你们知恩不图报,还敢在这里说本王没气度,你们辽国难道就这么不要脸吗?难道就以为我吐蕃任你们欲取欲求吗?”
“大胆……”洪烈见他竟然怒骂他疼爱的敏儿,怒发冲冠了。
“妈的。”阿真作大怒状踢翻桌子,指着耶律洪烈说道:“你以为阿葱球、阿不打能押得住本王吗?早在河涧之时,就有无数死士前来搭救本王了,是本王暗命他们退回去。”
“有这事?”阿葱球听后大骇。
“哼。”阿真危言耸听再道:“你以为大周敢拿本王怎么样吗?没有你们辽国本王现在已在吐蕃了。”说道他朝耶律洪烈哼道:“是本王想来你们辽国,不然你以为你们辽国请得动本王吗?”
“既然如此那我再把你送回大周。”耶律洪烈铁青着色咬牙齿切道。
“没问题,不过还须先把前帐结一结。”阿真哼回。
随着他的话落,辽国众人皆愣,耶律洪烈哼问:“什么前帐?”
“你辽国总共欠本王四千万两,我今次就是来讨帐的。”他无耻的说道。
辽国众人听他狮子大开口,顿时满堂哗然。
耶律洪烈听他如此说,气的也一脚踹放桌子怒问:“我辽国何时欠你吐蕃四千万两了。”
“繁星一千万、明月一千万、洪猛一千万,十多位将军一千万。加起来四千万。”说道伸出手掌讨债道:“本王懒的与你废话,四千万拿来。”
济敏听他这话,心头一跳急道:“吐蕃大王,你也太不讲理了吧。”
“不讲理。”阿真冷笑道:“我放你们是事实,算你们四千万已是打对折了,难道你的命就只值一千万吗?”说完,他摆摆手催促讨钱道:“什么都别说了,把钱拿来,看是你们要送我到大周,还是我自己回去。”他无所谓惧的耸耸肩。
耶律洪烈听他如此随兴的话,眼一眯问道:“难道你就不怕大周杀你?”
阿真见他疑问,裂开嘴巴笑道:“亏你还是一国之主,大周干嘛要杀我?”
“这……”所有人听他如此反问,一时傻了。
“吐蕃大王,此话何意?”阿葱球走出来疑惑问道,难道他这一趟是去接回讨债人吗?
“大周如敢杀我,就不会送我来辽国了。而河涧、真定、太原你们都已交割完毕,大周现在再接到我,怎么可能杀我。”
他这一番话令所有人皆暗然点头,这是个实理,失城之时大周都不敢杀他,现在已收回城池了,大周当然更不会杀他。
阿真见众人呆若木鸡,再阴险说道:“我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回大周时之,我最多答应给大周一半的辽国土地,那时的大周必把我奉为亲爹一样,敲罗打鼓送我到吐蕃,到时两国继续出兵北上。”讲到这里埋头凝想了一会儿自信道:“到那时最多半年,我必把上京给拆了。”
耶律洪烈和众人听他这话,脸色大变,此人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短短三月里,他就连连克寨,把他们元帅打的无还手之力,连智慧超群济敏都被他所擒,连最勇猛的维土尔族勇士也被他全歼。
想到这里所有人立即噤若寒蝉,脸色铁青里,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阿真见所有人被他吓到了,扬起奸笑继续说道:“还有,要不是我手下留情,大同之时你们一百万兵士全都丧命了,早溃不成军了,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们还能安然坐在这里?”
“胡说八道。”耶律洪猛很是不屑。
“王老爹……”济敏知道厉害,也听过边境战事,不敢吭声里拉扯着洪烈的袖子。
“胡说八道?”阿真一愣后朝阿葱球问道:“阿葱球你说,当时是不是我放了你?”
“这……”阿葱球说不出话来。
随着他的结舌,阿真双手一摊,事实胜于雄辩。
“这,吐蕃大王且先坐,这些事他日再谈。”济敏见他把所有人说的语结了,出来打了个圆场。
阿真见把众人震住了,心里暗自发笑,“繁星别忙和了,我有些累了。”
耶律洪烈隐下了所有怒火,老开口启道:“既然吐蕃大王累了,那就暂且先歇息,两国之事容后再谈。”说完朝阿葱球命令道:“你带吐蕃大王到别院歇息,切勿待慢了。”
“是。”阿葱球抱拳后,躬身邀请道:“真哥,请。”
“走。”阿真裂着嘴把琴玉那双泛白的小手紧紧牵住,微笑里朝耶律洪烈回礼后便跟着走出去。
直到三人走出宫门后,担着心的琴玉才缓下心脏,担心说道:“夫君,如此与辽皇说话,似有不妥。”
“没有不妥,你夫君我也是大王,与辽皇平级。”他安抚道。
一直不开口的阿葱球若有所思问道:“真哥,难道你不怕我圣上杀了你吗?”
“他不会,也不敢。”
阿葱球听他如此猖狂的话,愣怔后疑问:“这是为何?”
“因为你们的繁星是聪明人,她深知其中厉害关系。”早在战场上,阿真就知道这位格格喀草原上的繁星在辽国是何等的地位了。想那洪烈必定也是对她言听计从,而她是个聪明人,看事情看的通透。
阿葱球不反对他说济敏聪明,可是想他也是智慧超群,一时之间也似有不通,可也不便再开口相问,摇了摇头继续领路。
从宴席上抽身离开后,耶律洪烈怒气冲冲闯进自己的书房内,后面紧跟着济敏、洪猛等十数位重臣。
所有人见圣上如此怒火,皆不敢大力呼吸,静站在厅下垂头凝思。
“本以为有利可图,可是却没想到接回个白眼狼。”耶律洪烈气的直跳脚,原本他还要向吐蕃索钱索地,没想到反倒他要赔钱,想到那位吐蕃大王的话,他的怒火烧的更旺了。
耶律洪猛火气也很大,虎虎抱拳道:“圣上,不然杀了他?”
“皇大伯,绝对不能杀吐蕃大王。”济敏大力摇头。
耶律洪猛见被自家闺女反驳,气冲冲怒问:“敏儿,那小子猖狂之极,为什么不能杀他?”
济敏不理亲爹,走上前脸色凝重说道:“皇大伯,吐蕃大王智慧超群,可别忘吐蕃还有一位智慧与他一样的王后,如果她的大王在我辽国有所闪失,我们必与吐蕃结千年之恨,实属划不来。”
“哼。”洪猛重哼后反驳亲闺女禀道:“圣上,吐蕃小儿有何惧怕,大不了先与大周合起来灭了吐蕃,他日再谋大周,也是一样。”
济敏见她爹一根筋,大翻白眼吼道:“王老爹你闭嘴,事情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就好办了。”
“如何不简单了?”耶律洪猛觉的被亲闺女吼的很冤。
“大周软弱,吐蕃更是什么都没有,大周安逸时怎么可能重启战事。”到这里深思再道:“既便是我辽国与大周合攻吐蕃,吐蕃王后谋略超群,要极快拿下吐蕃谈何容易,兵将远赴他国作战,拖耗之下钱粮不可计数,将士性命必也死伤惨重。而我们刚刚罢兵,必须休养,如再重启战事,那将会国力瘁乏。”
第258章《家人的温暖》
她这一席话讲的辽臣们皆连点头,连耶律洪烈也点头赞成道:“敏儿说的一点都不错,打吐蕃只会空费钱粮,空送将士性命。”
“皇大伯说的一点都没错。”济敏附和后再更深入说道:“假如就算我们真的打下了吐蕃,那又能如何?草原我们已经太多了,吐蕃如被我辽国灭了,那数量如此庞大的蕃民便要落到我辽国的肩上,那时别说打大周了,百年里必为了这些吐蕃贫民劳碌不止,国力必被这群贫民拖垮。”
“郡主说的太对了。”十几位重臣听后大力点头,躬身应和。
单细胞的洪猛哪里会有想到这些,现听亲闺女的话,脸上也微微变了,没想到其中竟潜藏着如此厉害的关系。
耶律洪烈听了这席话,顿觉浑身不自在,心里大声哀号,直恨自己没事干嘛去帮大周接了这颗烫手的山芋。
“敏儿送他回大周如何?”想到要白放他,耶律洪烈一百个不甘心。
济敏摇头道:“皇大伯没有听闻刚才吐蕃大王所言吗?如送他回大周,对我辽国更是不利呀。”
所有人回想到阿真刚才的话,脸色大变后,大力摆手劝道:“圣上万万不可呀。”
“他这是耸人听闻。”耶律洪烈不以为意。
“皇大伯,此人极度危险,您想想边境战事,他所设的圈套完全没有破绽。一夜之间竟把坚如铁桶的诸城皆夺了,更谋划出让左帅与右帅自相残杀的棋局,而他到吐蕃时,竟然轻松之间就夺了大西北,更在还没得大西北之时他就看到大西北是他的,然后谋出了草原混战之局,最后我最勇猛的勇士尽数被他杀尽,敏儿与数十位上将皆束手就擒。”说到这里面色苍白问道:“皇大伯,您说这是巧合吗?敏儿与他交过手,知道他的可怕,当敏儿依然安坐在帐内之时,突闻大西北失了,突闻重兵围来了,突闻勇士被歼了,得胜连连之中,他更是不骄不躁,竟然还能看得敏儿的计谋,此人太过可怕,只能为友不能为敌。”
众人听她这一席话,脸上皆泛白,偌大的厅内寂静了。
最后还是洪烈蠕动老嘴,轻轻回道:“敏儿说的一点都不错。”
“皇大伯既然知道此人的可怕,如果送他回大周,到时他与大周达成协意,那真的会如他所说,半年内上京沦陷。”
洪猛听半年就要把上京打下,吹胡子瞪眼怒道:“半年,我……”
济敏没让他把话说完,插嘴问道:“皇大伯,你认为大周是想打什么都没有的吐蕃,还是想打富有四海的辽国?”
这还须要问吗?答应是昭然若揭的。
济敏见众人无话,再问道:“你们认为大周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辽国呢?”
随着他的话落,洪烈眯眼道:“大周曾想杀他。”
济敏摇头道:“不,大周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他,也不会杀他。他为大周立下无人可及的功劳,民心所向,而他的能力在大周是被承认的,如他回大周,大周皇上必然也会再相信他,因为大周对他有信心,他的功勋令他的神位已坚不可摇了。”济敏曾听闻大周百姓早有人把这位吐蕃大王立神位放在家里供奉了。
“哎……”听完济敏分析厉害后,耶律洪烈大力叹气,果然难啊。
济敏见他叹气了,自己不由的也深叹一口气,她也被难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送给吐蕃一个人情。”最后妥协了。
济敏见皇大伯妥协了,眼珠子幽幽晃动,重叹了口气喃道:“皇大伯,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所有人听她这番话都愣了,免费送这位爷回去,这位大爷难道还不走吗?
“敏儿,此话何意?”
“这是个白眼狼,他已说过是来讨债了,如果没给些好处怕是不走了。”这个痞子大王一开始就说了,如白回去,他的脸怎么拉得下来。
她这一席话令洪烈跳脚了,大哼道:“他敢。”
“希望他不敢吧。”济敏心里没底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慑得住的主呀。
夜深人静,新月如钩。
吐蕃宫外的一座豪华府抵内,小桥流水,锦锦花灿。
霜月阁里,留着一盏烛火,镂空的香炉内,冒出袅袅香气,窗棂下的镜前,梳洗过的雪霜极为疚歉地禀退了婢女。
安静的婢女退去后灵巧地为这个可怜的主子掩上房门。
镜前的台桌上搁着一杯冒着丝丝热气的露脂甘茶,单手梳理着长发后,她轻轻掬起茶杯轻缓地吮了一口,白瓷杯的边缘顿时留下了一张小巧的雾印。
原来貌美如花的小脸自那一夜后便留下了一条正在结疤的长痕,痕上抹着淡淡芳香的药草膏脂。坐定在镜前的雪霜清澈的眸子无神里望着镜中的人儿,她搁下梳子后,手轻轻划在镜中那张毁脸的人儿,心里痛苦的恨不得就此死去。
自大渡河一役,她在极其难受之下被李能武救活了,可她却残了。她不后悔为芸夫人挡那一刀,如果重来的话,她还是会义无反顾。
婉夫人、芸夫人待她极好,犹如她的亲姐姐一般,把不懂事的她虚心教导着,风雨无阻,日夜不断。对她们两人,她无以为报。
想到她受创之时,婉夫人和芸夫人为她留下的泪花,雪霜的心里温馨的快要哭了。原本她只是一名下贱的丫环,如何能经受得起两位夫人的如此爱戴。她此生无悔了,即便是死去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雪霜单膝里暗自抹泪,只是她已无法配得上林郎了。建全的她尚不足与他般配,现在她的脸已毁,身有残疾如何能受得到林郎的爱,她又如何敢去承受林郎的爱。
想到无法再与林郎重续情缘,她就像让人挖心一般的疼痛。她的林郎现在在做什么,是否安全,夏夜虽炎可晚间依然寒气凝重,他是否踢被子了?身边有没有人照顾他,他——过的好么?
不敢放声痛哭的雪霜,唯有莺莺泣涕,她只是一名下人,怎受得起夫人们怜爱的目光。单手紧捂住嘴的她望着镜里的那个人儿泪流满面,自己也情难自禁跟着挥泪如雨。
正在她无声泣涕里,寂静轻掩的房门,有了些许动静。
一道轻巧芊小的身影吱呀一声悄悄打开房门。
“雪霜睡了吗?”婉儿还未跨进门时,礼貌中轻轻问道。
哭泣的雪霜听到这声关切的声音,赶紧抹掉脸上的斑斑泪渍,甜甜回应:“主母,雪霜还未睡下。”
婉儿听到这声乖巧的回话,才踏进房内。烛火下她见到雪霜苍白的小脸,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泪渍,心里重声深叹了口气。她的雪霜太过可怜了,可她却不能再给她更多的安慰,能给她坚强安慰的唯有身在辽国的夫君了。
雪霜见婉君愣看着她,脸上微漾上前单臂按腰福身道:“主母,快进来吧。”
“好。”婉儿回过神后轻掩上厢门,牵着她的单臂走到茶桌上,把她按坐在椅上,才跟着轻柔坐下。
“雪霜,夫君来信了,说没有危险,他现在人在辽国,过些日子就回来。”盈盈刚接到信息,便前来与她们说,要她们放心。直到刚才盈盈才离去,而她刻不容缓便来把这个喜讯告知整天担忧的雪霜。
“上天保佑,爷没事太好了。”直到此刻,雪霜才真心的扬起一个笑脸。
婉君见她终于绽放出如此轻松的笑脸,握着她的小手轻声说道:“雪霜不要太在意自身的残缺,夫君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主母,金锁不配……”
婉儿摇头不让她把话说完,“雪霜,还记得当日我赐你金锁之名所说的话吗?”
“记得。”
“那你告诉我,我当日如何说的?”
“主母赐雪霜名金锁,是希望锁住雪霜那颗腾飞的心。”那日她成为林郎的妾室,那一日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婉儿听她一字不差的说出,点头问道:“雪霜有把我赠与你的金锁随身携戴吗?”
“金锁片刻不离身边。”这是主母赐与她之物,她则永挂在脖颈上,一刻都不曾拿下来过。
“嗯,雪霜已是夫君的妾室,夫君还未削你妾室之名,你是想变节吗?”婉儿刻意把事情说重了。
雪霜听后大惊,惶恐里站起来,卟通跪倒在地,磕头道:“主母,雪霜纵死也不敢有所想。”
婉儿见她突然跪地了,赶紧把她搀扶起身,按她坐定在椅上才道:“雪霜,一朝为夫君之人,永世则奉夫君为天。切不可再说不配之言了。”
雪霜听她这番话后,心里暖和无比,婉夫人待她如此之好,她该如何呢?虽然她配不上林郎,可林郎不削她妾位,她如何敢自作主张。
“金锁错了,请主母责罚。”想通后雪霜乖巧认错。
婉儿见她有了些许明朗,柔声道:“我的霜儿虽失一臂,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很完美的,请不要去记挂自身残缺好吗?”
她这一席话令雪霜感动的泪又溢出眼眶,轻轻吸了小鼻子点头轻应:“嗯,雪霜不记挂了。”
婉儿见她流泪,心里也难受万分,伸出小嫩掌,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渍,掬起笑容说道:“芸姐如知,必定万分开心。”
“这是雪霜该做的,请主母劝劝芸夫人。”想到芊芸的内疚,雪霜惶恐中又感觉温暖,能有如此家人,她何期幸运。
“嗯。”婉儿点头后,凝望着她的脸再次说道:“能武说你脸上的伤无大碍,每天抹药,不出一年半载,疤便会褪去。”说到这里再嘱咐道:“记得抹药后半个时辰不能碰到水了。”
“主母,您如此待金锁,金锁该如何自处。”雪霜非常的感动,身上虽残,可是幸福却如此之满。
婉儿听她这番话,摇头不赞成道:“雪霜这是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呀。”说到这里故意反问:“难道雪霜不想和婉儿成一家人吗?”
“想。”雪霜想也不想开口便应,有如此家人,是她百世为善才修来的福份。
“我的霜儿。”婉儿轻轻把她拥进怀里,爱怜里轻轻安抚着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拥抱了她一会儿的婉儿,轻轻拉离她后便埋怨道:“梨儿吵闹的很,雪霜帮婉儿带些日子好吗?”
“这……”雪霜惊喜万分,可仍小心问道:“可……可以吗?”梨儿很是可爱,怎么会顽皮呢,婉儿是怕她寂寞才故意说的吧。
“明天应盈盈邀请,要去宫里,雪霜你真的不去吗?”婉君再次叹问。
雪霜摇了摇头道:“金锁只是妾室,与礼不合。”
“唉……”婉儿再叹一口气后,扬起笑脸说道:“即然如此那你帮我带梨儿些时日可好?”
“王后极疼梨儿之极,主母如不带梨儿似有不妥。”她是很想与念梨玩耍,可怎么可以为了她而去伤王后的心。
“这个小家伙闹的紧,就不带去了。”婉儿慎重的说道。
“还请主母再行思索。”
“不思索了,就这样决定了。”说到她微笑里轻拍了拍她的肩后,便朝房门走了出去。
莫名的雪霜不知她这是何意,在房内呆愣不到半盏茶便见她抱着可爱的念梨跨了进来。
她见到念梨后惊喜中迎上去道:“主母,您这是?”
“今晚就交给你了,她喜欢你身上的味儿。”说道婉儿微笑里轻柔把怀里的小婴孩交到雪霜的单臂上。
单臂的雪霜紧紧把这个小美人抱在怀中,脸上顿时扬起无比灿烂的笑容,爱怜里轻轻低头亲吻沉睡中小念梨的额头,“主母说错了,念梨很乖,才不会顽皮。”
婉儿见她扬起如此开心的笑容,心里满意之极,看来她的决定是对的。“雪霜你可别看她现在静,等醒来时你就头疼了。”
“才不会。”雪霜开心地反驳,水眼不舍得从这个小美人身上移开。
婉儿见她如此开心,卟噗笑道:“不要太宠她了,小心养出一个小霸王出来。”她生了个女儿,竟然比男儿还要得宠,都不知道盈盈和夫君是怎么想的。
“不会成小霸王的,到时雪霜交她读圣贤书,念梨肯定是一名知书达礼,令天下男子爱慕的佳小姐。”雪霜不赞同继续反驳“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婉儿见她如此开心,满意中点头道:“雪霜早点睡,我先回去了。”
“啊……”听到这句话后,雪霜才回过神来,歉然道:“主母……”
婉儿见她报赧,不以为意笑望着她道:“好了,我先走了,我们进宫这几日,家里就交给你了。”
“母主放心。”雪霜恭送她到门外。
婉儿见她要出来,赶紧把她推进去道:“不要出来了,进去。”
“是。”抱着念梨的雪霜,柔柔轻应,可却也要见到她消失离去的身影,才轻轻掩上房门,怜爱里赶紧把怀中的念梨放在床榻上,单手小心里轻轻逗弄着沉睡里的小美人,忘了自身残缺的她心里盛满着浓浓的幸福。
第259章《厉害关系》
“好好好。”阿真才不管那个二愣阿葱球,见到宝贝玉儿着急,把她按坐在椅上便开始拆解道:“草原对于辽国已太多了,你们是看不上贫穷的吐蕃,一心想要的是富有的大周。”
“没错。”阿葱球坦言,想到要和吐蕃打仗,他自己就先累了。
“嗯,所以说你们圣上不会杀我,也不敢杀我,因为我是吐蕃的王,如我有失,他日辽国进兵大周时,我吐蕃必拖后腿,这是无力的举动。有力的举动则是吐蕃立即兴兵前来寻仇。”
“如你有失,吐蕃必立即兴兵而至。”阿葱球很坚信。
“没错,那时辽国与吐蕃必结下不解之怨,如何空得出手图谋大周?”
他的这番话令阿葱球陷进沉思,想后暗然点头道:“没错,如到那时只要吐蕃不亡,我辽国进图大周必处处受阻。”
“对。”阿真见他想明白了,比出一个手指道:“你们自信能胜得过我的王后吗?”
“这可很难说,我辽国的智谋之士也是成群遍野。”阿葱球自己给自己提气。
“好,纵然是你们辽国智谋之士辈出,那你算一算,辽国要灭吐蕃所须时间得多久呢?”阿真再问。
“这……”阿葱球语结,这很难说,打仗之事谁能预料?
阿真见他结舌了,翘起嘴角明确告诉他,“我告诉你吧,须要一百年以上。”
“须要这么久?”阿葱球惊呼?
“这只是你们灭吐蕃的时间,后面的时间可能更长。”
“这,真哥,您就明说吧。”
“好吧。”他点头说道:“假如辽国用一百年灭了吐蕃,这一百年里两国死伤惨重,吐蕃因战争财力歇尽亡国了,那辽国必也要负出巨大的财力与性命,那时别说辽国要去图谋大周了,大周不出二十年反倒把你们辽国灭了。”
随着他的话落,阿葱球了然道:“这就是蟹蚌相争,渔翁得利。”
“没错,即便大周不图辽国。辽国灭吐蕃后人财两尽后,国力迅速衰退。”说到这里定身在阿葱球面前笑道:“吐蕃被灭,土地,百姓全属于你们辽国,而那时吐蕃比现在更穷,遍野里全都是饿死的百姓,你们辽国仅有的一点粮食要养活辽国和吐蕃,你想想。”
随着他的话落,阿葱球的脸色大变,没想到其中竟藏有如此厉害的关系。
“这……,真哥……”他真的讲不出话来了。
阿真见他吞吐模样,很开心说道:“灭吐蕃你们要用一百年时间,还要唯唯诺诺去讨好大周不要来打你们,然后你们要再花一百年的时间来整顿国力,然后再花一百年的用心经营才能再把国力养的和大周相等,最后才有能力去图大周。”说到这里眉毛一挑很现实继续说道:“这几百年期间,你们还要保佑上天年年风调雨顺,乞求上天北边的白蛮不要突然来袭,乞求上天周边的小国不要来犯,还要整天担心高丽反叛。”双手一摊哈哈大笑追问道:“怎么样?我可不可以杀?敢不敢杀?”
阿葱球听的是全身冷汗淋漓,他辽国从泱泱大国变成如此贫瘠,任人欺负,只为杀他一人,这个代价傻子都不会去付?
“听真哥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阿葱球九十度躬身弯拜,从今天起他对他是无体投地了,也终于明白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的了。如此人物竟不属于他辽国,真是令人捶胸。
琴玉直到现在才完完全全把一颗心安了下来,她的夫君整天嚷嚷说不要担心,原本以为是在安慰她,没想到他是真的无惧。是她太不相信自家夫君了。
想到这里琴玉自责起自福道:“夫君,是玉儿错了。”
阿真见整天担心的琴玉这样,把她拥进怀中怜爱道:“玉儿勿须自责,能看破此中厉害的不出几人。”盈盈、贝妮、繁星、明月和要把他追回去的锦采烨应该都明白,但是能看得如何的透彻,那就不好说了。
“夫君……”琴玉见还有外人在场,一时之间羞煞莫名,两颊立即悱红不已。
“酒菜弄好了没有?”他无视琴玉害羞,威严朝一旁呆站的太监询问。
太监战战兢兢回道:“早已备好。”
“好。”说到吃饭没有谁比阿真更开心了,朝阿葱球道:“一起去喝几杯。”
“真哥,我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了。”他现在急着进宫向圣上讲明一切。
阿真见他刚才不急,突然之间急成这样,摇了摇头紧拉着他道:“刚才讲的这些事情你们繁星比谁都明白,你就别掺一脚了。”
阿葱球听到他话,心一定。济敏的才智是举世共睹的,应该能看破。
“好吧,那今晚我就陪真哥好好的喝几杯。”心定后,他非常的爽快。
“好。”一手牵着琴玉,一手拉着阿葱球,兴奋中朝领前的太监跟去,这辽国的酒真是太该的烈,可是喝着喝着很是够味。
人未到园厅,一阵清香便随风飘了过来。
“好香。”有点饿的阿真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着急里路过小桥,便见一张精美桌椅安放在花团簇簇的园内,旁边打水车缓缓转动,睛朗的星子高挂于刚暗下的黑夜,一轮泛黄的圆月正冉冉腾升。
此情此景令人心情就坏不起来,原来他的心情就好,现在更好了。
“这个是什么?”喝着汤的阿真嘴不停,朝候在旁边的太监询问。
“回大王,这是宫内的灵芝鱼汤。”太监回后比划他汤匙内的小块鱼肉讲解道:“这鱼汤,所用的是千年灵芝,而鱼肉,则只取腮边活动的两块。”
“难怪,难怪。”阿真听的连连点头,难怪他觉的这鱼肉美味的紧,与众不同。不过望着汤内飘浮的块块白点,黑脸询问:“那做一碗这汤,该杀多少鱼呀?”
“回大王,只取鱼腮肉的鱼就用了近千条。”太监一五一十回道。
汗……
造孽呀,帝王级的待遇果然不同凡响。
“玉儿喝。”暗骂后,阿真一碗都不给阿葱球,整盅提到琴玉前面催促她。
琴玉见夫君如此把一大盅鱼汤放到她面前,立即愣怔了,“夫君这是?”
“真哥,你也忒小气了吧,一碗都不让我喝啊。”刚要勺汤的阿葱球脸哀了,这好像不是花他的钱吧。
“阿将军请用。”琴玉也很不好意思,白了阿真一眼后,赶紧把鱼汤移到原来的位置上。
随着阿葱球一勺一勺将鱼汤久进碗内,阿真的一颗心就不停再滴血,血啊,喝这鱼汤简直就是在喝血。
一大桌珍馑在阿真飞驰的筷子下,一片狼籍。
“呼……饱了。”直到他强行塞进最后一口东西后,终于阵亡了。可怜兮兮里望着还有一大堆的珍肴一颗心阵阵抽疼,不知可不可以打包?
琴玉坐在旁边,轻笑里看着瘫倒的夫君不停抚摸着肚子,埋怨道:“吃太多反而不好喔。”
“不吃太浪费了。”说道朝太监大嚷:“吃不完给我放着,明天我再继续。”倒掉多浪费呀。
太监哪里听过如此节俭的话,一时之间脑袋停止运转了,傻傻里不知该应还是不该应,哪有爷吃隔日的饭菜,亏他还是一国君主,这……,太不可思议了。
阿葱球吃的也很开心,裂开口调侃道:“真哥,你也太扣了吧。”
“节俭是种美德懂不?咱们在这里珍美玉食,可天下有多少人现在连颗馒头都没有。”为一盅汤竟然得杀上千条鲜鱼,他都怕走出去被雷轰了。
“真哥无时不刻为百姓而忧,阿葱球敬您一杯。”说到拾起酒杯敬上。
“是呀,夫君仁慈,是万民福址,玉儿也敬夫君一杯。”琴玉早知她的夫君有一颗怜悯百姓的热血之心。
“喝喝喝。”阿真开心捧起酒杯,杯檐朝两人一碰,痛饮满杯。
“早曾听闻真哥才学之博,博如滔海,今日不妨作诗一首,以助酒兴?”阿葱球很早就听闻他的大名,今日怎么样也要赖上一首。
阿真再倒了杯酒,挑眉笑道,“一起来如何?”
“这……”阿葱球自幼受名师教导,诗词歌赋是不在话下,可想到要与真哥合作,深叹口气站起道:“那好吧,还请真哥勿见笑。”
“行。”阿真爽快开头吟道:“相携酒何歇?”
阿葱球见他开口就出,思索后抬眼望月接吟:“夜月耽酒回。”
琴玉见他们都如此兴致,双腮微粉轻吟道:“与君把酒欢,”
“酒襟连梦乡。”吟毕他把杯中酒狂饮而尽。
阿葱球也兴奋亦常,跟着把手中酒饮尽,能与真哥共作真是太畅快了。
琴玉脸上泛红,喜攸攸轻吮着酒,与能夫君填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真哥,再来一首如何?”阿葱球兴意澜珊。
“与你共作,水评下降了太多了。”他猖狂里拒绝地摆了摆手。
这话令阿葱球汗颜了,“那真哥自作如何?”
“竹坞槛边听秋声,援琴小吟叹浮萍。拔刀柳絮身边舞,举剑江湖携酒行。借月留云醒也醉,识曲解韵色与空。西楼顶上依斜阳,几缕清风几寸情。”他没等人准备,开口就吟完。
阿葱球仍捧着酒杯,还没反应时就听他吟完了,一时回不过神来眨了眨眼,与琴玉面面相觑。
“夫君……”琴玉也呆愣着,她完全没有听清楚,他就吟完了。不过感觉好像很妙一般。
“真哥。”阿葱球脑门滑下一颗汗,哀脸道:“刚没听清,可否再来一遍?”
“好诗……”在阿葱球流汗时,从旁边的桥上走近两个玫丽的身影,后面跟着个臭着一张脸的大冰块。
三人正高兴时,听见赞扬声,立即转头朝不远处的小桥观过去。
环月脸颊漾红吟道:“竹坞槛边听秋声,援琴小吟叹浮萍。”
济敏拍手接道:“拔刀柳絮身边舞,举剑江湖携酒行。”吟完朝前嚷道:“真哥,好气魄。”
环月点点连头,“借月留云醒也醉,识曲解韵色与空。”吟完后双腮更红了。
“酒楼顶上依斜阳,几缕清风几寸情。”济敏吟罢后转头望着羞红脸的环月调侃道:“真哥真是痴情之人呀。”
琴玉这次就听的真切了,一时之情胸口柔情非常,脉脉情眸偷视着她家夫君那俊逸的脸庞,心里喜欢无比。
“好。果然是好诗。”阿葱球愣后大声呼好,真哥出手果然不凡。
环月与济敏还未走到,她们身后的大冰块柳晚扬便急奔而上,他现在哪里有心情赏诗万也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辽国,他乡遇故人之际,终年积冰的脸才有一丝丝的融化。
“小兄弟,你怎么来了?”急上前的柳晚扬刻不容缓紧握着他的双手,难道他也被俘了吗?那他大周危矣。
“啊,是晚扬呀。”阿真才打算明天去见见他,没想到他却先来了,扬起猥琐的笑立即道贺:“恭喜晚扬了。”
柳晚扬早快气死了,现听他还调侃他,木讷的脸闪微红吼道:“小兄弟我有何喜事。”
“听说咱们格格喀草原的繁星心许于你,难道这还不喜?”
“哼……”柳晚扬听后朝走近的济敏大哼后,很坚定道:“如此骚狐狼女,晚扬不屑。”
无奈的济敏听他见他如此不屑,深叹后欢笑立即从脸上消退离去。
阿葱球还没发作时,阿真就先发作了,“晚扬,你一向都是以礼著称,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
柳晚扬见他责怪,心里苦涩难当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此狼女*荡之极,竟强*我吃……吃……”
“**?”阿真马上就想到了。
所有人听他这话,脸立即红了。最红的莫过于柳晚扬了,想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迫行禽兽之事,不管里子还是面子全挂不住。
“我靠,有这等好事,你还不爽了。”阿真跳脚了,指着柳晚扬怒骂:“妈的,如果有美女要陪我上床,不用强*,我自己早脱光等着了。”
“夫君……”琴玉脸上红如滴血,他这夫君,她无话可说了。
一群古人听到这种不要脸的话,一时之间羞耻变味了,不可思议齐望着阿真,不知该说什么,该干什么?
柳晚扬张大着抱怨的嘴,结舌里不知该干什么。他知道小兄弟不拘一格,可也太放荡了吧。
阿真猥琐之极搂着木讷的柳晚扬,诱诱善导问道:“怎么样,睡郡主很爽吧,你一夜可以几次呀?”
“夫君……”琴玉无法相信中紧捂着双耳,恨不得从地上挖个洞钻了进去。
“不可以说。”塞外儿女虽然豪迈,可是还没豪迈到连房事都拿出来谈,济敏从小到大都没有这般羞耻过,也想从桌子下面钻进去了。
“好啦好啦。”阿真见大家都成木驴了,拍了拍柳晚扬后,转身紧搂着要从地上钻进去的琴玉,“开开玩笑啦,别害羞了。”
“哪里有人像夫君如此玩笑的。”琴玉的脸依然是通红如霞。
第260章《规劝》
“咳咳咳……”阿葱球浑身冰冷,不自在里大声咳嗽,“真哥,咱们继续喝。”打了个圆场。
这个圆场令所有人回过神来,齐装作刚才没有那么一出。
“环月见过吐蕃大王。”环月见阿葱球打圆场了,伏身拜见。
“是环月呀,来,过来坐。”说道阿真朝她招了招手,见所有人都还站着,开心里催促道:“怎么都站着,快过来坐呀。”
“真哥客气了。”不自在的济敏顶着通红的小脸,咬着唇等待柳晚扬先落坐。
阿真见她这样,一把把柳晚扬按坐在椅上大喝:“都坐下来喝酒。”
“小兄弟。”柳晚扬木讷里不知要说什么,愣愣捧着酒杯不知该干什么。
直到阿真把众人的杯子满上了以后,才捧酒站起说道:“虽然我与玉儿还未成亲,可她已是的妻,大家祝福我吧。”
随着他的话落,所有人立即起身敬道:“恭喜真哥,贺喜真哥。”
琴玉见他把她介绍给众人,羞羞答答福身回道:“琴玉见过诸位。”
“大周公主真是天姿国色。”济敏赞道。
“是呀,美的不可方物。”环月饮了杯中酒,羞涩赞扬。
“当然,我的妻子每个都是从天下被我给拐下来的。”阿真的脸皮是铝合金打铸的。
众人听他如此不要脸风趣的话,一时之间欢快的气氛染上了餐桌。
畅谈里的阿真喝了几杯酒后,便朝独自闷喝的柳晚扬问道:“晚扬,你打算什么时候娶繁星呀。”
他这一问济敏偷窥了旁边的柳晚扬一眼,便开口说道:“真哥,你叫我济敏吧。”繁星听着别扭极了。
柳晚扬哼了哼道:“我不会娶这个狼女。”
“那怎么行,吃你都把人家吃了,现在不认帐了吗?”阿真惊呼。
“我是被*的。”柳晚扬咬牙切齿说道。
“别管你是不是被*的,反正你都吃了人家了,一定要负责。”
“小兄弟你怎么帮起狼子了。”柳晚扬顿觉受措。
“这不是谁帮谁的问题。”说到阿真指着草丛里一朵红色无叶的花道:“呐,你看看那朵花。”
静心聆听的众人见他如此牛头不对马嘴指着一朵小红花,一时理解不过来。
柳晚扬淡淡望了那朵花一眼,“小兄弟这花有什么不妥吗?”花是红色的,那很好呀。
“济敏,你把那朵花摘过来给他看看。”一脑雾水的济敏起身把那朵无叶的红花摘了过来。
阿真见花到了,朝柳晚扬说道:“你好好看看,这花有什么特别吗?”
他这话立即把众人问迷糊了,齐向那朵小红花看去,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这……”柳晚扬接手后细细观看了一番后,头顶无数问号,“小兄弟,这花有什么不对吗?”
“是呀,真哥,这花有何玄机?”济敏疑问,这种小红花他们上京到处都是,有什么好看的吗?
阿真见他们都不懂,轻轻吟道:“彼岸花开开彼岸,忘川河畔亦忘川。奈何桥头空奈何,三生石上写三生。”
众人听他怪亦的诗句,都愣怔了,感觉好像很凄凉一般。
“夫君,你这是?”琴玉不知他为何突然之间如此苍凉,关心中伸过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掌。
阿真安抚中拍了拍掌中里的小手,指着柳晚扬手中的红花道:“此花无叶,你们是否有发现?”
他这一说,众人再去看那朵红花,果然与他说的一样,竟然无叶。
“来,我跟你们讲讲。”阿真拿过柳晚扬的手中花讲解道:“此花有叶,只是花开之际,叶已脱落。花叫曼珠,叶叫沙华。”
“曼珠沙华?”济敏轻问。
“没错。”他点头讲道:“此朵是地狱里唯一的风景,此花终年守护在忘川河畔,花叫曼珠,叶叫沙华。他们两人守候在忘川河畔几千年,但从来没有见过面,所以又称彼岸花。”
“彼岸花?”众人听的入神,喃喃跟着低喃。
“对,彼岸花花开无叶,有叶无花。所以曼珠和沙华几千年从未见过面,他们疯狂的思念彼此,终一日,他们违背了神的旨意,偷偷的见了一面。那一年的彼岸花,红艳艳的配着耀眼的绿色,格外的妖艳美丽。”
“夫君,那后来呢?”琴玉听着心里感动,好深情的思念,令人听了为之感动。
“后来神知道后,把他们打入轮回,并诅咒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生生受尽磨难,世世相错,直到现在依然受尽永世的轮回。”
众人听后心里讶异万分,不知他说这个做什么?
“真哥,你这是?”济敏听的不是很明白,好奇疑问。
“济敏,如果我告诉你,你是曼珠,而柳晚扬是沙华,你们会怎么样?”他含笑问道。
平地一声惊雷,两人齐站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后,不知所措了。
“真哥,您是在开玩笑吧。”阿葱球弱弱问道。
“夫君,这不是真的吧?”琴玉也紧急催问。
阿真但笑不语,朝吓到的两人招手,待他们坐定后无比严肃道:“后面这个故事,你们认认真真的听,这是你们的前世。”
众人听他要讲济敏和柳晚扬的前世,一时之间头皮发麻,可是见他如此严肃心里没底了,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为了柳晚扬的幸福,阿真装起了神棍,慎重讲道:“受尽折磨不断相错的沙华,终于与曼珠又成亲了,就在成亲当晚,沙华不辛遇难了,当他来到忘川河边,看见满眼血红的彼岸花,心里哀伤无比,他痛哭道‘太痛苦了,曼珠还在家里等我,我一定要回去找她。’哭嚷后他跌跌撞撞来到孟婆这里,要喝忘情汤前,他问孟婆,为何一定要让人忘情?孟婆笑而不语,催促他快喝,他呆呆看着汤说‘神要我与曼珠终生相错,我偏不忘,轮回后,我还是要去找曼珠。’”
阿真一停,济敏眼里泛泪催促追问:“后来呢?”
阿真看一下依然面无表情的柳晚扬继续讲道:“曼珠得知沙华的死讯后,悲痛绝伦,几度寻死都被人救了,最后她答应不再轻生,但是要终生为沙华守寡。就这样曼珠便在沙华家里住了下来,以缝补为生。光阴飞逝,二十年过去了。喝忘情汤转世的沙华一天经过守寡曼珠的门前,心里感觉怪怪的,就在此时曼珠刚好从门内走出,她一见到沙华眼泪就哗哗的直流,深情走到沙华面前,说了一句‘你来找我了。’便昏倒在地,已忘情的沙华见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婶倒在自己面前,吓的怆惶逃走了。”
讲到这里,所有人饱含怒气的眼神直向柳晚扬射了过去,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
柳晚扬听到这故事,一颗心微微颤动,可却仍然不作声。
“夫君,后来曼珠怎么样呢?”琴玉早已成泪人儿了,这么悲伤的故事怎么受得了。
阿真望着拭泪的济敏,蠕了蠕唇继续讲道:“曼珠见沙华竟然忘了她,便一病不起,最后滴下两行血泪一命呜呼了。死后曼珠来到地府,看见孟婆时很轻的问道‘老婆婆,以前是不是有个男子在这里告诉你,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一定会回来找我?’孟婆点点头。曼珠心疼非常哽咽道‘那为何他回来却不肯认我,哪怕跟我说句话,在我死前来看看我也好呀。’孟婆拍了拍曼珠的肩说,‘去看看三生石吧。’伤心的曼珠调头向三生石走去,这一看她血泪全都流尽了,只见三生石上刻着她十个名字。原来曼珠以为沙华忘了她,可一个名字三生,十个则三十生。被咒诅的他们竟生生相错了三十生,痛苦了三十生。”
“夫君……”琴玉咽呜浑泪,一颗心都碎了。
济敏和环月也是泪的满面是泪,“真哥,那我今生是否也要与柳晚扬相错?”哽咽中济敏一颗心不停淌血,疼痛的既将死去。
“如果你们今生还要相错,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他咋舌了,这些古代女人也太敏感了吧,竟哭成这样子?
阿葱球强忍住往下掉的眼泪,惊喜里抓着他的说急问:“真哥,你有办法?”
“是呀。”他点头忽悠道:“原来柳晚扬是死活不会娶济敏的,这一生注定也要错过,可遇见了我,我就帮他们解了这个千年的诅咒了。”说到这里耸耸肩道:“千年的诅咒已解,至于他们要不要相错,那就不是诅咒的原因了。”
“晚扬,我们……”济敏哀求里握着他的大掌,不敢多话,只是不停抽泣着。
柳晚扬脸色铁青,心里感受很是奇怪,可是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挥开这双柔嫩的小手。
阿真见状轻轻低念:“今生的水,前世的茶,用今生的水来泡一杯前世的茶,幽香的杯里,沉淀的是前世的情,沸腾的是今生的爱,这个味道就叫缘。想想忘川河畔那一朵像血一样绚烂鲜花的花,有花无叶,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种种,曾经的一切留在了彼岸,开成娇艳的花。”
随着他的低念,柳晚扬蓦然站起,铁青着脸不吭声转身离去,他现在的头脑很混乱,他须要静一静。
“晚扬……”济敏见他突然走了,满脸是泪跟着站起就要去追。
阿真见状轻唤:“济敏,让他静一静。”
济敏听他的话,目视着远去的身影,转身朝阿真问道:“真哥,我真的是曼珠?”
阿真见这个聪明的繁星突然傻愣,哈哈大笑道:“当然不是了,我是在劝柳晚扬接受你的感情而已。”
他这番话令所有人愣怔了,琴玉无法相信如此感人肺腑的爱情,竟然是他编出来了。随后想到以前她不也骗过她,说什么他死了,她为他盖上一条衣裳。一时之间一道埋怨的目光立即向他射去。
“呃!”济敏抹掉眼泪后,愣怔了好一会儿,才羞谢:“谢谢真哥出手相助。”
“我说济敏,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搞定柳晚扬呀,怎么弄成这样子?”阿真疑问,连身子都给了,竟然还搞不定,这个繁星也太逊了点吧。
济敏听他这话,措败坐下后自顾倒了杯酒,痛饮后叹气道:“真哥有所不知,晚扬软硬不吃,济敏早没办法了。”说着她摇头狐疑自语:“以前他很风趣,很平易近人的,可现在怎么成这样子了?”喃完后怎么也想不通,又是一杯下肚。
阿真和琴玉听他自喃的话,琴玉脸上变色,阿真则傻眼了。
“郡主,你说的风……”善良的琴玉开口就要告诉她,她说的人是柳晚扬的胞弟柳风扬。
阿真见琴玉要揭开残酷的事实,赶紧插嘴大声嚷道:“身为太尉总管天下兵马,肯定会变稳重的。”大掌在桌下紧捏着琴玉的小手。
琴玉愣后,想到济敏的身子都给柳晚扬了,大惊后,向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也是。”济敏听阿真的话,不由的点头,总管大周所有兵马的太尉肯定要严肃刚正,想必晚扬久而久之,也就严肃了。
阿真大力点头,心里突兀,额头滑下颗大汗。我靠!这个聪明的繁星果然有他亲爹的血脉,傻起来比谁都还傻,竟然认错人了,而且还冲动的早把身子给了人家。真的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能如此冲动和犯傻,必定是从洪猛哪里遗传下来的。
虫鸣不息,圆月皓黄。
在一干人告辞离去后,阿真站在明月之下,负手而看,望着房外的那一轮圆月。
他想念婉儿、芊芸、雪霜、贝妮和盈盈了。
身姿曼妙的琴玉,收拾完房内的东西后,屏退婢女的她掬起一件外袍才缓缓走出房外。望着那个凝视明月的夫君,她诱人的嘴角扬起无数风情。
“夫君,夜寒还是多披件衣裳为好。”说着把手中的外袍轻披在这副阔大的肩膀上。
出神的阿真被琴玉的话惊扰了,微笑中把这具幽香的娇躯拥进怀中,不语中亨受着这一刻里的宁静与温馨。
这些日子来,琴玉的一颗心总是紧提着,直到今天才终于落下,原本她被父皇强迫给阿葱球成亲,一颗心早千苍百孔,如不是为了想再见夫君一面,她现在早已是一堆黄土了。想到那柄她藏起来用来自尽的利剪,幽幽的眼眸深情扬起,无法从这个搂着她俊逸的男人脸上收回。
“夫君,原本琴玉一心求死。”幽静之中,她坦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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