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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柏肯匆匆赶往污水处理场的地下,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空旷过道中,听起来十分诡异。他要去的是位于底屡地下室的81控制室,这里阴冷寂静,就像个巨大的坟墓,不过柏肯知道那些周围锁着的门里聚集着一个个“生命”。这让柏肯对于在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这一事实总有些惴惴不安。就像在停尸房里大喊一样,是对生命的一种不敬。
是的,他们都还在呢……那些同事,那些朋友……
控制住情绪!毕竟,他们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这次真是太倒霉了,泄漏事故发生的时候,自己和安奈特还在市区的实验室里,要给新的合成物质分类定案呢。
B4房间后的楼梯直通管理室,柏肯走下去,心想着可能威斯克已经到了。其实自己已经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手头的工作实在是放不下。不过阿尔伯特·威斯克可是个认真守时的人,不,应该说是个认真守时的军官,研究员,还是个反社会家。
会不会是他把病毒泄漏出去的呢?也不是没有可能。威斯克只忠于他自己。虽然已经跟着安布雷拉干了这么多年,但柏肯知道他其实正在为自己寻找合适的后路。但是,这样做是自掘坟墓啊,绝对不是威斯克的作风——柏肯认识他快二十年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如果真的是威斯克干的,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关注事态发展了。
柏肯继续下着楼梯。电梯应该是正常运行的,不过他不愿意冒这个险。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确定,万一在电梯里出了事故谁能救自己?还不是只有威斯克,不过这位S.T.A.R.S的队长一会也该回家了吧。
下到第二段楼梯后,柏肯听到了身后二层地下室的门里传出一声轻响,柏肯眼前不禁出现了这样的画面:门的那边,有个可怜的人正在用自己毫无知觉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门,希望能把这个障碍物除掉以得到解放。只不过,在确认里面的那些家伙感染了T病毒以后,那扇门就已经锁死了,大部分的感染者和试图逃跑然后被抓回的实验体都被困在了里面。
不过,通向控制室的道路还是很通畅的。
他看了看表,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可别让威斯克等急了。
如果这不是威斯克干的,又会是谁呢?是怎么做到的呢?在威斯克打电话通知柏肯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仅仅是个意外。因为意外是最有可能的:就算想要整垮安布雷拉的人多如牛毛,但是要从浣熊市任何一个实验室获得病毒都是很难的,哪怕是杀伤力很小的病毒。
不过……威斯克曾经说过公司想要的是更震撼的数据,那些从实验体上得到的数据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也许就是公司自己派人把病毒泄漏的,这也有可能。
也许这就是开始研制G病毒的准备。先制造出事故,然后介入事故,研制G病毒。
想到这个,柏肯有些害怕了。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G病毒的研究进度呢,自己对这个一直守口如瓶,实验品也藏得好好的,安奈特也给了那些监视人员许多好处,他们也不会知道的。他看过太多悲惨的事例了:由于需要立竿见影的效果,公司总是心急地直接把研究者的成果应用于新的实验。他所知的好些从事科研的朋友甚至被雇主秘密干掉了。
柏肯心里暗想:我不能像他们那样,G病毒也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这是自己一生研究的心血,如果要别人挪作它用,那自己就先毁掉它。
终于来到控制室了,这里面有监视屏,还有工厂的后备发电机。灯光虽暗,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威斯克正坐在那排监视屏前方。他还是带着他招牌式的墨镜,这一点常常让柏肯浑身不舒服:这家伙居然能在一片黑暗中看清东西
他还没宣布自己的到来,威斯克已经挥手让他过去了——他甚至还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过来看这个。”
威斯克的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权威,还有一丝急切,柏肯赶紧走过去,看到底什么东西让威斯克如此专注。
屏幕上显示的是干部培训所的画面,看上去像是二楼的影像馆。一名明显感染了T病毒的实验体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身上沾满了血迹和黏液,全身都是湿的,不过除此之外,柏肯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情况。
“到底是……”柏肯刚想开口,威斯克就打断了他的话
“等着瞧吧。”
比利盯着画面里的这名年轻男子——是的,感染了T病毒,他会永远年轻——他在碰到挡在路中央的一张桌子后,又转身向回走,就像普通的感染者一样,没有什么异常。柏肯正要再次开潮追问威斯克到底在关注什么时,他看到了。
“就是这样。”威斯克指着画面。
柏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实验体的右臂忽然拉长,_变细了,长得几乎可以碰到地板,接着又收缩了回来,前后还不到一秒钟。
“在过去的半小时里它已经是第三次这么做了。”威斯克轻声说。
画面里,这个年轻男子继续在房间里乱晃,与其他实验体无异。
“这是进行的新实验吗?”作为实验的主要操作者,柏肯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很疑惑。
“不。”
“变异?”
“你才是科学家,怎么来问我呢?”
柏肯想了一下,摇摇头:“虽然看起来像是变异,但……不可能。”
他们又观察了一会,这个实验体却再也没玩手臂伸缩的把戏了。柏肯完全不知道刚才的动作出现的缘由。
在他规律的研究生活之外,在他忧心的浣熊市市郊的灾难之外,在他制造成最完美病毒的梦想之外,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因素,一个他无法掌控的因素。
忽然一阵电波的干扰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传出了一个未知身分的男声:“ETAl0分钟,完毕。”
一定是安布雷拉公司的任务小组,他们是被派去检查列车的。威斯克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过他们被派去现场了。威斯克按下了通话按钮:“收到。在目标出现后随时联系。通话结束。“
于是他们继续观察起了那个实验体,精神高度的集中。虽然不知威斯克是怎么想的,但拍肯心里是一阵恐慌——是时间把精力从浣熊市的事故上转移开了。
“瑞贝卡。”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比利希望自己能说些得体的话,但又觉得最好闭嘴。
一切再明显不过了,地上躺着的这具尸体还穿着S.T.A.R.S的队服,肯定是瑞贝卡的朋友。不过可惜,他也被感染了。
他也想给她点时间缓缓,可是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现在的列车还在加速,如果是失控,那随时可能会车毁人亡,如果是有人暗中操纵,那更加要调查清楚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原因。
“瑞贝卡……”他开口了,随后又语塞了,因为他看见转过身的瑞贝卡正在擦着脸上的泪水。她向他眨眨眼睛:“刚才你是不是开了枪?”
比利点点头想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不过是怪物而已,你遇到了吗?”
“我遇到了一只狗。“她擦干了最后一滴眼泪,“还有我认识的一个朋友。”
他们都沉默了,接着瑞贝卡叹了口气:“有没有找到钥匙或嘲卡呢?”
“只有这个。”比利举起手里的霰弹枪。
瑞贝卡又叹了口气:“那个是没用的。那道门设的是磁卡读词器,就像银行里的那种。”
“太夸张了吧,不过就是辆列车而已。”
“但这是安布雷拉公司的私有列车。”瑞贝卡耸耸肩。
是那家制药公司,比利想起来了。在他经历的审判和裁决过程中,他并没有怎么刻意去关注自己要被行刑的地方。现在他记胡了那个城市的名字——浣熊市,也是这一片惟一的一个城市,这家医药巨头发家的地方之一。
“他们居然有自己的列车?”
瑞贝卡点点头:“他们的办公点在这一带到处都是,有办公室,有医药研究所,还有实验室……”
“那段日记里的话:“我们今天听说了阿克雷山的干部培训所……而且下周会被派去那儿查看情况。”浣熊市和浣熊森林,不都在阿克雷山脉这一带吗!”
瑞贝卡似乎知道了比利的想法:“你是指……”
“我也不敢肯定。不过现在不管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开门吧!”
瑞贝卡转过身去,仿佛要把视线离开队友的尸体才能集中思路。她盯着地板,低沉地说:“那边有一具手里拿着钥匙的尸体。也许那钥匙可以派上用场。”
“我很快就回来。”比利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见了瑞贝卡所说的那具攥着钥匙的尸体。他使劲掰开了尸体的手,拿到了钥匙。凑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钥匙上写着:“餐车”。
太棒了。比利把钥匙放到一边,又搜了搜其他的口袋,发现了一把卡片和一些薄荷糖。还有一串钥匙。其中的一把刻有“列车长办公室“的字样。比利想了一下,动手褪去了这具尸体的外套。当然,碰着冰凉的尸体的滋味不好受,不过还好这个人似乎没有感染病毒,他被不知被什么东西咬得面目全非了,脸和手都被咬掉了一大块。
比利回到了瑞贝卡站着的地方,把外套盖在了那名死去的S.T.A.R.S队员身上。虽然只能勉强盖住上身,但也比没有强。瑞贝卡感激地对比利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你看到的那把钥匙是开餐车的门的,我们刚才已经去过那里了。”说着,他掏出了另一串钥匙:“这些可以打开另外的门。”
他们站在了列车长办公室的门口,比利顺利地打开了门,而且他小心地举起了霰弹枪,以防万一。
里面没有人,比利松了口气。等在门口的瑞贝卡也放下了手枪。进门后,她发现房间里有张散满了纸张的小桌子。她过去翻看那些纸张,比利则搜索屋子的其他地方。
“时间表,信笺……这有些文件……什么。“绳钩枪使用指南”。“保养要点”,关于一种环形锁,还有厨房定货单……”瑞贝卡读出了所看到的东西。
比利则打开了一边的衣橱,衣橱的门反面钉着一些标记,明信片和备忘录。衣橱里面放着一本帐本和锁着的手提箱。比利拿起手提箱摇了摇,里面有个小东西在响,莫非是磁卡吗?
手提箱没有钥匙孔,倒有个凹进去的圆环,箱子是牢牢地锁着的,想徒手扳开是不可能的,怎么办呢,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去找钥匙了。
“见鬼,到底怎么打开这家伙?”比利抱怨道。
瑞贝卡则拿起一张纸读了起来:“这儿呢。它说手提箱的钥心是由两个圆环组成的。”
什么!比利一个激灵。他想起了之前在二楼看见的那个精致的银环,就在撞到蝎子怪物之前。而箱子上的这个凹环似乎和那制正好大小相当。
但是,说明上说的是两个圆环啊——
“哈,我刚才在后面的车厢找到了一个圆环。”瑞贝卡举着手亮给比利看,比利心里不由得一阵狂喜。
“我们找到了!”比利开心地大笑起来,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如果能进入驾驶舱,就会有和外界联系的无线电,就可以控制列车的运行,说不定还有地图昵。
他心里确信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威斯克心里一头雾水。
一定有人蓄意启动这辆列车。也许车上的某个员工还活着?还是哪个该死的丧尸倒在了操纵杆上?无论如何,ETA已经坐着直升机赶过去了,希望能赶上。如果没有任何障碍的话,列车会直接开往干部培训所,如果没人驾驶的话可能会撞毁。然后他们就要时刻注意这次事故的后续影响了。
“我们已经展开行动了,完毕。”
威斯克等着,他似乎可以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还有ETA特派员风中降落的声音。他恨不得可以亲临现场去干掉那些车上的丧尸把它们结果在一片血泊中……
柏肯伸出手去关闭麦克风的按钮,威斯克的想像被打断了。柏肯问道:“确认列车里有病毒感染,而并不是劫车或是故障吗?这支队伍真的是去处理车上的危机吗?”
威斯克心里叹了口气,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老朋友了。威廉柏肯是很聪明,但是有些强迫妄想症,他老是觉得安布雷拉公司想窃取他的研究,这也太幼稚了点。
“当然确定了,除了病毒能有这种效果之外还能有什么呢?”柏肯又对着屏幕里那个可以伸缩手臂的实验体努努嘴:“是不是和那个有关呢?”
威斯克耸耸肩,他心里觉得那个特殊的丧尸肯定是个变异体,尽管变异出现的几率极低,但也并非不可能:“别担心了,威廉,那些高层的家伙根本没人知道你的那个G病毒。”当然事实也并非如此,不过威斯克实在不想再听柏肯无谓的担心了,“列车的这种情况只可能是T病毒造成的。”
柏肯似乎并没有被他说动,这也不奇怪,因为威斯克自己都不能完全信服自己的解释:这场意外太蹊跷了。
“公寓,实验室,列车……到底是谁干的?到底为什么?”柏肯喃喃地问。
又传来了特派员的声音:“我们到达列车了,完毕。”刚才夹杂的直升机的轰隆声已经变成了列车呜呜前进的声音。
终于到了。威斯克对着麦克风说:“太好了。”然后又关闭了爱克风以便和柏肯交谈。
“是谁干的,为什么,都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不能让T病毒泄漏的范围扩大。这辆列车必须被摧毁,一切的证据都要销毁。不要节外生枝。威廉你明白吗?”
他又打开麦克风:“你们现在离最近的车道岔口有多远?完毕。”
“大概还有十分钟吧。”
忽然,一阵静电干扰了威斯克的听觉:“什么?我没听清,再调一遍?”
那边却传来了一声尖叫,足以把耳朵震聋的尖叫。威斯克赶紧把耳机摘下来,柏肯也被这尖叫吓到了——降落到列车上的两司特派员同时发出了这令人恐惧的尖叫。
“天啊,这是什么——”
“上帝啊!”
“把它弄走!把它弄走!”
“不!不不!不!——”
又传来了几声枪响,然后是一个人由于剧痛发出的尖叫——接着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静电的干扰声。
威斯克只觉得牙齿发冷,他身后的柏肯也急得不行看来特派队员们遇到麻烦了。
瑞贝卡拿着好不容易得来的磁卡站在那扇锁着的门前,心里自豪极了——虽然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找到了两个圆环打开了一个箱子,不过她觉得就跟解开了斯芬克斯的难题一样高兴。
比利示意她赶紧开门,他正站在另一边聆听周围的动静。他相信刚才在找圆环的途中听到了外面直升机的声音,后来依稀还有人的尖叫。瑞贝卡倒是什么也没听到,不过她理解比利为什么如此敏感——毕竟他还是个逃犯,被抓住了就要行刑的。就算他救过自己的命,他也是个杀人犯,千万不能忘了这一点。没错,但能和外界取得联系,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就会立刻终止。
瑞贝卡将磁卡放在读卡器上一滑,红色的灯就变绿了——门开了。比利一把推开了门。
这里听到的列车运行声更大了,车厢一半的屋顶都破损了,整个房间暴露在暴雨中。风和水雾迎面扑来,右边上锁的箱子里应该装着工具,左边只有一根摇摇欲坠的围栏。前面隔着的车厢毫无疑问就是驾驶室了,虽然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里面的布置。瑞贝卡将头伸出窗外往下看一道一道的铁轨飞驰而过。她才意识到列车的高速——这速度已经是列车所能运行的最高速了。
天啊。
比利向前走了几步,发现驾驶舱前倒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隔了一米开外。他们身上的制服有被嘶咬的痕迹,脸上都还戴着墨镜。
是S.W.A.T的队员吗?他们是怎么到这儿的?为什么只有两个人?当瑞贝卡走近时,发现他们身上布满了黏液,就是餐车里的水蛭留下的那种浓稠的黏液……防弹背心、装备上也没有任何标记,看来并不是浣熊市警局或军方的人。
比利则注意到了旁边结着网的墙。瑞贝卡朝着他的眼神望去,也发现了那个大大的由黑线组成的网状物,里面包着上千个半透明的卵囊。
是那些水蛭的卵囊!
瑞贝卡看到这些恶心的东西不由得一阵哆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比利站起来,摇摇头,用勉强能盖过列车噪音的声调大声叫道:“没用了!他们死了!”
瑞贝卡虽然心里也知道,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些尸体,想找到他们还活着的证据。不当一看到他们皮肤上那些特殊的伤口,她不得不伤心地承认他们确实死了:比利是对的,而且他刚才听到的直升机声和尖叫声也应该是对的,眼前的尸体虽然被雨琳着,但都还是温热的。
她起身抓着栏杆,跟随比利的脚步走向前面的车厢。她在担棚是否这道门也被锁上的时候,比利已一脚踹开了门。
终于躲开了风雨来到驾驶室了。驾驶室里十分整洁有序,只是控制台上也有一层黏液。门关上以后,房间里就十分安静了,但瑞贝卡觉得耳边还在呜呜地响,列车的声音造成了她短暂的耳鸣。她的目光集中在了反光的控制台几个亮着的红灯上。
比利走上前来,观察了一下布局复杂的控制台,在一个小屏幕前的键盘上按了几下——屏幕上依旧一片漆黑,他转头十分沮蔫地看着瑞贝卡:
“这个控制台被加密了。”
瑞贝卡从口袋里拿出刚才的磁卡,卡上也没有密码之类的东西。她努力不去看打在挡风玻璃上的雨点和窗外闪过的一片片树林。而是仔细地观察控制台上的每个按键,最后,发现一个按键上有着“紧急制动”宇样。
“原来在这儿。”比利便立刻拉下了按键旁边的摇杆。屏幕叠出现了几行字
“紧急制动需要同时启动前方和后方开关。前方开关已启动,是否启动后方开关?”
比利赶紧选择了“是”,瑞贝卡模模糊糊想到自己在那个台上看到的标有“紧急制动”的摇杆,此时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字:
“现在请启动后方开关。”
“比利,再拉一次摇杆吧。”列车的速度快得可怕,引擎发的声音更大了。
比利又拉了刚才的摇杆,但并没有任何变化。屏幕上又显示
“必须先启动后方开关,紧急制动才能生效。”
“该死,不会现在才告诉我在这不能启动紧急制动吧?”比沉不住气了。
“我刚才好象在车尾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后方开关’我再跑一趟吧。”瑞贝卡很冷静。
比利看看外面漆黑的夜空,摇了摇头:“还是我去吧,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我能跑得更快些,你有对讲机吗,这样我一启动就可以通知你了。”
于是他们就开始在控制台上查看对讲装置,但是按键太多了,即使有要找出来也要花很长的时间。瑞贝卡刚想和比利说让他马上就走,快去快回就行——然后她想到了死去的爱德华
爱德华身上有S.T.A.R.S的对讲器。
于是她便让比利在回去的路上取得爱德华的对讲器:“千万小心。”
比利点点头“你随时准备启动紧急制动,我很快就能弄好的,放心吧。”
他打开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就又传了进来。比利快步走了出去。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瑞贝卡打开自己的对讲器保证随时通讯,手也早早地就放在了紧急制动的摇杆上。列车正在急转弯,奔驰在夜空中。她感到列车几乎快得要腾空飞起了,有些害怕闭上眼睛,比利刚才的许诺还是带给了她些许安慰的。是的,很快就能脱离这场恶梦了。
几分钟过去了。怎么还没有回音,时间已经够长了呀。
她拿起对讲器:“比利,请回答。你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没有回音。
“比利?”瑞贝卡在心里数到五,依然无法平静下来。
前面眼看着又是一道转弯了。“比利,快回答!”
该死!难道他没有找到时讲器?还是忘了打开?还是车尾的装置坏了?
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意外?会不会死了?
列车又过了一道转弯,这一次由于速度过快,几乎都快被抛出轨道了,过了弯道以后速度明显又加快了,这怎办呢?后面肯定还有弯道,到时很容易出现危险!不行,自己必须得亲自跑一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对讲器里传出了声音:
“瑞贝卡!可以启动了!”
右边窗外闪过了一个东西。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瑞贝卡还是看清了那是个车站。这应该是这架公司私有列车的终点站,也胡意味着前方不会再有铁轨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坚持住啊!”瑞贝卡对着对讲器大吼,抓起摇杆用尽力气扳了上来,此时列车的前方一片漆黑——比夜空还要黑,像是进了隧道。随之而来的是刹车的尖声,列车似乎撞破了什么东西,好几根破碎的木板飞在了挡风玻璃上,列车也剧烈颠簸起来。
列车冲到了地面上,随即开始向坡下滑去,金属的底部也裂开了,擦出了火花。瑞贝卡在一片天旋地转中失声尖叫。车厢忽然整个地翻了过来,瑞贝卡一头撞在墙上,随后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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