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当警察那年参加某大型活动安保,遇到一个外国友人前来问路,面对焦灼地问询,我脱口而出的回答竟然是“My English is poor!”(我的英语很菜)骨子里的怯懦与自卑让我错失了一次帮助他人的机会,至今还记得那位外国友人眼里的无奈,流利讲出“My English is poor!”的人怎么会是菜鸟呢?
对绘画的爱好缘自我家老爷的遗传,虽然没有受过正经训练,却也有自己的特色,尤其是对构图与色彩相当敏感。旧友邀我为其小说做插图,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自己的信手涂鸦怎么能配得上那样感人至深的故事,我的画被嗤笑还是小,万一影响别人小说的发行销量,岂不是大罪过?面对真诚的邀约,再一次闪躲了。我知你的喜欢,可我没有自信去信服。
英语或者绘画,既不是我营生的手段,也不是足以自傲的资本,做为爱好只成就了平淡生活里的点缀,并无其他。可当这种很私人的爱好被推堂上案与人共享,自己就免不得患得患失,极度露怯。过程中的那些辛苦、等待、期盼全被结果一锤定音,或是或否,都生硬得紧。创作的乐趣总会被最终的点评所左右,而大打折扣,我永远也无法做到像爱因斯坦那样,勇敢而坦然地面对老师对自己作品的否定。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一切都停滞不前。因为害怕发音不准而被人嗤笑,学了好多年的英语也成了“哑语”;非专业训练的图画总让自己底气不足,索性扔在一边,手生眼拙连业余也谈不上了。对于事物片面地完美追逐竟成为束缚手脚的桎梏,爱好成为负担,压得人喘不过气,心境全然不似早先那样轻快自然。
鼓励与肯定足以修复一个人的信心,帮助我们清醒地找回自己,以勇气面对挑战,以平和应对结果。“丫头,你不知道你有多棒吗!”当你指着我的鼻尖笑语时,我终于再次摊开积满灰尘的纸卷,开始为梦想勾勒。那些或缤纷或杂乱的色彩,那些寥寥的线条,充满了情绪和故事。一百个人眼里有一百种完美的形态,我只以这样的完整来证明存在,抛却迎合与计较,真实地表达自我。投入过程中所焕发的专注、愉悦往往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其中的滋味远远超越最后的结果。人,如若能坦然于心,何患不得释然呢?
因为电脑操作的技术原因,《花床》的插画在色彩上让我很不满意,相信通过不断摸索练习,下一次的作品会做得更好。一对葡萄牙夫妻来到办公室,打断了我的思绪,“Can you help me?”抬头微笑,我一脸自信地回答到:“Of cou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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