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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落幕时 正文 第13节

所属书籍: 祈祷落幕时

    在东海道新干线和东海道本线新快速列车上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车站已是下午两点过后了。

    “终于到了。”坂上在站台上伸了个懒腰,“真没想到还会再次来到滋贺县。哎,这次又会有什么发现呢?”

    “真是很期待,希望那条消息有用。”

    “当然啦。但如果那条消息真的有用,那么它跟这起案件有什么关联,这个问题就必须查清楚。”一贯爱开玩笑的坂上今天却一直保持着严肃的神情,恐怕他也觉得这次的出差任务至关重要。

    由于加贺找到的那张照片,浅居博美跟这起案件有关的看法得到进一步支持。这样一来,押谷道子和浅居博美都认识被杀害的越川睦夫即绵部俊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但是两人的交集只在初中时代,于是搜查本部要求滋贺县警协助调查,希望找出当时她们周围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的男人中如今是否有人行踪不明。

    他们得到这条颇有价值的消息是在昨天傍晚。押谷道子等人初二时的班主任苗村现在已经失去了联系,而当警方试图调查他留在当时居住地的档案时,发现他的档案由于本人变更住址后长期没有上报,早在十五年前就被强制销档了。由于现阶段还没有找到其他行踪不明的人,特别搜查本部当然不能对这个线索视而不见。于是松宫二人被紧急调派到这里。

    从车站的东口出来后,旁边就是一个派出所。或许出去巡逻了吧,里面并没有穿制服的警察,只有一个戴眼镜、穿西服的男人坐在那里,年纪四十左右,黑色短发,个子不高,肩膀却很宽。

    看到松宫二人走近,男人站了起来。“是警视厅来的吧?”他操着大阪口音问道。

    松宫回答说“是”,男人于是从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你们了。我是从东近江警察局来的。”

    他姓若林,是刑事科的巡查部长。松宫二人也递上名片,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这次非常感谢你们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线索。”坂上又道谢说。

    “能帮上忙就好。”

    “从您今早发过来的邮件看,苗村老师似乎没有家属啊。”隔着桌子相对坐下后,松宫首先开口。

    “是的。他好像结过婚,但是十九年前就离婚了,随后就离开了之前住的房子。但他并没有转户籍,所以别人住进他的房子后,还是会收到一些民政机关寄给他的信件。那人于是去投诉,这才销了他的户籍档案。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十九年前——”松宫从包里取出文件夹,“苗村老师辞去初中的工作,好像也是那个时候吧。”

    “没错,他是三月三十一日离职的。离婚就是在那之后不久,我想或许有关系。”

    “他前妻的联系方式您知道吗?”今天早上送过来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一项。

    “知道是知道,不过很遗憾,她已经去世了。”

    “啊,是吗。”

    “离婚之后她就回了位于大津的老家,之后一直在家教授裁缝手艺。但是八年前被确诊为大肠癌,两年后就去世了。”

    “这些消息是听谁说的?”坂上插嘴道。

    “是她的妹妹。现在她妹妹和妹夫还住在那个老家。”

    “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去问问她妹妹相关的情况?”

    “我想没问题,之后我会试着联系。”

    “不过,”松宫道,“苗村老师的照片您找到了吗?之前您说可以找学校要。”

    “那个嘛——”若林说着,将放在脚边的纸袋放到大腿上,“再怎么说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只剩下毕业纪念册,我先借了两本过来。”他从纸袋里掏出册子放到桌上,“这个是押谷女士等人毕业时的,这个是苗村老师辞职那年的。”

    “请让我看看。”坂上说着便翻开了较新的那一本,松宫则将手伸向了较旧的。里面的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大概各占一半。男学生穿的是立领制服,女学生穿的是水手服。找到押谷道子稍微花了些功夫,因为光看脸没能认出来——照片里是一个大眼睛、面庞可爱的少女,身形消瘦。

    正准备再找浅居博美,松宫又意识到这里面并没有她,于是放弃改为找苗村老师。在三年级三班的照片上,松宫找到了那个身影。年龄大概三十过半,可能还更大,头发稍长,身材和脸有些圆。

    松宫回想着那张素描图。眼前这个人在三十年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呢?会变成那个面色阴沉、身形瘦弱的老人吗?

    “你那边怎么样?”坂上问。

    “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松宫将摊开的相册推给坂上。

    “是吗?我倒是觉得找对了。”

    看了坂上指着的照片,松宫倒吸一口凉气。那张也是集体照,但照片里的苗村老师却瘦得惊人,表情也很阴暗,简直和松宫手里的那张判若两人。

    “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松宫不禁叹道。

    “照这样下去再过二十年,成为素描图里那样的人就不足为奇了。”

    “确实——”

    “这个,可以由我们暂时保管吗?”松宫问若林。

    “那当然。”若林回答。不知什么地方响起了电话铃声,只见若林从怀里取出手机,放到耳边。“喂——啊,真不好意思——是吗——嗯,这边他们也已经到了——好,那么再联络。”挂断电话后,他将脸转向松宫二人。“各位,人已经齐了。其中有个人是经营餐馆的,他愿意给我们提供场所,从这里步行过去大约十分钟。”

    “是苗村老师的学生吧。”松宫确认道。

    “是的。是押谷道子女士初二的同班同学。”

    “老师那边怎么样呢?”坂上问,“就是跟苗村老师在同一时期执教的老师。”

    “那边也在准备。”若林看了一下手表,“会让那些人在其他地方集合,因为他们的住处十分分散。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局里就会有人开车过来,到时候就由那个人带路。”

    “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等吧。松宫,那边就由你去,把相册留下就算是帮我忙了。”

    “明白了。”松宫拿着包站起身。

    出了派出所,松宫便跟在若林身后。他边走边打量四周,发现这里的车站已经改成崭新的拱门式设计,这让他略微有些意外。他将这个想法告诉若林,对方则显得很开心。“最近这里的人口增加了不少,很多地方都焕然一新了。交通也更便捷,从这里出发去京都、大阪或者神户上班都很方便。”

    若林说,现在车站后面开发得很迅速,建起了购物中心等一系列设施。所以反过来,原本车站的正面,也就是东口这边倒显得有些落寞了。

    二人顺着一条排列着小商店的道路前进,那一间间拉下了卷帘门的店面确实令人忧心,宣传着黄金周期间大降价活动的喇叭声在街道上空洞地回响。

    若林停下脚步。“你们问起的‘浅居洋货店’,以前就在这条街上,就在那处空地附近。”他指着道路对面说。

    松宫看了看那片杂草丛生的方形空地,又环视四周。三十年前这里的景象,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在浅居博美被送到孤儿院后,浅居洋货店很快就被转交给别人拆掉。虽说店面原本就是租借来的,但其所有权最终是如何处理的就不得而知了。父亲去世,又失去了家,浅居博美究竟是以怎样的心境熬过之后的那段时间呢?松宫想着这些,心里有些苦闷。

    又走了几分钟后,若林在一家餐馆前停了下来。“就是这家店。”

    展示橱窗里摆着拉面和亲子饭等料理的模型,看上去是一家开了很多年的店。店门口挂着“准备中”的牌子。

    松宫跟着若林走进店里,里面摆着一些方桌,其中一张桌子周围坐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三人理应和浅居博美年龄相同,但看上去老不少,应该是因为浅居博美太过特别。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这是从警视厅来的松宫先生。”若林向三人介绍道。他接着又指着那个男人说:“这位是经营这家店的滨野先生。”

    “这次能获得你的协助,真是太感谢了。”松宫低头行礼。

    滨野摸了摸已略微有些稀疏的头发。“警察告诉我让我把初中同学召集起来,能联系上的我都打过招呼了。另外还有几个男同学,但是因为工作今天不能过来——”

    “足够了。麻烦你了。那么,能否先请各位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呢?”

    “那个早就写好了。”若林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上面写有三个人的姓名、住址以及电话号码。松宫对着纸一一叫过名字,确认了他们的长相。

    “首先我想问的是,”刚坐到椅子上,松宫便立刻切入正题,“押谷道子女士死亡的事情,各位知道吗?”

    三个人一起摇头。

    “完全不知道。这是头一次听说,吓了一跳呢。”这番话出自那个稍稍有些胖的女人,名叫谷川昭子。那张纸上写着她的旧姓是铃木。

    “我也一样。押谷我记得很清楚,但是她如今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头发烫成大波浪的桥本久美答道。

    “我们听说她是被杀的,是那样吗?”餐馆老板滨野问。

    “这种可能性很大。”

    三人的脸上同时布满阴霾。

    “各位小学和初中都和押谷女士同校吧?”看到他们点头后,松宫继续道,“押谷女士当时是怎样的学生呢?”

    三人对视了一番,还是女人先开了口。

    “要说怎么样——”

    “不是很醒目,但也不是很土——”

    “嗯——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活泼那一型的吧?”

    “成绩倒是很普通。”

    “嗯,不是那种当班长的类型。”

    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地说完这些,滨野又轻声说:“我不怎么记得了。”

    “关于押谷女士的事情,有没有什么让各位印象深刻的?”

    这个问题让三人思考了很久。

    “有什么吗?”

    “嗯——”

    “除了她会玩躲避球,我没有任何印象。”

    还是老样子,女人们不停地说着,滨野则闷不作声。

    “那么,跟押谷女士没有什么特别关系的事情也可以。总之当时发生过的事情里,如果有什么让各位印象深刻的,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的回答就相当多了。商店街上发生的小火灾啦,闯进小学里的小偷啦,初中学园祭的时候原籍当地的歌手回到校园啦,这些事情从他们的嘴里娓娓道来。松宫虽将这些全都记了下来,但心里有种深深的徒劳感。因为不管怎么看,这些事情都跟押谷道子或者浅居博美没有关系。

    这时,一个看上去应该是滨野妻子的女人出现,给所有人端上了咖啡。“承蒙关照。”松宫道谢。他决定直接切入话题的核心。“那么,各位还记得浅居博美女士吗?”

    或许是出乎意料的关系,这个名字出现后,三人都露出了些许惊讶之色。

    “是角仓博美吧?以前是个演员。”谷川昭子说。

    “是的。她在这边算是名人吧。”

    “嗯——不好说。”滨野歪着头道,“大概是十年前吧,同年级的同学告诉了我她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浅居的事情几乎不记得了,有个叫角仓博美的演员这件事,我更是从一开始就不知道。”

    “可能因为是个戏剧演员吧,也不怎么上电视,应该是属于那种‘懂的人才知道’的演员。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怎么出现了,当时我还想着演艺圈真的不好混呢。”桥本久美道。

    这样看来,押谷道子跟浅居博美的关系果然特别亲近。恐怕从浅居博美当演员开始,押谷道子就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

    “浅居博美女士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呢?”

    “嗯——”滨野沉吟起来,“我啊,恐怕跟她连话都没说过。”

    “二位呢?”

    “我还记得。”谷川昭子说,“我觉得那时候,与其说她长得漂亮,还不如说长得挺凶的。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看上去很要强,让人感觉很难沟通。”

    “嗯,也不是个行为浮夸的人。”

    “关于浅居女士,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呢?”

    这时,谷川昭子露出了些许为难的神情。“这——该不该说呢?”

    “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嗯——算是吧。但浅居怎么了?押谷被杀跟她有什么关系吗?”谷川昭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松宫问道。

    “因为案子是在东京发生的,所以押谷女士认识的、现在生活在东京的人,我们都要从各方面进行调查。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浅居博美女士也生活在东京。”早料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松宫回答得很流利。

    谷川昭子似乎仍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么久以前的事情,能有什么帮助吗?”

    “不管是多琐碎的事情都可以,麻烦你们了。”

    “嗯——反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也没关系吧。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应该算是校园欺凌吧,类似这样的事情。”

    “欺凌?是谁被欺凌了?”

    “就是浅居啊。说是欺凌,但也没有暴力行为,就是大家都说她的坏话,大概是那种程度。”

    一旁听着的滨野问道:“还有过这种事情?”

    “有、有,我记得。”桥本久美睁大了眼睛,“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想滨野应该也跟大家一起干过。”

    “啊?是吗?完全没印象。”滨野摇摇头。

    都是这样吧,松宫听着他们的对话想道。被欺凌的人心里留下了永远的伤口,可施加了伤害的人却连事情本身都不记得。

    “欺凌的原因是什么呢?”

    “应该是因为她家里的事情。她母亲离家出走,后来家里的店好像也出了问题,经常有黑社会的人进出——大致就是这样吧。”

    “那押谷女士也参与了吗?”

    “押谷——有没有呢?”谷川昭子眉头紧锁。

    “不,我想她应该没有。”桥本久美笃定地说道,“那两个人关系一直很好,我感觉当时只有她一个人站出来保护。”

    “啊,好像是的。”

    “那会不会连押谷女士也被欺负了呢?”松宫问道。

    “不,我没有欺负过她的记忆。”谷川昭子说,“而且对浅居的欺负时间并不长,当时的班主任好像有所察觉,找了好几个学生训话。”

    班主任——重要的关键词出现了。

    “后来没过多久,浅居就转学了吧?”桥本久美跟谷川昭子确认道。

    “是,是,”谷川昭子点头,“那之后她很快就转学了嘛。”

    “哦,是吗。”滨野若有所思地抱着胳膊,“所以我才不怎么记得浅居的事情啊。”

    “转学的原因知道吗?”

    “知道吗?好像不知道吧。”谷川昭子在桥本久美表示赞同后看着松宫,“她突然间不来学校,后来才听说是转学了。”

    “她因为父亲去世而被送到了孤儿院,这件事情各位不知道吗?”

    “孤儿院?是这样吗?完全不知道。”对方冷冰冰地说。

    看来对于他们来说,浅居博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存在。

    “啊,不过——”桥本久美似乎想起了什么,“就一次,我们被要求给浅居写信来着。老师让写的。”

    “写信?为什么?”

    “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让大家一起写信鼓励转学的浅居。我还记得大家确实一起弄了类似慰问信的东西。”

    “啊,你说的我好像有点印象。那时候的信,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今天还是头一次知道呢。”谷川昭子说。滨野好像还是不记得,板着脸没有说话。

    “老师也就是班主任苗村老师了?”松宫觉得时机正好,于是开始了最为重要的话题。

    “是的。”三人一起点头。

    “现在还有联系吗?”

    老同学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都是一脸茫然。

    “自从毕业以后,我好像就再没见过什么老师啦。”

    “我也是。在高中同学会上见过一次高中的班主任,但是小学和初中的就比较疏远了。”桥本久美说道。

    这时候,谷川昭子忽然“啊”了一声。

    “怎么了?”

    “一说同学会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接到过一次押谷的电话。”

    “是为什么事?”

    “就是同学会啊。我记得应该是她打算举办同学会,问我愿不愿意参加。我当时回答说只要时间合适一定参加。那是七八年前了吧。”

    “那么,你最终去参加同学会了吗?”

    谷川昭子摇了摇头。“没参加。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学会。”

    “没有?是因为大家的时间不合适吗?”

    “不是,因为老师来不了。”

    “老师?”

    “班主任啊。我接到押谷电话的时候,她还问我知不知道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呢。但是我没有,就告诉她不知道。结果到最后她也没打听出班主任的联系方式,同学会的事也不了了之。”

    滨野嘭地拍了下桌子。“那件事我记得。我刚才想起来了,她也打电话来问过我。”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联系方式已经知道了吗?”

    “再往后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但我想还是不知道。”谷川昭子说。

    松宫点了点头。苗村老师不但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还断绝了跟过去学生的联系。

    “稍微说点题外话,当时各位认识的人当中,还有没有像苗村老师这样的、现在不知道下落的人?年龄比各位大二三十岁,男性。”

    三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有没有这样的人。

    “有好多人都离开家去外地生活了,当中也有人是跟着父母一起走的。说实话,那些人如今是什么样子,我不怎么清楚。”滨野的语调听上去没什么底气,其他两个人也带着不置可否的表情点头。

    松宫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是那张素描图。“各位觉得,当时认识的人当中,如果上了年纪,会不会有人变成这幅素描图里的样子呢?这里就需要各位发挥一下想象力了。”

    三人盯着那幅图,还是一样迷茫的神情,然后回答说完全没有印象。

    应该也是吧,松宫想。他们上初中已距今三十年了,再怎么发挥想象力也得有个限度。

    “那比如苗村老师呢?如果上了年纪,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者说,不管怎么变都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不必有所顾虑,我只是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这个提问似乎让三人更加迷茫了。滨野的嘴已经痛苦地歪了起来。

    “那时候的苗村老师好像更胖一些。”

    “但是上了年纪就不好说啦。要是一瘦下去,整个人都会不一样的。”

    “嗯——看上去不是一个人,但要说像也不是不可以——”

    结果还是没能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三十年过去,样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面前的还不是照片而是素描图,他们有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松宫觉得再执着下去也没什么用,于是将那幅图重新收回包里。

    “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完全没帮上什么忙。”滨野愧疚地说道。

    “没有,请不用在意,各位的话都有很大的参考价值。最后,我还想了解一些苗村老师的情况,他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呢?”

    “什么样的——嗯,算是个不错的老师吧?啊?”滨野征求着两位女同学的意见。

    “印象中觉得他对教学很热心,但好像有些认真过头。”谷川昭子说,“也不怎么开玩笑。他又是文科老师,说实话,历史课挺无聊的。”

    “可以那么说。”桥本久美也表示同意,“但他确实是个慈祥的老师,几乎没有见过他生气,对几乎没救的学生也悉心教导。当他提出要给浅居写信的时候,虽然我觉得很麻烦,但心里还是感到他真的是一个很重视学生的老师。而且,那封信好像还是他自己拿去的。”

    “拿去?”

    “就是没有邮寄,而是直接去浅居那里,亲手交给了她。确实是那样的。我还记得老师在教室里说过他把信送过去时浅居很开心呢。”

    “你的记忆力还真好。”滨野十分佩服地看着她,“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一直重复这一句。”谷川昭子愣愣地说。

    “那个——”桥本久美有些狐疑地看着松宫,“刚才的素描图是干什么用的?那是杀害了押谷的凶手吗?”

    “啊?”松宫微微朝后仰着身子,“不,不是那么回事。”

    “真叫人放心不下。那幅图有可能是苗村老师,对吧?”

    “不知道,所以才要问你们。其实跟这起案件相关的一个人被目击到了,但是我们既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也没有照片。所以才弄出了这幅素描图。仅此而已。”这画上的人也被杀了——这话他还是决定先不说了。

    “都要画素描了,肯定是凶手啦。”谷川昭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桥本久美,“而苗村老师呢,被怀疑了。”

    “哎?不会吧。真不敢相信——”

    “我都说了,绝对不是——”

    “唉,那谁说得清。”松宫的话说到一半时,滨野插嘴道,“再怎么说也三十年了,这期间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不光是脸,可能连性格都完全改变了哪。”

    “哎呀,真可怕。”桥本久美的脸都扭曲了。

    松宫觉得再多说什么也没用,放弃了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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