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将军一句话,殿中骤然安静。
师贞朗快速看了一眼第一秋,沉声道∶安将军,不得放肆!
安将军显然不料师贞朗会态度大变,他忙道∶监正请放心,末将至今并未婚娶,若得赐佳人,必会真心以待。而且发誓此生不再.…
他话未说完,监正大人低笑道∶既然安将军心意至诚,那便将她叫进来,问上一问。后面四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殿外黄壤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宫人追上。
她本意是想前往医所,找裘圣白问问第一秋身体状况。而宫人拦住她,道∶姑娘,陛下和监正令您速回。
什么事?黄壤莫名其妙,宫人却也不多说,只是催促道∶姑娘快些吧!
黄壤只得跟着他,一路回到殿中。但见大殿上,皇帝师贞朗双目看天,第一秋神情阴鸷,方才那个英俊小将看过来,目光与她一触分,显得……有点羞涩。
黄壤皱了皱眉,她小v心翼翼来到第一秋身边。监正大人低笑一声,道∶她来了。安将军不妨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什么意思?黄壤莫名其妙,但见第一秋笑得不阴不阳,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面前的安将军面色缓缓泛起一层潮红,他一脸腼腆地问∶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黄壤脸上的神情凝固了,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第一秋,好半天,她开始拨浪鼓一般摇头。安将军急切道∶姑娘或许不了解在下,但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愿意.….
不必不必不必…….黄壤再次看了一眼第一秋,真是见了鬼了。她忙道∶承蒙将军美意,但……….小女子只想终身侍奉监正大人,此生此世,再无二心。
听完这句话,监正大人终于冷哼一声,袍袖一拂,离殿而去。
黄壤回头向了师贞朗一眼,见他忍笑不语,只得匆匆施礼告辞,追随而去。
你….她小跑着跟上,解释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监正大人阴阳怪气、酸不拉叽∶阿染姑娘什么都不做就能勾了小安将军的魂儿,若是再做点什么,恐怕安将军骨头都剩不下几根了吧?
黄壤停下脚步,监正大人走了一阵,发现她没跟上来,不由回头。黄壤也笑得不阴不阳,道;监正大人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得试试看。这位安将军皮相上佳,骨头滋味想必也不差!
说完,她一堵气,调头就走!
然而走没两步,黄壤的手腕就被人拽住。她回过头,正对上监正大人阴鸷的双瞳。黄壤冷笑∶做什么?
第一秋不答,只是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黄壤整个人就扑进他怀里。
你干什么?!黄壤粉拳往他背上一捶,急道,有人会看见的!而监正大人不管不顾,一低头吻住了她。
唇齿相接,黄壤脑子里嗡地一声响。远处有侍卫巡查,脚步声十分整齐地向此而来。黄壤连忙想要推开他,然而第一秋臂若干钧,纹丝不动。
他呼吸扑在脸上,丝丝滚烫。黄壤也心软了,她小声道;你不用为难自己。我知道你身体……其实我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双颊生花,话说得也很真诚。
监正大人心中松动,哑着嗓子问∶即使这般可怕,你也不介意?
身边一群侍卫甲胄整齐,匀速经过。对于这边的动静,所有人目不斜视,视若无睹。
黄壤毕竟还是不好意思这么大庭广众地说情话,她牵着第一秋,紧走几步,来到一处假山之后。这里幽静避人,旁边是一簇翠竹,周围只有流水孱孱。她摇摇头,道∶经历这几梦风雨,凡俗欲望我也看开了。床笫之欢什么的,都是低级趣味。她抬起头,柔情款款地道∶所以,你伤了什么,或者缺了什么,都不要紧。那个什么安将军,就算是面容清俊、血气方刚,又哪能跟你……
呃,在她的安慰之下,监正大人目光里泛起层层杀气。
本座伤了什么?他缓缓凑近黄壤,黄壤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这简直是个死亡距离!第—秋一字一顿,语态阴森∶本座又缺了什么?
黄壤想退,但被他双臂圈住,身后就是一根翠竹,她无路可退。我说了,那都不要紧.…她声音越来越小。
监正大人简直怒极而笑,他一把将黄壤打横抱起,左右一望,见池中假山上有一石洞。他脚尖微点,抱着黄壤掠入洞中!
天光骤暗,黄壤有点心慌∶你………做什么?
监正大人将她往石洞深处推了推,然后开始宽衣解带∶本座让你看看,我伤了哪里。比起你那小安将军,又缺了什么….
话到最后,已经是字字衔恨!
黄壤本有些怕黑,但此时,见他杀气四溢,又不敢再度激怒。
石洞外花藤垂落,影影绰绰。黄壤被他抵到墙角,他的吻如疾风骤雨,带着一股凶狠很的味道。随后,黄壤微怔——他、他没少什么嘛……这不还挺……管用的嘛!
而山时,她指腹的中撑他的背脊,却只觉一片冰凉坚硬。黄壤细细角触摸,阶后明显感岗至笛一利的
紧张。他握住她的手,死死将她抵在太湖石垒成的洞壁上。
借着昏暗的光线,黄壤终于隐约看清,第一秋身上,一层青碧色的蛇鳞覆了他半身。他额间蛇纹妖治,瞳光亦渐渐化为暗金色竖瞳。
别看我。他捂着黄壤的眼睛,却嫌弃动作不便。他索性扯了一根衣带,蒙上了她的双眼。黄壤神线不清,耳畔只听见渐次深重的水声,和他愈加粗重的呼吸。
虺蛇的体质,让他变得不易满足。他用力吮吸她的唇,极致后来,近平撕咬。黄壤痛哼一声,整个人都被他的滚烫点燃。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是宫女自池边走过。黄壤生怕有人听见声响,用力推挡,然而终是浑身无力,手酥脚软。外面宫女小声说∶小安将军真是英武过人啊!
这.….黄壤娇躯微僵,监正大人感觉到了。然后他回以更加疯狂的英武!
黄壤整个人软成了春水,池边,另一个宫女道∶那你何不求陛下,将你许给他?他铝甲里那腰身……你若嫁了,必是享福不尽的!
坏妮子,你在说什么!真真好不要脸…….二人嘻笑打闹,黄壤叫苦不迭。
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哪里知道什么叫享福?我倒是想告诉你们来着,奈何爬不起来.…还有,以后说这些话,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黄壤狠很狠地享了一回福,宫人们四处寻找未果,也十分奇怪-—监正明明进宫了,却不曾出官,四下又无人。能不奇怪吗?
而黄壤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画中了。
她翻了个身,猛然见自己睡的乃是一张宽大通透的白玉床,当即惊坐而起。帐外,第一秋的声音便响起∶怎么了?
黄壤慌忙爬起来,指着这白玉床∶这不会也是师问鱼睡过的吧?!
监大人I在做一个什么法器,闻言道;是宫里为他准备的寿床原准备待他百年之后安放在
他陵寝之中。后来没用上。我便搬入此间。他没睡过。
哦!黄壤这才放了心,又重新躺下去。
她翻了个身,青丝便铺了半枕∶你在做什么?她字字带媚,声音里尽是满足与羞涩。监正大人头也不回,道∶这里尚缺一面铜镜。方才抱你回来之时,见宫里有一废弃铜钟,吾便将它一并带回。
你可真是.…物尽其用。黄壤嘟嗜囔囊地跳下床,自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贴了贴。监正大人没有回头,道∶不睡了?
黄壤咬了咬他的耳朵∶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监正大人于是放下手中铜器,将双手擦拭干净。他淡淡道∶既然睡不着,那就再来吧.
……黄壤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就被他打横一抱,扔在了宽大的白玉床上!等一等啊!黄壤撑住他胸口,道∶就算我睡不着,我们也可以说说话。对吧?监正大人抽了衣带,仍是蒙住她的眼睛,然后回了两个字∶不说!
黄壤轻触他身上平整光滑的蛇修,一时之间竟然也分不清——天爷呀,这到底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小安将军害我!
当然了,小安将军也没什么好报。监正大人第二天就将他收入了司天监。
黄壤这个人,其实颇好美色。无论男女,但凡长得美貌,她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所以前几天,她有意无意,总会凑到练功场。
小安将军乃军营出生,练功经常不穿上衣,嘿,还挺有看头。黄壤着实饱了几天眼福。然而,小安将军乃是跟着鲍武学艺,他日日操练,很快就被晒成了一个黑碳头。
于是,黄壤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地叫着小安将军,可没过多久,称呼就变成了老安!
监正大人冷眼观瞧,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