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公园以小学生水平吵完一场架、又以中学生水平放完一场烟花后,变得格外黏糊。
蒋时延背着唐漾朝回走,唐漾趴在蒋大狗背上唱着跑调的流行歌,两条纤细的小腿在他臂弯跟着节奏晃啊晃。
到家后,唐漾把蒋时延抵在门板上,脚踩着他脚上,主动又怯怯地勾着他脖子吻他。
蒋时延眸光微沉,翘着唇角将人反带在门板上,薄唇顺着她额角,落至她眼眉、鼻尖、嘴唇,然后是耳廓。蒋时延在她耳后连连烙吻,温热的鼻息宛如夏天出商场那一瞬,滚滚热气如海浪般扑到全身,唐漾眼睫缠着,忍不住嘤出音节,蒋时延低笑,湿润的唇-舌顺着她脖颈一路向下。
唐漾下巴随着他动作微微昂起,蒋时延一手攥着她两手举过她头顶按在门板上,一手环着她腰肢。
胸-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推高,唐漾喉咙不自觉滚了一下,蒋时延噙着哑而沉的笑意,把头埋在了她胸-前。仅隔着一层亚麻质地的薄裙,他用舌-尖临摹布料下的形状,布料被唇-舌濡湿,贴紧白皙的肌肤,两抹瑰红的尖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这个过程一半是急迫,一半是挑逗,混着两人竞赛般此起彼伏的呼吸。
蒋时延喘着气,坏心思地朝前顶抵,唐漾浑身烧红,近乎本能摩拢双腿……
临进去前,蒋时延伏在她颈窝,喷洒热气,一遍一遍叫她“宝宝”。
唐漾手指没过他黑发。
蒋时延稍稍朝上咬住她耳垂,嗓音喑哑:“你在安全期……我可不可以……里面……嗯?”
最后的尾音半是痞,半是坏,夹杂引-诱,唐漾脸刷一下爆红:“你这人真的好烦呐!”
她羞得连连搡他却没有用力,蒋时延喟笑着沉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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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唐漾休假,蒋时延还要上班。尤其下半年节假日多,一休各种战略提案也多,他显得略忙。
唐漾在家躺了一天,索性去一休陪他。他办公的时候,唐漾就在旁边做自己的事,他开会或者外出谈判,唐漾就去外面秘书室和秘书们聊天。
以前唐漾请下午茶就刷了一波好感,秘书们以为唐副是那种高冷学霸,结果唐副也追剧刷番纠结化妆品,要说唐副小女生,偶尔问一两个传媒的专业问题,她竟然也答得出来。
一来二去,秘书们和唐漾感情颇深,一休的八卦和唐漾抵着脑袋说,零食和唐漾分着吃。
有秘书带了冷吃兔过来,麻辣鲜香。
唐漾胃不好,蒋时延给秘书们打招呼不准她吃,蒋时延这边刚上电梯去开会,那边唐漾就开始软声软气忽悠人:“他小题大做,我胃好着呢……感觉你带的真的好吃,比我以前吃的都好吃……你阿姨自己做的?怪不得。”
唐漾伙着秘书们吃得停不下来。
下午四点,“叮咚”电梯响。
一个秘书从外面跑进来:“蒋总回来了,蒋总回来了。”
唐漾刷地把桌上的空袋子拂进垃圾桶,其他秘书手忙脚乱收着餐巾纸。
“版权问题不可能让步,《遗珠》本来就不是走得商业路线,十个点咬死不能降……”
蒋时延和助理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到唐漾身旁,停住。
秘书们齐刷刷喊:“蒋总。”
蒋时延睨唐漾。
唐漾小手朝后背了背,讪讪地:“我没乱吃东西,刚刚在和她们聊CHANEL那场机场秀,我才知道我一直喜欢的一个时尚博主就号称移动CHANEL那个,是……”
蒋时延伸手托住唐漾下巴,拇指指腹缓缓抹舐她唇角。
唐漾怔然。
“下次记得把嘴擦干净一点。”
蒋时延面上没什么表情,擦完之后,目不斜视朝前进了办公室。
明明这动作也没多暧昧,在周围秘书们揶揄的目光里,唐漾望着某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反光拉在地板上,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然后乖乖跟上去。
助理一出去,办公室门一关,蒋大佬立马卸下衣冠。
唐副处又是发誓又是亲,最后还特别“自愿”地手写一份八百字检讨,蒋时延这才满意了,把检讨仔细折好,放进胸前的衬衫口袋里。
五点多下班,蒋时延开车,唐漾坐在副驾驶上接了范琳琅的电话。
范琳琅关心唐漾身体,唐漾答得客套又含混。
通话结束。
蒋时延倾身给唐漾系好安全带:“直觉范琳琅没安什么好心。”
早在很久以前,唐漾刚调回A市信审处没多久,蒋时延载唐漾去南津街找张志兰的时候,蒋时延就很直接地说甘一鸣很油腻。事实证明,岂止油腻。
虽然范琳琅除了帮甘一鸣开房,好像没别的不好,而且她还在其他同事面前帮自己说过话。但既然蒋时延说她不好,那唐漾自然是听进去了。她玩笑问:“难道因为范琳琅和甘一鸣一样,会在下班时间打电话吗?”
“其中之一,”蒋时延一边扭钥匙点-火一边道,“你没发现甘一鸣名字是‘一鸣惊人’,范琳琅名字是‘琳琅满目’,就一个单位两个人名字都是成语前两个字,就感觉奇奇怪怪的。”
唐漾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忍不住“噗嗤”:“你怎么这么简单粗暴?”
“噢?”蒋时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再次倾身过去,他并着食指和中指轻轻摩挲她嘴唇,带着朦胧的深意,“我以为漾漾喜欢我简单粗暴。”
他形状漂亮的薄唇伴着低音越压越近,唐漾以为他要吻自己,软软哼声牵住他衣摆。
蒋时延唇-瓣轻轻落在她眼睛上,和羽毛一样。
好吧,亲眼睛就亲眼睛吧。
唐漾眼睛动了动,蒋时延下一吻又落在她脸颊上。
唐漾以为蒋时延亲完左脸要亲右脸,蒋时延又亲上了她嘴角,唐漾以为他又要吻自己了,蒋时延唇又落上了她鼻尖。
两人就像捉迷藏一样,唐漾睫羽微抖,蒋时延唇边含笑。
唐漾羞红脸想接吻,蒋时延偏偏不遂她愿,这儿亲亲,那儿亲亲,把漾漾逗得要炸毛了,蒋时延这才心情颇好地把人捞到怀里揉巴揉巴,又是哄又是亲,挠得小女朋友“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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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号,周一。
唐漾连着公休假休了快两周,回汇商复职。
一周伊始,大家状态都不错。唐漾从顶楼下来,范琳琅和她打个照面,直夸唐漾更美了。唐漾个子虽小,但身段窈窕,眉眼明丽,肌肤白皙紧致,如果不是穿了身黑色衬裙,踩着十厘米薄底恨天高,根本不像快奔三的人。
唐漾也不扭捏,叉腰摆胯凹了个做作的姿势,大家忍俊不禁。
午饭外卖是唐漾请的,她在楼上和大家一起吃完,下楼钻到蒋时延车里,和男朋友腻腻歪歪地吃了爱心甜点。
临近两点再上楼,四下人少,电梯旁边广告屏里的模特在微笑,唐漾拎着想象出来的裙摆转了个圈,也甜甜地朝模特笑了一下,进电梯。
回到信审处,有同事趴在桌上午睡,有同事在小声说话,还有同事在赶上午没做完的报告。
蒋时延今天去的那家甜品店榴莲班戟很好吃。先前,他给唐漾说自己去那家时,唐漾想到处里有个小孩特爱吃,便叫蒋时延多带了两个。这厢,唐漾拎着东西转了两圈,最后在休息室里找到敖思切,她好像在听歌。
大学生毕业刚进社会不容易,唐漾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只要对方不是眼高手低脾气还大,她都忍不住给点照顾。
比如碰巧看到对方喜欢吃的小零食,她就多买一点。比如晚上加班开会,她考虑到小女生租的房子隔太远,地铁要收班,默许她提前撤。
唐漾平常对其他同事也不差,倒也没人说什么。
“防弹出新专了?看你听得这么入迷。”唐漾走过去,在小孩面前晃了晃甜品。
敖思切忽然听到人说话,吓了一大跳,见是唐漾,她拍拍胸口叫:“漾姐,没,不是。”
唐漾把盒子放茶几上,坐去了另一个沙发,给小孩留**。
敖思切打量唐漾,再瞥瞥门外,她舔舔唇,起身去关了门,然后蹲到唐漾身边。
“漾姐,你知道那些人为了说八卦拼到什么程度了吗?”敖思切说。
唐漾摁灭手机:“啊?”
“就上周,啊不,上上周,甘处不是被带走了吗,你刚好又休假,就很多人在议论。本来蒋总送了水果上来,大家都没议论了,然后上周好像又有一点事,大家又开始说了,”敖思切望一眼唐漾,小声道,“外面办公室有几个人拉了小群,怕被截屏,就发语音八卦。然后一个小姐姐是我关心很亲的学姐,您知道是谁就别说出来了,”敖思切道,“她用平板把群里语音放出来,用手机录音压缩成MP3给我发过来了。”
唐漾:“微信和企鹅都可以直接转文本啊。”
“她们说的方言,哎呀呀不重要。”敖思切胆大包天地挠挠唐漾手背,直接把耳机递给了唐漾。
唐漾狐疑地插上耳机,瞬间明白了敖思切刚刚铺垫那么多又那么小心,是为什么。
因为耳机里议论的话题,是自己。
声音因为重录而沙沙的,但唐漾可以听清内容并分辨来源。
一人说:“听说甘一鸣个人资产状况什么的,本来是顶楼找的借口,没想到银-监-会一查,真的出事儿了,好像有八位数,不知道要判几年。”
另一人说:“八位数和他老婆的身家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啊,而且传说中甘一鸣的界内靠山不就是他那银-监-会的小姨子吗?而且有人举报的话,为什么秦月和另一位没有被举报,”那人补充,“总感觉甘一鸣是挡了某人的路,然后那人靠山比甘一鸣更厉害,甘一鸣老婆和汇商这边忌惮又没办法,就动了甘一鸣。”
魏长秋以甘一鸣太太的身份来过信审处几次,比起正常平等的夫妻关系,大家感觉甘一鸣之于魏长秋,更关乎占有欲一类。这样的假设完全成立。
再一人弱弱道:“应该不是,应该是性-骚-扰我猜,那天我听讲座听一半家里有事,上楼收东西,然后去厕所,我在厕所门口撞见唐副在洗手台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哭,蒋总守在唐副旁边,脸色难看到死,他们没看见我,我也没敢过去打扰。”
然后是敖思切学姐的声音:“唐副人蛮好吧,而且唐副水平明显比甘一鸣高,即便有甘一鸣在,唐副上去也是早晚的事。”
有人说唐漾“装”,有人附和。
再然后是范琳琅颇感慨的声音:“如果不是蒋时延的话,唐漾可能就是第二个徐姗姗。”
这个名字很忌讳,群里沉默好一会儿,才有转移话题的声音。
后面是无关紧要的内容,唐漾把耳机还给敖思切。敖思切小眼神瞄唐漾,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唐漾食指抵在唇上,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慢慢点头。
敖思切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徐姗姗。
唐漾乍地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就像同学或者学长一起吃饭,然后大家自我介绍,一个人说自己叫“徐姗姗”这样的熟悉,可唐漾想了一会儿,又想不起来。
回办公室后,唐漾百度“徐姗姗”“徐杉杉”“徐珊珊”,出现在最顶上的是全国共有多少个同名同姓。
唐漾在脑海里铺地毯式找了良久,仍旧没有,正巧同事递一叠文件进来,唐漾说话间,也就作罢。
下午四点,办公室门被敲开。
唐漾从电脑旁边歪个脑袋看,见来人,眼睛亮了一下:“你怎么……”
这个点回来了,不是在出差吗?
“好像说内网下午要出人事变动通知,”秦月轻车熟路在唐漾桌子上找到把小剪刀,剪开手里的咖啡袋,秦月还了剪刀,“谢谢唐处。”
秦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唐漾办公室的办公桌蒋时延给换过,秦月倚在桌角,高度正好。
门虚掩着,唐漾也顺势聊下去:“感觉是你,或者空降吧。”
“我待在副处这位置刚刚好,我爹妈给上面打了招呼,顶楼也知道我性子不稳,到处出差就是为了到处浪,”秦月在唐漾温水壶里蹭了杯热水,“好像没有合适的空降兵吧,或者B市那边过来?但可能性不大啊。”
唐漾敲太阳穴:“可如果是我,感觉会很一言难尽。”
周自省忌惮魏长秋和银监会的魏长冬,大家都知道,而且到现在也没听到魏长秋和甘一鸣离婚的消息。
唐漾不确定那天到场的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在装。但如果甘一鸣下去,自己马上顶了甘一鸣的位置,一方面有点打甘一鸣的脸,另一方面,像是魏长秋因着九江专案想和唐漾交好,用处长的位置弥补唐漾。
如果魏长秋的妹妹魏长冬给顶楼吹吹风,顶楼认命唐漾升处长,也不是没可能。
“在我眼里你应该是超自信的那种人啊,为什么会这样想?”秦月颇诧异。
唐漾没明白。
秦月说:“你去年11月申请调动,12月过来,现在是5月,11月到5月,刚好是半年周期啊。”
管培生轮岗时间在3个月到2年不等,半年就是个快而正常的平均数。
唐漾这么一想,似乎也对。
她笑着轻推秦月一下:“不思进取。”
秦月杯中咖啡乱撞,“小朋友你不懂,”秦月抻抻脖子,“这人到三十岁之后,至少我到三十岁之后,活得懒散又舒服,就不想做任何改变了,”她话锋散漫地转道,“况且我姐那么独立又牛逼,我爸妈的金山银山不就是剩给我挥霍的吗。”
秦月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一副“老子富二代”“钱太多”“上班为解闷”的放浪形骸,却又让人觉得直率可爱。
唐漾忍笑搡她:“你就喜欢这种别人看不惯你又弄不死你的感觉。”
秦月突然“呃”一声,定定看唐漾三秒,夹着尾巴滚了。
咳,里面那小没良心的怕是不知道:蒋时延上次知道是她把人带去酒吧的之后,蒋时延自己没动手,程斯然几个天天约秦月组局,秦月手气差、牌技菜,偏偏又好一口麻将。半个月下来,她输得哭爹喊娘,然后冯蔚然那几个逼合伙买了架私人飞机,简直残忍又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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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回来是作为候选人等任命,唐漾作为候选人也在等。
可两人越是等,任命越是推迟。一直到周五,内网上都还没显示。
大概会下周一再出吧。
之前两周甘一鸣不在,唐漾不在,秦月断断续续出差,信审处靠范琳琅几个老员工堪堪运作。但范琳琅几个能力和权限都有限,还是囤了一堆事儿下来。
唐漾复职这一周,众人找到了主心骨,所有拿不准的都来问唐漾。
蒋时延上周还是拥有小女朋友作陪的人生赢家,这一周瞬间变成天天朝汇商赶的外卖小哥,回到家之后就是帅气小厨,偶尔还充当清水按-摩师。
终于等到周五,唐漾到家精神满满,没有沾床就想睡。
蒋时延心里乐开花,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做饭,做完饭收桌子。
唐漾是抱着秦月出差带的礼盒回来的,礼盒拆开后,那些东西花样百出、薄薄透透。唐漾害臊,蒋时延偷乐,两个人都不淡定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晚,两个人做得格外尽兴。
夜色下,灌木叶上的霜露润进土壤,经过的叶脉湿得近乎透明,水声缠绵悱-恻。
蒋时延头发早已汗湿,他缠着唐漾,一遍一遍地胡乱喊,“漾漾”“好软”“不脏”“甜”……
唐漾脸也红红,耳朵红红,身子红红,羞得烫得像个小火炉,可小火炉浑身软得湿漉漉,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她被欺负得快哭了,脑子里混混沌沌,挠着咬着蒋时延骂他“不要脸”。
最后好像真的有眼泪出来,蒋时延又是心疼又是忍不住,“心肝”“宝贝儿”地哄着,又是怜惜又是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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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早上八点,两人才睡下没多久。
唐漾闹钟忘了关,蒋时延手越过她关了闹钟。他也困得要死,但想到什么,还是翻身起来,蹑手蹑脚去厨房兑了碗谷物羹,蒋妈妈送过来的,说养胃,然后给唐漾端进卧室。
床上的小软猫哼哼唧唧睁不开眼睛。
蒋时延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又止不住笑,把人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完。
两人再次且彻底醒来,已经十一点了。
唐漾躺在床上抱着手机,习惯性刷内网。
程斯然表哥今天结婚,唐漾不想去,蒋时延得去露个面,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拧眉:“别看了,你才醒,看手机伤眼睛,周末肯定不会出公告。”谁周末上班啊。
唐漾被戳穿小心思,悻悻摸了一把鼻子:“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什么,我看上去很在意吗,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她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定格。
一秒,两秒,三秒。
待针掉地的安静间,蒋时延扣皮带的“咔哒”显得惊天动地。
蒋时延被声音吓到,正想唤她。
唐漾慢慢回神,脸上是不敢相信但确实发生也接受的表情,她严肃道:“蒋时延,我要告诉你两个消息。”
蒋时延吸气,呼气,跟着紧张:“先说坏的。”
唐漾“唔”一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
蒋时延怔一下,随后失笑,很想把这个人捏成一个袖珍小人然后揣兜里,看她还怎么淘气。
唐漾又是一本正经:“好消息是我拿了新雷计划的优秀,叫什么‘新雷标兵’,还有证书,虽然这名字土土的,但我是八科总分第一,”唐漾开心地坐起来,“蒋时延你能想象吗,我八百米跑五分三十秒,竟然是女生第一?那些叔叔阿姨身体素质到底是有多差。”
“更好的消息是。”唐漾顿一下。
蒋时延立在床边,唐漾拖着被子立起身体,她环住男人窄劲的腰身,仰面甜甜笑:“以后要叫我唐处长啦。”
比升职本身更让唐漾开心的,是她管培生系统积分加了一。然后任命第一次拟定的时间,是在甘一鸣出事之前。
所以无关甘一鸣,这个位置本就该是她的。
唐漾爱极了这种感觉,自己想要的,自己努力,自己拿到。
蒋时延笑,但没出声。
唐漾望着他,眨眨眼。
这是一个稀疏平常的周六,窗外有鸟啼、过车声,就连阳光都和以往一样,切着窗户洒落,亮色凸棱,落在茶几中心多肉圆滚滚的小脑袋旁。
床上,小小软软的一团抱着自己,她还没睡醒,眼下有浅淡的青色,她仰脸望着自己,眉眼弯弯,眼里好似盛着清泉,清透光亮。
这是他的漾哥,他的漾姐,然后,变成他的漾漾。
蒋时延看进她眼睛。
几秒后。
“唐处长。”他顺从而温柔地唤着,低头吻她。
唐处长很乖,抱住他回吻。
在方才那个漫长的反应过程里,蒋时延无比自然地认清一件事。
只要唐漾想,那么在以后,在任何时候,他都愿意匍匐在地,挡住荆棘,让她踩着自己的背脊,去摘天上的星星。
就像所有喋血沙场的巾帼枭雄,身后都跟着一个着铠甲、拿长戟的骑士。
他忠心耿耿。
他不看后路。
他肝脑涂地。
只是现在,巾帼枭雄需要解决午饭问题。
唐处长被蒋大佬抱在怀里,声音柔柔道:“我觉得外卖不健康,看不到店家怎么做的,不如你给我买回来吧,我现在还不是很饿,可以支撑到下午一两点。”
那是因为你懒得拿,懒得开门,哦不对,是懒得起床。
这当了官的人就是不一样,会打官腔了。
但蒋时延不揭穿,摸摸她发顶:“那你想吃什么?”
唐漾:“冒菜?披萨?干锅?”好像都没什么兴趣,而且要等着煮。
“我吃什么都可以,”唐漾想了想,“不然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她望着他,提议说,“你把你宴席上吃剩的饭菜随便给我打包一点就好了,我不嫌弃。”
可如果某人真的老老实实打包一点……
唐漾想到这,轻咳一声,她牵牵蒋时延衣角,右手拇指抵在小指尖上,很小声很小声地纠正:“打包多一点。”
唐漾在想什么,蒋时延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不想笑,也知道自己不该笑,可他憋不住,睨几秒小女朋友红红的耳尖,蒋时延别过脸,“噗”一下笑出了声。
笑?他竟然笑?!他竟然在嘲笑自己的食量?!
唐漾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呆一瞬,她狠狠推开蒋时延,腾地站床上:“为什么你有脸笑?为什么始作俑者还能哈哈哈?我明明以前吃超少,我以前一包泡面都吃不完的,我现在吃这么多不该怪你吗?”
唐漾越说越委屈,眼睛一闭一睁,几近泫然地控告:“是谁早上做早饭,午后送甜点,晚上还要做饭!我说了好多次晚上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谁特么说不吃会饿,饿了难受,我说没关系,谁特么把糖醋排骨端到我面前,筷子夹着在我嘴边晃啊晃,还用肋骨肉,那么香,那个汁好浓,番茄酱做的,酸酸甜甜闻着就……”
唐漾哭诉着哭诉着,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
“咕噜。”
蒋时延怕她摔,手臂虚虚圈在她身后,没出声。
唐漾有预感般,愣愣垂眸,果然撞见蒋时延咬嘴憋笑的样子,她“哇”一下跌坐在床上,心态崩了:“那也是你每天都在阻止我减肥!你阻止我变瘦!”唐漾冲着蒋时延又抓又挠,“就是你把我喂胖了还笑我!蒋时延你个混蛋!蒋时延你个大猪蹄子!”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坏!这么坏!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