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晴知这边,满心期待等林霁月的回复,本想着以她的身份,对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没想到竟然拒绝了!
吴晴知十分愤怒,于是气冲冲跑去找凤懿诉苦。
“陛下,他们一个小小戏班子,竟然敢拒绝我的邀约?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吴晴知干嚎着,没挤出一滴眼泪。
“喲,凤康城还有敢不卖你面子的?看来月辉楼挺有骨气的。”她说话有几分揶揄,听得吴晴知真要生气了。
“陛下,好歹我名义上也是你的宠妃,它一个无权无势的戏班子,怎么敢拒绝我?背后定当有人指使,陛下你不能放过他们。”吴晴知坐在凤懿旁边,打算开始吹枕边风。
但很显然,她的枕边风,对凤懿毫无用处。
“你还猜出来他们背后有人指使啦?不错,有进步。”凤懿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状态,都给吴晴知看急了。
“陛下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给个准话。”
“月辉楼背后的人是元清衡,你自己掂量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他。”凤懿似笑非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吴晴知气得拍桌而起,“我最近都没见过他,算哪门子的得罪,元清衡怎么没完没了。”
“那可不一定,昨天他来天泰殿了。”凤懿又提点了一句。
吴晴知瞬间就想起昨天的事情,怔在原地,一肚子气发泄不出来,“他……他这个人,怎如此小气?我同陛下可是纯洁的姐妹之情。”
“我还以为我们是昏君妖妃组合呢。”凤懿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有时候逗一逗吴晴知真的很好玩。
吴晴知一腔怒火偃旗息鼓,开始顾影自怜:“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既然担了宠妃的名号,自然也要承担众人的嫉妒与指责,唉,我的命好苦啊!”
“行了,别演了,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想法。真想要林霁月来给你撑场面?”
凤懿实在看不下去她的表演,假到她都觉得尴尬,她还是喜欢吴晴知嚣张又恣意的模样。
吴晴知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她怎样也不能输给元清衡不是!两个人发展路线不一样,还来挡她的道,到底有没有职业道德。
“明日我带你出宫一趟,亲自见见林霁月。”凤懿说完,便继续埋头看折子。
她最近朝堂上十分活跃,民间呼声也高,总算从太后那里分了一部分的权限,递到手中的折子,便也逐渐多了起来。
从司马期最近的动作来看,他似乎是支持她的,朝堂上一直引导大家全力支持她的决定,能从太后手里抢一部分权力回来,也有司马期的功劳在。
至于元清衡,他现在是从四品的官阶,也有了上早朝的资格,与司马期打配合,让凤懿有了更大的话语权,总之,凤懿最近事业搞得很不错。
吴晴知一听凤懿要带她出宫,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陛下,你说真的?”
就为了请一个戏班子,陛下还亲自出宫,肯定是因为陛下心疼她!呜呜呜,太感动了。
“真的。我与林霁月是旧识,他会卖我这个面子。”凤懿解释了一句。
吴晴知一颗雀跃的心,崩得稀碎,“啥?陛下你怎么会跟一个戏子认识?”
陛下这交友范围,也太不拘小节了吧!
“你不该以身份来区别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林霁月虽然出身不好,但修了一身好本事,创建月辉楼,成了凤康城人人追捧的角儿,你扪心自问,若脱离了这层身份,自己是否能做到像他这样?”
凤懿向来不喜将人分为三六九等,但阶级森严的事实一直存在,偏见也因此而产生。
吴晴知被她一通教训,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面露羞愧,“我没看不起他,就是口无遮拦。”
凤懿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她退下,“你明日再过来吧,记得打扮得素雅一点,出宫别太招摇。”
吴晴知撅嘴,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不能穿漂亮衣服,有些小惆怅,不过能出宫也很好啊!天天待在同一个地方,也是会闷的。
凤懿见她一下失落一下高兴,情绪转得飞快,心里又有些想笑,但还是挺着一张严肃的脸,目送她出去。
吴晴知这丫头不坏,但还是需要好好引导。
第二日,两人在酉时出宫。冬日的太阳,落山很早,很快天际就被夜幕笼罩,只透出了一点橘色的光。
仿佛一条彩带掉落在黑色的潭水中,逐渐被淹没,失去了原先的光彩,最后完全与潭水融为一体。
此时正是月辉楼最忙的时候,人来人往,嘈杂声一片。
许久没来,这里比之当初,人数又增加了一半,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吴晴知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眼睛瞪得溜圆,到处乱转。
凤懿带着她,一路上了二楼的包厢,很是熟练。
林霁月专门为她留了一个包厢,不管月辉楼里人多满,这间房,永远只对凤懿开放。
她一路走到了包厢门口,有人要来阻拦,见到是凤懿,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冯……冯公子!您终于来了。”
“林班主近日可好?”那人为凤懿打开门,凤懿一边走进去,一边寒暄。
“生意这么好,林班主自然过得好,就是怪想你的,天天念叨你怎么还不过来。”小厮将凤懿引到座上,然后飞快往外面跑,“我去叫林班主过来。”
“不着急,他要是有事就先忙他的,我看会儿戏。”
然而那小厮早已一溜烟跑了,步伐跟风一样,凤懿属实无奈。
很快,楼梯间就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有人大跨步,从下面奔袭而来。
房门一打开,蓦然站着林霁月高大的身影。
他的美貌依旧,柔媚无双,尤其是那双水潋般的眸子,更叫人见之惊艳。
吴晴知站在一旁都看呆了,这是哪里来的大美女?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美人就飞扑向凤懿,将她抱个满怀。
“我的小仪儿,你终于出现了!半年,你整整有半年没过来了,真叫我想得好苦啊!”林霁月说着,声音都带了哭腔。
他天天操心他的安危,担心他是否遭了别人的暗算,想去找元清衡,也总是不见踪影,真叫他度日如年。
“我近段时间,同元清衡出了一趟远门,前段时间才回来。实在对不住让你担心了,走之前,应该遣人告知你一声的。”凤懿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上心,实在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