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懿却只是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左言右顾,“虽说这是太傅的家事,朕管不着,但毕竟你与夫人乃御赐的婚姻,关系不要闹得太僵。”
司马期感觉有些好笑,“你觉得我该怎么哄?”
就刚刚闹成这个样子,还能如何做?更别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挽回。
“女人嘛,你得拿出真心诚意来,送个礼物,再哄哄就好了。”这件事凤懿有发言权,她就是这么哄好皇后的。
“陛下毕竟是天子,后宫那么多女人,挺有经验。”司马期似笑非笑,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他很不满意她的回答,至于想听到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阴阳怪气,凤懿也不高兴,好心给他出主意,促进夫妻关系和谐,还嘲讽她?司马期简直是个活体杠精。
“爱听不听,随你的便。”凤懿气鼓鼓,甩袖走人。
元清衡简单朝司马期作了个揖,急忙跟在凤懿身后,“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太傅嘲讽我,你没看见?”凤懿说起这件事就来脾气,她后宫女人多,是她的本事,司马期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呢,还瞧不起她!
“太傅夫妻关系不协调,家宅不宁,心情肯定不好,这说话语气就重了些。陛下,您同他置什么气?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吃几顿饭呢。”
其实元清衡心里想说,他也觉得后宫女人多了些,影响他争宠。
等等,他怎么这么自然就带入后宫妃子身份了?习惯好可怕!
“也是,犯不着为一根木头生气。走,去月辉楼。”现在月辉楼已经成了她每次出宫必打卡的地方,实在是凤康城也没别的合适的地方去,凤懿都玩腻了。
月辉楼大堂内,戏还没开始演,一屋子的人围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八卦,好生热闹。
凤懿通常不理这些人,径直穿过大堂,往后院走去。
“听说了吗?那三王爷侵犯了几十名女子,还将尸体埋在家里后院,可太吓人了。”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连我家儿子都会唱那歌,吓得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免得被官家找麻烦。”
“我告诉你,这次情况不一样。这事是当今天子亲自督查办的,那三王爷被判了死刑,行刑公告都贴出来了,马上就要处斩。”
“嚯,皇族也能被处死刑啊!”一人发出惊讶的呼喝声。
“那可不,三王爷还玷污了许多宫女,宫女可都默认是皇帝的女人,三王爷这算秽乱宫闱,皇帝当然生气了。”
“皇帝不是不举吗?”
“就是不举才生气。一屋子如花美眷自己尝不得,还让别人采摘了,换你生不生气?”
其余众人哦了一声,纷纷点头。
凤懿在旁边听了半晌,表情一言难尽,聊凤坤就好好聊他,扯上她做什么?这和她不举有什么关系!
“需要我上前说两句?”元清衡见她不高兴,悄声说道。
“算了,别人的嘴,我又管不住。随他们去。”凤懿摇了摇头,踱步去了后院。
这次只有赵思瑾在,脚边放了一地的药材,见到两人走进来,稍稍点头便算问好。
“你受伤了?”赵思瑾一眼便看出凤懿的身体有问题,说着便要起身替她把脉。
凤懿连忙将元清衡推到前面,“他受伤比我严重,你看他吧。”
赵思瑾没有起疑,顺手替元清衡探脉,又简单看了一下其他的地方,“这内伤不轻呐。最近这段时间可得好好休养,别到处乱跑。”
凤懿心有余悸,上次差点让他看出端倪,这次可不能大意了,迅速接过话:“我们找大夫看过了,每日都有服药。”
“内伤不是什么奇难杂症,好好调养便不会留下后遗症。”赵思瑾放下心来,又问道:“你们来找月月?他现在不在,出门拿衣服去了。”
“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凤懿有些好奇的问道。
平常这两人可是形影不离。
“他不许我跟着去。”赵思瑾说起这件事就委屈,他实在不知道怎样哄林霁月开心。
凤懿想了想说道:“你整日黏着他也不是办法。这人呐,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会珍惜。你不如改变策略,让他有点危机感,顺便可以测试一下,他心里是否已经有你了。”
赵思瑾一脸懵,“还有这种策略?”
“欲擒故纵,没听说过吗?”凤懿狡黠一笑,赵思瑾醍醐灌顶。
“多谢赵兄支招。”想到这,他药材也不整理了,告辞匆匆离开。
元清衡听了凤懿的话,也有所反思。他最近与陛下的关系迟迟无法突破,不管他怎么耍赖缠着她,总是被她嫌弃,既然这个方向无法突破,不如他也试试欲擒故纵?
凤懿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补充了一句,“这策略对我无效,不过你要是想尝试,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擒是擒不到了,可以让他纵一下,让自己舒坦舒坦,免得整日被他恶心到。
元清衡拉下脸,“仪儿,给点面子成不成。”
“打住,你别学林霁月。”凤懿听到这个称呼就心里一抖,实在太肉麻了。
“赵兄?多见外啊!既然这个称呼别人用了,不如就叫你懿懿吧?”元清衡高兴的说道。
凤懿翻了个白眼,“你试试?叫一次我打你一次。”
“懿懿,懿懿……”元清衡一边叫一边跑,还做鬼脸挑衅她。
凤懿骂了一句,追上去狠狠给了他两个暴栗。
呵,来这招,论轻功,她就没输给过谁。
元清衡捂着头上两个大包,哭兮兮跟着出去了。他是想来点小情趣,不是真的要打架啊!
陛下是个暴力狂,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个寒冷的冬季,格外漫长。
转眼已是来年四月,淅淅沥沥的冰雨下个不停,南方早已泛滥成灾。
尤其是淮南一带,去年遭遇洪灾,收成大减,饿殍无数,还引起了小范围的动乱,当时报告此事吴侍郎亲自前往赈灾,很快就将局势稳定下来。
祸不单行,漫长的冬天,将农作物全部冻死,接着又是雨季,南方的粮草已经快尽了。隐隐又有动乱的消息传来。
大臣们已为此事,讨论了四五天的时间,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
没想到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掌管淮南区的吴侍郎在家被人谋杀,当地战乱爆发,无数难民出逃,淮南一带,成了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