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必太过在乎那些外人给的枷锁,你是朕的皇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考虑那么多。至于皇家形象什么的,早让朕给丢完了,你没必要维持那些不存在的东西。”
讲道理,她一个昏君,拥有一个贤明的皇后,这样显得她更没用好不好!
反正大家都过得不好,不如放飞一个是一个,能多让一个人快活,就算她积德了。
乐南风被凤懿逗笑了,“陛下,您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您。”
凤懿无法想象,放飞自我的皇后是什么模样,便也没勉强,这种事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
如果都像元清衡那样画风清奇,凤懿光是想想,都觉得人生艰难。
两人正说着话,惜玉兴高采烈端着一砵汤走了进来,“这是专门用陛下送过来的彩花鸡熬制的鲜汤,天寒地冻,陛下喝了补补身子。”
凤懿满头问号,“彩花鸡是什么?朕从未听说过。”
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陛下您昨日命人送来一只大鸡,拖着长长的尾巴,羽毛翠绿,放到后院的时候,它还和龙蛋玩了一会儿。奴婢想着,这应当是您送给娘娘的生辰礼物,便叫人拖去厨房宰了,炖鸡汤,补补身子。”
长尾巴,羽毛翠绿?这形容词怎么有点熟悉?
凤懿越想越不对劲,“林德全,元爱卿是不是说过,要送朕一只孔雀?”
“!!!”林德全震惊脸,昨天他和陛下都不在,原本准备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礼物早被陛下砸坏了,估计宫里的人,都把这个当做生辰礼物,直接送到了凤栖殿这边来。
这就尴尬了。
他面露难色,看着凤懿,“这事阴差阳错,怕是送错了。”
惜玉听了也急了,“这可如何是好,已经炖成汤了。”
“孔雀是何物?”乐南风不明所以,难道那不是一只鸡吗?虽然长得奇怪了一点,但看起来和鸡没啥大区别。
有了龙蛋的前车之鉴,乐南风生怕凤懿会让自己多养一只鸡,便提前吩咐让人先斩后奏,毕竟凤栖殿养一只鸡,她就已经受够了。
“一种西南地区的奇珍异兽,无妨,炖就炖了吧,比起观赏,还是吃更实在。”凤懿主动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但也不算难以下咽。
就是吃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炖都炖了,那就大家一起喝吧。”皇后有些心虚,招呼大家都来分一杯羹。
有了众人的帮忙,孔雀汤便被大家分而食之。
就是元清衡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会有些心疼,毕竟花重金购买的孔雀,就这么被人炖了。虽说都是给陛下享用,但方式与原先设想的不太一样。
凤懿晚上才回寝殿,天冷,加上受了内伤,她现在懒得多动弹一步,除了必要的步行路径,其余全部靠步撵代替。
寂静的夜,下起了鹅毛大雪。
白色的雪花,在空中洋洋洒洒落下,空灵又漂亮。
凤懿接过一片雪,白色的晶体很快在手中融化,刺骨的寒意融入掌心,她不禁缩了缩脖子,飞速进了房间。
寝殿里,被炭火烤得暖融融的,很是舒服,她取下大氅,长长舒了一口气。
“陛下~”幽幽的声音,从贵妃榻上传来,元清衡懒懒的躺在上面,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凤懿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我的寝殿?”凤懿颇感无奈。
“我还没吃晚饭。”元清衡委屈的撒娇。
“叫御膳房给你准备就是了,你跟我说有用?”凤懿简直无语了,他这口气,说得好像在这里受虐待了一般,屁事真的多。
“你不来,我一个人怎么吃?”元清衡蹬鼻子上脸。
“我刚吃过了,要吃你自己吃。”凤懿靠在火炉旁,懒得搭理他。
“有时间陪皇后吃饭,却没时间陪我,陛下,我还是不是你爱的人了?”元清衡骄里娇气,躺在贵妃榻上滚了半圈。
“不是。”凤懿回答得很干脆,她从头到尾就没答应过他,明明就是他仗着自己是个伤员,死皮赖脸留下的,她可不惯着他。
元清衡委屈的瘪嘴,趴在贵妃榻上,半天没动静。
就一双幽怨的眸子,凤懿走到哪,跟到哪,她简直要被他逼疯了。
“行行行,一起吃饭,行了吧。”凤懿投降,她算服了这个小妖精。
很快,太监们端了吃食上来,每样分量不多,但都做得很精致,让人看了食欲大开。
凤懿看着元清衡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惨烈牺牲的孔雀,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便不断给他夹菜,“慢点吃,都是你的。小心别噎着。”
元清衡吃饱喝足,这才回味出不对劲,“陛下,你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了?”
“那个,你还记得送给我的孔雀吧?”凤懿小心翼翼问道。
“陛下见到了?怎么样,开屏是不是很好看?”元清衡说起这个,就满脸兴奋,这可是他的骄傲。
“好不好看不知道,不过味道还成。”凤懿回答道。
元清衡笑容僵在脸上,“您说的味道,是我理解的那个味道吗?”
凤懿心虚点头,“虽然说享用的方式不一样,但朕挺满意你送的礼物,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
“……”**落泪。
吃都吃了,他还能说啥?元清衡的心在滴血,毕竟花了他很多很多银子,这陛下是真的败家。
“算了,改日我送个陛下更好的。”事情已经过去,再接再厉,继续讨陛下欢心比较重要。
“陛下,三日后太傅夫人设宴,邀请了凤康城内一圈的名门望族,三日后我也要去赴宴,所以只能陪你这几天了,到时候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元清衡斜躺在贵妃榻上,摸着肚子,一脸惬意。
“其实,你明天走也可以的。”凤懿很认真的回道。
“哎呀,我胸口好疼,躺在这上面起不来了。”元清衡一听她这话,立马又开始装病耍赖。
凤懿简直无语了,“痛得都爬不起来了,还要去赴宴?”
说起来秦念雪嫁给司马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没什么消息,她都差点快忘了这人,忽然大张旗鼓设宴是何意?
凤懿想到这两人,心里就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