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征还夸赞了衡月的手艺,说她如今做的汤的越发好喝了。
衡月温婉的笑着,却只盼着那灵泉水能越发的放大药效。
从前她可真是傻啊!
只想着自己避孕,怎么没想过让上官征来吃药呢?
是药三分毒,她为何要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呢?
衡月笑着陪上官征呆了一会儿才回去,到了未央宫后,再看到三个孩子,她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后宫进了新人,日子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便是独居一宫的祝美人,似乎也并没得到太多的宠爱,上官征更像是新鲜了三个月,便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
每个月大概能来后宫十几日,其中有十日都宿在未央宫。
而衡月一开始只每次上官征翻牌子才给他送个羹汤,上官征笑骂了几次她懒惰。
衡月想一想,便也改了,每日都送了羹汤来给他,也不嫌麻烦。
上官征只当是衡月的心意,不知不觉间,对她也多了几分与旁人不同的亲昵。
皇后与淑妃在上官征的默许下争斗的越发厉害,上官征只冷眼看着,时不时加一把火,甚至有次,还给了淑妃许诺为继后的诺言。
淑妃顿时更加卖力,加上整个文家一起,简直恨不得在朝堂上与魏家有关的人一斗到底。
借着这个机会,上官征顺利除去不少魏家的党羽,原就元气大伤的魏家,越发摇摇欲坠了。
皇后原还想修得一个贤良温婉,但被淑妃逼的无法,只得全力应战,一时连拉拢新入宫的嫔妃都没时间,只能专心应付淑妃。
而衡月……
衡月在悄悄搜集淑妃的证据。
她差不多能猜到上官征的心意,淑妃家世不错,也算听话,而且无子,上官征是准备等魏臻不行之后,扶了淑妃上位的。
那句继后的承诺,不是空穴来风。
但衡月怎么可能让她如意?
好不容易下去一个家大世大的魏臻,再扶上来一个同样家世显赫的文昭昭?
淑妃手段狠辣,这是衡月早就知道的,加上魏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淑妃有时候被逼急了,手段更是激进!
白才人的孩子,还未出生,便成了她们争斗中的牺牲品。
衡月和康妃一起去探望白才人的时候,她握着手里一件小衣服,正笑的痴痴的看着:“我的孩子……穿上这个,一定好看……”
她也实在可怜,因是原本皇后身边的奴婢,淑妃拿她开刀,竟是硬生生灌下去半壶红花,将已经成了型的胎儿给打了下来。
白才人身子还未养好,人却已经先疯了。
听说她夜夜都在笑,笑着唤孩子的名字,还会唱一些不知名的儿歌,要哄孩子睡觉。
衡月听的都忍不住心酸,上官征知道后,也去看过白才人一次。
之后,他却对淑妃的行为越加放纵,哪怕衡月悄悄将淑妃迫害白才人的证据放在了御案上,也没影响上官征对淑妃的放任。
但……
这不像是无所谓,倒像是捧杀一般。
衡月什么都没问,只默默依旧每天送着汤,余御医竟也没问过她这避孕之药怎么会消耗这许多,只默默按时按点的送来。
这后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却又仿佛被什么遮了眼,很多时候看不清。
绿柳就在问衡月:“为什么淑妃娘娘会那么相信自己能成为继后?”
衡月偶尔也在想。
或许淑妃有时也会自我怀疑,但事已至此,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此时收手,只会迎来皇后更狠的反扑,到时候别说继后,只怕一条命都要没了。
而且为了和皇后斗,淑妃搭进去太多太多,她乃至她整个家族都已经无法接受输掉的结果。
这日,衡月去大明宫的时候,正好碰到上官征在发脾气。
已是深秋,这一年大盛风调雨顺,眼看秋收已经完美结束,结果这都十月了,南方竟又迎来一场大雨。
“夏天的时候朕让人去修缮,你们说都检查好了,肯定没问题!结果呢?才下了两日的秋雨,这河便决了堤口!”
“哗啦!”这是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啪!”又拍了桌子。
衡月和绿柳对视一眼,与大明宫门口的小太监说道:“那本宫先回去了,等皇上闲暇时候再过来。”
这话刚说完,就见文忠急匆匆从殿里跑了出来。
一见衡月,文忠猛的就激动起来:“哎呀,昭妃娘娘,昭妃娘娘呀!”
衡月才要问怎么了,就见几个穿着文官衣服的大臣跟在文忠身后。
她便低着头往旁边稍微让了让,等人都走了,才低声问文忠:“怎么了?”
“奴才正要去寻您呢!皇上发了大火,除了您,谁能劝得下皇上呀!”文忠夸张的说着,声音却压的很低。
衡月不由笑起来。
从前是人生气了就往她宫里送,现在可好,还要她上门来哄呢。
算了,反正她也已经来了。
跟着文忠进门,行礼,衡月目光流转,见地上的碎瓷片不止一个茶盏的,便知道上官征恐怕发脾气不只是她刚刚听到的这次了。
“你来了。”上官征勉强还能平和的与衡月说出这句话,虽然却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将朱笔往地上一抛,“一群没用的狗奴才!”
文忠等人连忙跪在地上,额头触地,不敢多言。
衡月也跟着想跪下,却被上官征叫住:“全是碎瓷,你跪什么?到朕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