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递过去一个细长的小盒子:“本宫这里的贵重东西都是皇上所赐,借花献佛终究也不美。”
“但这个璎珞却是本宫今日新学会的,便送给皇上看看,不知能不能入了皇上的眼呢。”衡月笑道。
文忠简直是喜悦非常:“哎呀,皇上定会喜欢的!”
送走文忠,绿柳抱着那檀木盒子笑的见牙不见眼:“主子,这个要放进库里吗?”
“好东西就拿出来用吧,放寝殿好了。”衡月笑意浅淡了些,指尖又绕上一簇淡蓝色的丝线,应是准备再打一个璎珞。
绿柳应了声“是”,亲自进去放好夜明珠,出来后忍不住笑道:“皇上真的时时都惦记着主子呢。”
“嗯。”衡月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又往外看,“箂箂呢?”
“刚刚与三皇子一起玩过,怕出了汗,这会儿被乳母带回去擦身换衣了,等下应该就会过来了。”绿柳笑道。
衡月不由加快了几分手中的动作。
刚刚让文忠带走的璎珞确实是她用心编的,但却是给箂箂准备的。
谁知道上官征忽然送来个夜明珠,她让文忠空手回去也不好,只好把给箂箂准备的璎珞先送出去了。
这会儿只能加快速度再编一个,等下送给小孩儿。
好在衡月如今熟练很多,又考虑到箂箂的身高,便着意编的短了些,速度便也快了不少。
等箂箂迈着小短腿跑进来的时候,衡月手中的璎珞已经在收尾,她还特意打散,给箂箂坐了个毛茸茸的尾巴。
“娘!”箂箂还是只会这一句,衡月受伤的胳膊举着璎珞,另外一只手揽过箂箂,刚要说什么,外面便响起通报声。
上官征来了。
新的璎珞已经被他挂在腰间,走路的时候他似乎还刻意迈大了步子,荣光满面的走进来便来:“你伤还未好,胳膊也不方便,怎还打起璎珞来了?”
“臣妾这不就是,整日在榻上无事么。”衡月才要起身,就被上官征按住了肩膀。
上官征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给箂箂打的璎珞看了看,笑起:“比朕的小了这许多。”
“箂箂也多大呀,用这般的正好。”衡月说着,想给箂箂系上,但受伤的胳膊还是不太方便动,上官征便接手,给箂箂系好了璎珞。
箂箂好奇的扒拉了一下,扬起的小脸就笑开花:“好看!”
“你母妃亲自打的,自然好看。”上官征这般说,说的衡月歪头笑看着他。
一派和乐融融的三口之家的模样。
绿柳等人自然悄悄后退了出去,给这一家人留下单独相处的空间。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孩童笑声,以及上官征偶尔的笑语,绿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忠凑过来悄悄说道:“皇上看到璎珞便直接起身要来未央宫,走到半路才想起来系上的。”
“怎么了?”绿柳奇怪的看着他。
文忠“啧”了一声:“月主子在皇上心里,是这个。”
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绿柳却好笑的嗔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上官征用过晚膳便回去了,衡月哄了箂箂睡觉,又去看过两个小的,洗漱后回到寝殿躺下,之后却梦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的此时,衡月还缩在东膳房,老老实实做她的小宫女。
后宫风云诡谲,她总觉得没几天就有哭声响起,后宫的娘娘没了一批又进了一批,总有人在死去,也总有人在受宠。
后来童翠惨死,衡月对后宫更是害怕,被皇上带走侍寝后,整个人是瑟缩的,哪怕那个时候上官征也表现出了不少的偏爱,她却还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那个时候,后宫除了皇后和贤妃,还有一位嫔位的妃子很是得皇上看重,而且她就是借着这一年的选秀,在太后的帮助下撅起的……
是谁呢?衡月在睡梦中也没想起那人的脸,蹙着眉又睡了过去。
如此养了一个月,衡月胳膊上的伤总算好的差不多了。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上官征也不再多等,这便准备往避暑别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