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皇上喜欢呗。”坠儿随口应道。
良妃轻啧一声,不置可否:“那她害了万婕妤,又伤了赵嫔和贤嫔,也无人去管吗?”
“那日在咸福宫,皇上也去了的,还有宫人看到就是皇上扶着月嫔出来的……这般恩宠,谁敢处置她呀?”
良妃啧啧,又担心:“她这般受宠,若真生下一个皇子,只怕要越过大皇子去……”
“怎么会呢,嫡长为重,没有嫡子,便是咱们大皇子呀,最贵重了。”坠儿笑着说道。
良妃也笑起来,又期盼:“也不知道元儿今日怎么样了。”
“主子放心,皇上日日都要去查看大皇子的功课,有皇上照看着,咱们大皇子呀,定不会受委屈的。”
坠儿说我,正好玉心也过来了,接口笑道:“之前主子总也担心大皇子读书不行,奴婢就说,那还是因为大皇子太小了。如今这不就好了么。”
“是呀,那日元儿做的文章,皇上都说好呢。”良妃高兴的一拍巴掌,又哼笑起来,“元儿马上便要七岁了,便是再得一个弟弟,又能如何?”
“可不是说呢,再过上几年,咱们大皇子都能办差了,别的皇子都还未开蒙呢。”玉心说的。
良妃志得意满的哼笑一声,片刻后却还是道:“月嫔此人,还是尽量交好吧……咸福宫那般的事情她都能做出来,还全身而退,实在不好招惹。”
“主子说的是。”玉心和坠儿一起应道。
此时衡月正在和诚嫔、静嫔说着话。
两位嫔也是在衡月养病这段时间经常来的,但与良妃不同,她们想与衡月交好的心,是明明白白摆在面上的。
衡月自接受了她们的好意,毕竟都是不讨皇后喜欢的人,三人如今已经互称姐妹,言语间很是亲近。
“主子为何只愿意接受两位嫔娘娘的的交好?”绿柳不解。
不管怎么说,良妃位份高,又有儿子,交好百利无害。
衡月却不这么觉得。
她总觉得……良妃脑子有点不太够用的样子……
之前为大皇子求情的时候,便是这种感觉了。
这次更是无缘无故的示好,衡月实在不敢贸然接受。
坤宁宫,皇后听着下面宫人的回禀,鼻间冷哼一声。
“主子……”瑞敏小心翼翼弯腰问道。
皇后淡声道:“看来月嫔确实讨人喜欢。”
瑞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原本诚嫔和静嫔关系也就一般,与良妃更是没什么往来,这次月嫔出事,却将这几人都聚在了一起。
对皇后来说,这后宫自然是如一盘散沙一般的好。
若有皇嗣的宫妃互相交好,那她这个皇后,岂不是只能等着被架空权利了?
“也不知良妃是如何想的。”皇后叹气,又问画眉,“大皇子最近都挺好?本宫看良妃最近挺闲的。”
“是,大皇子如今读书能跟上,也不必被掌教总也罚了。”
画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也很是关心大皇子的学习。”
“哦?多关心?”皇后看过来。
画眉不敢说,只能去看瑞敏。
瑞敏笑着上前,给皇后奉上一杯茶:“任凭皇上多么关心,也不过是个妃嫔之子。”
“看来,是日日都在过问。”皇后哼笑一声,端起茶盏,却不喝,只微微垂眸沉吟。
片刻后,她轻笑起来:“本宫实在不明白良妃是如何想的,若月嫔此举得子,那便是贵子,她怎还上赶着巴巴的去交好?”
都是她的心腹,皇后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只道:“还是太闲了。”
瑞敏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却将头埋的更深。
皇后的意思,她明白了……
但,大约是要她去做的……
当晚,睡觉前,皇后将一个纸包交给了瑞敏。
不必多言,瑞敏弯腰接过纸包,垂着眸倒退着出了寝殿。
“对了,祝才人这几日怎么没过来?”
衡月也是躺在床上才想起来,她蹙着眉算了算日子。
原本她刚倒下的时候,祝薰烟还一天一趟的往未央宫来。
但后来慢慢就来的不那么勤了,衡月也理解,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隔一两天来一次也不错。
只是这会儿衡月忽然想起,却才发现,祝薰烟已经有整整五日没来过了。
她一共卧床也不到十日,祝薰烟……竟只来过三次。
是有什么事情,牵制住了祝薰烟的心神?
衡月刚躺下,忽然就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猛的想起一个人——谢云琅!
贤嫔被禁足,咸福宫也关了宫门,衡月原以为谢云琅便是不被怒极恭喜的贤嫔弄死,也是锁在里面出不来的。
但,万一呢?
她当即便要掀被子下床,绿柳急忙拦住:“主子要做什么,吩咐奴婢等人去做也就是了。这才刚好一点,主子还是要保重自身啊。”
“你们……”衡月着急,她怕祝薰烟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去与那该死的谢云琅私会!
但,看看天色,这会儿便是建章宫也该落锁了,她大张旗鼓的去,却是不妙。
“明日便是仲秋,宫中有宴,主子却要卧床静养……到那时再找什么也方便,这会儿天也晚了,主子还是先歇息,可好?”
绿柳好说歹说,劝住了衡月,心中却疑惑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