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贺行洲就是在公司,只是不愿意见自己罢了。
崔雅诗进去,随随便便也就见到人了,而自己却一直被拒之门外。
无论是贺行洲的助理亲自下楼来接的,还是她真的有员工闸机的通行证,都足以说明一切。
其实也不用那么复杂,自己被赶出来,而她没有这就够了。
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被狠狠摔碎,杨安凝脸上的表情终于是崩不住了,彻底变成了失望,没有强撑,而是直接离开原地畅然若失的走了。
怪不得回家的时候洛芙拉不在,多半是他把洛芙拉接走了,现在要回国外,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
那自己算什么?不管怎么说两人还是结婚的关系吧,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扔了?杨安凝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一切都没有福气,像极了最开始自己刚认识贺行洲时候的样子。
意外发现男朋友跟自己妹妹搞在一起,最后还被反咬一口,说是自己抢了别人男朋友。
杨安凝啊,杨安凝,你这一生还真是可笑,每次都是别人抛弃你,最开始还能说不是自己的问题,现在想想至少贺行洲这一次就是自己的错。
内心的自责和后悔涌现上来,杨安凝头垂得更低了,一时之间抬眼望去,看着茫茫人海车水马龙,竟然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回家吗?
现在已经没有家了,杨家不是自己的家,至少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也没有什么回去的必要,根本没有人欢迎。
回别墅,那也只不过是自己被抛弃的另外一个地方罢了,对于贺行洲来说,甚至只是临时回国时的一个住所。
现在贺行洲躲着死命不见自己,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人赶出去,到时候恐怕是更加尴尬吧。
想到这,杨安凝干脆回去别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刚开始来的时候一切就都是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和一些贴身衣物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
现在又走了,感觉也差不多,收拾来收拾去,无非就是几件贴身的衣服,还有这几个月买的职业装。
杨安凝咬唇,往行李箱里塞东西,拖着箱子下楼,突然余光飘到了客厅茶几上的戒指,不由得又顿住了脚步。
贺行洲给的东西自己一点都没带走,可是这枚戒指……
不知道为什么,本想是下定决心什么都不拿的,就当这几个月都只是一场梦,但是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又忍不住还是想把戒指拿着,至少也算是一个念想。
可是两人分明就只是合作关系啊,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甚至比起发现贺明庭出轨时就感觉还要痛苦,那时候更多的是愤怒,现在明明知道他对崔雅诗是特别的,更多的却是嫉妒和失落。
这枚戒指本来就被扔进洛芙拉的窝里了,所以多半也根本没有人知道吧?大概贺行洲觉得这玩意儿早就被扔了,甚至有可能他都已经忘了。
心里给这件事找个借口,杨安凝干脆上前把戒指拿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自从上次脚受伤以后,基本上自己都不怎么开车了,一方面是贺行洲一直不给机会,另一方面也是车子之前出了一些问题,都没有找到时间去修理和检查,怕开到半路上会抛锚,所以这几天上班都是打车的。
现在要离开这里了,看来这几天是得找个时间,把车弄出去修理一下了。
盘算好这一切,杨安凝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直接走了。
之前在外面租住的公寓早就到期了,因为一直住在贺行洲这里,也没有重新找其他地方,今晚只能去找韩子惠对付一宿了。
“你什么情况?不是都回家了吗?怎么又跑出来找我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不是吵架,是他彻底不理我了,可能是我之前做的太过分了吧,其实我自己想想也觉得是有一点。”
杨安凝坐在韩子惠家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若有所思的回答。
“你不是说他之前都已经软禁你了吗?那是他的问题,你有什么错?”
韩子惠一边帮她倒茶,一边反问。
“后来我才知道他也是为了我好,就像你说的,以我的性格就算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恐怕他也说不听,所以其实也不是他的错。”
杨安凝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心里难受。
这件事说到底的确是自己不对了,话说的太过分,而且太过武断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真是谁都不怪。
“现在又想起来替人家说话了,我看你刚出院那会儿还是怔怔有词的呢,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就因为人家不理你了?”
“你就别来取笑我了,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是感觉很奇怪,莫名其妙的会有种……失落感。”
“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韩子惠一脸吃瓜的表情,立马凑得很近,仔仔细细的打量。
“说什么呢?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
杨安凝下意识地心里一急,竟然有点心虚。
“那你干嘛反应这么大?就像你说的,各取所需,合作关系罢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
杨安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感觉就跟突然失去了什么一样,可能也只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他的存在吧?
在心里找借口,杨安凝试图平复石林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但是却越发上涌,一发不可收拾。
“我说,你这表现根本就不是什么合作关系,你分明就是爱上他了呀?”
作为最好的朋友,韩子惠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这个闺蜜是妥妥的深陷进去了,不由得也跟着担心起来。
“可能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一时之间有点不习惯吧,他出国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我现在在想之后我该怎么办。”
杨安凝抬起手臂,把手臂压在眼睛上,倒不是多想哭,就是有一种从内而外的疲惫感,无力的很。
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很沉重,沉重的呼吸都变得困难,懒得思考。
“能怎么办?难不成还就守着活寡了?你放心,我来解决!”
韩子惠一瞪眼睛,拍着胸脯嗷嗷喊着,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名义上的四哥!总不至于就查无此人了!
“你还能怎么办?”
“大不了我就回去找家长呗,虽然我们只是外气,但是也不至于那句话都说不上吧,这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韩子惠继续叫嚣,说的信心十足。
“还是别了吧,本来贺家跟他的关系就……”
杨安凝欲言又止,这些事情似乎还是不太好说,毕竟是两人之间才知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