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出去之后,沈愿坐在床上,脑袋懵懵的。
胥若很贴心,不仅帮他上了胳膊上的药,还帮他上了腰上的药,全程都很从容,也很自然。
两个人全程也没说什么话,就是胥若有的时候叮嘱了几句不能碰水。
沈愿望着这静悄悄的,还弥漫着药味的房间。
半晌,他低头看像了自己的身下的石更起来的小兄弟。
“……”
跟这小兄弟面面相觑半天,沈愿冷着脸,站起身来,去关上了窗。
事后,沈愿站在盆前洗手。
冷白细长的手指浸在清澈的水里,沈愿一点一点的洗着,十分的细致。
他还光着上身,胥若上的药不知是什么成分,这会有些清清凉凉的,再加上在被冷水泡着的手,沈愿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他刚刚在想什么呢?
在想胥若精致的眉眼,在想胥若穿着一身青衣时,那瘦削的骨头撑起来绝世独立,在想他握过的,胥若又软又细的腰,在想胥若刚刚替他上药时,上身微倾,他露出来的好看的锁骨。
后来那股冲动来的激烈,冲的他头皮发麻,然后释放出了所有。
那时候,他又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那天他带着胥若去花锦记,胥若坐在二楼的窗边,雕花木窗敞开着,春日里细细柔柔得阳光洒进来,窗外是白的胜雪的梨花,还带着微微的清香,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了花瓣,也带来了胥若身上的味道。
梨花落在了他的肩头,他倾身,拂去了胥若身上的花瓣。
将手翻来覆去的洗了好几遍,沈愿拿出手巾擦了擦手。
然后他打开门,唤来了客栈的小二。
“换一盆水。”
“是。”
………
沈愿看着面前被重新换过的哪一盆水,手再次伸进去,这水应该是刚从井里打出来,还是冰冰凉凉的。
为什么…他会对胥若有这种反应?
是的,他承认他‘喜欢’胥若,他想保护他,想要和他呆在一起。
在沈愿看来,这很正常。
小的时候,他讨厌父亲,喜欢母亲,所以他就喜欢和母亲待在一起,他想要保护母亲。后来父亲从西北那边请工匠给他铸造了一把剑,他很喜欢这把剑,所以就想占有这把剑,别人碰一下都不可以。后来他养了一只猫,他喜欢那只猫,所以他时刻把猫放在身边,这只猫若是对别人表现出亲昵,他就会不喜欢。
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他越来越意识到不对劲。
他对胥若,产生了生理反应。
到底是怎么了?
……
胥若没怎么给夏婉准备的时间,她吩咐夏婉,此次行程,不用随着他们一同回皇城,为保险起见,夏婉需提前离开,为了保证夏婉的安全,胥若把阿生留给了夏婉。
在客栈休息一天,一行人便重新启程。
沈愿这几日对胥若总是有些奇怪,胥若心思向来细腻,自然也发现了这些。
沈愿在逃避她。
对她依旧很好,嘘寒问暖,掩耳盗铃似的的掩饰,悄悄的没说几句话就脸红,这些通通都与以往一般无二。
但胥若依旧察觉到了沈愿的逃避。
沈愿路上跳上了一处高树,从上面摘下来几个梅子,本来想用衣角擦擦,但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水壶到出了水洗了洗,然后甩干后把梅子拿给了白兰。
沈愿偷偷摸摸得但是又仿佛很堂堂正正的道:“把这个这个给你家主子。”
白兰愣了下,接了过来,诧异沈愿居然没有直接拿给胥若,但面上没有显示什么,恭敬的称了声“是”。
白兰刚转身,沈愿又犹犹豫豫的叫住了白兰。
“那个……你等下。”
白兰转身,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沈愿清了清嗓子,双手煞有其事的背在身后,道:“你…你别告诉胥若这是我送的啊,那什么,她要是问起来,你身手那么厉害,你就说这是你自己上树摘的。”
白兰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沈愿放心的走了。
白兰笑了笑,然后便把这些东西拿给了胥若。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白兰进来,将沈愿刚刚送过来的果子放在了胥若面前的瓷盘中。
胥若本来在闭目养神,察觉到白兰进来,胥若双眸微睁,扫过盘子里的梅子。
白兰注意到后连忙双手平放在腰间,恭敬道:“公子,这是沈小少爷刚刚送来的。”
“有说什么吗。”
“他说让奴婢务必不要告诉公子您。”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胥若斜眯着眼,看着被放在盘子里的,个个鲜红硕大的梅子。
…………
一番舟车劳顿,胥若他们终于到了渗城。
不管江北的百姓是如何的水深火热,城市是多么的死寂萧索,渗城作为这个国家的皇城,上受天子鸿蒙紫气缠绕,下有黎朔功德加持,一直风调雨顺,年年丰收,从未有什么天灾人祸。不管何时,这儿的百姓都有不愁吃穿,处处歌舞升平。
沈愿看着城门上几个金晃晃的‘渗康’二字,颇为感慨。
去了这一趟江北,他跟胥若之间好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这样说好像不太合适。
他想,应该是好多东西,在他这里单方面不一样了。
封绾摇着把折扇,坐在辆极其引人注意的马车上,马车的帘子被揽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的,慵懒而华贵的他。
封绾长的好看,虽然不及沈愿,但眼角眉梢总是多了些风流,笑着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总觉得这人不太靠谱。
封绾一看见沈愿,就啪的一生将手里慢悠悠摇着的折扇收了起来,嘴角挑起一抹贱兮兮的笑下了马车。
身后跟了一群小厮,还有几个在城里颇有名气的世家公子,看起来颇为带场面。
沈愿从红红身上下来,看了眼封绾身后的众人,抽了抽嘴角,低声道:“……他娘的,你怎么带这么多人?”
封绾尤其做作的反问:“嗯?不是你说你快要回来了,让我准备好接风洗尘的吗?”
是
白兰先从马车里下来,随即便一手伸出掀开马车的帘子,一手伸出来放在了马车前。
胥若借这白兰的手走下马车,微微笑着,双手作揖道:“哪里用得着拜见,今日回城,能得各位兄台的迎接,是兰某的荣幸。”
封绾也对着胥若回了个礼,道:“我还是喜欢跟胥若说话。”
沈愿撇了撇嘴,更加看不惯封绾了,朝胥若面前站了站,道:“行了行了,你在这磨叽什么呢,还不快走。”
封绾不乐意了,目光在沈愿和胥若身上转了转,道:“你看看你,我大老远过来,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沈愿懒得跟他废话,看着封绾后面带过来的那一堆还挺有名气的公子哥,瞬间觉得这场景显得他跟封绾一样是个智障似的,摆了摆手,沈愿皱眉道:“行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去吧。”
“哎,沈兄,何不一起吃个饭?”
“是啊是啊,沈兄你从江北回来,咱几个也得好好聚聚才是啊。”
“我已经订好客栈了,就差沈兄你过去了。”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沈愿更加尴尬了,他丝毫不留面子的道:“聚什么聚,老子我刚回来不去见爹娘见你们?”
那群人被噎了噎,这话说着没什么毛病,人家离家几个月,这刚回城怎么说也还是像沈尚书报备一下,就这么跟他们出去确实不太合适。
他们本不知沈愿要回来,最开始要不是特地派人打听,连沈愿去哪了都不知道,这会也是从封绾那得来的消息,说沈愿要回来了,虽然知道那人那人向来不太看的上他们,面子上总得做足。
实在不行,能混个脸熟也是不错的。
“走吧胥若,别管他们。”
沈愿说着就拉着胥若的胳膊擡步离开。
“我带你回去吧,闹市挤的慌,等你的马车到家还不知得何时。”
胥若拒绝:“没事,我可以与白兰走着……”
“走什么走!万一有人心有不轨怎么办。”
胥若笑了笑,心道沈愿难道还当这是那荒郊野外的想刺杀就刺杀的地吗。
刚要说话,就觉得自己腰身一紧,脚下一空,再转眼,自己就坐在了沈愿一直很宝贝的红红身上。
胥若一愣,心道沈愿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沈愿坐在胥若身后拉着缰绳,冷冷的看着封绾,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罢,就带着胥若骑着马扬长而去。
封绾眼睛微微眯了眯,这可是他第一次见沈愿的红红身上带其他人。
白兰一身淡黄色的纱裙还站在胥若的马车身旁,封绾看了会后,便再次挑起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吊儿郎当的转过身,走到白兰旁边,凑近道:
“你家公子就这样把你丢这了,哎,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白兰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道:“公子自然有公子的事情要忙。”
封绾挑了挑眉,道:“你家公子一直都跟沈愿关系这么好吗?”
白兰低垂着头,淡淡答道:“公子与沈小少爷关系一如往常,封公子您比奴婢清楚。”
封绾不甘心,道:“这沈愿的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我以前倒是不知胥若和沈愿已经好到这地步了。”
白兰依旧未曾擡头,目光看着地面也没有丝毫波动,继续淡淡道:“不过一匹马而已,封公子您若是想骑,也可以与沈小少爷说说的。”
封绾:“……”
他要是说了,估计沈愿只会给他一个‘你莫不是在开玩笑’的嘲讽眼神然后再问他是不是青楼去多了,脑袋被那些莺莺燕燕缠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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