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抓着虞人奎一路穿过街道,很快地,就拐进了一个别墅区,那里坐落着十几栋独门独院的房子,每一栋占地至少都在两千平以上。夙寒推开了其中一栋的大铁门。
虞人奎不解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买下来了。”
“你哪儿来的钱?”江朝戈提供给他们房子、管家和司机,是为了防止他们到外面捣乱,可不会额外给他们大笔钱挥霍。
“偷的。”夙寒说得理所当然。
“你……”
夙寒硬把虞人奎拽到大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修长地手指贴着门页:“本来想等完工了再带你来,可是你太不老实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夙寒食指与中指轻轻一点,门扉大开,屋内的感应灯亮了起来,正对大门的是一个宽敞地客厅,客厅各处都堆放着建筑材料,墙体也还没有粉刷完毕,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可这些都没被虞人奎放在眼底,在大门大开的瞬间,他的目光就被客厅正中央那个硕大的黄金王座吸引了。
夙寒带着怔愣的他走了进去,笑道:“我的记忆力不错吧,这个王座,是不是跟天鳌城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虞人奎颤声道:“……为什么……”
“我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小的皇宫,尽量复原你在天鳌城拥有的一切,虽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但这里一定会很漂亮的。”他从背后抱住虞人奎的腰,轻吻他的耳坠,“而且,我喜欢你坐在王座上趾高气扬的样子。”
虞人奎咬牙道:“你是在可怜我吗,在这个我什么都不是的世界,我要一个毫无用处的王座做什么!”
“在天棱大陆,你又要王座做什么呢?”
虞人奎怔住了。
“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却没有笑容,你不曾开心、不曾安稳地入眠、不曾单纯地享受美食和豪饮美酒、不曾有一天不提防周围的人、以及为难听的流言和越来越恶劣的国态大发雷霆,你恐惧虞人殊的反击,担忧虞人潇的报复,得到王位后,你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虞人奎咬紧了嘴唇,由于用力过度,齿间都沾染了一丝血红。
夙寒的声音温柔醉人:“你有了我,其实已经得到一切了,你想要无上的权利,想要万人的膜拜,想要处在一个永远不会被伤害的高度,这些,只要有我就够了,你要一个束缚你、让你忧心让你痛苦的王座做什么?”
虞人奎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好像有那么一口气,一直没能提上来,却因为夙寒的一席话,打散了某一层障碍,突然能够顺畅地呼吸了。他深知自己早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如坐针毡,可他付出了一生的时间和过大的代价去换取它,他已经骑虎难下,他不能说厌倦、说恐惧啊。而这一番话从夙寒嘴里说出来,简直像是解开了他的镣铐一般,让他感到前所有为地轻松。夙寒一直是那么地透彻、那么地犀利,似乎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好,你可以自由地做你自己,这个房子、这个王座,就当做对故乡思念的寄托吧。”
虞人奎越发猜不透夙寒在想什么,他时而漫不经心、时而戏谑调侃、时而又深情款款,这个男人的心思好像比海还要深,他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相繇?”
夙寒噗嗤一笑:“你真有趣,要不是你这么有趣,和你捆绑在一起上千年,那该多无聊啊。”
“少说废话。”
夙寒拉着虞人奎,一步步往王座走去,边走边道:“你吃醋了,却不肯承认。”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夙寒把虞人奎按在了王座上,单膝跪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深邃如星空般地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知道相繇为何不肯让你看关于我的记忆吗。”
虞人奎冷道:“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羞耻。他败于我手下,我上了他,他放弃身为大巫祖的尊严,主动求欢,然后趁机杀了我。”夙寒呵呵笑了起来,“我喜欢在战胜之后享受战利品,可惜当时得意忘形了,忘了这个战利品,有能与我相抗衡的力量。死于美人怀里,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倒不觉得丢人,他却羞耻万分,死要面子这一点,你跟她倒是有几分相似。”
虞人奎挥开他的手,胸膛用力起伏着。
“初见到你时,我以为这是个报复、羞辱相繇的好机会,可是越相处越发现,你不是相繇,你只是虞人奎,傲慢又刻薄,自尊心比天高的圣皇陛下,看着你在我身下口不对心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虞人奎恼羞成怒:“你终于敢承认你是在戏弄我。”
夙寒勾唇一笑:“有什么不好呢,我喜欢你,才想要戏弄你呀。相繇之于我,确实有些特别,毕竟他杀死过我,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反倒是你,给了我太多惊喜,我对猎物的兴趣向来不过三五次,可是你不同,一想到要和你在一起千年,我也不觉得腻。”夙寒再次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唇畔,并轻轻咬住了他的指尖,“这种感觉,真是新鲜,所以,若是相繇胆敢侵占你的意识,我不会放过他的。”
虞人奎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他理不清他与夙寒之间现在究竟算什么,可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这只淫-兽会在乎他,毕竟他们是生死难分、一命同弦的魂兵使与魂兽,他想摆脱夙寒,绝无可能,而夙寒也离不开他,这样的羁绊,岂是三言两句能描述得清的,也许他这一生,真的注定要和夙寒并肩走完。
夙寒缓缓站了起来,坐上王座,将虞人奎抱坐在了自己腿上,戏谑道:“圣皇陛下,我一直想在王座上□□你,可你总是不答应,今天这里没有群臣侍从,甚至不是真正的皇宫,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虞人奎脸色微变,猛地就想起身。
夙寒一个翻身,将他压倒在了宽敞的王座上,并低笑道:“圣皇陛下,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在床上,你必须听我的。”
“谁要和你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交-融!”
“这简陋的地方,也别有风味呀。”夙寒的手已经伸进了虞人奎的衬衫里,轻轻一扯,就扯断了三粒扣子,“这个世界有如此多的新鲜风景,我要和你一一体会……我喜欢这里,你看,就连衣服都这么好脱。”他附身堵住了虞人奎还想多言的唇,热烈的吻弥漫出的火焰瞬间燃烧了俩人的血液。
其实不需要夙寒强调,在性-事上,虞人奎从来没能反抗过夙寒,夙寒有一种魔性的力量,哪怕只是一个吻、一个抚摸、一句情话,就能让人失去所有的抗争,脑袋里除了情-欲,什么都不再装得下,夙寒说得对,他能让任何三贞九烈之人瞬间化为春-水,这就是上古淫-兽的魔力。
虞人奎很快就气喘连连,被夙寒扒了个干净,按在这全金的王座上为所欲为。
当夙寒深深顶入他体内时,他睁大了眼睛,强烈的刺激令不间断地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幻觉,他似乎真的回到了天棱大陆,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那个皇宫,只是,他曾经朝思暮想的王座不再重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夙寒的狂猛的力道、粗鲁地吻、性-感地体味、灼热的温度,这任何一样,都比王座更让他沉迷,当夙寒反复侵占的时候,他的世界除了夙寒,再不剩下别的。
他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夙寒的脖子,也许是因为如潮的快-感,也许是痛心于他一生的追求到头来一场空,也许只是单纯地思念故土,他的眼角滑出了莫名的液体,他的身体更往夙寒的怀里拱去,不为别的,只是无声的要求更疯狂的征伐,让他忘了他想要忘记的一切。
夙寒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一片汪洋欲-海,望进虞人奎眼里时,几乎将人溺毙。
俩人紧紧相拥,毫无缝隙地感受着对方的每一次心跳与呼吸。他们也许永远不会谈情与爱,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有的只是永恒至生命尽头的守护与激-情,是任何力量都无法分离的厮守。
他们之于彼此,无人可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