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因为脚踝有伤,一天下来,贺远也没让她乱动。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林悦的脚才落地不疼,差不多是好了。
贺远这两天接待了来求大云星城合作项目的几个老总,好不容易腾出空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林悦之前的相亲对象的资料。
林悦一愣,“您问这个干嘛?”
“败类一个,自然是收拾他。”
林悦这才将吕先生的基本资料告诉了贺远。
其实只要知道公司和名字就行了。
于昭花了两天时间,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的时候,贺远大致看了下,原来是被前女友戴了两顶绿帽子。
这人在公司好像还有个死对头,贺远直接找人把于昭查到的不利于吕先生的资料发送到了对方的邮箱里。
解决了心里一直想解决的事情,贺远心情很好。
他单手敲击桌面,盯着林悦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
这两天有点忙,这下有点闲工夫就想找个借口和林悦一起吃个饭。
不知不觉,贺凛那张脸出现在了贺远的脑海里。
“林秘书。”
林悦以为贺远找她有事,立马起身走了过去,“贺总。”
“马上下班了,我妈前两天说贺凛想吃鱼,能不能麻烦你再做一次,这次你把步骤给我,我回去给家里的阿姨。”
林悦也拒绝不了啊,因为是贺凛想吃。
她只好点了点头,“那我下班去菜市场买条鱼。”
“我和你一起吧。”
林悦点了点头。
下班之后,贺远开车,林悦指路,两人去了另一个菜市场。
贺远刚停好车,和林悦进了菜场的入口,林悦就被一个青年叫住了。
“林悦,真的是你啊?”
林悦一愣,记忆力很好,笑道:“原川?好巧。”
原川傻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前两天听老板娘你脚崴了,没事吧?”
“没事。”林悦笑道,“你来菜场买菜吗?”
“不是。”原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林悦,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就来。”
“诶……”
林悦看着原川一溜烟就跑不见的身影有些无奈。
对于全程被忽略的某总裁来说,他觉得,这人喜欢他的林秘书。
贺远有些吃味地看向林悦,“他是谁啊?怎么会知道你脚受伤的事情?”
林悦有些哭笑不得,“他叫原川,其实我也就见他第二次,但他有些自来熟,是种花的,上次我去花店里拿永生花,他正好也在老板娘的店里,我以前在花店兼过职,本来约好请老板娘吃饭的,但因为脚伤没去成,估计是老板娘告诉他的。”
贺远心里的醋意一点没散。
老板娘为什么会告诉他林悦脚受伤的事情,而且还只见过一次,那必然是这个叫原川的青年问的。
贺远冷笑,原来是惦记上他的白菜了。
偏偏林悦说起原川是种花人的时候,一脸羡慕。
没一会儿,原川就兴冲冲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支红玫瑰。
“给你,连包装都没有,就剩下这么点了。”
“我不用,我……”
“拿着吧,听说你也喜欢花,我送了一天货,就剩这点了,还是你嫌弃没有包装?”
“没有。”
“那就行了,我先走了,拜拜。”
林悦看了眼手里的几枝玫瑰,又看了眼原川,这人跑的也太快了。
贺远盯着那几枝玫瑰,差点没把花瓣盯出洞来。
两人买了点菜和一条鱼,林悦回到家的时候,连玫瑰都没顾上,先把鱼洗净了腌渍。
“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瓶子,装点清水把花放进去。”
贺远:“……”
他原本心里还有些嘀咕,但是在看见林悦床头柜上的永生花时,顿时又站了起来。
一个插清水里,一个在玻璃罩里。
一个保质期三五天,一个保质期三五年。
哪个重要,好像不言而喻。
贺远还体贴地帮她剪了根部。
林悦房子很小,一转身就能看见对方在干嘛,她看了一眼贺远,随之嘴角一勾,然后弯腰切姜丝。
贺远把花放好后,起身走到林悦身后。
看着她黑发挽起,围着围裙的贤妻良母样,心里一动,真心话也脱口而出。
“林秘书,我之前提的结婚邀请,真的不考虑吗?”
林悦动作一顿,差点没切到手指。
她又熟练地切葱丝,借以掩饰心里的慌乱,于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我要能过日子。”
贺远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俯身凑到林悦耳边,轻声道:“怎么?我这张脸不像是会和你过日子的?”
林悦脖子一缩,答非所问:“你别搁我耳边说话。”
贺远一把捞住她的腰,双目柔情,“永生花都做了,什么时候能承认你心动了?”
林悦下意识侧过了头,抿唇不言。
心动归心动,结婚归结婚。
这二者是不一样的。
结婚势必要牵扯到两个家庭,整个家里除了老太太,或许没有人支持她嫁给贺远。
老太太是因为钱,而林家其他人都是因为林安语的遭遇。
他们从骨子里不信任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其实林悦自己也是这个想法,门当户对这个词既然存在,那必然就有一定的道理。
但她自己也知道,面对贺远的攻击,她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
就比如现在,他的手霸道的搂着她的腰质问,心跳的有多快,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与此同时,她内心焦灼的自卑为难也冒了出来。
“你别逼我。”
林悦抬眸和他对视,眼眶泛热。
一丝水光冒了出来,贺远心里一颤,立马放开她,转而捧着她的脸,指腹抵在她眼角,柔声哄道:“好好好,别哭,别哭,我不逼你好不好?”
林悦吸了吸鼻子,一把推开他,“走开,我还要切点红椒丝。”
贺远后退一步,清了清嗓子,说:“忘了告诉你,贺凛今天要去艺术班,所以这鱼,他怕是没机会吃了,不过我可以帮他。”
林悦:“……”
她合理怀疑,贺凛知道这件事吗?
恐怕他自己想吃清蒸鲈鱼,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也不知道当初看着温文尔雅的老板怎么变成了如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