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有一种刺激的快感,仿佛是一种疯狂的宣泄。寝宫中微弱的灯光慢慢的映照在人身上,慢慢的夜空中传来压抑的低低喘息,慢慢消散在寒风中。
……
蒋阮放下手中的书,回禀的探子已经回来多时,萧韶沐浴过刚出来就瞧见蒋阮坐在榻上若有所思的模样,连手上的书也拿反了,不知道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
他走过去,将蒋阮手中的书册拿走放到一边,蒋阮回过头来,萧韶将被子与她盖的更严了些,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明日大约他们就能搜出刺中太子的那枚箭矢是咱们王府的了。”蒋阮道。
一句“咱们王府”虽然是蒋阮无意中吐出的话,却显然取悦了萧韶,他勾了勾唇,毫不在意道:“没什么好想的。”他既然都做了安排,必然不会让不利于王府的事情发生,蒋丹和叶华打的好算盘,却从来都低估了对手,端的以为全世上的人都与他们一般蠢笨罢了。
蒋阮看了他一眼,有萧韶这般的人在身边总是省事许多,反正他什么都会安排好。她道:“其实你便不做手脚,真的如了他们的愿,皇帝总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皇帝这个人优柔寡断,任性目光短浅,可有一样从头至尾都没有改变过的优点,便是永远对萧韶报以十二万分的信任。
蒋丹不知道萧韶的身世,和叶华以为只要将事情一味的往萧韶身上推便能成事,偏不知道这事情从一早开始就是错的。一旦真的查出来与锦英王府有关,皇帝第一个想法便是有人在污蔑萧韶,反而要从萧韶的对头上去查了。
要是顺水推舟,大约到最后也是可能查出蒋丹和叶华的,只是那样事情便又得花上一段时间。
萧韶道:“不这样,你又有麻烦了。”蒋阮本就不受皇帝喜爱,叶华这么多年都未曾对锦英王府轻举妄动,怎么会突然动手。主谋必然是蒋丹,蒋丹好端端的何必鼓动叶华,自然是因为蒋阮。这样一来,皇帝又会认为蒋阮是个祸患精,先入为主的念头总是特别长久,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萧韶自己先把后面的麻烦处理了。
蒋阮没料到萧韶还想到这一层,愣了一下,继而笑了:“你也知道了叶华和蒋丹的事了?”
萧韶无声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
蒋阮摇头:“她胆子果然很大。”蒋丹会和叶华滚到一起,在蒋阮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蒋丹其实并不是算的多聪明,手段多高超。之所以一步一步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完全是因为一个忍字。大约是和当初的叶离叶朗一样。从前在尚书府的时候就做出一副无害怯懦的模样,而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蒋丹擅长于蛰伏,做事更细心的很,注意不留任何把柄给他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与叶华苟且的事情,一旦成事,日后必然会有无穷的祸患招来。蒋丹宁可要祸患也要和叶华在一起,实在是不符合她谨慎的性子。总归不是她想要借此与叶华交易什么,蒋阮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那便是为了……叶华这个人?
蒋丹大约也并不喜欢叶华,不过蒋阮自来就听过深宫之中不甘寂寞的妃子勾搭外人红杏出墙的风流韵事。大约蒋丹与那些女子并无甚区别,对于欲望也是心中有所渴望。只是皇帝年纪大了,与她这样的年纪怎么能忍受?
蒋阮问萧韶道:“此事你要插手吗?”
“全凭你,”萧韶道:“我在后面兜着。”
蒋阮忍不住就笑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萧韶,沉吟道:“现在看来,我运气也是不错的。蒋丹找了皇帝那么大年纪的人,难怪要转而去选择叶华这样的年轻人。而我活过前后两世,年纪加起来……或许也是称得上是你的长辈,这样看来到是我占了一个便宜。连红杏出墙也不必了。”
“红杏出墙?”萧韶眯了眯眼睛,语气倏尔危险起来。
蒋阮平日里对人的情绪拿捏的最稳,今日也不是没有听出来萧韶话里的不同,不过依旧道:“你如此美貌,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下一刻,就被萧韶扑倒在榻上,萧韶目光深邃,语气意味深长:“如此,我多努力一点,你也没有别的精力出墙了。”
蒋阮:“……”
……
一夜无声的过去,蒋丹整了整衣裳,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她觉得浑身上下自有一种酸疼,昨夜的疯狂散去,似乎房中都还有留有余韵。在叶华身上,她找到了自己的新鲜和快感,终于觉得自己同宫中那些老女人是不一样的。
这令她觉得自己这朵花暂时还活着。
叶华是和皇帝截然不同的人,他年轻,精力好的不可思议,欲望这回事,食髓知味,蒋丹觉得,就是这样一直也不错。
昨夜情浓时,叶华道:“你这样聪明又美丽的女人,倒是令我有些不舍了,日后待本殿大业已成,你便换个名字呆在本殿身边吧。”
蒋丹当时只作是玩笑,此刻却是认真的开始思量起叶华这番话来。的确,她不愿意守着皇帝一辈子,皇帝驾崩后她们这些妃嫔要么是被殉葬,要么便是送到庵里去,何不为自己的后半生考虑呢?这天下终究不是落到叶离手中便是叶华手中,叶离如今已经将她视作弃子,叶华却是个极好的人选。
蒋丹唤来身边人:“太子那边如何了?”
“好似是找到了箭矢,”珠儿答道:“不过如今陛下好似很生气的模样,倒是没听说有什么消息。”
蒋丹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无事的,没有什么消息就是好消息。为了弄到和锦英王府一模一样的箭矢可是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当日萧韶射白虎的箭矢众人也有看到。至于和叶沛走在一起回来更是引得许多人侧目。锦英王府和十三皇子合谋害死太子意图篡位,图谋不轨这个名头压下来,锦英王府又有前车之鉴,就算是想要脱罪,也是很难了。
皇帝此刻必然震怒,只是有关自己的皇子,是以才不能被外人听到,这样倒也是正常。叶沛那个小野种凭着自己是皇子的身份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如今就要他也付出代价。蒋丹微微一笑,看着镜中的自己,拔下那根花簪子,换上一根素淡的银钗,道:“走吧,既然太子殿下出事,本宫也是十分忧心的,一同前去探望一番,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东宫里,太子双目紧闭,皇后坐在太子身边,神情满是担忧和焦躁。太子伤势过重,太医院的人都说是回天乏力。如今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太子虽然这么多年不得圣宠,可皇后也知道皇帝并非对太子完全无情,如今好端端的出去皇家狩猎就出了这事,饶是皇后不管后宫之事多年,也忍不住愤怒。皇帝如今与她生了嫌隙,便必是要揪出那幕后之人才善罢甘休。在皇后看来,叶沛虽然如今得皇帝看重,可到底背后没什么母家支持,况且年纪又小,待他倒不甚警醒。倒是叶离和叶华两人,当初陈贵妃和德妃与她斗了一辈子,如今这两个小的连太子的性命也不放过,其中定是这两人中的一人做的手脚。
正想着,便听见太监来报,蒋丹过来瞧太子了。皇后转过身来,蒋丹已经迎上去,她看了看榻上面色苍白的太子,握住皇后的手,道:“娘娘,太子殿下吉人天相,自是会安然无恙的。这几日臣妾都在宫里的佛堂里为太子殿下祈福,只盼他早日能好起来,大锦朝日后可不能没了太子殿下啊。”
她神情真挚,说的话又贴心,祈福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在这明枪暗箭的后宫之中,女人们都巴不得太子出事让出那个位置来,又哪里会想到为太子祈福。皇后闻言便对蒋丹更是生出了好感,蒋丹自入宫以来做事一直十分妥帖,既不邀宠也不居功,为人谦虚和气。皇后拿她做自己人,道:“你有心了。什么大锦朝的未来,本宫如今只盼着他能好好地痊愈,这太子的位置谁愿意拿去就拿去吧。省的被人算计的连命也没了。”
皇后说起这话时,语气中还是忍不住愤然和埋怨,显然对皇帝带着太子出去太子却出了事颇有怨言。蒋丹一愣,随即道:“皇后娘娘切莫这么说,太子殿下定会没事的。再说那幕后之人还未曾捉到,娘娘总归也要为太子殿下报仇的。”
皇后似是被蒋丹一席话提醒了,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本宫自是要为皇儿报仇的,谁将他害成了这幅模样,本宫必然要让他千倍百倍偿还。”说罢,又看向蒋丹道:“本宫知道你那一日也是在场的,可有看见什么异常?”
蒋丹一愣,随即抽挥手,似是想起了什么,躲闪着皇后的目光,结巴道:“没、没有。”
皇后一皱眉,蒋丹这幅模样实在是不得不令人心生怀疑。她本来不过是随口一问,因着那一日狩猎场上蒋丹也在,不过眼前蒋丹的反应却是说明,她大约还是知道些什么,而且必然有什么蹊跷之处。皇后一把抓住蒋丹的手,将她的手抓的很近,急切道:“你快告诉本宫,什么也不必怕,出了事本宫替你兜着,只要你告诉本宫是谁要害太子?”
蒋丹任由她握着手,终于还是轻轻叹息一声,道:“皇后娘娘,这些事情臣妾本不应该说的。可自入宫以来,皇后娘娘待臣妾极好,况且太子殿下为人赤诚心无城府,臣妾的确是看到了一些事情,藏在心底也坐立难安,罢了,不管是什么结果,臣妾便也认了。皇后娘娘,将太子殿下害成这副模样的人,便是陛下也要让他三尺,是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到底是谁?”皇后一听,哪里还忍得住,只觉得牙都要咬碎了。
“锦英王。”
锦英王?皇后面上神色变了几变,锦英王,这个名字她从不陌生。自嫁入皇家到后来成为皇后,再到慢慢的被冷落终于成了后宫中有名无实的人。锦英王的名字一直都为皇后所知晓。当初是她看着锦英王府出事,原以为那王府会被连根拔起,却不知为何皇帝起了个好心肠,甚至留了萧韶一条性命。不仅如此,在日后的事务中,皇帝甚至多番帮助萧韶重用与他,连懿德太后对萧韶也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
皇后在宫中多年,与皇帝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其中必然有一些原因。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多问,皇家的事情有自己的原因。只是如今听蒋丹说起锦英王是害太子的元凶,皇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对萧韶不怎么厌恶,是因为萧韶一直在朝中保持中立,众位大臣纷纷开始站队叶离和叶华的时候,只有萧韶隐隐的透露出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萧韶既然是站在太子一边的,怎么又会对太子出手?皇后皱眉道:“怎么会是他?”
看出皇后眼中的疑惑,蒋丹道:“臣妾想,原先锦英王府这么多年也算是循规蹈矩,确实没有害太子殿下的理由,可是……”蒋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榻上的太子。皇后见状,急切道:“可是什么,你有什么话大胆的说出来,本宫心中有数。真的出事,皇帝面前,本宫也不是全然无能的。”
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孩子受伤面前总是不会无动于衷,皇后是一个皇后,但在那之前她首先是一个母亲。她可以这么多年对后宫中的争风吃醋坐视不理,却不能容忍自己的骨肉被人算计。真的找出了背后之人,真的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皇后也是要为太子复仇的。
“锦英王不会,可臣妾却知道,锦英王妃和十三殿下的感情甚好。”蒋丹慢慢道。
“弘安?”皇后疑惑。锦英王妃是弘安郡主,皇后对于蒋阮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太子有一次甚至破天荒的在她面前提起蒋阮,说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子。后来她去懿德太后那里的时候,也曾有机会打过几次照面,记得是一个沉静温和的女子,生的又十分美貌,可是那美貌中的轻浮之气竟然被生生的压住不显丝毫,在这个年纪,已经是十分难得的。是以皇后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对于蒋阮的感觉,还称得上不错。
“娘娘有所不知,”蒋丹适时的叹息一声,道:“她与臣妾是一父同胞的姐妹,本不该这样说的,可…哎,她性子好强,表面上看着恭顺,实则最是容不得人。当初先夫人过世,父亲抬了夏姨娘,二姐姐成了嫡女,她被赶到了庄子上去。如今娘娘且看,那尚书府中,夏姨娘死了,二姐姐死了,三姐姐也死了,二哥出了事,如今连父亲也入了天牢。若非是因为臣妾进了宫,也说不定是个什么结局了。如今她正是节节高升,说句不该听的,十三殿下同弘安郡主非亲非故,如何有这般亲密的姐弟情?这两人感情如此之好,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皇后紧紧皱着眉头,道:“你莫与本宫打太极,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蒋丹忙应了一声,道:“事实上,那一日在帐中出发前,臣妾曾见过十三殿下与锦英王妃在一处说些什么,臣妾路过的时候,侥幸听得有什么‘箭’‘密林’一类的词语。待臣妾走近的时候,他们便停止了交谈。当时臣妾没能觉出什么不对,如今想起来,却是疑点颇多,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次的事情。”蒋丹看了看皇后的脸色,继续道:“后来狩猎结束,第二日所有人回大营的时候,十三殿下是和锦英王夫妇一同回来的,当日所有人都看到,众目睽睽,皇后娘娘一问便知。”
皇后听完蒋丹的所有话,缓慢的舒了口气,道:“所以你认为,是十三皇子和锦英王夫妇害了太子殿下到如此模样?”
“臣妾不敢妄加断言。”蒋丹低头道:“锦英王府如今权势滔天,做这样的事情自然吃力不讨好,可若是锦英王妃和十三殿下姐弟情深,要想帮十三殿下一个忙的话,便又是大有不同。要知道如今十三殿下在朝中举重若轻,说句逾越的话,要是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剩下的几名皇子互相争斗,可只要十三殿下有锦英王府这张王牌,无论如何都不会输。”
皇后垂首,蒋丹也看不清她此刻的脸色,半晌,皇后才抬起头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蒋丹在心中松了口气,语气十分诚恳:“千真万确。今日臣妾斗胆对皇后娘娘的一番话,实在是逾越的很,只是臣妾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作恶之人逍遥法外,太子殿下也是大锦朝未来的储君,臣妾不能不为大锦朝着想,让那些狼子野心之人继续带着面具害人。”
皇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蒋丹一番,她那双已经不再年轻的眼睛中露出竟不是如蒋丹所想的那般愤怒失控的目光,而是带着些审视。蒋丹心中一顿,登时便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心急,一时之间说了如此多的话,难免引人怀疑。更不该随意揣度皇家夺嫡的事情,应当用更委婉的法子提醒的。蒋丹生怕自己的念头被皇后看穿,强自镇定的与皇后对视。
“辛苦你了,”皇后忽而有些疲惫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本宫感谢你。”
蒋丹仔细看了看皇后的神色,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露出一个有些局促的笑容道:“皇后娘娘不怪臣妾多舌,臣妾已经很知足了。”
“就这样吧。”皇后道:“本宫还想再待一会儿,蒋昭仪无事便先离开,一会太医过来也不方便。”
蒋丹忙应着退了下去。
待蒋丹走后,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犹豫的问道:“娘娘信了蒋昭仪的话?”
皇后面色一变,方才温柔和善的目光霎时间不见,仿若翻书一般的变得极其冷淡,她道:“不过是自作聪明的女人,竟也到本宫面前班门弄斧,果真以为本宫是那见识短浅的妇人,被她浅浅几句话就唬住不成?想要利用本宫来对付锦英王府,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虽不闻不问后宫之事,诚然有皇帝的态度,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她并不蠢,不过是藏拙罢了。一个进宫不久的昭仪和一个身居后位多年的六宫之主,前者胜于后者的也不过只有年轻美貌罢了。蒋丹话里的挑拨之意是在太过明显,若真的有这样的发现,何必现在才说,既然打定主意不说,又为何要露出那样的神情惹人怀疑。
“那娘娘是打算……?”
“她倒是提醒了本宫。”皇后冷笑一声,头上的九尾凤簪轻轻摇了摇:“这事情未必就是冲着太子来的,既然有人有心陷害,就与之也脱不了干系。”皇后看了一眼榻上的太子,太子双眼紧闭,嘴唇苍白,想到太医说太子如今已是强弩之末,皇后就忍不住心头一酸,继而咬牙道:“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便是拼了这条性命抓住背后之人,本宫定要叫他碎尸万段!”
……
皇帝将面前的折子啪的一下摔倒了底下大臣的脸上:“废物!”
大臣忙跪下来求饶,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终是压抑不住怒气道:“此事三日之内没有结果,你这个大理寺卿也不必做了,那颗脑袋也不必留着!滚!”
大臣额上汗涔涔,连忙退了下去。
太子带去的一众侍卫就在狩猎场中受到伏击全军覆没,如今将此案全权交给大理寺卿,却到现在也没个头绪。皇帝不由得觉得自己胸腔处生疼的厉害,年纪越发上了岁数,身子也不若往昔,大锦朝的江山终究还是要让年轻人来继承。可看看他的儿子们,叶离和叶华之间的暗流涌动,叶沛如今看着倒也不错,可惜出身实在太低了些。若是萧韶愿意……想到萧韶,皇帝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世人争相追逐的东西,到了他这里反倒是不值一提了,这是什么冤孽。
……
蒋阮进宫一趟,见过懿德太后,两人说起太子的伤势,俱是有些唏嘘。懿德太后在宫中对于皇帝的儿子向来秉持一个公正的观点,仿佛孙子并不是孙子,只从一个合格的帝王来打量这些男子。太子虽然生为大锦朝未来的储君实在是不大称心,可懿德太后看人心底透亮,太子倒是如今这些个皇子中心思最直接率真的一个。太子此番中招,懿德太后难免不会伤怀。人老了,对子孙之事看的也比往日重一些,许是想起许多年的往事,懿德太后这几日也过得不甚舒心。
懿德太后又顺势问了一些锦英王府的事情,蒋阮一一作答了。从前她不明白懿德太后为何对萧韶如此上心,态度也实在是有些奇怪,如今知道了萧韶身世之后却也明白了。想来懿德太后对萧韶也是有诸多愧疚的,洪熙太子因为锦朝这个江山落的一家妻离子散的下场,萧韶小小年纪却要经历那样的巨变。身为皇孙却不能认祖归宗,大约也是不愿意认,身为母亲,身为祖母,懿德太后心中想必是不好受的。
难怪当初萧韶提出要迎娶自己的时候,皇帝极力反对,懿德太后却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也许是因为对于大儿子的亏欠,知道洪熙太子就是因为向小园的原因才如此,所以对于萧韶,生怕他重蹈自己父亲的覆辙。把对洪熙太子的愧疚全部补偿在萧韶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