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宫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绝色。方才听那宫女说什么,叫什么郡主来着?
蒋阮淡淡道:“三殿下。”
“你认识我?”叶游竟有些受宠若惊了,这样的美人儿竟然认识他,可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在何处见过这美人。
“三殿下大名鼎鼎,锦朝岂能有人不知。”蒋阮唇角笑容微带讽意:“不过本郡主进宫这么多回,还是第一次见到三殿下。”
叶游对美人向来都是很宽容的,是以根本不会怪责蒋阮话里的嘲讽。只色眯眯的看着她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露珠早已气的不行,怒道:“三殿下自重,这一位是太后娘娘亲封的弘安郡主。”她身为下人,对方虽然纨绔,却到底是皇子身份,又不能如同对待普通登徒子一般将他打发走。露珠有些焦急,叶游却恍然大悟:“原来是蒋大小姐。”
弘安郡主之名如今大锦朝谁人不知,当初他也只是听说了这个半路请封的郡主颇得太后宠爱,又生的容颜绝色,不过百姓们向来人云亦云,叶游倒也不是很信,如今再看,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就求陈贵妃求娶蒋阮做妃子,若是府上有这么一位美娇娥,死也甘心了。
不过叶游却未想到懿德太后如此喜爱蒋阮,又怎么会将她许给荒唐子弟。叶游腆着脸朝蒋阮走近几步:“说起来咱们现在也都是一家人,弘安妹妹,不如与本殿一起小聚?”这样的美人,此生不弄到手,怎可甘心?
“三弟想与郡主去哪里小聚啊?”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却是太子和四皇子叶朗朝这边走过来。
叶游皱了皱眉,显然对太子的突然打断十分不满,太子看了一眼蒋阮,哈哈大笑道:“弘安啊,正好本宫有事找你,三弟没什么就先回吧。我先带弘安过去。”
若说叶游在宫中纨绔无赖,诸位兄弟都不是他的对手,太子却是个例外。许是知道自己也不受皇帝重视,太子倒也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脾性,对上叶游,那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知道今日太子在此,自己是不可能再同蒋阮有什么了。叶游狠狠一甩袖子,脸色变了变,忽而又笑眯眯的对蒋阮道:“那郡主,本殿日后再来看你,咱俩好好叙一叙啊。”
那话里的暧昧不禁让露珠皱了皱眉,太子和叶朗却是一副早已见怪不怪的模样。叶游对蒋阮说完后,才直起身狠狠瞪了一眼太子,道:“大哥,臣弟先告辞了。”说罢也不等太子回话,便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叶朗有些瑟缩了一下,太子看了他一眼,道:“出息!”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显然两人平日关系不错。方才叶游那般对太子,想来也是笃定太子如今地位尴尬,迟早有一天位子被废,如今不过是个挂名而已,是以才有肆无恐。太子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地位,他看了看蒋阮,道:“弘安,如今你可是香喷喷的肥肉啊,任谁都想啃上一口。”他低低一笑:“皇祖母如此宠爱你,本宫都有些嫉妒。”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阴沉,这倒是实话,身为太子,皇帝的懿德太后都不喜欢他,皇后虽然心疼,却也无力改变如今的现状。蒋阮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是未来大锦朝的主子,何必嫉妒臣女一个小小的丫头。”
“你哪里是什么丫头,本宫看你是个宝贝。”他突然诡异一笑:“不如,你做本宫的妃子如何?反正你与本宫也没有血缘关系,大锦朝可是有过先例的。”
蒋阮淡淡笑道:“如果太子殿下能说动太后娘娘和皇上,那臣女也是没有关系的。”
太子见蒋阮神色淡淡,倒是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恼怒。蒋阮却是看了一眼叶朗,叶朗跟在太子身后,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宫中太子无才,四皇子无能,两人似乎倒是同病相怜。事实上,太子对其他兄弟关系不怎么好,对这个叶朗倒是不错。只是叶朗这个模样,让蒋阮很容易想起蒋府中的蒋丹。
一样的懦弱胆怯,一样的喜爱在人背后捅一刀。上一世,太子可不就是被自己这个关系不错的四弟在背后捅了一刀,最后落得个狱中自尽的下场。叶朗可是早早就投了陈贵妃一边,这个太子却是拿敌人当做朋友。
蒋阮瞧着太子道:“殿下不是还有事情与臣女说,现在可以过去了。”
太子一愣,那不过是他随口说的话,哪里会当真。正要说话,蒋阮却又对着叶朗道:“四殿下可是还有事?若是没有事,我便与太子殿下先行一步。”
叶朗一愣,没想到蒋阮会如此不留余地的下逐客令,一时有些受伤的看着他,那委屈一闪而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蒋阮如何欺负了这四皇子。
太子皱了皱眉,叶朗已经赔笑道:“那大哥,四弟先走了。大哥和郡主慢慢聊,告辞。”说罢匆匆离去,面上虽没有愤怒,却有些惶急不安。
太子看着叶朗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悦的看着蒋阮道:“弘安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太子殿下可知,本郡主一向很讨厌八殿下。”
太子顿了顿,蒋阮讨厌叶离,很早以前他就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蒋阮会讨厌自己那个丰神俊朗的八弟,可是由于太子也很不喜欢叶离,所以对于蒋阮这一点,太子还是很满意的。
蒋阮淡淡道:“本郡主讨厌蚂蚁,蚂蚁爬过的东西一概都会丢弃,本郡主讨厌八殿下,和八殿下沾上关系的,本郡主一样厌弃的很。”
太子虽然被称作无才太子,却并不是个蠢货,蒋阮话里的意思他也听了出来,皱眉道:“你说什么?老四怎么会和老八扯上干系?”
蒋阮扫了一眼四周,道:“太子殿下,我刚好要去碧云阁寻几本书,殿下若是无事,倒也可以与我一道去。”
碧云阁里收藏了许多书籍,平日里宫中太后妃子经常打发自己丫鬟去寻些书来看。太子想了想便道:“好。本宫正好也想去看看。”
太子身边的小太监惊诧无比,谁都知道太子最不爱看书,若是今日太子与蒋阮去了碧云阁,明日宫中就能穿出一大帮子闲话。可太子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怎么会在意那些,蒋阮有懿德太后撑腰,自也是不怕的。两人便去了碧云阁。
这个时辰倒是一个人也没有。太子一边陪蒋阮在阁楼中的书架挑书,一边问:“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蒋阮的细细在书架上搜寻,道:“太子殿下难不成不明白?”
太子没说话了,蒋阮不告诉他,但是他心中从此就有了个膈应。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日后破土发芽,就会不受人控制。叶朗想要再同从前一样博取太子的信任,怕是很难。太子有心去查一查,也不难查出叶朗同八皇子之间的问题。
“你为何如此讨厌老八?”太子问。他实在不明白,这宫中人人都喜爱叶离,叶离为人温润如玉,有颇有才德,蒋阮对上他却如对上蛇蝎猛兽一般。
蒋阮道:“八殿下很好,只是总让我觉得与我二妹很是相似,而我,最是讨厌如我二妹一样的人。”
太子颇有兴趣的看着他:“你二妹是什么样的人?”
“口蜜腹剑,心狠手辣。自作聪明,愚蠢可笑。”这般毫不客气的说辞,不由得令太子惊了一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蒋阮一番,摇头道:“我原以为萧韶看上你是你生的美,如今看来,你胆子还很大。”他笑的顽劣:“如今我倒是真有几分兴趣想要将你娶回府去。”
“太子殿下若有这个本事,我自然毫无怨言。”蒋阮挑好书走到阁楼下。正厅里有一张花梨木做的大书桌,上头摆着笔墨纸砚。蒋阮走过去瞧了一瞧,见是上好的桃花墨,不由得停了一停。
太子见状,调笑道:“我听和怡说,你自小被送入庄子中,生母又是出自武将世家,是以你文墨不通,只会如歌姬一般的狐媚歌舞。”他故意将话说的难听,想瞧瞧蒋阮的反应,蒋阮却是置若罔闻,神情都不曾改变一分。
和怡郡主恨她入骨,自是不留余地的在外污蔑她的名声,蒋阮也犯不着跟她计较。只这宫中的桃花墨,倒是令她想起上一世,叶离手把手教她练字时的情景。今夕往昔,情势已非昨日,心中爱恋之人成了仇人,桃花墨倒还是如往日一般芳香。
她慢慢提起笔,太子好奇的看着她,蒋阮身上有太多神秘的地方,难怪乎平日里冷情的萧韶也会对她另眼相待,便是他这个太子,也有几分感兴趣起来。
蒋阮拿笔尖沾了墨,循着上一世的笔迹,慢慢的提笔写下来。笔锋落纸无声,只有淡淡的墨香氤氲开来,那字迹风流潇洒,又似乎暗藏锋芒,一笔一划皆是说不出来的风流韵致。
“善似青松恶似花,青松冷淡不如花,有朝一日浓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太子在一边看着,将那纸上的字迹读了出来。言罢有些惊奇道:“你这字迹,竟然和老八的有些相像。”虽是像,却又似乎明明白白是两种意味。他看了看纸上的字,笑道:“真没看出来,弘安还是个向善之人。”
向善之人?蒋阮冷笑,上一世她的确是这么想的,诚心向善,结局却是等来了什么?这一世她绝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不若做一个世人眼中的恶人,便是落实那“祸国妖女”四个字又如何?至少擦亮了双眼,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太子本能的觉得蒋阮的眸光有些发冷,还想要说些什么,蒋阮却已经抱了挑好的书对太子道:“殿下若是还有心思挑书,不妨好好挑一番,我还要回慈宁宫,便不等殿下了。”
待蒋阮走后,太子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那一副字上。字是好字,连他这样不爱写字的人都觉得实在是很有风骨。只是蒋阮看起来没有要带走它的意思。太子想了想,命令身边的小太监将那幅字收起来,转身也出了碧云阁。
……
陈贵妃听说太子与蒋阮去了碧云阁后,自是有些奇怪:“太子什么时候和她那般好了?”
贴身宫女道:“回娘娘的话,两人好似只是一起去挑了书,没过多久就分开了。”
陈贵妃沉吟不语,蒋阮此人如今她是没再小觑了,当初以为只是有些运气和小聪明的嫡女,如今看来心机不可谓不深沉。当初那样一手釜底抽薪令得陈贵妃的赐婚就此罢了,转身便成了太后亲封的弘安郡主。这可不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能做的出来的事。蒋信之和蒋阮在宫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驳了她的面子,她可是没有忘记。
“蒋阮可不是普通人。”陈贵妃懒洋洋的开口,仿若一只娇美的波斯猫一般:“继续去查。”
“是。”宫女领命离去。
……
再说太子得了蒋阮的那副字,先是去了坤宁宫与皇后说了一会儿话,紧接着就回了东宫。他将蒋阮的画摊开,越看越是觉得字写的极好,竟是想不出应当挂在什么地方。若说是裱起来挂在墙上,又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些,可若是草草收拾,实在又很是可惜。
适逢外头走来一人,青衣玉带,衣袍飘飘,神情倨然,眉宇间隐隐有孤傲之色。太子一见此人,眼睛一亮,招呼道:“太傅。”
此人正是柳敏,他虽名为太傅,实则平日里也为皇帝分担一些政事。只是名义上太子的功课还是要教导的,只是这个学生太过顽劣,对于书本又几乎是转手就弃,柳敏也很无奈。今日难得太子这般热络的唤他,柳敏皱了皱眉,还是走过去,问道:“殿下。”
太子觉得自己寻了一副好墨宝,自然要给这位大锦状元郎瞧一瞧,便道:“本宫今日得了一副墨宝,请太傅一观。”
柳敏心中叹了口气,只道太子又是在捉弄与他。上一次也说是有一副好字画,不想打开却是一副春宫图,直教这个正直的状元郎落荒而逃。
那副字画缓缓打开,还未看清便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这便是上好的桃花墨了。传言君子喜桃花,这桃花墨为许多自诩品质高洁之人的最爱。待柳敏看清楚上头的字迹时,便如遭雷击,整个人怔在原地。
那字迹蜿蜒有致,笔走龙蛇,锋芒内敛处自有淡淡光华。那是柳敏无比熟悉的,几乎日日都要回味的字迹。那字迹柳敏一辈子都不会忘怀,正是三年前助他一举夺魁,成为状元郎的书信主人,那个神秘人。
事实上,早在他成为状元郎后,那人便彻底消失在柳敏的生命中,仿佛从未有过这个人的存在一般。柳敏自进入朝堂以来,深得帝王信任,无数人想要拉拢他,无数人也想要陷害他。这世道黑白如此混乱,有时候他也十分迷茫,这时候,柳敏曾无数想起那个神秘人。那人看的透彻,又似乎能明白他心中所想,当得起“知己”二字。人海茫茫,知己难求,柳敏有时候会觉得,所谓的神秘人和知己,不过是他的一场梦。而如今,那字迹再现于他眼前,柳敏一时呆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子见柳敏发呆,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太傅,太傅?”
柳敏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太子,急切的问道:“殿下,这字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出自何人?”
柳敏是太子的太傅,太子认识柳敏这么久以来,何曾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时候,一时间倒有些奇怪。当下便答道:“太傅为何如此激动?莫非与这字有什么渊源?”
柳敏心中一动,自知不能被太子瞧出端倪,便做出一副惭愧之态,道:“臣见此字迹颇有风骨,实在是有些惊讶,此书当得起‘风流’二字,臣一介文痴,方才多有失态,望殿下责罚。”
太子想了想,便也释然。这些读书人从来就是神神叨叨的,柳敏作为状元郎,平日里见到好的字画都十分激动,今日见此墨宝失态也情有可原。当下便相信了柳敏的话,笑道:“太傅这是真性情。”
也勿怪太子轻信柳敏的话,柳敏平日里在朝中风评极好,骨子里又是一个正直的人,从未有什么阴私的事情。遇见这么个孤傲清高之人,太子也没的话说,自然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柳敏看太子已是相信了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是第一次说谎,背后都出了一层冷汗。然而对于字画的好奇还是战胜了忌惮,试探的问道:“殿下,这字迹究竟是出自何人?”
太子哈哈大笑:“太傅觉得何人能写出此字?”
柳敏微微思忖:“字迹风流潇洒,坦荡有加,内含锋芒,当是……真君子所书。”其实这话有些偏颇了,这字迹瞧着圆润,又暗含锋芒,入木三分,不像是坦荡,反倒有几分复杂神秘的感觉。只是太子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柳敏也不会将心中所想的真正说出来。
太子摇头道:“太傅这一次可说错了,这字可不是什么君子写的,可是女子写的。”
柳敏微微一呆:“女子?”那人竟不是男子?竟是女子?
“是啊,”太子拍了拍他的肩:“太傅一定想不到那人是谁,正是皇祖母面前的红人,今年刚回京的弘安郡主。”
此话一出,犹如石破天惊,太子不知道自己的一席话给柳敏带来了怎样的振动。弘安郡主蒋阮,柳敏自然是知道的。当日太后回京那日,少女一身红衣,艳倾天下,容颜绝色,风姿天成。柳敏也记得那个画面,事实上,那还不是他第一次见过蒋阮,三年前的宫宴上,他也是见过蒋阮站在厅中,挺直脊梁不卑不亢的拒了陈贵妃的指婚。当他一朝成为状元郎,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也曾听过蒋家嫡女的凄惨身世。可是,可是他未曾想到,那个女子,就是被他引为知己的神秘人!
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柳敏说不清自己心中如今究竟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有些发涩,又觉得震惊。那个满腹经纶,与自己心意颇为相通的人竟是个女子,竟然与他隔得如此之近。
太子调侃道:“太傅这是什么神情?莫非是被弘安郡主的墨宝所折服,本宫一直想着,世上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打动太傅,如今看来,只要是字儿写的不错的都能入太傅的眼。太傅可是对弘安郡主有了倾慕之心,不若本宫向母后提上一句,给你们赐婚可好?”
若是平日里,柳敏必然会为太子这番吊儿郎当的话所愤怒,可今日震惊大过其他,他竟也没心思去分辨太子话中的意思了,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见柳敏如此,太子便只道是文痴见着好看的墨宝不自觉的想要多看几眼罢了,便道:“算了,本宫也不与你说了,太傅你既然是本宫的先生,本宫也好意提醒你一句,若是心仪弘安郡主,最好早些下手,本宫的那些个兄弟,可是对弘安郡主虎视眈眈呐。这幅字太傅既然如此喜欢,本宫就做个顺水人情,将它送与你好了。”说罢,扔下尚在发呆的柳敏,大笑着出门去了。
……
蒋阮回到慈宁宫,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天竺和杨姑姑在一处,蒋阮带着露珠准备去御花园里逛一逛,才方走到花园处,便听得一个有些激动的声音:“弘安郡主留步!”
蒋阮一怔,回过头去,不远处,年轻男子一身青衣,洁净孤傲,与其说是朝廷新贵,不若说他看上去更像个普通的读书人。
柳敏见她回头,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彩,往前走了几步,又恪守读书人的礼仪,与蒋阮保持着安全距离。他看着蒋阮,道:“昔闻圣人以礼治国,国盛,后圣人去,国衰。是以以礼治国为正道。然,又人曰:礼虽好,难束于民,唯以法约,天下循迹,当太平盛世。吾一痴儿,百思不得其解,原为君详耳。”
这话正是当初神秘人第一次来信时,上头的问题,也正是那一句看似不经意的提问,改变了柳敏一生的命运。
蒋阮淡淡一笑,注视着面前的青年。他果然如上一世一般官拜一品,成为皇帝面前的红人,只是这一世,少了其中的是非与坎坷,一路平步青云。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柳敏为人正直,又有真才实学,帝王之下最是青睐这样的人才。她还了个礼,客气又疏离道:“柳太傅,这个问题,你似乎问错了人。”
柳敏盯着面前浅笑的女子,自从知道那人是女子之后,他心中就无比复杂,便是这一刻,蒋阮的表情没有不解,只有坦荡和从容,虽是不动声色的拒绝了他的问话,但是柳敏知道,是她,那个人就是蒋阮没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