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欣欣?”程方毅看着刘澈提交上来的报告,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又来干什么?”
刘澈苦笑了一下,说道:“她自称是苏小姐的朋友,找庄原要懿和药妆的代理权,还以懿和的名义,发展了一批用户,基本上……是以传销的模式……”
“胡闹!谁允许她这么搞的?”程方毅冷哼一声,白了刘澈一眼,“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代理权也能凭关系拿到了?庄原呢?他接手的事,让他自己弄干净,搞不定的话,以后什么事都不用他做了!”
“我知道了。”刘澈点点头,拿着他已经签署完毕的文件退出了办公室,赶紧找庄原通气,这事要是扫尾不清的话,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他怎么就蠢得随便相信那个女人呢?
庄原收到消息,亦是欲哭无泪,赶紧找了祝子桦求救。
“老祝啊!桦哥啊!这次你一定一定要救救我啊!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祝子桦呵呵一笑,“要死死远点啊,回头我会去帮你申请身故保险金理赔的,对了,要不要先立个遗嘱?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呸呸呸,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再说了,这次坑我的人,跟你也有关系!”
庄原气急败坏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最后气哼哼地说道:“我可查过了,她老公就是你们事务所的。她发展那么多下线,要是我们告她打官司的话,你也别想跑得掉!”
“原来是她啊!”祝子桦不禁苦笑了起来,“这下你麻烦大了,她之前进过拘留所,后来证明间歇性精神失常……”
“我靠!”庄原这次想不掀桌都不行了,看走眼不说,还遇到个疯子,还有比他更命苦的吗?“那咋办?老大说我要是搞不定,就请我回家吃自己……桦哥,求你了,支个招吧!”
祝子桦嘿嘿一笑,“我支招,可是要律师费的哦!”
“我给!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行不?”庄原痛心疾首地答应了赔款协定,很快就从祝子桦那得到了一条“绝招”,被一语点醒之后,后悔不迭,差点捶胸顿足,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白白说尽好话还被祝子桦给宰了个狠的。
对此,祝子桦表示,智商的价值,就在于人无我有。
齐欣欣原本以为,自己手头有几百个客户兼销售员的订单,已经足以让懿和医药看到她的价值和这种营销模式的前景,到那时,就不是她去求着庄原,而是庄原来求她了。
可她没想到,庄原非但没给她打电话求她来进货,反而以懿和医药的名义,发布了一条公告。
“介于目前市场上出现部分以懿和药妆名义进行非法传销的活动,根据我公司查证,并非我公司及签约代理商所为,请广大消费者认清销售商资质,懿和药妆仅在药店有售,其他非正常途径所售产品未经我公司认证,我公司一律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
“再次申明,懿和药妆,中药传承,由内而外的养护,仅在药店有售。”
然后,齐欣欣再打庄原的电话,就怎么也打不通,显然已经被拉黑。还没等她去懿和找庄原,她那几百个销售员就找上门来,当初话都放出去,能拿到懿和药妆的代理权,一层层一级级的佣金和预收款都已经拿到手,现在交了钱的想要拿回去,拿了钱的不想吐出来,算来算去,都找到她头上来了。
她本想挟客户以要厂家,结果没想到庄原非但不接招,还直接就拆穿了她的计划,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回她这里,搞得她措手不及,被一群大姐大神大妈们堵在了家里,连门都出不去。
庄原发完公告加广告,瞬间收到N个代理商的追加订货申请,对于那些打着齐欣欣旗号来懿和拿货的人,一概让门卫请了出去,老大都不认的帐,他更不可能认,那个齐欣欣,玩火自焚,自己作的死,就算是真疯了也得作完才能收场。
她想的真是简单,传销模式是她一个家庭主妇能随便玩得起来的吗?以为弄个好产品就能搞传销,还搞什么金字塔营销法,B2C……被人洗脑洗得智商为负,还想靠关系忽悠他,真以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营销,连她都不如?
想得太多,结果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偷鸡不成蚀把米。
庄原这边撇清了自己,这麻烦的皮球就踢回了齐欣欣那边,反正那些人是她招的,销售组织也是她搞的,钱他一毛都没见到,自然也跟他没关系。
高展逸一接到祝子桦的电话,就赶紧回家,刚到自家楼下,就看到单元门外乌压压地挤着一堆人,正冲着楼上大喊大叫,各种俚语方言骂街的话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污浊不堪,甚至还有些人已经开始拿东西砸单元防盗门,冲着他家三楼的窗户和阳台扔石头。没多会儿功夫,阳台的玻璃就已被砸碎了好几块,掉下来一地的玻璃碴子。
他眼看情况不对,急忙去门卫那边打了110,又联系了物业公司,找来保安维持秩序,免得这些女人发起火来,连带着把别人家的东西或公共财产也给砸了,那这麻烦就越闹越大了。
110的联动派出所警察赶到,问清情况后,留下几个代表,让她们去找律师写诉状,然后就上楼带走了齐欣欣。
齐欣欣被吓得魂不附体,一看到警察就彻底没了脾气,等到了楼下,看到高展逸时,才稍稍心安了一点,但对自己背着他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现在也没法跟他说,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高展逸作为家属兼代表律师,到了派出所,先申请跟她单独谈话,这区的所长也跟他打过交道,很大方地安排了间审讯室给他们。
一进审讯室,齐欣欣就顾不得许多,直接扑过去抱住高展逸,完全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展逸,你一定要帮我啊!帮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再坐牢了啊!”
高展逸看着她披头散发涕泪纵横的样子,全然没了平日的气势,忍不住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